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雙重籌碼(一更)

046 雙重籌碼(一更)

顧錦與李欽回到客棧后,顧錦不由想到了那相似的畫中女子,她怎麼詢問楚離白都得不出答案,心中已是疑惑至極。

「子墨,你說那女人到底是誰?會不會是我的母親?」顧錦忍不住看向李欽,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之前去了一趟地宮,也看到一個幾乎與我一模一樣的女人躺在冰棺之中,這畫中人,是否就是她?」

李欽黑眸微微一動,點點頭道,「極有可能,首先,此女與你長得一模一樣,而這樣的相似定然是親屬關係,而要說長得這麼相似是你的其他親屬,不如說更像是你的母親。」

「那麼問題來了,要是你的母親長成這樣,為什麼月妖嬈會一直找不到你?就連楚離白都能按著這張面孔尋來?」李欽皺了皺眉,比夜色還瀲灧三分的黑眸猛然一動,定定地看向顧錦。

顧錦猛然一驚!

是啊!為什麼自己的哥哥找到她憑藉是腰間的梅花痣?而不是這相似的容顏?

並且月妖嬈一開始根本都沒有認出她,就連楚離白都能認出,月妖嬈為什麼不能?

難道就連月妖嬈都不是她的哥哥?雖然覺得這個想法很荒謬,但是這樣的念頭一浮現之後,卻是有些消不下去了。

她的身世涉及了三個女人,她,真正的侯府之女,以及還有一個雀女族的女子。

有沒有可能是月妖嬈搞錯了,她並不是月妖嬈的妹妹,而是另外那個身份?

顧錦皺了皺眉,鳳眸中盛滿了疑慮,「子墨,你說的很對,你說月妖嬈會不會不是我的哥哥?」

「乖,別多想了,此事總會搞清楚的。」李欽上前,將顧錦攬入了懷中,慢慢地說道,他就是捨不得顧錦露出任何憂慮的神色。

顧錦亦點了點頭,反正真相總有一日會水落石出,「好,在沒真相大白之前,就維持原狀吧。」她的鳳眸微微一閃,心裏面依舊存了一個疑惑。

「隨你歡喜。」

誰是錦兒的哥哥其實一點都不重要!李欽含着笑,貼著顧錦的耳廓,慢悠悠地說道,「只要我的錦兒不要搞錯了誰是你的丈夫就好。」

他就連痞氣的都能這樣英俊!明明是這樣寡言的一個人,為着自己卻能說上這麼多話,而他的一面面,也只有自己能看到!

顧錦心中一甜,明知道李欽特地在哄她開心,卻忍不住輕笑出聲,定定地看着李欽,雖然唇角帶笑,但鳳眸中一片認真,「當然是子墨!我能搞錯一切,卻永遠不會搞錯此事,子墨你也儘管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李欽站直身子,見着顧錦重新露出了笑顏,心頭一松,將人安撫好了方才不緊不慢地出門。

私宅內,楚離白等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自己都要死了,終於有腳步慢慢響起。

「嗚!」是他的下屬來救他了嗎?楚離白口中流着涎水,紫眸中含着一絲期冀地看向來人,見着是一身黑衣的李欽,眼中的光一寸寸滅了,心中悚然一驚,難道這樣折磨他還不夠?李欽還要做什麼嗎?

「怎麼,還期待有人來救你?」李欽是真真動了真氣,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傷害他的錦兒,甚至當着他的面給顧錦潑髒水,妄圖激發倆人的矛盾,光是想想,李欽就忍不住將楚離白整個屠宰,話語中自然是帶着濃濃的諷刺。

見着楚離白露出絕望的神情,李欽卻不會放過,繼續說道,「那你還是死心吧,整個天外宮的人,都因你喪命了!」

雖然楚離白並沒有那樣在意天外宮,然而一宮皆因他所滅,親手創立的東西付之東流,他感到一陣刺痛,心口處的傷口雖然已經結痂,卻因為扯動痛的不行,偏偏他下巴脫臼,人還有一口氣,竟然連死都不能。

李欽欣賞着他狼狽的模樣,看了一會才道,「來人,拿東西過來。」

楚離白眼中更是驚恐一片,差點就想要求饒了,他真的想死,想死啊!

