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第240章

老夫人驚訝的看了看木青歌,又回過頭去看木奇。這麼一來,木青歌越發的肯定了,真的是商祺朝下的手,那麼,木奇為什麼要替商祺朝背這個黑鍋呢?

看到老夫人看過來,木奇就知道瞞不住木青歌了,嘆了口氣,對木青歌道:「如果沒有我們的同意,別人也很難在木府做什麼壞事……而且,我本來也沒有想要留住那個孩子……」

言下之意,雖然是商祺朝下的手,但也是經過了木奇同意的。而且,即便商祺朝不下手,木奇也不會讓木青瑤的肚子大起來的。

木青歌無言,的確,這一次,連她自己都是主張把木青瑤的孩子拿掉的。所以,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看木青歌不說話,知道她也是聰明人,木奇突然問道:「你呢?為什麼還要救木青瑤?」

這是第幾次回答這個問題了?木青歌有點無奈,道:「我對木青瑤說的,便是我心裏想的,我並沒有騙她……」

老夫人有點疑惑的看着木青歌,木奇也看着木青歌,眼神卻和以往不大一樣了。過了許久,木奇才嘆息著說了一句:「敬畏生命嗎?我還是看輕你了,不錯,很好……我木家,也算出了一個人物了……」

木奇還從來沒有當面誇獎過木青歌,而且誇的這麼厲害,連老夫人都沒有想到。木青歌一時間反而覺得尷尬起來,慌忙轉移話題:「祖父叫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的吧?」

木奇忽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看着木青歌道:「當然不是,我叫你過來。是和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哦?不知道祖父說的,是什麼事情?」木青歌不知道為何。被木奇的笑弄的心裏有點怪怪的。

「陛下前兩天和我提起你和三殿下的婚事……」木奇頓了頓,捉狹的看着木青歌,「陛下的意思,為舉子們舉行婚禮的時間也快到了,不如,就讓你和三殿下也一起在那天把婚事辦了。這樣又熱鬧,又有趣,你覺得呢?」

木青歌徹底傻眼了,想到了各種可能。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木奇竟然是找自己來說這個事情的。雖然活了兩輩子了,雖然心理年齡已經夠大了,可是,面對這種事情,木青歌一個姑娘家,尤其還是在古代這種環境下,她該怎麼回答?

再說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輪得到自己來做主?

看到木奇和老夫人滿眼笑意的樣子,木青歌甚至懷疑,這兩人就是最近日子過的太鬱悶了,所以特別拿自己來尋開心的吧?

雖然心裏說着這沒什麼大不了。但是臉還是忍不住就紅了,木青歌低聲道:「這……是不是也太……」

「陛下說了,知道你年紀還小。並不會着急催你們要孩子的,只是先把婚事辦了……」木奇看木青歌這樣。忽然又解釋了一句。

還生孩子?木青歌的臉更紅了。雖然心裏年齡到了,但是這具身體的年紀還小啊。古人真的太殘忍了。

「這事兒哪裏輪得到我做主啊?祖父您看着辦吧……」木青歌略有些無奈的道,雖然說商景帝是來徵求自己的意見。但是皇帝都說出口的話,還能收回去嗎?自己要是不同意,木奇一定第一個不幹的。所以,能說什麼呢?難道還能厚著臉皮說,我同意嗎?木青歌也說不出來這話來啊。

「這麼說,你是同意了?」木奇看木青歌這樣說,笑意越發的明顯。

老夫人看木青歌的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有些不忍,幫着木青歌道:「她能說不同意嗎?你們也真是……」

「你以為青歌是普通女孩子呢?她才不是那麼扭捏的人……」木奇笑眯眯的,還在繼續打趣。

木青歌有點無奈,看來,必須得自己「救」自己了。木青歌也不管木奇說的什麼,主動問道:「這麼說來,陛下是已經決定了為舉子們準備辦婚禮的時間了?」

「是啊。」木奇點點頭,「之前不是對石澗使者說過嗎?一個月後舉行婚禮,石澗使者留在這裏,也是為了觀看婚禮的,自然是要早做準備。而且,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該準備的都得準備了不是?」

現在誰都明白,石澗使者之所以會留下來,當然不是為了看什麼盛大的婚禮,而是為了掩護石澗王在大錦這件事情吧?而現在,石澗王的行蹤已經敗露了,商景帝沒有反應,還如此慎重的操辦這場婚禮,可見,這場婚禮也是不簡單的。

