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68章 ,新更新在這裏,注意作者說話里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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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的,正趕這倆孩子滿月這天,繁城發生了件轟動全城的大事,之前說過的那位叛國將軍,正好趕在這一天處刑。他非但沒有像以前執刑的犯人一樣遊街,也沒有貼榜詔告天下,壓到繁城后第一時間就推去了菜市口。

因為壓他回來的這一路上,折損了不少精兵良將,更有黑衣人放話說,刑部天牢也能將人搶出來。大煌的皇帝一聽就怒了,你丫跟我叫板,看我直接把人剮了,愛劫你就劫個屍首回去吧。要說皇帝也挺開明,換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為了證明那麼子虛烏有的也不會馬上把人殺了。

榮大臨危授命,被下令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他,榮大無比虔誠的從鬼頭刀供桌下,捧出一個豆芽兒從未見過的盒子跟着傳令官走了。門口還有隊長槍鎧甲武裝全面的軍隊,也不知道是護送還是押運着他,豆芽兒這心裏就開始發毛了。根本顧不得什麼滿月不滿月的,囑咐好緊閉房門,就由孫家媳婦陪同著跟着軍隊走。

因為不少民眾好奇,尾隨的人不少,也沒人發現豆芽兒她們兩個弱質女流。不大會兒到刑場后,豆芽兒就有些腳軟,開始往不好的方面想,還是孫家的旁觀者清,道:「肯定是有急刑,奶/奶不用害怕。」

豆芽兒也是關心則亂,仔細一想就能明白確實是如孫家的所說,還不待她說些什麼,場上便鼓聲喧天。一高壯魁梧的漢子被四肢大張的捆綁在刑架上,一小吏唱名細數他的一百零八條罪狀,聽到後來豆芽兒就有些蒙了。只大概明白這死囚十惡不赦本該凌遲,但為彰顯大煌皇帝仁慈,只判處他剝皮之刑,望他能感念天恩,下輩子重做好人。

其實這些只是對外說法,大煌的皇帝真恨不得把這吃裏爬外的賣國賊凌遲一萬刀,可是時間緊迫。至今還有幾波勢力不斷在攻訐著皇城的守衛,這要萬一割到一半被人救走了,那才會叫大煌威嚴掃地呢。

唱罷罪狀,鼓聲重新響起,有兩個小吏上台給囚犯灌了一碗參湯,以防他受刑一半時挺不住死過去。

榮大一身黑色勁裝,腰系紅色綢帶,捧著從家裏拿的那口匣子,走到犯人身前後將它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上。

「可還有心愿?」榮大冷聲照例一問。

為怕犯人咬舌自盡,他早被卸了下巴,問他又能回答什麼。所以他拿眼兇狠狠的瞪着榮大,好似傳達着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意思。這種惡人,活着的時候作孽不算,死了也盼著能做個攪得人天翻地覆的惡鬼。榮大輕蔑一笑,冷哼出聲,這樣的硬骨頭他見得多了,就算變成鬼,他也是想搓扁搓扁想揉圓揉圓。

榮大打開箱子,拿出裏面一卷羊皮包,雙臂一抖,『嘩啦』一聲內里銀光盡現,一排排各式銀制刀具整齊的擺放其中,陽光一照,寒光閃爍。

這還大好的晴陽,豆芽兒也穿的厚實暖和,但卻沒由來的脊背發涼打了個冷顫。孫家的是外地來的,哪裏見過這麼熱鬧的陣仗,本來興緻勃勃的要看夠熱鬧,但發現主人異樣后,連忙把她往回攙。

她們這邊踉踉蹌蹌的往回走,那邊已然鳴鑼開刑,就算走出很遠,豆芽兒都能隱約聽到犯人那嘶聲裂肺的低吼聲。隨即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活剝人皮,與凌遲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不可讓被剝的人當場致命,否則行刑手就要被治罪。但榮大凌遲已然出神入化,區區活剝更不在話下,如果犯人乖巧或者有孝敬,他可能會讓他少遭點罪早早托生。像馬上要執刑的這種傢伙,榮大自有辦法在他臨死前,再深深讓他長次記性。

