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求我,我就幫你如何?

125 求我,我就幫你如何?

沈雅顏一直念叨沈曼珍的事,吃飯也食之無味,雲墨辰剛才說一會兒帶她去個地方,她也沒放在心上。

她滿腹心事的樣子逃不過精明的雲墨辰,男人左手輕輕扣在桌面上,墨色的眸子鎖住她頸脖上的那道口子,薄唇緊抿著。

他都放筷好一會兒了,她連看都不看一眼,究竟在想什麼?

「有心事?」終而,雲墨辰沉不住氣問了出來。

沈雅顏這才抬起頭看他,他碗裏的飯粒沒動兩下,訕訕然道,「嗯?你吃好了么?」

雲墨辰的後背貼到座椅上,目光慵懶,心裏卻在冷笑。

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云墨辰已經從她眼裏看到了陪他吃這頓飯的意圖。罷了,不管因為什麼,他認了。

「我問你是不是有心事!」語氣已然變成了肯定。

沈雅顏跟着放下碗筷,一臉局促,「聽說最近雲家……」

「你這是在關心我么?」雲墨辰嘴角裂開,俊朗的臉上滿是期待。

他希望她這丫頭不要那麼誠實,哪怕騙騙他也好,所以,在沈雅顏的話還未全部說出來之前,雲墨辰適時的打斷了她的話。

沈雅顏喉間隨着吞咽的動作而起伏不斷,留下的傷痕也跟着崩開,看在男人眼裏越發明顯,心裏的疼痛和懊悔更甚,雲墨辰別過頭盡量不去看她。

沈雅顏一陣心虛,在雲墨辰回來之前她已經告訴傭人,不要把雲立博來過的事告訴雲墨辰。

「我的意思是,雲老夫人再怎麼樣也是你祖母,外人會說閑話的。」

天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想雲老巫婆受到懲罰,為了沈曼珍,沈雅顏只能暫且放過對雲老夫人的仇恨。

雲墨辰抽出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角,冰冷的面容上閃過一抹訝異,爾後冷笑道,「她害死了我們的兒子,沈雅顏,這不像你有仇必報的性格。」

沈雅顏的性子云墨辰最清楚,外表看上去柔弱,骨子裏卻是得理不饒人,更別說雲老夫人是害死她孩子的兇手了,總之,以沈雅顏的個性絕對不會求情,除非不得已。

雲墨辰眸色暗沉,單手支撐著下頜,朝站在一旁的傭人擺擺手示意他們過來。

沈雅顏慌忙低下頭,雙手放在餐桌下死死攥著,不知所措。

相較於雲墨辰,傭人自是不敢得罪,雲墨辰一問,他們全數將今日的事抖出,越聽,男人臉色越發陰沉。

大手一揮,讓他們先離開。

沈雅顏倒抽一口氣,等待男人如暴風雨般的咆哮聲。

雲墨辰最討厭別人利用他,以他的聰明怎會不知道她突然轉變是為了什麼。

好一會兒,沈雅顏都不敢睜開眼,身子僵硬的坐在男人對面,垂著頭惴惴不安。

濃烈的男性氣息逼近,沈雅顏的身子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他的懷抱很溫暖,仿若一個令人安心的港灣。

確實,男人接下來的話不僅讓沈雅顏意外也令她安心,可心裏卻多了一絲歉疚。

「有事怎麼不告訴我,記得我昨晚說過的話么?」他摟着她,輕言細語的訓斥,滿臉的心疼。

沈雅顏睜開眼的瞬間正好對上男人完美的下頜,說話的時候,他的喉結輕輕滾動,性感極了。

她沒說話,只是獃獃看着,彷彿在欣賞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雲墨辰低下頭吻着她的髮絲,渾厚的嗓音令人心醉,「我說,除了不想那個人,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顏兒,記住我說過的話!」

這是在告訴她,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幫她擺平。

每一個字他說得很輕,卻給了沈雅顏不小的衝擊力。

說實話,沈雅顏是有一點感動的,縱然他是四年前間接害死姐姐和父親的兇手,這四年,雲墨辰對她確實不錯的,可都是她應得的不是么?

