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碎骨治傷(二更)

018 碎骨治傷(二更)

「那後來呢?」麗莎饒有興緻地問道。

「後來啊,那個女人就被送走了,不過,說真的,那個女人跟凡兒長得還真得挺像的。」南宮夏菡初見的時候也是驚訝,這天下果真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不過這世間只有一個凡兒,及時她不在了,也沒有任何人代替得了她,本來南宮夏菡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心裏還有些生氣,但是看到殷容疏淡淡地打發她離開,便也只剩心酸了。

「啊?就這樣啊?」麗莎的語氣里有些失望,本來想着能聽上一出精彩的戲呢,到頭來卻什麼都沒聽到。

「不然還能怎麼樣?我們尊貴的容王殿下怎麼可能看上除了凡兒以外的女子?若是真的那樣的話,他也不配做凡兒看上的男人了。」如果當初殷容疏真的把那個女子留下的話,南宮夏菡心想,自己只怕是不惜跟他決裂了,因為她會替凡兒覺得不值,不過,殷容疏終究還是沒讓自己失望。

南宮夏菡含笑看向蘇慕凡,卻是發現她的眼睛裏依舊是一片沉寂,她之所以會在凡兒的面前說這番話,就是因為她發現凡兒對殷容疏的態度好像一直都有些冷淡,甚至是有些退避的,她想凡兒失去了記憶,她的心中對殷容疏大概還是有些顧慮吧。

書房裏,殷容疏三人各自找了椅子坐下,殷容疏的表情淡淡的,「有什麼話,倉爺爺就儘管說吧。」從倉爺爺的語氣里他已經聽出,凡兒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其實他也不是沒想過最壞的可能,一切的結果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凡兒還能好好地活着,還能守在自己的身邊,那一切都沒關係。

倉逍捋了捋自己發白的鬍子,微皺着眉頭,「凡兒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好,首先是這記憶的事情,從她的脈象中我探不到任何中毒的痕迹,她的體內也沒有蠱蟲活動的跡象。」

殷容疏的眸光微斂,「那凡兒她是因何失憶?」

「排除我剛剛說的那兩種情況之後,失憶還很有可能是傷了頭顱所致,或者是……巫術,至於還有沒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現在也說不好。」倉逍也有些傷腦筋,本來他以為西域的蠱蟲甚是厲害,凡兒的失憶一定是跟蠱蟲有關係的,可是自己確實沒有在她的體內診出有蠱蟲活動的跡象。

殷容疏沉默,這樣說來的話,凡兒的記憶還有沒有可能恢復?不過也沒關係,就算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又怎麼樣,自己跟她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恢復記憶的事情也不能強求,能夠恢復更好,不能恢復也就罷了。

「還有就是凡兒臉上的傷疤,這些傷疤久未醫治,疤痕已是很難清除,我可以儘力一試,但是我想結果應該不會太樂觀,想要完全恢復以前的容貌只怕是很難,可以說幾乎是不可能的。」關於這一點,倉逍並不樂觀。

殷容疏輕聲道:「我倒是不在乎這些,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還是凡兒,只是我擔心凡兒的心裏會有疙瘩。」儘管她嘴上不說,但是沒有女子是不會在意自己的容貌的,「那她手腕上的傷呢?嚴重嗎?」

倉逍沉吟了一下,「她手腕上的傷也很不樂觀,從我為她診脈的情況來看,她的手腕已經傷及筋骨,據我判斷,她的手腕第一次受傷的時候就很嚴重,後來應該是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又導致她二次受傷,第二次的情況更加嚴重,才導致了現在這般狀況。」

殷容疏眉頭緊鎖,「她的手治得好嗎?」

倉逍輕嘆了一口氣,「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她的手現在倒是沒什麼大問題,普通的動作都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不能用力,一用力就會引發舊傷,痛倒是其次,萬一情況惡化,她的手只怕是保不住了,我想這琴以後也別讓她再彈了,受傷的那隻手,能不動就不要動。」

殷澤沛聽到這裏也是驚訝,「情況怎麼會這般嚴重?」這半年以來,她到底經歷些什麼?

