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變天

第二百七十章 變天

「瑞雪,既然你要幫着廷焯掌管陳家,就要做徹底。這樣猶猶豫豫的實在是不好。」老太太道:「陳家如今已經在走下坡路了,祖業不宜再在陳海手上了。」

其是韓瑞雪有時候也挺鬱悶的。陳家如何跟她有多少關係?就算是陳海人品敗壞了,陳廷焯的幾個哥哥又都是表面上的機靈,跟她有什麼關係?

到時候她跟陳廷焯日子過好了就行了。

可是有時候她又覺得,既然嫁進了陳家,她就是陳家的人,將來她的孩子,也都要姓陳。

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

自從韓瑞雪跟陳三嘆說過朝堂上的局勢之後,東瑞國發生了一件大事。

太子本來就頗受猜疑,所以一直都是深居簡出,什麼事情都不管。

可是即便如此,太子還是被廢了,居然是因為太子身邊的奴婢舉報太子,說他日日飲酒聽曲不務正業。

這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放誰聽了都會覺得不是什麼事情。

本來么,正常人也是要喝酒聽曲享受一下,又不是什麼國葬的特殊時期。

可瑞武帝就是因為這個舉報,將太子廢黜了。

詔書里說的冠冕堂皇,不過就是太子將來是國家的棟樑,如見已經年將而立了,還是不務正業,將來怎麼能當大任。

韓瑞雪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氣的差點吐血。

「這皇帝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啊?」韓瑞雪氣憤的問道,「若是有什麼謀逆的大罪他廢了太子倒也罷了。這是什麼破借口啊!像是我這樣一點政治都不懂的人,都知道這是莫須有的罪名,明明就是栽贓陷害啊!」

陳三嘆一晚上坐在那裏只是喝酒,他也很是有些憂愁。

當年一腔熱血的讀書科舉,就是為了能夠報效國家。

以為當代盛世,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可是現在看來,卻是他太天真了。

「唉,你也不想想,一個小小的奴婢。怎麼有膽量為了這麼點小事情去到御前狀告太子?你再想想。武帝之所以用這麼小的罪名來廢黜太子,到底又是為了什麼?」陳三嘆問道。

陳廷焯道:「他是受了皇帝的指使吧?武帝之所以要這麼小的理由來廢黜太子,不過是因為,想要看看他對這些朝堂、天下的控制能力到底有多強。」他以前也不關心時政。可是自從那次聽韓瑞雪說過之後。也開始留意了起來。

陳三嘆點頭:「正是如此。這次的事件瑞武帝應該很是欣慰。滿朝的文武大臣,沒有一個站出來給太子說話。」

「那還會再立太子么?」韓瑞雪關心這個問題。

「武帝沒有提太子的事情。」陳三嘆道,「以前武帝身體很是不好。還想着將權力下放,如今他的身體好了,自然是要緊緊握住權力不放了。」

「可怎麼就沒人為太子說話呢?」韓瑞雪很是奇怪,不是都說太子賢能么?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沒人站出來?

陳三嘆低聲道:「因為太子不讓大家求情。」

一聽這話,韓瑞雪跟陳廷焯都低低的「啊」了一聲。

果然,朝堂的事情不是他們能明白的。

「那日雖然跟你分析了那麼多,可是我還是覺得咱們東瑞國會太平上很多年。」陳三嘆感慨道:「現在看來,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早早謀划著早作打算,太應該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韓瑞雪大著膽子問了出來。