如果不是雲墨辰,她的姐姐和父親就不會死,吳慧藍也就不會嫌棄她的身份,而她,依然做着年少時的夢,順利的嫁給陸明浩。

沈雅顏犯難了,十年的感情不能說忘就忘,只能說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會慢慢淡忘。

「我會讓人給沈曼珍安排,不過,她是我父親的小老婆,我父親沒說話,我是沒有資格讓她回雲家的。」

即便雲墨辰說的有道理,沈雅顏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人活一口氣,沈曼珍在雲家數十年,雖然這麼多年一直以小老婆的身份自居,但云家的大小事宜她還是能有權利做主的,如今落得被丈夫趕出雲家的下場,姑媽的面子定是掛不住的。

沈雅顏相信,就算是雲立博過去請,姑媽也不會再回到雲家。可她不願姑媽受這份罪,不管她還願不願意回去,至少讓南水市的人知道,雲立博去看望過沈曼珍,那樣,一些落井下石的人還會礙於雲家的勢力,不敢太造次。

不過,她眼下最關心的倒是夏心萍,話脫口而出,「那夏心萍呢,你準備怎麼辦?」

原來這才是她的心結,雲墨辰算是明白了,夏心萍不死這丫頭就不會對他有好臉色,可他認為夏心萍已經受了原有的懲罰。

夏心萍雖然沒有進監獄,四年的時間一個人在國外,對於一直在小山村生長的她,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別說語言溝通有問題,生活習慣都足以令她抓狂。

「廢了她一條腿,真的夠了。」他是這樣說的,畢竟夏心萍犯下的錯,雲墨辰也有一半的責任。

沈雅顏氣得騰的從他懷裏起身,他的話無疑點燃了她早已憋了許久的怒火,略帶媚色的眸子微眯,冷冷勾唇,「腿?一條腿就可以抹去她殺人的罪行么,雲墨辰,你那麼殘忍,連祖母都可以送進監獄,唯獨對初戀情人下不了手,你對得起我姐姐么,還是舊情難忘?」

是錯覺嗎,他怎麼覺得有一股酸味?

雲墨辰略微探究的看向她,微微挑眉,「那個,你也要為我想想,我的命畢竟是她救的,沒有她,你就沒有這麼優秀的老公是不?」

沈雅顏擰眉,實在佩服男人的厚臉皮,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可從來沒承認過。

她還這麼年輕,不想把自己的終身過早的託付,更何況他們之間存在着太多的問題,很多事沈雅顏無法接受。

「雲墨辰,我不會和你結婚的,就憑你們家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塞小老婆,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她扭頭,不願去看他俊美如斯的容顏。

有時候,沈雅顏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他動了心,而結果,她總是在想到沈雅芙之後選擇逃避。

話落,雲墨辰的臉色咻的沉下去,起身,他不急不躁的伸手,將她的臉扳過來,笑得如同鬼魅,「結不結婚不是你說了算,說好的明年,我告訴你沈雅顏,你最好別玩兒我,否則我綁也要把你綁過去。」

因為結婚的事產生分歧,雲墨辰也沒了救姚景初的心思,況且那是局長的家事,他確實沒理由插上一腳,不過,只要他想,姚局長也不會不給他這個面子。

天色漸暗,溫度驟降。

算算日子再過一個星期就滿月了,被困在房間里這麼久,晚上她想出去走走,順便去看看沈曼珍。

雲墨辰晚飯過後就上了樓,想必是為結婚的事生氣了,沈雅顏也懶得去哄他,發生了這麼多事,兩個人想要回到過去恐怕不可能。

突然間,她很懷戀在雲家的四年,她把雲墨辰當長輩的那些日子。

那樣多好,為什麼他們之間要有這種關係?

