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成個親跟打仗似的

第兩百四十章 成個親跟打仗似的

「尤其是你,皇後娘娘,三公主可是您的親姐姐,您作為娘家人不過去瞧瞧真的好嗎?」燕染掃了幾人一眼,果斷的將目光挪到了夏雨晴的身上。

在他看來,只要夏雨晴走了,風霆燁勢必就跟着她一起走了,順帶還能把那個隱隱已經有乃父之風的小惡魔一起帶走,可謂一箭三雕!

只可惜,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夏雨晴興緻勃勃的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三皇姐那邊有冷夫人和冷老爺兩位坐鎮,哪用得着我們過去湊熱鬧啊?倒是美人尚書你這……連個能主持大局的人都沒有,我和皇上實在不忍心。這不,緊趕慢趕的來幫忙了。怎麼樣,好兄弟講義氣吧?」

「……」你們確定你們是來幫忙,而不是來搗亂的?

燕染看着夏雨晴那副「你瞧我們對你多好,趕緊謝謝我們」的得瑟嘴臉,默默的暗傷了。

「還是說,美人太傅你壓根就不歡迎我們?」夏雨晴見燕染許久不曾回應,臉上的笑意驀地一收,楚楚可憐的看向他,連帶着夏雨晴懷中的二寶寶也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圓圓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今天的新郎官。

燕染被這一大一小兩人異常相似的大眼睛盯得心虛,又被夏雨晴身後的大靠山警告的視線瞧得猶若芒刺在背,只得不情不願道:「怎麼會?娘娘和皇上能來臣的婚宴實在讓臣的府邸蓬蓽生輝,臣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呢?」

夏雨晴聞言立馬破涕為笑,一臉高興的看向燕染道:「我就知道美人太傅這麼明理的人一定會理解我們的,說起來……小媛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燕染聞言眉峰又是一抖,那股子不祥的預感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咳咳……」綠蕊跟着夏雨晴一同出來,這會子聽夏雨晴問起這個,又見燕染面露尷尬,遂好心插了一句道:「娘娘,太傅大人和小媛已經拜過堂了,這會子新娘子該是已經送入洞房了。」

「哦!」夏雨晴恍然大悟,這才驚醒這是在古代,可不像現代那般大婚的晚上新娘子還能出來拋頭露面,招呼客人。咳咳,她家二皇兄的那場婚禮是個意外,對,意外!

「小媛在洞房裏面了啊,那我現在就去看看她。」夏雨晴想了想,抬步便想朝着兩人的新房衝去。

邊上眾人見狀慌忙伸手將夏雨晴扯了回來:「娘娘,娘娘,新娘子都進洞房了,不能隨隨便便看的。」

夏雨晴一怔,轉頭看向眾人一臉疑惑道:「是這樣嗎?」

眾人忙不迭的點頭,夏雨晴這才打消了念頭,滿臉失望道:「這樣啊,那算了。」

語畢,還一臉失落的抱着二寶寶嘟囔道:「我本來還想教教離媛今兒個晚上怎麼折騰美人尚書的呢。不過,算了,小媛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

「母后,你要教小媛姨姨什麼啊?為什麼要折騰尚書叔叔?」

「……沒什麼沒什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太多,母后待會就帶你去吃好吃的。」夏雨晴尷尬了一下,慌忙用食物轉移小孩子的注意力。

「……哦。」二寶寶糾結的皺了皺小臉,大人總是這樣,盡會拿話來搪塞小孩子!哼,等寶寶長大了一定比他們知道的還要多,不過現在還是吃好吃的最重要。

夏雨晴自以為沒有人聽到的小聲嘟囔其實早就已經全都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燕染兀自抽了抽嘴角,一臉無語的看向夏雨晴,爾後用眼神控訴風霆燁:你確定你家這丫頭是來幫忙而不是幫倒忙的嗎?

風霆燁很是淡定的睨了他一眼,但笑不語。

「……」這該死的狐狸男,根本就是在看熱鬧!他果然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燕染驀地想起夏雨晴的後半句話,回想起他新娶進門的嬌妻某樣功力可不是一般的厲害,該不會真如夏雨晴說的那般……新婚之夜算總賬,可勁的折騰自己吧?!