雖然跟陳三嘆關係很好,可是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還是有些唐突。

陳三嘆也微微怔了一下,不過馬上就笑着道:「我的志向就是能輔佐明主。」

不用再多說,韓瑞雪就懂了。

跟陳廷焯回到家裏,倆人又開始商量了起來。

「若是真起了戰亂,咱們能到哪裏去呢?」韓瑞雪有些憂心的問道。

陳廷焯想了想,道:「要不然咱們找一座大廟,在那裏多放些香火錢,若是除了什麼事情,咱們就去廟裏躲躲?就算是有戰亂,他們也不好打到佛祖那裏去吧?」

韓瑞雪搖了搖頭,否決了:「若是真殺紅了眼睛,誰還在乎神佛?」

「那咱們就找座大山住進去,軍隊總不會為了躲避戰亂的災民殺進去吧?」

「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是哪裏去找那樣合適的大山呢?」韓瑞雪仍然憂心。

陳廷焯想了想,道:「那咱們就建上一間密室,若是有了戰亂,咱們就躲進去。」

「要多大的密室呢?」韓瑞雪繼續問。

饒是陳廷焯脾氣好,仍然忍不住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到底該躲到哪裏去呢?」

「你有沒有見過珍珠?」韓瑞雪問道。

陳廷焯耐著性子道:「當然是見過了。我還送給你一副珍珠耳環呢,你忘了么?」

「那你知不知道珍珠是從哪裏來的?」

「自然是海里來的啊!」

「咱們就躲到海里去!」韓瑞雪道。

「海里去?」陳廷焯不知道韓瑞雪說的是什麼。

倆人商量了一番之後,陳廷焯終於被說服了,他高興的道:「若是真真找到這樣一個地方,不僅可以多災,日子過煩了,也可以去待上一段時間散散心。」

「相公你就多多留意著吧!」韓瑞雪道。

陳廷焯點頭應下了。

既然要準備,就準備的充分一些。

韓瑞雪先是派人到馬市買了二十匹駿馬。

這些馬都價值不菲,可卻是能行千里路的好馬。

放在馬場里養著了之後,韓瑞雪又開始趕製馬車。

這次製得馬車不同與往常要做的富麗堂皇的。而是要達到兩點要求,一個是要輕便,絕不能太沉了,另一個就是結實。

陳廷焯也開始有一些舉動。其中一個就是將資金一點點的回籠,押在各個錢莊的銀票,也都換成了真金白銀。

到了戰亂之時,這些真金白銀才是救命的東西,錢莊都不存在了,銀票就成了一張紙。

第二件事就是,麗人坊的東西大促銷。貨物都是現做現賣。根本不像以前那樣提前將貨物準備好。

陳廷焯要打聽的事情,也很快有了消息。

他興沖沖的回來跟韓瑞雪道:「瑞雪,我遇到一個西澤國的商人,他知道哪裏有咱們要的東西!」

「那就約他見一見!」韓瑞雪高興的道。

這次請客可不是在珍饈居。而是在韓瑞雪跟李冬生合夥開的火鍋店。

看着坐在面前高鼻深目的商人。韓瑞雪絲毫沒有好奇的神色。

陳廷焯跟商人都很是驚奇。

第一次見到外國人。表現得這麼淡定,還真是第一人呢。

商人是個會說漢話的,他好奇的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您見到我都不感到驚奇么?」

韓瑞雪搖了搖頭,道:「我看到你覺得很親切,因為我在夢裏總是看到你。」

「看到我?」饒是西澤國人民風開放,猛一聽這話,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着韓瑞雪美麗的臉龐,商人湯姆已經在心裏腦補出了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了。

「不是看到你,是看到像你這樣的人。」韓瑞雪道,「在夢裏。」

「哦,愛幻想的美麗小姐!」湯姆語調誇張的感慨道。

陳廷焯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倆人的話,問道:「湯姆先生,你現在可以說說小島的事情了。」

看了看陳廷焯有些難看的臉色,湯姆在心裏罵一聲「小氣的男人」,臉上卻全是笑容的道:「小島可不是我的。我只是給你們介紹一下情況。」

原來西澤國就是一個由無數的小島組成的島國。

國家沒有多少土地種糧食,只能發展商業了。皇室的收入自然也是通過徵稅了。

稅收並沒有多少,所以西澤國的皇室過的很是窘迫。

皇帝有一天靈光一閃,國家有這麼多的小島,何不賣出去一個?