還沒走出頤源居的大門,姚景初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沈雅顏,你忙什麼呢,姐,我等着你來救我,你該不是把我忘了吧。」她聲音很小,不過不難聽出裏面的急切。

沈雅顏站在寒風中,姚景初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風一吹,不太連貫的語言傳入耳,更顯姚景初的脆弱無助。

姚景初就是一個十足的女漢子,哪裏這麼低聲下氣說過話,沈雅顏在這邊也跟着着急,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那是一種怎樣的煎熬呵。

「景初你別急,我再想想辦法。」沈雅顏急得在原地徘徊,冷冽的寒風毫不留情的往她頸脖里鑽,刮到她還未痊癒的傷口上,生生的疼。

「我不能和你說了,這是我好不容易借來的手機,有人來了,我先掛了。」

二樓陽台上,熟悉修長的身影宛如一個雕塑般站立着,沈雅顏沒抬頭也能感覺到那抹灼熱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

即便沒接到姚景初的電話她也出去不了,整個頤源居沒有雲墨辰的命令,誰敢放她出去,可她就是不信邪,非要和他作對,仿若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心頭之恨。

沈雅顏一咬牙,轉身往裏走,樓上的男人在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邪肆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沒有他的允許,她以為能逃得掉么?

等沈雅顏回到如同春天一樣的卧室,雲墨辰已經安靜的坐在那張她常坐的搖椅上悠閑的品著紅酒,慵懶的眼神,似是能洞穿她心裏的想法。

他朝她舉杯,淺嘗了一小口,動作優雅嫻熟,閉眼輕磕了一會兒,爾後泛著紅色液體的唇角輕輕勾起,「過來,喝一口。」

男人朝她招手,看樣子心情還不錯。

沈雅顏站着沒動,「我不能喝酒!」

「我是讓你喂我喝。」雲墨辰從搖椅上起身,徑直來到她面前,硬是將手裏的酒杯塞到了沈雅顏手上。

「……」

沈雅顏不知所云的看着他,高腳杯里的紅色液體因為動蕩而漾起,迷人而心醉,紅酒喝的是氣氛,就像此刻,沈雅顏覺得他們好像從沒發生過任何事,還和以前一樣真心對待彼此,哪怕她還沒有愛上他,但也是無條件的相信這個男人的。

雲墨辰彎下身軀,手輕輕撥弄她墨黑的髮絲,如綢緞般的細膩,纏繞在他好看的指甲上,情絲萬千,看着她的目光灼灼,勾唇邪笑,「滴水之恩理當湧泉相報,忘記我當初是怎麼給你喂葯的了?」

沈雅顏大驚,蒼白的面容很快暈開一抹令人心癢難耐的緋紅。

「你,你又沒死,幹嘛讓別人喂。」她沒好氣的憋他一眼,手裏的紅酒強行塞到男人手中,直接繞過他在搖椅上落座。

男人也不惱,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輕抿一口酒,再次誘哄,「你不喂我,姚景初就別想出來,嗯?」

「雲墨辰,你偷聽我打電話。」沈雅顏氣憤的看向可惡的男人。

雲墨辰沒了逗弄的心思,一口氣吞下杯里剩餘的酒,還不忘解釋,「有么,忘了告訴你,我聽力比較好。」

他還用得着偷聽么,剛才沈雅顏在樓下的表情,雲墨辰就知道她給誰在通電話。

既然這丫頭總是這麼不聽話,用姚景初逗逗她也好,免得他覺得無聊。

——

姚景初被爸爸關在這裏已經大半個月了,她幾乎忘了外面是什麼樣子。

什麼方法都用盡了,姚局長還是不肯鬆口。也不是姚景初非要和父親作對,如果是個好人也就罷了,關鍵是副局長的兒子是個心理變態,聽說在做那事兒的時候折磨死了好幾個女人。

按理說,副局長的職位在父親之下,姚家即使要巴結也不應該巴結副局一家,是什麼原因姚景初不清楚,不過,她能看出這次爸爸是鐵了心的,比上次要她嫁給霍公子還要表現的積極些。