行刑的第一刀,要從犯人的後頸開刀,順着脊背一路到後門,然後用銀鈎撕扯兩側皮膚。被撕開的皮膚搭在受刑者的兩側胳膊上,猶如兩對蝙蝠的翅膀一樣,剝開時不能碰壞裸露肌肉上的肉膜和脂肪,否則便會大出血犯人容易死亡。

這就非常考校行刑者的刀工與技巧,卻只見榮大一點都不停頓,幾下完美的剝開叛國者的后表皮。這時犯人疼痛的顫抖不已,開始掙扎,旁邊的刀斧手就向裸露出來的肌肉上噴灑一種特殊的藥水,以防止他扭動時不小心碰破肉皮出血不止。待他疲憊無力又無法掙脫后,再執刑下一波的酷刑。

像一般刀斧手如果來執刑,最後會砍掉囚犯四肢與頭顱,輕鬆拽下表皮。這回上面發了話不可叫他好過,榮大也厭惡他的不遜也存心為難此人,便打算將他麵皮與手足也完整的剝離下來。

在剝完頸部以下時,受刑囚犯只能發出細碎的呻、吟了,榮大怕他受不住,又吩咐小吏灌了他一碗參湯。

待一張皮剝下非常完整,還能看出眼耳口鼻聚全,並且沒有一絲的血筋,剔透非凡。這時放下犯人,任他在混了鹽粒的沙土中抽搐死亡,才算刑畢。

說着挺輕鬆的,這一出就從早上日出忙活到晚上快要日落,天邊紅霞似錦,映照着法場上的血腥。小吏唱響這千古罪人伏法之後,圍觀的民眾爆發出熱烈的歡呼,更有甚者還拿石塊和各種垃圾丟扔那血淋淋的屍首。

就因為他,邊關滿城百姓盡被屠殺,真是死不足惜,大快人心。

皇帝看到這幅完整人皮后,也大聲叫痛快,特意點名好好嘉賞於榮大。又命人熟好這人皮,置於宮門處以示警告官員,切不可貪枉國法。

再說榮大一早被叫走之前,兩口子已經穿戴整齊打算去幫忙二房倆孩子滿月宴,臨時有這麼把事,榮大沒去去成不說,當家家長榮老爺子也跟去法場給大孫助陣了。

不過只有石燕子夫妻倆張羅也是足夠,但本該今日來吃酒的賓朋,都跑去法場看熱鬧了,整個席面不過是些膽小的小貓兩三隻。特別是那些捧老爺子和榮大場的在職官員小吏,因為這個基本上都沒到場,本以為能大賺一筆的二房,好懸連席面錢都沒收回來。雖然他們本來就沒打算和大哥見外,這一生氣就更不想給席錢了,等送走客人,幾個人兜了些沒動的菜品直接回家了。

特別是豆芽兒中途被孫家的背回來時,榮二竟然大叫晦氣要趕她們出去,孫家的雖然不是二房的下人,但做人奴婢的哪敢和他對着干,只好在門口大喊石燕子。為這榮二還踢了她兩腳,要不是她躲得快,說不準還會招呼到她背後豆芽兒的身上。

石燕子被喊出來后,榮二惡狠狠的瞪了孫家的兩眼,轉頭回去了。石燕子看見大兒媳昏倒,趕緊又招呼了兩個鄰居媳婦幫忙把她送到醫館,這下榮二的席面就更冷情了。

豆芽兒沒啥大事,就是受驚過度,知道她這是去刑場嚇的后,石燕子也狠狠擰了孫家的兩把。

這時候豆芽兒已經開始冒汗發燒,臉色也蒼白的不行,偶爾睜開眼睛也糊裏糊塗的,典型的是嚇掉魂兒了。

老大夫給她開了一碗硃砂水灌下,都是鄰居熟得很,石燕子怕耽誤了,就藉著醫館的地兒把跟前兒幫人收驚的馬婆娘請了來。

馬婆娘被孫家的一路拽著跑來,手裏拎着的傢伙事兒好懸沒甩飛了,還沒等喘口氣兒呢,就被催促着趕緊做法。

「馬大姐,趕緊給我兒媳看看!這小膽兒還敢往法場去,也不知道是驚著了還是沖着啥了。」

馬婆娘翻了翻豆芽兒的眼皮,喘著粗氣說:「沒事兒,就是受驚嚇掉魂了,等我給她叫叫一會兒就能好。」

她又拿出隨身帶來的小包裹,從裏面掏出香、燈和冥紙,管醫館老大夫要了些茶米和雞蛋,便開始念念有詞的請起神來。

上元將軍本姓唐,玉皇殿前你稱王。

九萬九千人和馬,捉魂縛魄你為王。。。。

也不知是剛才那碗硃砂水起了效果,還是這封建迷信真的管用,豆芽兒真的漸漸平靜下來,臉色也慢慢恢復過來。等到拿着黃紙出去招魂的孫家媳婦回來時,她已經能如常的坐立起來了。

