第86章 結局

87_87463「究極體，怎麼了？」現在是半夜，小惡魔獸站在昏黃的路燈上，看着陰影中的小嘰問，它們現在在齊家門口，齊家人已經陷入睡眠了。

「……我想回去。」

小惡魔獸不說話了。

「我知道她不想我回去，但是我想回去找她。」

「她曾丟下我，我知道這次她又要這麼做了，但是這次和上次不一樣，我……如果我不去找她，我將再也找不到她。你們都當我看不出來，輝夜姬的性格不是這樣，她對齊家沒有感情，怎麼可能因為擔心對齊家有影響讓我們過來，她連芳都不管了。」

「我知道她一開始就在騙我，我以為，我以為我可以接受，但是我害怕，小惡魔獸，我想回去找她。」

「……剛好，我也想回去。」小惡魔獸抬頭看了看齊家緊閉的窗戶說，「其他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承認的只有你們兩個。」

話音剛落小惡魔獸就變成了吸血魔獸的模樣，將小嘰放在肩膀上飛走了，而它們剛走，二樓的窗戶就打開了，赤着腳跑到窗邊的女孩四處張望，最後卻只是失望地捂住脖子上的項鏈，「我以為，我以為姐姐回來了，剛剛她回來了是不是？」

剛剛她的項鏈有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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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山發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各國知曉了，可惜至今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有女仙從那裏逃出來，彷彿一夕之間那裏就變成了雷電的煉獄般。

仲宣聽說了蓬山淹沒在恐怖的雷電中而且還有巨獸咆哮聲后心頭一跳，芳的峰王和峰麟都在蓬山呢，而且那所謂的巨獸咆哮，不用想他都猜得到是什麼，除了台輔身邊的那位還能有誰？沒哪個妖魔有那樣的能力，所以蓬山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且，從蓬山發生意外那一刻，被初嵐留下來的白伽羅就像瘋了一樣攻擊所有阻撓自己的人，將初嵐留下來的東西扔給仲宣就離開了。

和仲宣一樣心焦的除了鷹凖宮的官員還有延王小松尚隆。

他並不知道初嵐去了蓬山，但這樣的異常他只能想到初嵐。

他不知道初嵐對六太做了什麼，總之六太的失道之症沒有更嚴重，而且他記得自己離開時初嵐說的話，「他暫時不會有事，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蓬山出事後他的耳邊總會迴響起初嵐的這句話，他感覺，蓬山的事情和初嵐有關，而且和仲宣一樣，他也猜得到那巨獸咆哮是怎麼回事。

十二國一片人心惶惶，他們可以不相信他們的王，但蓬山在十二國生靈眼中卻是聖地，那裏是不會發生意外的，否則十二國就完了。

一個月後，蓬山上的雷電終於慢慢消散了，泰麒派最強大的饕餮去查看，卻只得到那裏沒有生命氣息這樣的消息。

就在仲宣心焦季和和初嵐準備去蓬山看看的時候，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仲宣和幾位議事的官員抬頭就看見一身紅衣的初嵐拖着濕噠噠的衣服走進來，她的懷裏還抱着一枚花紋詭異的蛋，白伽羅跟在她身後，雙手扶著幾乎站不穩的季和。

如今的季和哪裏還有之前的從容，虛弱得彷彿下一刻就會斷氣般，初嵐也沒有比他好多少，身為峰麟的初嵐從來不穿紅衣服，那一身衣服說是紅衣不如說是血衣。

「都散了吧，蓬山的事情不用管。」

這個世界，再不會有新的麒麟誕生，就連范的麒麟卵果都消失在了雷電中。

初嵐一開始就知道不會贏，所以她支開了小嘰和小惡魔獸，但沒想到它們居然在那樣的時候回來了。

即使有四魂之玉幫忙，但這個世界已經成熟了，就是捨身木都不一樣毀得掉，直到季和出手。

季和離不開這個世界不是意外，因為世界不讓他離開，或者說世界將他當做了它的養料。

支撐這個世界的除了世界本身還有季和這個創造者，而季和的清醒脫離本就讓世界意志受創，再出手，造成的傷害就更大了。

季和和四魂之玉不同，他與這個世界是對等的，之前沒有辦法是因為他被困住了，所以他才會說初嵐是個變數，有她的到來才讓他能控制自己，有脫離的機會，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允許回到過去。

他本想着讓初嵐頂在前面，但發現初嵐支持不住后他也不得不出手了，雖然他那時候很沒底。

季和在初嵐到來之前的情況，和初嵐在上個世界有點類似，只是初嵐在上個世界以自爆阻斷了世界的爭奪，而季和倒霉地在失去控制后才發現問題。

峰王和峰麟回來后儘管有人好奇蓬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心裏都踏實了不少，至少他們比范幸運多了，范現在還沒有麒麟沒有王呢。