燕染忽然覺得整個人涼颼颼的,連帶着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不少。

「對了對了,美人太傅,我們還給你和小媛準備了一份很大的賀禮哦。」夏雨晴像是想起了什麼,興高采烈的對着燕染說道。

燕染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僵硬了,他總覺得夏雨晴的這份賀禮……一定很是與眾不同,他……可以選擇不要嗎?

「綠蕊,我們的賀禮呢?賀禮呢?快點拿出來?」夏雨晴很是熱情的喚著邊上的綠蕊,想讓她把自己精心準備的賀禮拿出來。

綠蕊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尷尬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將一直藏在身後的華麗錦盒遞到了燕染的面前。

「小尚書,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夏雨晴一臉期待的看向燕染,那亮晶晶的小眼神直看得燕染背後發涼,本能的不太想打開這個看上去還算華麗的錦盒。

「娘娘送的東西自然是極好的,臣哪有不喜歡之理?還是不用看了吧。」燕染乾笑着退後了兩步,好似那錦盒裏面裝着什麼洪水猛獸,稍一打開便會把自己拖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不看怎麼知道喜不喜歡?小尚書,你在擔心什麼?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還是說小尚書你果然還是不歡迎我們,連帶着我精心準備的禮物你也一點都不待見,連看都不想看一眼?」夏雨晴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渾身上下都瀰漫着一種蕭瑟寂寥的氣息。

夏雨晴話音未落,燕染便接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譴責的視線。

「哎呀,燕尚書啊,你說說你,皇後娘娘這麼費盡心思的親自給你準備賀禮,可見娘娘是多麼的看重你啊。你這麼恃寵生嬌可是會遭人詬病的。」邵子唐唯恐天下不亂的插了一句,眼中儘是看戲的愉悅與幸災樂禍。

「……」如果可以,本太傅寧願把這份殊榮無償送給你啊摔!小糖糖,別以為本太傅看不出來你眼底的幸災樂禍,看着吧,總有一天你也會倒霉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們走着瞧!

風霆燁最見不得便是夏雨晴委屈的模樣,當即王八之氣也是大開,挑了挑眉道:「太傅大人可是對愛妃準備的禮物有什麼不滿?」

「……」卧了個大槽,還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為了博你家媳婦一笑,就這麼果斷的把兄弟我推入火坑,皇上你這麼見色忘友真的好嗎?!

風霆燁此話一出,燕染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開吧,便是對皇後娘娘有微詞,以下犯上,這個罪名可是不小,至少今兒個晚上自己是怎麼也沒法洞房了。可要是開吧,裏面指不定有什麼嚇死人的東西,到時候自己的一世英名……

是要命還是要面子?燕染糾結的猶豫了好一會,到底還是妥協的乾笑了兩聲,媽的,老子等這一天等了這麼久了,決不能就此功虧一簣,拼了!

「啊哈哈哈……怎麼會呢?臣這不是覺得皇後娘娘的賀禮太過珍貴,便想着待會自己一個人時再好好的拆開欣賞嗎?不過既然皇後娘娘都這麼說了,那臣……」

燕染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在眾人滿含着期待的注視下,顫抖着手掀開了綠蕊遞過來的那方錦盒。

砰的一聲,錦盒之上的蓋子被快速掀起,所有人全都不自覺的將目光投注到了盒內。

「……」

原本喧鬧嘈雜的婚宴頃刻間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死寂,不少官員原本端在手中的酒杯因為太過驚訝,一下子從指尖處滑了下來,在桌面上滾了一圈后就這麼落到了地上,連同那傾倒出來的酒水也順着桌角滴落到了地上,發出陣陣滴滴答答的淅瀝聲響。

「……」原來尚書大人喜歡這種調調啊?既然如此,那尚書大人為何今兒個還娶妻?莫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唉,這簡直就是糟蹋人女孩子啊!作孽啊作孽!這是一幫看到盒內東西后,顯然已經想歪了搖頭嘆息的官員們。

「……」原來尚書大人竟然是……唉,老尚書要是在天有令知道這事不知該有多傷心呢?說不定今兒個娶得這個根本就不是個女的,只不過為了掩人口實說是女的而已。真是冤孽啊冤孽!這是另外一幫也明顯的誤會了的官員們。

燕染就著掀開盒蓋的姿勢,慘白著一張臉後退了幾步,一臉要哭不哭的表情。

這會的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剛剛就該寧死也不屈服在強權之下,好歹也能死得其所,不用如此晚節不保啊!