「這樣的話,那,人選都定下來的嗎?」木青歌問道,她還是關心柳七小姐和柔安公主的事情。

「當然,陛下早已經定好了,只是……別人都不知道而已……」木奇笑的像只老狐狸。

木青歌無奈的想翻白眼了,木奇忍着笑,又加了一句:「不過,聽說,陛下給柳公子選了位平妻,是王尚書家的女兒……」

平妻?木青歌傻眼,在古代,妻子是比姨娘比小妾大很多的。平妻,就是兩個人的地位是一樣的。柳咸寧之前的結髮妻子,雖然也出身大家,但是娘家的勢力已經漸漸消逝,遠遠比不上如今的柳家了。而王尚書家,則是幾乎可以和木家相提並論的家族,王尚書家的女兒,自然不可能嫁給別人做小的。

木青歌之前也聽說過,王尚書家的那個女兒,一直很喜歡柳咸寧。但是,因為柳咸寧已經有妻子了,所以大家也並沒有特別的在意。但是,如今,商景帝這麼一來,情況就很微妙了。

王家的勢力,盤根錯節,現在商景帝讓王家和柳家聯姻,實在是很看得起柳咸寧啊。

如此看來,商景帝對自己之前提出來的建議。還是準備採納了的。木青歌微微鬆了一口氣,這麼說來。柳七小姐多半會嫁給石澗王了,那麼。柔安公主就安全了。

木奇又有意無意的和木青歌透露了一些婚禮的細節,最後木青歌還是暗示木奇,自己的婚姻大事,還是應該和木顯銘夏氏商量一下的。木奇聽了木青歌這樣說,有些驚訝。

在木家,木奇早已經放棄了對幾個兒子的培養,尤其是老四木顯銘和夏氏這夫妻倆。一個整天只知道寫寫畫畫,另外一個,沒有大局觀。又沒有什麼獨特的本領,木奇更是看不上眼。在木奇心裏,早已經放棄了這兩個人。有什麼事情非要找人商量的時候,他之前都是習慣找木文翰,現在這是第一個會想到木青歌。而木青歌這次提出木顯銘和夏氏,木奇能從她的話里聽得出來,木青歌讓他去找木顯銘和夏氏,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她的父母。木奇心裏微微一動。

等到木青歌走了,木奇才問老夫人:「最近。青歌和老四兩口子的關係怎麼樣?」

老夫人剛才聽到木青歌主動提到木顯銘和夏氏,也是很開心的。她和木奇不一樣,雖然也看重木家的發展,但是心裏還是希望一家人能夠和樂融融的。尤其是老夫人現在對木青歌心裏覺得挺愧疚的。所以也希望木顯銘和夏氏能夠好好對木青歌,看到他們一家人和睦,老夫人心裏也是開心的。

聽到木奇問的問題。老夫人便道:「最近他們的關係倒是緩和了很多,這還是青歌的功勞。自打從宮裏出來以後,就主動和老四他們親近。效果還是很好的。畢竟也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而且原本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四最近陪着他們兄妹幾個,據說連書房都不怎麼進了……」

木奇更是詫異,他記憶力,即便是自己要找木顯銘,那也是只能把他從書房裏叫出來一會兒功夫。完了還是會繼續躲進書房去。木奇一度覺得,木顯銘真的有一天可能會為了他的那些書畫「拋家棄子」。卻沒有想到,木青歌居然能讓木顯銘都不整天躲在書房裏了,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

「我們找個時間,和老四他們商量一下青歌和翰哥兒的婚事吧,畢竟他們是青歌和翰哥兒的父母,這事原該他們做主的。」木奇微微眯了眯眼睛,決定去看看木顯銘和夏氏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

老夫人聽了木奇的話卻更是驚訝,木奇向來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人。在木家,什麼事情不是他直接說了算?所謂的「商量」,其實很多時候也不過是「通知」。可現在,木奇竟然因為木青歌很隱晦的一句話,要去和木顯銘兩口子商量木青歌的婚事?