看她沒事,石燕子輕拍了她一下,訓斥道:「他們爺們辦事你跟着去啥,看看多懸出事。」

豆芽兒這回只腦補就把自己嚇得不清,也知道怕了,小聲道:「他們衙役帶着軍隊來家,我心裏惦記着怕有啥事,所以才跟去的,要知道是這樣,我躲還來不及呢。」

榮大回來知道她被嚇丟了魂,笑罵她沒膽鼠類,但夜晚卻體貼的擁她入懷,輕聲安撫着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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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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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更新在這。

第二天一覺起來,豆芽兒就覺得和往常無異了,想想昨天的渾渾噩噩,也感覺到中華文化真的很神奇很博大。

早飯剛過,候六就來了,他代表下面這幫小吏來送賀禮,就是祝賀昨天榮二家孩子滿月。其實倆兄弟都分家了,他們賀也賀不到榮大的頭上,就是下面的人找個由頭孝敬孝敬。

榮大拿過禮單看,說道:「新來的王小子還挺出頭,數他財大氣粗啊。」

一般像這樣大傢伙一起湊份子,都是會統一個數額的,可衙門裏新來的王彪,還不是他們的下屬,這兩回隨禮卻是最多的。像這種人榮大是不會領情的,只覺得這是位人傻錢多的主,大家都一樣非你起么蛾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聰明人。

下面人就更不得意了,統一的事,怎麼就顯得你大半蒜了。剛開始大家都排斥他,後來就當他冤大頭耍,有點啥事就起鬨讓他多掏銀子出來。

「可不!他們王家啊,不怕砸銀子,就想用銀子鋪條路讓他官運亨通呢。哼哼,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就那慫樣,領他上金光大道也得自己出溜下來。」候六家的底子也不錯,人心眼子也多,所以很看不上王彪自以為是的樣子。

候六說話時表情很誇張,連一向冷麵的榮大都被他逗得忍俊不止,怪不得這麼多徒弟裏面,就他脫穎而出呢,果然是個有眼色的開心果。

「行了,你看不上他幹啥,沒他在誰給這幫兄弟結賬買單喝花酒。吃人嘴短,受了人家的好處,就要與人方便,多個朋友多條路懂么。」

現在這個時代的師傅,那真是如父般的存在,一是師終身身為父,如是徒弟敢忤逆師傅,打死都不為過的。

榮大嚴肅的教導他,候六也縮著脖子受教,豆芽兒就抱着孩子出來打圓場。一個快二十,已然成家立業的男人,被沒比他大幾歲的人當兒子一樣損,實在叫人看不下去眼。

候六抽空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看見雙胞胎,他也稀罕的過來逗弄。

「師娘把弟弟妹妹伺候的可真好,看這喜樂勁兒,太招人稀罕了,哪像我家那個每日沒夜的哭!還有這小臉多水嫩,頭髮也乾淨,為啥我家孩子就跟裹了層蛋殼一樣,七裂八瓣的看着埋汰人?」

候六也是今年得了兒子,現在伺候孩子還不精細,就算侯家小有家底,但意識也上不來。聽他這麼描述,大概是孩子頭垢重,身上又有胎帶的羊水沒洗乾淨,時間長就會暴皮乾裂。

問他們幾天給孩子洗一次澡,答案是一次都沒有,因為感覺現在天氣太冷,害怕孩子會凍著。

可這小孩子不洗不愛長,特別是娘胎出來后,在羊水裏泡了十個月掛了一層的污垢,不好好洗洗孩子不舒服,能不煩躁愛哭鬧么。

豆芽兒把一些育兒經驗傳授給他,候六也是一頭霧水,打算回去帶媳婦來好好取取經。

一轉眼倆大寶貝都六個月了,天氣暖和了,可以每日都出去看世界了。一來二去倆人就養成個家裏待不住的毛病,一進家門就叫喚,邁出門檻就樂呵。

最後沒辦法,為了姐弟倆能更好的休息,豆芽兒就把輔食給他倆添上了。每到晌午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回來吃飯飯,在哄一會兒還能睡個午覺,姐弟倆能休息好,大人也能跟着歇歇了。

這剛把孩子哄睡着,就有人咣當咣當的敲門,細問下來人竟然是鄒華!她來做什麼?