魂淡,誰能知道那丫頭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他大婚的當天送了他一套……她當年yy他們出產的小黃書,這也就算了,為毛在書的正上方還擺放着一本無比顯眼的《龍陽十八式》!丫頭,你真的是要玩死我嗎?!

燕染趁著所有人都被這驚鴻一瞥雷得不知作何反應之際,快速將盒蓋重新蓋了上去,力圖遮擋住那些探尋的目光。

只可惜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即便他再怎麼努力的挽救也是於事無補的。尤其是他這一舉動落在了眾人的眼中怎麼看怎麼有些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做賊心虛!

於是乎,燕染清晰的感覺到了邊上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比起方才更加的熾烈了起來,只覺得一萬匹草泥馬從頭頂之上奔騰而過,踩得燕染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偏偏某個導致這一悲慘形勢的某人還一臉無辜且期待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小尚書喜歡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嗎?」

燕染黑著一張臉剛想動怒,卻在關鍵時刻接收到了風霆燁警告的視線,高漲的怒火當即被迎頭破了一盆的冷水,抽搐著一張臉,咬牙切齒道:「喜歡喜歡,多謝皇後娘娘!」

「可我怎麼覺着你不怎麼高興呢?」夏雨晴看着燕染那烏雲密佈的臉,有些疑惑的問道。

「怎麼會怎麼會?啊哈哈哈……」燕染感受着那來自四面八方異樣的目光,努力把嘴角都要笑僵了。

夏雨晴還是有些疑惑,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聽得風霆燁淡笑着補充了一句道:「愛妃,燕太傅估摸著是覺得你的禮物不夠貴重,不如你給他再補一樣賀禮如何?」

「再補一樣?補什麼?」夏雨晴沉吟了一聲,略一思索也覺得自己的賀禮是有些寒磣了,雖說那個精裝版,是現在市面上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孤本,可相比起那些琉璃璀璨的金銀珠寶,綾羅翡翠,還是有些拿不上枱面了。

燕染一聽風霆燁出聲,便忽的覺得一陣惡寒,好似在一瞬間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森森惡意,果不其然……

「要不,愛妃便即興為燕太傅演奏一曲,為他好好慶祝一番今天的大喜如何?」

「好呀!」

「不要!」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出聲的,夏雨晴一臉疑惑的看向臉色青白交加的燕染,不解道:「咦,美人太傅,你的臉色怎麼忽然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

「……」皇後娘娘,太傅大人那分明是被您給嚇的。邊上圍觀眾人一臉囧然的想到。

「沒……沒事。」燕染蒼白著一張臉,努力讓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的深刻了起來,淡笑道,「沒事沒事,娘娘,臣剛剛只是太驚喜了,娘娘的賀禮這天下絕無僅有,何等珍貴,所以臣才……沒想到竟然因此讓娘娘誤會了,臣真是罪該萬死,娘娘真的不必再追加了,臣受不起。」

可不是絕無僅有,在人婚宴之上送《龍陽十八式》這種小黃書的,這個世間只怕也只有夏雨晴這個奇葩獨一份了!天哪,他怎麼就這麼命苦,攤上這麼個棘手的丫頭啊!

「真的不用我給你補一曲?免費的哦!」夏雨晴一臉期待的看向燕染,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燕染已經笑得麻木了:「……真不用了,多謝娘娘好意。」

面上雖然還掛着笑容,但心底已經開始泣血了。丫頭,你就放過我吧,就你那魔音一出來,本太傅精心佈置的婚禮還辦不辦了?

「哦,這樣啊,那就算了吧。」夏雨晴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到底沒再勉強。

夏雨晴這一妥協,不只燕染,連同宴席之上見識過夏雨晴魔音的眾人都禁不住微鬆了口氣。

好不容易熬過了送禮這關,一幫人總算是安安穩穩的落了座,但有些人即便你想安穩,但只要她人往那一站便註定不可能安穩得了。

「墩墩,想吃什麼儘管拿,在你燕叔叔家不用客氣。」夏雨晴抱着二寶寶在風霆燁身邊坐下,低聲說道。

正在抹汗的燕染聽到這一句,驀地抬頭看向兩母女,入目便是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了面前桌面無數瓜果糕點的一幕。

「……」娘娘,您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呢?剛剛那份賀禮差點整死我不算,這會子難不成還想就這麼把我的府邸給吃垮了,我跟你究竟是有什麼仇什麼怨啊!