於是就在國內張貼了告示。

說到這裏,湯姆聳了聳肩道:「我倒是想買,可是哪裏有那麼多錢啊!我們皇帝可真是想錢想瘋了。」

「小島多大啊?」韓瑞雪問。

「就一百多里吧,」湯姆道,「卻要賣,額,摺合你們這裏的銀子十萬兩!」他可是個天生的商人,自然要多加上一些價錢才行。

「十萬兩?」韓瑞雪跟陳廷焯異口同聲的道。

一百里見方的地方,才賣十萬兩,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情。更何況那還是一個島,買下之後就可以做那個小島國的皇帝了。

「是不是太多了?不過我覺得我們皇帝應該還能再便宜一些,比如九萬多兩什麼的。」湯姆忐忑的道。

韓瑞雪跟陳廷焯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繼續問道:「從東瑞國出發,要多久才能到那個小島?」

湯姆想了想,道:「要一個月。我的馬車可是西澤國最好的馬車了。」湯姆已經想好了,若是到時候陳廷焯夫婦乘他的馬車去,他就可以再賺上一筆錢了。

見過湯姆之後,韓瑞雪跟陳廷焯商量了之後,決定讓陳富跑上一趟。

陳廷焯手下忠心耿耿辦事能力又強的,非陳富莫屬了。

這些都做完之後,韓瑞雪仍然覺得不怎麼放心。

因為在這段時間,朝堂中又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武帝的幾個兒子都被論罪了。

罪名也是多種多樣,讓聽到的人都目瞪口呆的。

其中有個皇子的罪名居然是因為無子。

這個皇子剛剛成親一年,又跟妻子感情和睦,沒有其他的妾室,一時半會兒沒有孩子也是正常的。

可是居然因為這個就被貶為平民了。

這些皇子可是太子,自然不會各個什麼都不說就忍下來。所以東瑞國如今的氣氛很是微妙。正處於火葯爆炸之前的寧靜中。

「咱們會不會等不到陳富回來就得離開京城?」陳廷焯問韓瑞雪。

韓瑞雪搖了搖頭道:「這幾個皇子成不了氣候,咱們不用擔心。有力量的那個還在集聚勢力,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你居然知道這麼多事情?」陳婷卓越來越佩服自己的小娘子了。

韓瑞雪搖了搖頭道:「我自然是不知道了,可是我爹知道。若是京城中會出現動亂,他一定用最快的時間派人來保護我,或是將我帶在身邊,現在他什麼都沒說,就說明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事情果然按著韓瑞雪說得來了。

幾個皇子聯合起來想要讓瑞武帝退位。

可是他們還沒謀划完,皇帝派來的軍隊已經將他們抓入天牢了。

陳三嘆以前太天天忙於政務,可是現在卻經常來找陳廷焯喝酒。

他的鬱悶在臉上都能看出來。

想想以前那樣一個有風骨的人如今變成這樣,韓瑞雪就覺得難受。

前段時間韓瑞雪跟他說瑞武帝的事情的時候,他還叫韓瑞雪小心,現在可倒好了,每次他要說什麼的時候,還要韓瑞雪卻關窗子,生怕有心人聽到。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是你們看看現在的武帝做的都是什麼事情,成年的皇子他居然一個都不想再留着了!滿朝的文武大臣,統統跪下來求他,有幾個險些就死到大殿上,才留下了幾個皇子的性命。他還口口聲聲的說他開始的時候給這些皇子定罪是因為想要試探一下他們是否忠心。可是太子倒是沒有反呢,被廢黜了什麼都沒說,他怎麼什麼都不說了?」陳三嘆拍著桌子大聲道。

多虧他們早早的把人大發了出去,要不然陳三嘆說的這些話夠死一百次的了。

「我好生難過啊!」陳三嘆喝了一大口酒,傷心的道:「我以為自己滿腹經綸,可以做出一些成就來,可是好不容易見到了他,他卻告訴我,他要做個忠君忠父的人!枉我瞎了眼,還以為他是個有雄心的人!」

韓瑞雪跟陳廷焯聽得有點迷糊,可是也不多嘴去問。陳三嘆說的事情他們又幫不上忙,知道的少了反而更好。

陳三嘆卻不打算放過她們兩個,他醉醺醺的問道:「你們知道我說的這個人是誰么?對,他就是太子啊!一直以來都是好名聲的太子,卻打算忍氣吞聲就這樣當一輩子平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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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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