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兩個孩子一般晚上要吃回奶撒潑尿,一般都是孩子尿了不舒服哼哼,或者是餓了吭嘰時候才會把豆芽兒吵醒。榮大睡覺時要比她警醒,如果不是特別累或者喝了酒的情況下,孩子一翻身他就能知道,就會叫起豆芽兒給孩子把尿餵奶,因為有個敏感的老爹,倆小玩意兒少遭不少罪。

後半夜正是人困馬乏的時候,榮大叫醒豆芽兒,每回這時他都會把完孩子尿才遞給她。她心裏知道孩子是餓了,但眼睛還是很黏糊,眯縫著靠坐起來接過孩子餵奶。

因為孩子起夜比較定時,孫家的每晚在這之前都會再燒一把火,就算是後半夜屋子裏也一點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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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折騰一通,也都昏沉的睡下,一大早起來豆芽兒才發現自己趴在榮大的身上睡了一宿。豆芽兒抬眼,正對上榮大戲謔的笑臉,他問道:「可是伺候舒坦了?這半宿都沒動彈,睡得可香。」

豆芽兒羞臊的捶他一拳,剛要退身,榮大卻痴纏上來,剛要有所動作,搖籃里的姐弟倆就『嗷嗷』哭了起來。

榮大這個憋屈啊,豆芽兒趁機起身,用暖爐上的茶壺凈身潔面,榮大認命的圍上被子,挪到搖籃邊抱起孩子把尿。

「你們兩個小魔星,就不能晚起一會兒么,真是坑爹。」

聽他說這話,豆芽兒撲哧一聲笑了,沒想到榮大還挺時尚,竟然會說後世的流行詞。

對於看他笑話的小媳婦,榮大給了她一個你等著的眼神,偏偏這時候倆孩子都不幹了,榮大左一個右一個抱着哄。卻忘了自己下-身空虛,沒有手去拽著,再加上哄孩子一得瑟,棉被『出溜』就滑了下去。這下爺三都一個樣了,都清潔溜溜猶如來時,不過榮大的姿勢太搞笑了。跪在搖籃前一手一個寶寶,焦頭爛額的又逗又哄,全身上下哪都跟着顫悠。

最後不止小寶寶們,榮大也怒了,道:「快來哄哄,有你這麼當娘當媳婦的么。」

豆芽兒不樂了,但眼睛還是笑眯眯的,爬上炕來到榮大身邊,接過孩子餵奶,又挨個親了親他和倆孩子的臉頰,說:「寶貝兒們別鬧!」

榮大瞬間黑線,一扭身子傲嬌的下地去找衣服了。

喂完孩子,又把姐弟倆穿戴一新,幾口人正吃飯呢,就有人來報信說豆苗兒生了,兩個兒子。不一會兒豆皮兒就來了,說:「苗兒生了,我要去送娘家的慶生禮,想着你孩子小去也不方便,就問問你用不用一起帶過去。」

豆芽兒說好,拿出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又問道:「昨兒夫君回來跟我說的那事,哥你去打聽了么?到底是怎麼回事?」

聞言豆皮兒放下茶碗皺起了眉頭,道:「那個是王繼祖老師家的女兒,聽說本來兩家是有意結親的,但王繼祖老師是舉人,嫌他沒有功名。以前曾經露出過意思,說只要他考上秀才,就願意把女兒下嫁,直到後來王老太太給他定了咱家豆苗兒。

後來他們老師的女兒定了江南一家書香門第的親事,南方也是年輕有為的秀才,哪知科舉趕考時一場急症人沒了。這訂過親的姑娘再找人家不容易,他們老師就有意在自己下面門生里再給女兒尋個人家,這姑娘現在也膽大的緊,竟然隔幾日就約見她父親的學生出遊賞玩。

不過妹夫有家室,那姑娘心高氣傲的,不可能來做妾的。只是妹夫好像有點想法,字畫首飾砸了不少,只希望他能看在豆苗兒剛給他生了兩子的份上,趕緊把心收回來。」

若這事換在豆芽兒身上,豆皮兒完全有底氣先揍榮大一頓再說別的,可豆苗兒從出嫁起就與娘家生分,他和王繼祖更是不熟,就算想給她撐腰也底氣不足。

不過豆苗兒這胎生的好,兩個小子,這讓她在一向一脈單傳的王家算是站穩了腳了,就算以後有什麼事也有底氣說話。估計王繼祖也能收斂收斂那些花花心思,看在倆兒子的份上,也能多給豆苗兒幾分體面。

其實還有一些打聽到的事豆皮兒沒說,因為說了也就是讓豆苗兒跟着瞎惦記,嫁出去的姑娘娘家都插不上手,更何況她一個同樣出嫁的姐妹了。

豆苗兒嫁去王家的時候,王繼祖就已經有兩個通房了,但是當時王家老夫人和王繼祖的娘倆人打擂台,這倆通房也受到打壓,所以也沒什麼寵愛。但是等成婚之後,王繼祖的娘就把這倆通房開臉了,豆苗兒為了彰顯賢惠大度,還給倆人排了日子。

好在豆苗兒長的好,本身心思也不弱,倒是夫妻恩愛一段時日。只是沒想到孩子來得這麼快,兩人剛蜜裏調油,就不得不分房而睡,王繼祖本身正是貪花戀色的年紀,倆姨娘也都是好手段,搶了不少寵愛。