「嗯?還有酒,聞着倒是挺香的,不知道喝起來怎麼樣?」

「!」夏雨晴這一句無心的呢喃,讓所有轉移了注意力開始攀談的人又是一愣,幾乎是在一瞬之間拉響了一級警備戰線。

夏雨晴自己或許毫無所覺,因為每次宿醉過後她壓根就不記得自己當天晚上做過了什麼事情,可他們這些見識過其歌聲厲害的人可都知道那東西的恐怖。

夏雨晴喝過酒後唱出的那種五音不全的歌曲可是殺傷力直逼其琴聲的大殺器啊!

「等……等一下!」夏雨晴剛想把那杯酒倒入口中,便被燕染一把奪了過去,徑自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額,美人太傅……」

「口忽然間有點渴,剛好看到你舉杯,就沒忍住……」

「……」你口渴喝你自己的啊,你面前的桌子上不就擺着一杯嗎?做什麼搶我的?

「咳咳,愛妃,喝茶吧,喝酒對身體不好。而且孩子還在呢,不要給孩子做一個壞榜樣。」風霆燁對於夏雨晴的歌聲也有些心悸,忙趁著這個機會勸道。

果不其然,一聽到孩子還在,夏雨晴渾身一震,恍然驚醒,自己不能給孩子起個壞頭,當下便順了風霆燁的意,將酒水推到了一邊,以茶代酒。

燕染幾人見狀忍不住微鬆了口氣,森森的覺得好累,趕腳不會再愛了。

就在燕染自怨自艾,暗暗傷悲之時,他所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悲劇還在前方等待着他。

「搶搶搶……搶親!」

酒宴正酣之際,眾人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戰戰兢兢的呼喊,霎時,好不容易熱鬧起來的酒宴氣氛再次冷凝了下來。

所有人循聲望去,正見一名看上去有些憨厚的漢子微喘著氣,雙手正緊握著一把菜刀哆哆嗦嗦的朝着燕染的方向大喊道:「搶親!」

咔擦……眾人清晰的聽到燕染腦中名為理智的那根弦跟着其手中的酒杯徹底的碎裂了。

「我勒個擦,老子成個親容易嗎?一個兩個都來觸老子的霉頭,真當老子是好欺負的啊!竟然還敢來搶親?也不打聽打聽我燕染是什麼人,我的媳婦你竟然也敢搶,來人啊給我把人拿下。不打得他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老子今天要不虐死他,老子就不姓燕!」說着,燕染撩起自己的衣擺,一腳便踏上了面前的桌子,直接就想衝到那男人的面前扇他幾巴掌。

邵子唐見勢不妙,慌忙起身一把抱住燕染的腰身將他往回拖:「妖孽,冷靜冷靜!」

「冷靜個毛線,人都來挖本太傅牆角了,你讓本太傅怎麼冷靜?」燕染張牙舞爪的往前撲,恨不得當場撕了這個覬覦自己媳婦的土包子。

那漢子顯然被燕染的兇殘給嚇到了,忙不迭的往後退了幾步,哆哆嗦嗦道:「俺……俺不是來搶你媳婦的。」

夏雨晴端起桌面的茶水擰眉道:「不是來搶新娘的,難不成還是來搶新郎官的不成?」

邊上眾人聽夏雨晴這麼說,很是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這麼久了娘娘竟然還不放棄!這天下哪有那麼多的斷袖啊?豈料……

「沒……沒錯,俺就是來搶新郎官的。」

「!」

「噗……」夏雨晴剛入嘴的茶水這下子可全都噴了出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那漢子,激動道,「你剛剛說什麼?」

「俺是來搶親的。」

「后一句……」

「俺不是來搶你媳婦的。」

「……再后一句。」

「俺是來搶新郎官的。」

「對,就是這個!」夏雨晴一臉激動的衝到那漢子的面前,兩眼好似x光似的在他身上上下下來回掃射了無數遍,「嘖嘖嘖,人長得勉強還行,勝在淳樸,敢單槍匹馬一人來搶親,勇氣可嘉,這一身的疙瘩肉還有小麥色的皮膚,一看就是個結實的漢子。鄉土攻神馬的,有的時候也是挺萌的,尤其是配小尚書那種彆扭美人受,簡直萌了一臉血!唔唔唔……」幹嘛捂我的嘴?!