出了院子獨自走着的木青歌並不是知道木奇和老夫人因為她而產生的一些改變。路過木顯銘院子的時候,發現他在作畫。

遠遠的看去,木顯銘坐在陽光底下,無比認真的作畫,木顯銘年紀本就不大,長相又很俊美,畫面顯得特別的美好。

木青歌知道木顯銘的畫畫的很好,但是,她還沒有親眼看過木顯銘作畫。這會兒遠遠的看着有點着迷,忽然就很想看看木顯銘到底在畫什麼,不知不覺的就走近了木顯銘身邊。

走近了才發現,木顯銘畫的,竟然是木青歌自己的畫像。不得不說,木顯銘畫的很傳神,而且把木青歌畫的更加漂亮了。

木青歌禁不住眉眼彎彎,這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畫像。之前在商祺睿那裏,也看到過自己的畫像。但是,商祺睿畫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不是現在的木青歌。而且,說實在的,商祺睿的畫技,比起木顯銘來,還是差的了一截。

「父親可以把這幅畫送給我嗎?」看着畫像和感覺和看着照片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木青歌站在一邊,越看越愛,忍不住開口道。

木顯銘一直在專心畫像,根本沒有注意到木青歌的到來。周圍伺候的下人又得了木青歌的示意,都沒有作聲。木顯銘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裏的畫筆都差點掉了下來,在木青歌穿的白色衣服上面。落下了一大筆黑色的墨跡,破壞了整張畫的美感。

周圍的下人都露出惋惜的目光和嘆息聲。

木顯銘也有點遺憾。但是同時又很開心,木青歌主動問他要畫了。

「這張畫已經毀了。你要是喜歡,我再畫給你,畫更好的給你……」木顯銘高興的道,一邊說,一邊就準備把那張被毀掉的畫收起來。

木青歌卻攔住了木顯銘,她喜歡的,就是那張畫中的那種感覺,是自己在木顯銘的心裏的樣子。而不是木顯銘看着自己,一筆一劃照搬的自己。

「我就要這一張。挺好的。」木青歌道。

「不行,這張已經被毀了……」木顯銘微微皺眉,他這樣的藝術家,大概都是不能容忍自己的畫作有一點點的被破壞的痕迹的。

木青歌看木顯銘這樣子,是真的很難受。想了想,拿過木顯銘的畫筆,將那墨跡鋪開,畫成一株樹枝,然後用了紅色的染料。在樹枝上面,添了幾朵梅花,完全看不出來畫作有被破壞的痕迹,簡直就融為一體了。

有了這樣的點綴。白色的衣服也不顯得單調了,也看不到有任何不協調的地方。

木顯銘的眼睛發涼,周圍的下人發出讚歎的聲音。

其實木青歌自己的心裏很清楚。她自己並不會畫什麼畫,剛才那兩筆。要真的說起來,比起木顯銘的畫作。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只是木顯銘畫的太超然了,有了她的這兩筆「敗筆」,倒是顯得整體上真實多了。

「這樣就可以了吧?」木青歌笑着對木顯銘道。

「沒想到,青歌你也對作畫如此的有天賦……」木顯銘很開心,一副果然是我女兒的模樣。

木青歌忍不住好笑,之前剛穿過來的時候,有看過原主留下的一些東西。不得不說,原主的確是遺傳了木顯銘的一些特點。不管是畫畫,還是書法,都是很不錯的。自己剛才能糊弄出那兩筆來,其實也和原主會作畫是有關係的。

「我就是胡亂畫畫,哪裏談得上天賦?」木青歌急忙否認,她可不願意被人誤解。到時候又說她會什麼什麼,多麼多麼厲害。結果就讓大家都來看,結果又不會的話,就真的很丟人了。

木顯銘還想再說什麼,他的神情是真的有些興奮的。雖然現在已經不怎麼一直待在書房裏了,但是對作畫這些事情,他還是真心喜歡的。

「對了,父親不是說,會教我書法的嗎?」木青歌急忙轉移話題,比起作畫來,她還是寧願寫字的。

書法是木青歌從小就有練的,因為爺爺總說,書法能夠讓人平心靜氣。而作為一個醫者,隨時隨地能夠保持好的心態,是非常關鍵的。特別是後來做了外科醫師之後,木青歌更是常常練習書法。

木顯銘看木青歌對作畫真的沒什麼興趣,還是有點遺憾的。但是,看到她對書法感興趣,又非常的開心。畢竟,書畫都是他的最愛。

「當然好了,你先寫幾個字,給我看看吧……」木顯銘對木青歌要求教書法的事情,自然是滿口答應,又滿眼期待的在一邊看着木青歌寫字。

木青歌之前說想和木顯銘學書法,不過是想和他拉近一點感情,並不是真的想要和他學習什麼東西。而今天,她這麼說,更是只是為了轉移話題,原本只想敷衍一下,隨便寫兩個字的。但是,看到木顯銘那麼期待的眼神之後,木青歌心裏忽然就不好意思再敷衍了。認認真真的寫了一首詩出來,因為剛剛畫了梅花,所以順便的剽竊了一下前人的果實,寫的是: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唯有暗香來。