吩咐門房開門后,鄒華抱着個襁褓,泫然欲涕滿面愁苦的走進來,見到豆芽兒『噗通』就跪下了。

「大奶奶,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聞言豆芽兒皺眉,道:「什麼你的孩子,你什麼時候有孩子了。」

「大奶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您不可能不了解。我這當娘的命賤,想着只要孩子能好,不管是當牛做馬還是為奴為婢我都認了。就算這孩子以後不認我這個娘,我也咬緊牙關舍了我身上掉下的這塊肉!

可是二奶奶不拿我閨女當個人啊!看我兒生下時多白嫩壯實,現在只是一把骨頭了,她自己的孩子是一日比一日出息,卻如此刻薄我兒。」

她一邊說,一邊打開襁褓,豆芽兒看見孩子后,着實驚訝不已。上兩個月看這孩子,都要比她現在還要胖乎,鄒華說的一把骨頭,真是一點不誇張。如果不是膚色不對,她真要以為被抱來的這個孩子,是埃塞俄比亞過來的難民了。

這小孩子日日長月月重,給點米湯都能長大,能把孩子喂成這樣,也算不容易了。

「會不會是孩子肚裏有蟲?不若叫大夫先來看看?」

她是不愛管二房的閑事的,但讓她眼睜睜看着這麼點孩子遭罪,她也是狠不下這個心的。

「剛開始二夫人也是這麼說,可後來我無意中發現,二夫人竟然只奶她自己的孩子,給我兒只喝些糕餅拌水。」說到這鄒華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

不管這個女人存着什麼樣的大心思,看見自己的親骨肉被人糟踐,就沒有不心疼的。但她也有一些話沒敢說,她到底是二房的人,不敢得罪是一,心裏也還是偏向著二房。

當時她看到鄒婷蘭給孩子喂餅湯,她一時氣急衝進去和她理論,鄒婷蘭反過來訓斥她道:「一個丫頭生的丫頭片子還想讓我捧她上天不成,自己不會托生,就不要賴日子過得不好!有能耐你把孩子抱大房養活去,看人家那閨女,才真叫會投胎,一個丫頭片子比大胖小子都享福。」

鄒華明知道這是鄒婷蘭的狡辯推脫,卻還是忍不住一遍遍的想起,大房的孩子日日新衣,有奴婢伺候的享福日子。同樣是榮家的孩子,不能說因為是她生的就不姓榮吧,為啥只有她兒在受苦。所以她趁著今日榮二和鄒婷蘭都不在,抱着孩子到豆芽兒這訴苦,希望她能一時心軟把孩子留下來。大奶奶可不似二奶奶那樣兩面三刀,當面一樣背後一樣,真要是能留下孩子,就一定會善待她的。

「那你怎麼不自己餵養孩子。」豆芽兒問她。

鄒華道:「孩子剛生幾天,二爺就抱走了孩子,還讓我喝葯回了奶。說是怕人看出端倪,那樣對孩子以後不好。」

而且這奶孩子太壞身段兒,她還想趁著這個時機把榮二抓牢,要是能讓他許個名份,她們母女才有相認的那一天。

豆芽兒無語,她不相信鄒華沒想過一人喂倆孩子能不能夠吃,真要是心疼孩子,一定不會舍奶以備不時之需。擺明是她自己的期望沒達到,到她這來哭訴找退路來了,她得多閑才會去摻合人家的家事去啊。

不過為了孩子,她出頭去敲打敲打二房也是可以,不管這孩子是誰生的,她好賴也是一條生命。照這麼恐怖的速度繼續瘦下去,那離死也不遠了,不管大人怎麼打擂台,孩子總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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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與豆腐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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