夏雨晴還未說完便被風霆燁眼明手快的捂著嘴巴拖了回來,燕染在一邊已經頭頂都冒煙了,這個時候還是少惹他以免殃及池魚的好。

邊上參加宴席的那些個官員也一個個活見鬼的模樣,目瞪口呆的對視了一眼,眼中都不約而同的透露出了一絲的訝異,原來皇後娘娘剛剛送的那個真的不是開玩笑的,太傅大人真的是個斷袖啊斷袖!瞧瞧,這成親竟然連男人都來搶親了!

邵子唐早在那漢子說起自己不是來搶新娘而是來搶新郎之時,便已經笑抽了,根本忘記了拉住燕染。

掙脫了邵子唐束縛的燕染就好似離開了籠子的野獸,就這麼氣勢洶洶的朝着那漢子走了過去。

那漢子明明看着比燕染還高還壯卻嚇得不住的往後退,胡亂揮舞着手中的菜刀虛張聲勢的低吼道:「別……別過來,俺有刀,有刀!」

燕染嗤笑一聲,臉上儘是嘲諷:「你不是來搶本太傅的嗎?本太傅不過去你怎麼搶?」

那漢子一愣,傻愣愣道:「好像確實是這樣哦。」

「……」這年頭的搶匪都這麼可愛嗎?夏雨晴早停止了掙扎,一臉無語的想到。

「那……你過來,不過別亂動,俺手裏有刀,有刀!」漢子明顯還有些緊張,不斷的強調著自己手上有刀。

「皇上,美人太傅他……」夏雨晴有些擔心的看向風霆燁,不管怎麼說那人手裏有刀,美人太傅過去會不會……

風霆燁朝她淡笑着搖了搖頭,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放心,只是一個沒有武功的村夫而已,燕染能搞定的。」

風霆燁說的沒有錯,燕染黑著一張臉朝着那漢子走了過去,那漢子還沒回過神呢,便被燕染乾淨利落的一腳踢掉了手中的菜刀並且踹翻在地。

「就你這樣的還敢覬覦本太傅?就算本太傅再天生麗質,再風華絕代,也豈是你能覬覦的?該死的,該死的,本太傅才不是斷袖才不是斷袖!」燕染整個人都踩在漢子的身上,對着漢子一頓猛踹。

「……」美人太傅,形象啊形象!乃一貫好似高嶺之花高不可攀的形象啊!夏雨晴看着不遠處明顯已經抓狂的某人,默默捂臉,替燕染那一去不復返的美好形象默哀。

「……」邊上圍觀的眾官員早已獃滯了,那個一臉殺氣,抬腳對着某漢子猛踹的少年當真是那個在朝堂上斯文有禮,談笑風生的太傅大人嗎?有那麼一瞬,所有人覺得自己的三觀不小心碎了一地。原來……原來這才是太傅大人的這面目啊,知道真相他們眼淚差點掉下來!

燕染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形象在眾人的眼中已經發生了質的改變,此刻的他正沉浸在發泄的痛快之中,早在夏雨晴等人出現之後,他便苦逼的憋了一肚子的氣。偏偏因着某人的無節操縱容,他還什麼都不能幹,現在好了,有個送上門來的出氣包,不用白不用,他對付不了那個丫頭,難不成還對付不了這麼一個土包子嗎?

燕染踹了幾腳后,那漢子也低叫着呻吟了幾聲,慌忙抱頭求饒道:「別……別打了,俺不是故意的,俺真不是故意的。」

「……」搶親這種事情不是故意的難不成還是有意的?