再加當初王繼祖就很仰慕老師家的千金,奈何身份上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就只能把這份戀慕放在心底。現在得知千金婚事有變,真是停妻另娶的心思的有了,也是這倆孩子來的及時,看着壯實可愛的孩子,和依舊貌美的妻子,王繼祖的心思這才弱了下去。

洗三兒當天豆芽兒去了,不過家裏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她也就是照個面就回了。豆苗兒雖是躺在炕上,但卻是春風滿面,一點看不出來有什麼難過的地方,反倒很施恩的對豆芽兒是說,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她。

豆芽兒從來不認為錢財上的事是困難,和她的想法正好恰恰相反,豆芽兒為她擔心的,她自己反倒不認為是什麼事。既然她自己不覺得算什麼事,那豆芽兒也沒必要跟着咸吃羅卜淡操心了,說多了這妮子沒準還會嫌棄。

不過她生得倆孩子真是招人稀罕,長得一模一樣不說,還都虎頭虎腦的。豆芽兒為了給豆苗兒長臉,特意融了金條打了一對一模一樣的金鎖,和手鐺腳鐺,她這個當姐姐的也就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了。

豆皮兒的禮也不薄,和當初民哥兒和瑛姐兒的一樣,份量十足的鑲寶項圈,讓豆芽兒看了都替他肉疼。

家裏那買賣再掙錢能有多大利,怕是這一小年兒掙的銀子,都搭到他這兩個外嫁妹子身上了。

當初豆芽兒給娘家回喜禮的時候,特意回了些實惠的東西,比如純銀的福碗還有象徵子孫滿堂的純銀娃娃。這樣以後真有什麼着緊用錢的地兒,融了也能救救急。

娘家哥姐都給了這麼重得禮,着實叫豆苗兒長了不小的面子,也暗自吩咐了丫鬟要回重禮。但他們王家不管做什麼都要講究文雅,表明他們耕讀世家的身份,都是什麼文房四寶,書畫青瓷一類的東西。都是當代的事物,賣不值錢,還不當吃。回去后豆芽兒免不得為娘家發愁,剛攢了銀子要換新房,現在怕是有又要緊吧一陣子了。

有道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豆苗兒這邊生了對小子,榮二那邊的妻妾也都生了,但卻雙雙生了個丫頭。聽石燕子的口氣,倒是沒一點嫌棄,可想到榮二那麼心心念念的期盼可以傳宗接代的子嗣,正妻懷孕了都沒滅狸貓換太子的心思,可見他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而且聽說鄒婷蘭這胎補得太過火,本來就不甚健壯的宮腔還受了創,這下再想生子是真真的艱難了。估計是因為生女的緣故,還沒滿十天二房一家子就拖拖撈撈的都回來了,那他們當大哥大嫂的不管怎麼的都得去看看。

二房回來當天,前面的買賣就支起來了,這數九寒冬的,就見鄒婷蘭腦袋勒著抹額在攤子前面忙乎著。雖然穿的很厚實,但到底是沒出月子的產婦,這麼冷的天都見她臉上一層虛汗。

見到他們的馬車,鄒婷蘭忙裏抽空的笑着過來招呼,看見是榮大一家,有的熟識的鄰居就說道:「看你們哥倆都好命,老大家生一對雙,老2家也生一對雙。」

一對雙?豆芽兒的疑惑在看到孩子的時候解開了,兩個孩子穿戴一樣,放到一個搖籃里住在鄒婷蘭的正屋。原來榮二怕小婦養的孩子以後嫁不出去,畢竟是自己的種,就對外說是鄒婷蘭生了雙胎。好在倆孩子長得都有六分像榮二,鄒婷蘭和鄒華又是同族姐妹,長得本來就有兩分相似,說是雙胎倒也瞞得過去,只是鄒華。。。。

剛才一進大門,隱約看見她在東牆的井邊漿洗衣物!現在是什麼天氣啊,讓還沒出月子的婦人去做這個活計,活該二房生不齣兒子,心眼子太不夠揍兒了。

不管人家怎麼樣,那都是二房自己的家事,豆芽兒就算心裏罵娘,也沒那麼蘇要跳出來管別人家的閑事。石燕子看見她隱約提了一下,她知道鄒婷蘭的孩子是後生的,本來應該排老二的。但是讓一個婢生子充當妻生子已經夠出格了,萬不能再佔個長字,兩個嬰孩就掉了個順序。

豆芽兒問了鄒婷蘭哪個是大姐兒后,拿出個黃金鎖片給孩子套上,老2隻給了個銀鎖片,此時鄒婷蘭才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說道:「在外面不是自家做些什麼也不方便,兩個閨女的洗三兒也沒辦,剛才老爺子發話了,滿月不能少,到時候免不得要借大嫂的地方熱鬧熱鬧了。」

豆芽兒點頭應承,鄒婷蘭就住了這個話題,一點沒提該如何置辦,或是想花多少銀錢。在她心裏想着,既然老爺子開口要給曾孫女辦宴,自然輪不到他們小輩掏錢。

豆芽兒早就領教過她的摳門,不多與她計較,她剛才送出的兩個鎖片不知能辦幾回宴席。鄒家榮家也沒什麼太多的親戚,吃點就吃點吧,她還惡趣味的想,反正她以後也生不出,多少就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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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與豆腐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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