姚景初用絕食來嚇唬爸爸都沒能改變他的決心,若是趕在後天之前不能離開這裏,她的一生就葬送了。

那個變態男人,從好友嘴裏說出來都驚得她一身冷汗,何況是結為夫妻呢。

門被擰開,姚局長一臉沉重的走進來,在關上房門之前,他吩咐人熬些米粥過來。

姚景初沒看他,沉重的腳步聲她也知道是誰來了,這麼多年,父親的味道她就是閉着眼睛都能聞得出來,而此刻,聞着父親的氣息她卻覺得異常的心酸。

她是他的親生女兒,怎麼可以為了他所謂的前途而逼迫自己?

思慮間,姚局長已經坐在了她身旁,語重心長的說道,「初初啊,別怪爸爸狠心,或許你很疑惑,不過也沒必要知道,你只需明白只要把你嫁給副局的兒子,爸爸一生便能平安,你也不願意爸爸出什麼事對不對?」

姚景初不是傻子,姚局長這樣說她便能猜到父親遇上了大麻煩。

可她也不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去賭啊,她呢,難道就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么?

「那又怎樣!」她冷漠回答,往日的火爆脾氣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剩下的只有無堅不摧的信念。

「副局只有一個兒子,他說看上了你,非你不可。」

「既然是這樣,我想他會對你好的。」

姚局長盡量將聲線放柔,試圖能喚起女兒的憐憫之心。

原來父親有把柄在副局手上,她曾經聽說副局長在省里有靠山,父親一心想除之也沒能如願,可見不是一件易事,又或許這是副局長挖的一個坑,為了唯一的兒子,他故意讓父親鑽入圈套,好全權控制。

「爸,他們這是強搶。」

姚景初到底是個孩子,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有些事以為只要沒有做過就會清白。

「好好吃東西,既然逃不過就別為難自己,爸爸也是沒有辦法。」

姚景初眼裏流過一抹淡淡的動容,不管怎麼樣,她是不願意自己出事的,父親垮了,哥哥的前途無憂,他們姚家在這座城市恐怕無法在撐起一片天。

用一個女人換一家人的平安與富貴,確實挺划算的。

晚點的時候,姚景初開始吃東西,說是肚子餓了,姚局長聽了這個消息可樂壞了,他勸了好多天都沒有結果,沒想到服個軟低個頭這丫頭就聽了,早知道如此,他就該用這招逼她就範。

怕姚景初耍什麼花樣,姚局長還是不敢將她放出來,通訊設備全部切斷,過了今晚,只要姚景初後天乖乖的和副局家的公子訂婚,一切就好說了。

夜半時分,天空飄起了大片的雪花。

沈雅顏從夢中驚醒,汗水濕透了被枕,她夢見姚景初被人強暴,向她求救,而她卻無能為力。

身邊空空如也,男人的餘溫還未散去,沈雅顏睜開迷糊的雙眼,扭頭的瞬間便看到了站在陽台上的雲墨辰。

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事情,高大的身軀站得筆直,就連她醒來都沒有發現。

沈雅顏坐起身,輕輕抹了一把汗,想到剛才那個噩夢,頗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或許,她應該向雲墨辰低個頭,把姚景初就出來。

「你的傷好些了么?」沈雅顏來到雲墨辰身後的時候,男人正在抽煙。

雲墨辰聽到這個聲音恍然一夢,還以為自己太過於思戀過去而產生了幻覺,如此柔和的聲音真的屬於他?