夏雨晴心中雖然忍不住的吐槽,卻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暗暗拉了拉風霆燁的衣角,風霆燁會意的朝着邵子唐使了個眼色。

邵子唐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將燕染重新架了回來。期間燕染還使勁掙扎著,顯然還沒怎麼打過癮。

「放開我,放開我!」

「得了,再打就打死了,別動了,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還想見血不成?」邵子唐的話總是這麼的一針見血,燕染掙扎的力度果真因為他的這句話少了不少,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夏雨晴趁機跑到那漢子的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道:「喂,你真的看上了美人太傅了?」

那漢子好歹知道護住臉,一張臉這會子還算能看,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俺……俺沒有看上太傅大人啊。」

夏雨晴怔住:「你沒看上他搶個什麼親啊?找茬的嗎?」

漢子瞪大一雙眼睛,有些尷尬道:「俺……俺是為了俺姐來的。」

「你姐?」夏雨晴疑惑的看了那漢子一眼,轉頭復又看了燕染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疑惑,遂又問道:「這又關你姐什麼事啊?」

「唔,俺姐……俺姐原是迎春院的一名藝妓,偶然遇到了尚書大人,尚書大人可憐她便把她從妓館裏面贖了出來。不知尚書大人如今可還記得俺姐不?俺姐叫翠花!」

「阿噗……」夏雨晴忍不住噴笑,捂著嘴低低的笑了起來。這種「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噗,不是,是這種「公子,你還記得當初迎春院的翠花嗎?」的狗血言情劇即時感是要鬧哪樣?而且這姑娘的名字也是夠好玩的,翠花啊翠花!不行了,真是要笑死了!

燕染聽完那漢子的話語,也擰了擰眉沉思了片刻,半晌才算是隱隱想起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當初自己心情不好到迎春院喝過一次的花酒,剛好接待他的便是這位翠花姑娘,那時候的他聽聞翠花父母雙亡深覺同病相憐,便一時好心將她贖了出來,給了她些盤纏回家好好過日子,沒想到……

「我是記得,可我當初那可是幫了你姐姐脫離苦海,你們姐弟兩就這麼恩將仇報?」早知道惹下這麼一個大麻煩,自己當初就不該手賤學人路見不平啊!燕染這會子可是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額……不不不,我們姐弟二人是真的感謝尚書大人的相救之恩,只是俺姐當初說了,誰把她從迎春院那個地方贖出來,她就嫁給誰。俺聽說尚書大人這幾日成親,又見俺姐這幾日魂不守舍的,所以這才……」

「……」就為了你姐這個都不知道有沒有苗頭的無果戀情,你就拎着把菜刀上門來搶新郎官?這年頭的孩子果真是血氣方剛啊!

「這都是什麼鬼啊!本太傅當初贖她不過只因一時心軟,可不知還有這麼個茬啊!就為了這個你就來鬧本太傅的婚宴,我……」眼見着燕染又要動手,夏雨晴慌忙往前一攔,淡笑道:「美人太傅,都是誤會誤會,我看這漢子看着挺壯,年紀卻是不大,小孩子不懂事,你就別跟他計較了。今兒個你大喜日子,可不能喊打喊殺的,讓人先領下去,明兒個讓人姐姐過來帶回去就是了。」

「哼。」燕染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卻是沒有再多做糾纏。

夏雨晴見狀微鬆了口氣,蹲到那漢子面前問道:「還有一個問題,搶親不都該是白天搶的嗎?你大晚上的搶什麼搶?」

那漢子聞言一怔,爾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略有些黑的臉微微泛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俺這不是睡過頭了嗎?」

「……」這年頭的鄉土壯士都這麼蠢萌嗎?

到了最後,這呆萌的漢子到底還是被太傅府內的奴役們帶了下去,可這一場搶親的鬧劇卻並沒有因此結束。

好不容易解決完這一突髮狀況的燕染剛一回頭便見夏雨晴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登時覺得心下一顫,乾笑道:「怎麼了?」

夏雨晴裝模作樣的輕笑了兩聲:「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原來美人太傅你在娶我們家小媛之前還有過這麼多的風流債啊!」

「……」丫頭,剛剛那漢子在這的時候你還為他求情來着,這會子那人被帶下去了,怎麼就變成我的錯了?你這變臉未免也變得太快了吧?!