倉逍跟殷澤沛都是下意識地看向坐在書桌後面的殷容疏,此時殷容疏雙拳緊握,青筋清晰可見,臉色有些難看,只聽得他沉聲道:「難道就沒有辦法徹底治好凡兒的手嗎?」

「有辦法,但是……」倉逍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

「倉爺爺但說無妨。」無論有多難,自己都會想辦法。

「想要徹底讓凡兒的手恢復如常,就必須打碎她手腕的骨頭,加以敷藥和施針輔助,待到骨頭重新長好,凡兒的手就可以恢復如常,但是,這種痛苦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的。」事實上,他並不希望在凡兒的身上用這種方法在,這實在是一種折磨。

殷容疏緊皺着眉頭,沉思了片刻之後,開口道:「如果保持現狀的話,只要不太用力,凡兒的手就會沒事,對不對?」敲碎骨頭,這樣的痛,自己怎能讓凡兒去承受,就算是凡兒的手這輩子都不能用力,那又有什麼關係,自己可以去充當她的手,也決不讓她去承受那種錐心之痛。

「一般情況下是這樣的,只要不引發她手腕上的舊傷就可以。」

「那就保持現狀吧,這件事就不要告訴凡兒了,我怕她為了治好自己的手,真的要要用這個辦法。」就算是瞞着她,自己也不能讓她承受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

「好,那我就先為她醫治臉上的傷疤,收到你的信之後,我也帶了一些葯過來,都是對於治療傷疤有奇效的,先看看效果怎麼樣吧,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再想其他辦法。」自己也得好好研究一下,怎麼能讓凡兒恢復記憶,首先就是要搞清楚,凡兒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失憶的,這樣才好對症下藥,至於她的手,現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保持現狀了。

三人都在書房裏沉默了很久才重新回到蘇慕凡的房間,等三人再次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時候,都已經收拾好了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倒很是輕鬆地樣子。

南宮夏菡看着緩緩進來的三人道:「你們悄悄地去說了些什麼,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能知道的嗎?」

殷澤沛抬手撫上她的頭,「哪有悄悄說什麼,就是倉爺爺問了容疏一些事情。」

蘇慕凡卻是不信,為什麼偏偏在為自己診脈之後,才出去說,他們剛剛說的事情一定是跟自己有關的,而她猜測,情況一定是不怎麼好。

「我的情況如何?」蘇慕凡問得很是平淡,反正她都已經做好的最壞的打算。

「對啊,凡兒的記憶究竟能不能恢復啊?容貌呢?還有手呢,能好起來嗎?」南宮夏菡急切道。

只見倉逍笑得溫和,「有倉爺爺我在這裏,哪能治不好凡兒,身為凡兒的師父,我若是連自己徒弟的病都治不好,那我也沒臉在江湖上混了。」倉逍刻意跟南宮夏菡開玩笑,隨即又是看向蘇慕凡,「凡兒,你放心,倉爺爺一定把你治好。」

蘇慕凡嘴角勾起淺笑,「其實您大可以跟我說實話,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我都承受得了。」

倉逍愣了一瞬,卻是朗笑出聲,「凡兒失憶之後,對你倉爺爺也不信任了?就算是拼盡你倉爺爺的權利,倉爺爺也會把你給治好的,儘管過程可能有些複雜,但是你對倉爺爺要有信心好嗎?」

南宮夏菡也是握住蘇慕凡的手道:「是啊,你要對倉爺爺有信心,你別看他一副老頑童的樣子,其實他的醫術是很好的,倉爺爺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凡兒,我問你,當初你醒來的時候,頭上有外傷嗎?」倉逍想要確定,蘇慕凡究竟是因何原因而失憶。

蘇慕凡回憶了一下,輕搖頭,「沒有,當時我除了臉上的傷之外,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說起來,那時的自己倒不像是從大火中逃出來的人,因為除了自己的半邊臉被毀了之外,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地方,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是二王子對自己的那些說辭都是假的,自然自己也不是她從大火中救出來的,現在想起來,自己臉上的傷倒像是有人故意弄的。

倉逍沉思,既然沒有外傷,那就不是頭顱受傷所致,難道真的是巫術?

倉逍從自己的藥箱中取出一小盒藥膏,「這藥膏你每天早晚塗在臉上的傷疤處,待這一盒藥膏用完之後,看看效果再說吧。」自己也要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才能讓凡兒恢復記憶,只怕是不容易,凡兒丫頭這半年來當真是受了不少的苦,但願以後,上天能多善待她一些吧。

三個男人離開蘇慕凡的房間之後,皆是一陣沉默,心裏都是不好受,殷澤沛拍著殷容疏的肩膀道:「我們也去喝酒吧,正好,你也跟我和倉爺爺說說,你來了這段時間有什麼收穫,你信上寥寥幾句,我也還沒弄清你究竟是怎麼找到她的呢。」