小松尚隆驚喜地發現蓬山出事後六太的失道之症居然有所好轉了，等芳傳來峰麟峰王回來的消息，原本連意識都不清醒的六太已經清醒了，而且還可以自由活動了。

「尚隆，發生什麼事情了？」

「蓬山出事了，上面被雷電包圍，直到前兩天才消失，上面所有女仙一個都沒有逃掉。」小松尚隆說到這兒停了一下，「更夜那時候不在蓬山，而在邊緣，帶傷逃出來了，昨天剛到雁。」

六太喝着沃飛喂的粥，過了一會兒問，「空鳴？」

小松尚隆沒有回答，而是說起另一件事，「等你失道之症好了，去見見峰台輔吧，這次要不是她幫忙，你我已經完了。」

「我知道，你原本，想學榮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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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嵐將溫暖的毛巾圍在那顆蛋上，然後拿出匕首在掌心劃了一刀，鮮血立刻湧出落在花盆中，然後早就等在一邊的白伽羅才心疼地上前給她包紮，「峰麟……」

「主上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您要去看看嗎？」

「走吧。」

初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因為每天都放點血的原因臉色並不太好，原本紅潤的臉如今看來總透著病態的蒼白，白伽羅心疼，想要她不要每天放血，但她阻止不了初嵐。

季和的情況比初嵐更加嚴重，那種隨時會倒下的感覺讓負責照顧的女官極為膽戰心驚，仲宣更是急得冒火，可是沒有用，無論換多少種辦法都沒有用。

當然沒有用，季和是世界的一部分，世界重創，他同樣如此。

「初嵐，我將離開這裏。」

「嗯。」

「世界意志受創，但沒有消失，總有一天會恢復，但是如果我趁著這時候離開了，世界將死亡。它將最後的意志加到我身上，不就等著恢復，我怎麼可能再重來一遍。」雖然自己重傷而歸，但他已經很滿意了，這是自由的滋味，「一旦我離開，這個世界會迅速走向滅亡，但時間也會正常流淌，那枷鎖不只是我身上的，十二國任何一個生靈都有，現在那枷鎖不見了。」

「所有仙籍都將失去作用，官員的壽命將變得和普通人一樣，妖魔的力量將慢慢減弱。」

「這很重要？」

「不，不重要，但是你後悔嗎？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這裏？」

「我有什麼需要後悔的？」

初嵐當然知道季和的意思，蓬山歸來，她抱回了一枚數碼寶貝蛋，一枚種子。

「峰麟，別再用你的血澆灌那枚種子了，你該知道，那是枚已經死去的種子，那枚蛋也是顆死蛋。」白伽羅感激地看了季和一眼。

「這並不是你該管的，主上，我也不需要和你離開。」初嵐說完就走了，季和的話絲毫沒有在她心裏產生波動。

死去的數碼寶貝蛋？死去的種子？那又怎麼樣，她相信總有一天，蛋會孵化，種子也會發芽，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而已。

峰王季和治世第十一年，峰王從蓬山重傷而歸，三個月後不治而亡。

芳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有太大的波動，因為他們還有峰麟在。

延麒六太失道之症好了之後曾和延王小松尚隆拜訪峰麟，但卻被她拒之門外，仲宣最後只能無奈帶話，「台輔說您不用再來了，和您無關。」

這句話什麼意思仲宣不知道，不過只要小松尚隆知道就可以了，仲宣也不需要知道。

初嵐能感覺自己越來越虛弱了，同樣也發現月之玉的力量越來越強大。

她們本就是一體的。

「姐姐……」月之玉坐在床邊，擔心地看着靠着床柱的初嵐。

月之玉在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即使是白伽羅也不行。

「小玉，幫我把花盆抱過來，今天還沒有澆水。」

已經過去兩年了，初嵐想她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很快她和月之玉就會變成一個人，她並不準備把她的記憶留給月之玉，那並不好，那樣存在下來的是她而不是月之玉。

她沒什麼捨己為人的精神，她只是覺得累了。

「姐姐，如果給你重來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如果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初嵐打了個哈欠，疲憊地閉上眼，聲音平靜舒緩，「如果有一次重來的機會，不沉溺，不妥協，壽終正寢，沒有來生。」

「姐姐，你的願望會實現的，壽終正寢，沒有來生。」要知道，四魂之玉剛開始打着的旗號是實現人的願望啊。

「小玉。」

「嗯。」

「要記得孵蛋要保暖，但不要太熱，花盆要天天澆水，總有一天它們……」

峰王去世兩年，峰麟更名月之玉，女怪白伽羅死亡。

又是一年，芳立新王，名——初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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