「那個……剛剛那人說的那什麼誰贖了他姐姐就嫁給贖她之人什麼的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可不能算到我頭上啊!」

「哦,這樣啊。」夏雨晴摸著下巴點了點頭,「這事說起來確實不該怪到你頭上。」

「對嘛對嘛。」燕染剛想伸手抹去自己頭上嚇出的冷汗,忽又聽得夏雨晴嬉笑着來了一句。

「不過這隨隨便便逛妓院一事,美人太傅,你可不能抵賴了吧?」

燕染臉上的笑意驀地一僵,故作鎮定道:「那都是以前年少輕狂不懂事犯下的混賬事了,本太傅發誓娶了媛兒之後絕對再也不會了。」

「口說無憑,你說以前就以前,小媛可不一定這麼想。」夏雨晴說着便轉身作勢要去洞房裏面跟新娘子告狀,嚇得燕染慌忙伸手拉住她,哀求道:「祖宗,我的小祖宗,今兒個可是我的大喜日子,您能給我面子,別搗亂成不?」

「這怎麼能算搗亂呢?此事可是事關我們家小媛的終身幸福,馬虎不得。我還是把這事告訴小媛一聲,讓她自己做定奪吧。」

夏雨晴作勢又要走,燕染忙再次將其拉住,一臉苦逼道:「丫頭,當我求你了成不,別把這事告訴小媛,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真噠?」夏雨晴立馬停步,兩眼亮晶晶的問道。

「……」為什麼他有種掉坑裏的趕腳?

「其實呢,不說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嗯?」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這種時候怎能沒有酒呢?」夏雨晴咧嘴一笑,朝着身後的一幫人揚了揚手道,「來,我們好好的敬新郎官一杯。」

「……」燕染看着夏雨晴身後那幫捧著酒壺朝自己走來的男人們,忽的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這些人分明是想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進不了洞房啊!求放過!

夜色深沉,天空之中圓月高懸之際,前面的喜宴也慢慢的落下了帷幕。也還算風霆燁等人有點良心,生生灌了燕染好幾壺酒,把他弄得源頭轉向之後,便沒有再來鬧洞房。不過,這也就只是燕染自己以為而已。

燕染跌跌撞撞的打開新房的門,推開攙扶着他的小廝,獨自走進了房內。

合上門的一瞬,燕染慢慢呼出一口氣來,腳下雖還有些虛浮,雙眸卻是清明了不少。

「哼,我就說吧,美人太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那幾壺酒給灌醉了,一看就是裝醉,真狡猾。」燕染以為已經打道回府的夏雨晴此刻正就著風霆燁攬在懷中的姿勢,看着下方自鳴得意的某人,低聲吐槽道。

「是是是,你最聰明。」風霆燁無奈的摸了摸頭上的呆毛,這麼待在房梁之上偷看人洞房神馬的,他還真是長這麼大以來頭一回干,這丫頭總是喜歡做這種出人意料挑戰人心臟承受能力的事情,偏偏他還幫她助紂為孽幫上癮了。

「不過話說,小尚書也就算了,為毛大師兄二師兄你們也跑來了?」夏雨晴蹙著眉頭看向不遠處同樣巴在房梁之上的幾人,一臉無語道。

素無端輕咳了一聲,偷噓了一眼不遠處的翠兒,乾笑道:「我這不是想提早觀摩一下,為今後作準備嗎?」

說着還忙不迭往邊上的雲中越身上一捅,讓他也說句話。

雲中越渾身一激靈,忙應和道:「對對對,提早觀摩,為以後做準備!」

「……」觀看現場版活春宮為今後做準備神馬的,大師兄二師兄,乃們的節操呢?被乃們當成菜就著飯吃光了嗎?!

夏雨晴深吸了口氣,無比慶幸自己方才很有先見之明的讓綠蕊先帶着兩個孩子回去了,否則跟着這群沒節操的圍觀這不和諧的場面,她的兩個孩子以後還如何純潔下去?!

很是無語的橫了兩人一眼,夏雨晴果斷的將目光轉移到了邵子唐身上:「小尚書你……不會和他們一樣也是……」

邵子唐輕咳一聲,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跟着你們一定會發生有趣的事情。」

「……」小尚書,你這麼懷着看好戲的態度圍觀美人太傅的苦逼真的好嗎?說好的為兄弟兩肋插刀呢?為毛我老看到你們時不時在背後插兄弟兩刀?