殷容疏此時心裏正是不痛快,殷澤沛提議喝酒,正是中了他的心思,而倉逍也是好酒之人,三人當即決定對飲一場。

書房中,炎暝把酒放在桌上,並且端來了廚娘準備好的下酒菜,殷容疏先是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清涼的醇酒劃過喉嚨,殷容疏有一種痛快的感覺,緊接又是倒了一杯又是一飲而盡,眼看着就要去倒第三杯,殷澤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容疏!」

殷容疏輕笑道:「別擔心,我自己的酒量我還是很清楚的。」他只是心裏太難受。

殷澤沛何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容疏他視蘇慕凡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他一直認為是自己的疏忽才弄丟了蘇慕凡,而現在蘇慕凡又是這般千瘡百孔的模樣,容疏心裏只怕是難受自責兼而有之。

「好,我陪你喝。」殷澤沛也是跟殷容疏碰了一杯,今天自己就捨命陪君子了。

倉逍也是兀自倒了一杯輕飲了一口,他才不跟他們一樣,好酒是要品的,「容疏,你也別太難過,你想想看,凡兒現在身上的傷都是不傷及性命的,這已是大幸,最起碼她還活着不是嗎?而且,你難道不相信你倉爺爺嗎?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凡兒給治好的。」

殷容疏又是飲了一杯,「其實我在意的倒也不是這些,凡兒的記憶恢復與否,與我而言不是最重要的,她的容顏能否恢復如初也不甚重要,她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凡兒,可是,我難受的是,她一直都在下意識地抗拒我,她現在最信任的人已經不是我,我沒有信心……」

殷澤沛輕拍殷容疏的肩膀,「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容疏,對待蘇慕凡,你向來都是全力以赴的。」

殷容疏嘴角扯起苦笑,「可能是我太急切了吧。」

三人就這樣在書房中,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漸漸皆是有了醉意,殷容疏一向清冷的眼睛裏也是出現了醉意,「澤,你知道,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讓那些傷害過凡兒的人都生不如死,我從來沒有過如此強烈的念頭,這種想要毀滅一切的念頭。」

殷澤沛又是倒了一杯酒,也是醉眼朦朧,「我知道這種感覺,當初皇上和母后不同意我跟夏菡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曾經有過這種念頭。」

殷容疏搖頭,「不,不一樣,我一定要那些人付出代價,二王子、二王子妃、芊怡郡主,對了,還有司徒若雪那個陰毒的女人,他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想要怎麼做?」殷澤沛聽了殷容疏的話,酒意稍稍醒了一些。

「拿走他們最在意的東西,權利、地位、財富,沒了這些,他們不過就是廢人,讓凡兒侍候了他們這麼久,他們也要加倍地還回來才夠!」一想到凡兒這半年以來受的苦,殷容疏就恨不得親手了解了他們,不過這樣太便宜他們了,慢慢地折磨才有意思不是嗎?

「還有一個人……六王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殷容疏的語氣里有些茫然又有些別的意味,似乎是不滿,還有嫉妒。

殷澤沛不解,「為什麼?」

「因為他傷了凡兒,凡兒現在手上的傷就是他弄的,可是……他救過凡兒的命,而且,」殷容疏重重地灌了一口酒,「而且凡兒很信任他。」

最終三人皆是醉倒,在外守着的炎暝見裏面的幾人久久沒有動靜,於是推門走了進去,看到趴在桌上已然睡着的三人,炎暝也是禁不住輕嘆了一口氣,轉而到外面叫了兩個侍衛來,分別送殷澤沛和倉逍回房休息,自己則是扶起爛醉的殷容疏回房。

炎暝把滿身酒氣的殷容疏放在床榻之後,心中暗自感嘆,這是王爺第二次喝得爛醉,第一次是在王妃失蹤后不久,所有人都勸他說王妃已經死了的時候,還有就是這次了,炎暝想了想,轉身走出了房間。

而蘇慕凡的房裏,幾個女人還在興緻勃勃地聊著閑天,當然,蘇慕凡更多的時候是在做一個聆聽者的角色。

「叩,叩。」

「進來吧。」

炎暝應聲而入,「夫人,主上他喝醉了,現在正難受的厲害,夫人最好去看看吧。」

「怎麼突然喝起酒來了?」這樣說着,蘇慕凡卻也是起了身,往門口處而去。

「是跟澤王還有倉神醫一起喝的,他們兩個現在也已經是爛醉了,南宮姑娘最好也去看看澤王殿下吧,他也是醉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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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暖寵腹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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