雪,越下越大,沈雅顏雙手從他腰間穿過,頭埋在他結實的後背,全身汗水還未乾透,這會兒她倒是不覺得冷。

男人轉過身來看她,眉峰擰起,以極快的速度將她帶到卧室,然後把她放到床上,用被子緊緊裹住,生怕寒風浸透她的身體。

「這麼冷的天幹嘛出來,不要命了?」他一邊給她倒水一邊厲聲呵斥,不難聽出言語里滿是擔憂。

沈雅顏接過他倒過來的熱水,喝了幾口,心口的位置仿若灌進一抹暖流,舒服極了。

她將玻璃杯捧在手心,看着一臉憂心的男人試探性的問,「那天,你真殺了人?」

她說的是在醫院的那個晚上,他滿手的血,可嚇壞了她,可是那時她和雲墨辰鬧着彆扭,一直沒有開口問他,其實沈雅顏更想問,雲墨辰,你和黑社會有關係么?

雲墨辰幫她撥去額頭上散落的髮絲,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他喜歡這種靜靜相處的感覺,無關他人,只是想在一起而已。

夢,註定要被擊碎的。

「雲墨辰,我和你說話呢。」沈雅顏癟嘴,滿臉怒氣。

雲墨辰挑眉,故意拉高聲音,「哦,我以為你在自言自語,畢竟這麼多天,你都不和我說話。」

沈雅顏無語,求救的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說不出口。

雲墨辰拿過她手裏的玻璃杯,拍拍她的頭以示安慰,爾後在她身側躺下。

「睡吧。」

關了燈,卧室一片漆黑。

這樣的環境很容易讓沈雅顏想到剛才的夢境,對姚景初的擔心又深了幾分,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臉,沈雅顏側過身面對着他,灼熱的氣息佛在她臉上,異常的曖昧。

「睡不着?」雲墨辰故意湊近,將她按進懷裏死死抱住。

沈雅顏咬唇,終而開口,「雲墨辰,姚局長會聽你的話么?」

「你想說什麼?」男人面色一冷,咬牙問。

就知道她的討好是帶有目的性的,縱然雲墨辰甘之如飴,也不免有些失望。

「幫我救救姚景初!」沈雅顏說這話時,小手握住他的,很是急切。

雲墨辰閉眼,深深吸氣,好久都沒有說話。

他在生氣,在吃醋!

一個朋友在她心裏都比他重要。

「求你了!」她再次開口,總覺得今晚不太安心,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一樣。

雲墨辰大手放開她的身子,翻身平躺,兩手枕在後腦勺的位置,懶懶道,「這就是你求人的誠意?」

沈雅顏噤聲,想着關着姚景初的畢竟是她父親,應該也不會有危險,等明天她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告訴秦濤,讓他去救。

殊不知,雲墨辰已經將路給封死了。

雲墨辰背對着她躺下,很快發出沉穩的呼吸聲,而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卻一動不動的盯着某處。

他在等,等某人來求他,可該死的,這女人就是這麼倔,再也不願開口求他一句。

沈雅顏翻來覆去睡不着,多次撥打姚景初的電話都無人接聽,心裏越發惴惴不安起來。

「還沒睡着?」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雅顏懶得再搭理他,黑暗中,一雙靈動的眸子盯着天花板來回掃視。

這個男人太過於可惡,專捏她的軟肋,她偏偏不求他。

雲墨辰沒得到某人的答案,繼續道,「沈雅顏,只要你答應我乖乖的,我們像過去一樣,我就幫你救她如何?」

沈雅顏聽后翻了一個身,直接把他視作空氣。

她沒有辦法和殺死姐姐的人同床共枕,只要看到雲墨辰,她就本能的想到姐姐死去的那副場景,她的心很痛,很酸。

可偏偏這個男人,還用各種辦法逼迫她就範,沈雅顏會求他才怪。

她厭倦了這種只有算計的生活,再繼續下去只會讓她窒息。

如果沈雅顏知道今晚會發生的事,就算雲墨辰逼她和他做那事,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可惜,沒有回頭路,她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在這個雪夜接到一個驚天雷的消息。