夏雨晴正吐槽著,忽聽得風霆燁低聲提醒了一句:「噓,人過來了。」

夏雨晴聞言立馬將幾人丟到了腦後,集中注意力觀看着下方的動靜。

燕染站在原地晃了晃有些發懵的腦袋,雖然他的酒量還算不錯,但是幾杯烈酒下肚,他也多少有些吃不消了。

稍稍平復了下自己發熱的腦袋,燕染唇角禁不住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這世上還有比他更苦逼的新郎官不?成個親跟打仗似的,累得他硬是去了半條命。

「唔……媛兒……」燕染跌跌撞撞走到床邊,被床下的踏板一拌,險些就這麼跌倒在地,幸得離媛聽到動靜扶了一把。

離媛頭上的紅蓋頭因着燕染的一扯滑落了下來,扶住燕染的一瞬便聞到了有些濃烈的酒氣,蹙了蹙眉道:「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還不是那些混蛋灌的,哼,他們那是嫉妒,嫉妒本太傅抱得美人歸,本太傅知道!」燕染仰著頭冷哼了一聲,一臉傲嬌的抬頭看向自己媳婦。

離媛今日穿着一身大紅的嫁衣,頭上鳳冠之上的珠子順着她的兩鬢垂下,晶瑩剔透的珠子映襯着她本就白皙的側臉,使得她越發的光彩照人。

燕染看着自家媳婦這比起平日越發艷麗的模樣,滿足之餘越發的心醉神馳,憑藉着那幾分的醉意,二話不說就這麼吻了上去。

離媛雖然吃了一驚,但想到今晚之後兩人便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也就沒了反抗。

「親上了親上了親上了!」夏雨晴跟打了雞血似的,一臉激動的低喊道。

「噓……」風霆燁適時的幫她捂住了嘴。

一吻完畢,離媛的小臉已然跟她的嫁衣差不多一樣紅了,燕染見狀越發的情難自抑了起來,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媛兒,可以嗎?」

燕染不問還好,一問離媛的臉越發的紅了,眼帘微垂,十分害羞的點了點頭。

燕染大喜過望,手忙腳亂的把人壓倒到了床上,很是急色將手伸向了離媛紅嫁衣的腰帶。

「我勒個擦,美人太傅的手往哪摸呢?唔唔……」夏雨晴忍不住爆出一聲粗口,好在還沒有完全出聲便被風霆燁眼明手快的捂住了嘴巴,只能用指甲在房梁之上不停的刮來颳去以宣洩自己此刻抓狂的心情。

「嗯?什麼聲音?」離媛聽到動靜,怔了怔,有些疑惑的問道。

「!」夏雨晴嚇了一跳,慌忙將自己作亂的爪子收了回來。

「嗯?」燕染側耳聽了一陣,沒聽到什麼動靜,擰了擰眉道,「估計是老鼠在磨牙吧。」

「……」你才磨牙,你全家都在磨牙!某隻被當成磨牙老鼠的小白兔炸毛了!

「老鼠?你家有老鼠?」離媛一怔,有些詫異的問道。

「誰家沒幾隻老鼠啊?別管這個了,我們繼續。」燕染有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直接將人撲倒繼續奮鬥大業。

沒過多久,離媛卻又忍不住推了推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某人,低聲道:「真的有奇怪的聲音,你再聽一聽。」

「……」房樑上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挪到了夏雨晴的身上。

這一次夏雨晴可無辜了,揚了揚自己兩隻空蕩蕩的爪子,示意眾人自己真的沒有做什麼小動作。

等等,好像真的有聲音,而且這聲音好像還是從……

幾人對視了一眼,刷的一下全都將視線挪到了自己腳下的橫樑之上:「……」

燕染仔細一聽還真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若有所覺的抬頭看向房頂,爾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一根諾大的房梁從頭頂之上嘩啦一聲落了下來。

「!」

砰地一聲,一道震天動地的巨響劃破了深夜死寂的夜空,太傅府中的新房之中煙塵滾滾,瓦礫翻飛。

「咳咳咳……」

片刻后,待煙塵稍稍散盡之時,從樑柱之上爬起來的幾人與床上傻愣愣還維持着原來姿勢的兩人數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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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后又翻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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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章 成個親跟打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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