木青歌之前練的是行書,她喜歡那種瀟灑不羈的字。所以,木青歌寫出來的字,倒是沒有多少女孩子的秀氣,反而多了幾分瀟灑的感覺,還真是不錯的,看上去也賞心悅目。周圍的下人這次都不僅僅是嘆息了,自發的響起了掌聲,還不斷的叫好。雖然平時見慣了木顯銘的書法,但是對於木青歌一個女孩子來說,能寫到這樣,真的很不容易了。

木顯銘則更是驚喜,之前木青歌說要他教她寫字。木顯銘還覺得,木青歌的字應該不怎麼樣。畢竟,之前也沒有人教過木青歌,她從小身體不好,連行動都不那麼方便,哪裏還會想到去學什麼寫字呢?沒想到,木青歌的字不僅僅是好,還更加出乎木顯銘的是,竟然是這樣的好,竟然寫的是一般女孩子不會去學的行書。尤其是,這首詩,真的寫的太有味道了。雖然看上去只是很普通的幾個字,卻勾勒出了無數的意境。

木顯銘此刻的激動是他表述不出來的,沒想到,家裏有如此優秀的一個女兒,十幾年了,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這詩,這字……青歌,你真的太讓父親驚喜了……」木顯銘高興的有點不會表達了。

果然,這詩會被拿來說事,木青歌忙笑着打斷木顯銘的話:「這詩也是偶然間見到別人做的,並不是我自己的,覺得很不錯,剛才突然間想起來,所以臨時寫的。」

木顯銘看不出來木青歌在撒謊,知道不是木青歌寫的,倒也不覺得遺憾,只是說:「那倒也是個雅人,不知道是誰呢?」

木青歌不想和木顯銘討論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人,直接轉移話題道:「父親不是說是指點我的字來的嗎?」

「是的,沒錯。」木顯銘忙點頭,認真的看着木青歌的字,又高興的道,「你的字已經夠好了,我真沒有什麼好指點的。」

「別人這麼說,也就罷了,我只當他們眼睛瞎。父親這樣說,可就是不是誠心想教女兒了。」木青歌笑着撒嬌。

她的字,看起來是好看,但是總感覺少了什麼東西,這是木青歌自己都明白的。只是一直找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所以,她現在也是真心的希望木顯銘能夠好好點評點評的。以木顯銘在書法上的造詣,肯定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他之所以不說,只是害怕掃了自己的面子,自己會不高興,所以,木青歌才會那樣說。

果然,木顯銘聽到木青歌這樣說,立刻便笑了,有些感嘆的道:「是父親錯了,看到青歌如此大氣的字,便當知道,青歌的人,也不會是那麼扭捏小氣的。那父親就直說了,你的字,應當是模仿別人的字煉成的吧?」

「是。」木青歌並不多解釋,待會兒又問模仿是誰,她要怎麼回答?

好在木顯銘並沒有問模仿的是誰,而是點點頭,道:「別人的字,寫的再好,那也是別人的。別人的精髓,那是別人的特點,你學不來的,即便學會了,也只是類似而已。沒有自己的特點,要想寫的好字,還是要有自己的思想在裏面。從別人的字裏面跳出來,寫自己想寫的,把自己融入到字裏面去。」

搞藝術的人說話就是高深莫測,周圍的下人都一臉的茫然。木青歌倒是有了幾分思路,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裏。的確,別人的東西能成為精品,為後人敬仰。那是因為他那個人的特別,賦予了字的特別。自己再怎麼模仿,其實都是沒有用的。只是,要怎麼做到融入字裏面去呢?要怎麼寫出自己的特點呢?這個說法,還是太空洞了一點,木青歌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你先要放開,跟着自己的感覺走。」木顯銘看出來了木青歌的困惑,再解釋道,「你會選擇是模仿這樣瀟灑飄逸的字體,說明你的性格,也當是灑脫的。所以,不要被拘束,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和做人一樣,按著自己的喜好來就可以了……」

木青歌還是不大明白,但是心裏有那麼一點感覺了,便在木顯銘的鼓勵下,拿起了一邊的狼毫,從新開始寫剛才那首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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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醫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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