姚景初自殺了。

不光是她,比她更瘋狂的是秦濤,還有雲墨辰,徹底崩潰了。

這件事一出,雲墨辰深知,他和沈雅顏再也沒有回頭路。

趕到醫院的時候,姚景初還在搶救,一旁曾經意氣風發的姚局長鼻青臉腫,再看看秦濤臉上掛的彩,不用想都知道,他們二人動手了。

雲墨辰拍拍秦濤的肩,兄弟倆選了一處安靜的角落。

「能救活么?」雲墨辰先開了口,這事他要負全部的責任。

秦濤臉上一臉淡然,不知是掩藏得太好還是真的覺得無所謂,雲墨辰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或許,他也動情了。

「我不知道,剛剛送進去。」

雲墨辰抿唇,好一會兒才說,「兄弟,這事是我錯了。」

他從來沒在兄弟面前表露出這樣的姿態,只是,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過了,本以為姚景初被自家父親關着,最多也只是多幾天不見陽光罷了,沒想到姚局長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逼到這副田地。

秦濤煩躁的點了一根煙,完美的輪廓在逐漸扭曲,看向雲墨辰時又恢復了一副清冷的表情,「大哥,我不怪你,只怪姚畜生,連自己的女兒都敢利用,再說我去救她,他不一定會把女兒還給我,而我,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交出自己的老底。」

他和姚景初註定是不可能的,姚局長一直想揭他的老底陞官發財,說白了,兩個人就是老鼠和貓的遊戲,姚局長又怎麼可能讓姚景初和他在一起。

只是,明知道會是這個結局,心裏還是掩不住失望。

秦濤不記得有多久沒找過新鮮的女人了,好像從姚景初回去開始,他就過起了單身的生活,夜晚不再跑出去萬獵艷遊戲。

「我去找醫生,放心,一定幫你救活她。」

雲墨辰做事比任何人都冷靜,現今最重要的事保住姚景初的命,要不然,他們四人的未來都會葬送。

「大哥,你會怪我嗎?」秦濤啟聲,雲墨辰跟着頓住腳步。

兄弟兩對視,同樣驕傲的男人,此時臉上都被一層濃濃的哀傷掩蓋,雲墨辰抿唇不語,隨即,秦濤暗啞的聲線響起,「醫生我已經找了,不用擔心。」

「你要的,我會幫你,沒什麼對不對的起。」雲墨辰是這樣承諾的。

這些年,秦濤為他做的夠了!

秦濤的命是他救的,所以他一直衷心於雲墨辰,甚至幫他隱藏那層令人聞風喪膽的身份,只不過,兩人有約在先,這輩子,秦濤不可以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女人是禍水,一旦愛上,麻煩不斷,秦濤既然要幫雲墨辰掩藏一切就得做出相應的犧牲。可現在呢,他不光動了情,而對方還是局長的女兒。

這是大忌,說到底,是他對不起雲墨辰,終究失信了!

沈雅顏站在手術室外焦急的徘徊,同樣和她着急的還有姚局長一家,而她從進來到現在沒有和他們說過一句話。

究竟有多狠心的父母才把女兒逼成這樣?

姚景初的性子剛烈,別看她平時咋咋呼呼,其實骨子裏比誰都重情重義。

她不願做的事,就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也不會妥協。

想來,她真的是無路可走了。

沈雅顏痛悔不已,她怎麼就沒向雲墨辰低頭,不就是說說好話么,怎麼就這麼難?

無聲的淚水從眼角滾落,她的視線一動不動的盯着手術室,身子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醫院的走廊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的見,偶爾外面傳來狂風呼嘯的聲音,聽在沈雅顏的耳里,如同今晚的夢,姚景初撕心裂肺的求救聲還在耳旁回蕩。

她怎麼這麼笨,做了夢就應該趕快想辦法營救啊!

如果姚景初活不過來,她一輩子也不願意原諒自己!

一個小時后,手術室的門依然緊閉,沈雅顏心冷如冰,雲墨辰在走廊的另一端和醫生說着什麼,她沒有在意,人都這樣了,再努力又有什麼用,說到底,她心裏是責怪雲墨辰的,若不是他逼着,沈雅顏也不會連找秦濤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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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少的私有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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