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迅速出現,呈上東西后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李欽含着一抹邪惡的笑,給楚離白灌下了葯,這才拍拍手。

門外又有一個肥胖又滿臉瘡的女人進來了,女人身材極為高大,看上去就像一座黑鐵塔。

「嗚!」楚離白喝下藥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再看着這個女人,更是恨不得去死!為什麼不讓他死了,卻要他遭受這樣的苦難。

胖女人見着一身是血形容狼狽的楚離白還有些不太願意,只不過當她走進了看到楚離白污穢下俊美的容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轉身看看向李欽,不由眼中冒着一簇簇的火花,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極品,可惜了,她也配不上,不如就找眼前這人就好。

「嘿嘿,多謝這位公子,奴家願意的。」胖女人直到三十了還沒嫁出去,早就想嘗嘗男人的滋味了,奈何她太丑又老,長得還五大三粗,連打更的都不願意。

李欽隨意地點了點頭,唇角勾起了一絲嘲諷,對着楚離白說道,「你不是享受這種感覺吧?那你好好享受吧。」

灌下的葯可不簡單呢,平常人都擋不住,藥性又大的很,而楚離白不是想要染指顧錦嗎,想要強迫嗎,那就好好嘗嘗被人強迫的滋味。

「素然,你給他開鎖。」李欽黑眸閃著灼灼的光芒,輕笑一聲,慢慢地出去了,勁裝男子立刻給楚離白開了鎖,胖女人一把就把楚離白撲倒了,用着衣袖擦著楚離白的面頰,力氣很大,衣袖又粗劣,直到楚離白露出一張無雙的容顏,她才滿意地笑了出來。

楚離白這一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明明想要抗拒,然而藥物的作用讓他連母豬都能當做貂蟬,而想要掙脫開,他卻受了傷走不動路,而這老女人的力氣比他還大。

為什麼,天要絕他啊,他真的想死!想死啊!楚離白面頰上忍不住滑落一行淚,這樣的屈辱,他這輩子從未遭遇過,睿王竟然這麼狠,早知如此,他為什麼要招惹睿王,又要誣衊顧錦呢?

瑤兒,他這輩子愛得瑤兒,又為她守身至今,卻要與這樣一個老女人苟合嗎?真是可笑啊!李欽這個混蛋!明知道他最在乎感情,卻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

楚離白眼中泛起一絲想要毀滅天地的憤恨。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太遲了啊!

老女人扒着他的衣服,嘿嘿的笑着,露出一排黃斑牙,而雙手一接觸,楚離白眼中冒起火光,從反抗,慢慢地變為了主動。

「哎呦,小哥你真是不錯!」老女人拍著楚離白的胸膛,這男人竟然是這樣的極品,這身材街頭賣燒餅的大郎都比不上,她用了這個男人可是要好生地去說道說道,就是可惜了,受了這樣重的傷,只能用一次。

老女人嘖嘖地感嘆上,手不斷亂摸,卻是激起了楚離白的藥性,楚離白下巴脫臼,卻依舊發出一聲聲響,猛地將這個老女人撲倒了。

老女人又驚又喜,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大叫聲。

而李欽早就吩咐人守着,自己早已回到了酒樓看顧錦去了。

待兩人一同用了晚膳,李欽又念完兵書後,素然上前在李欽耳邊說了一句,李欽黑眸微微一動,緩緩勾唇。

「什麼事?」待得素然走了,顧錦忍不住說道。

李欽擁抱住顧錦,帶着就上了床榻,黑眸一閃,「無事,他跟我說一些朝堂的動靜。」

事實上,李欽鳳眸中冰冷嘲諷一閃而過,楚離白真是沒出息,竟然在藥性還沒完全去除呢,就活生生死在女人的身體上了,他還有千萬般手段都用不上了,真是可惜!這種事情,他也懶得告訴錦兒了,反正也不過是些小事,錦兒出氣了就好。

顧錦點點頭,一想到朝堂又想到李欽之前所言李晟祁的動作,神色也沉靜了下來,「快三個月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也安穩了,我們收拾一下回去吧。」

「也好。」他們出來這麼久了,確實該回去了,否則那些人可真是使勁蹦躂呢。李欽眸光中含着一絲認同。

說罷,李欽將顧錦抱上床榻,摟着坐了下來,慢悠悠地說道,「好了,現在空了,錦兒將那幾日的事情跟我說說吧。」

顧錦抬起頭細細地打量著李欽,見着李欽的面上確實是沉靜淡然,並沒有一點不信任的模樣,楚離白說的所有話語,根本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她是真正的放了心,也感覺十分幸福。

能有一個信賴如斯的愛人,她再無遺憾,更不會隱瞞什麼!

因而顧錦將那四日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李欽忍不住攥緊了顧錦的手,他的錦兒竟然受了這麼多委屈,連他都捨不得,呵呵!真是對楚離白的懲罰太少了,他就應該更狠一些!可惜,現在人都死了。

李欽身上忍不住泛起冷意,面色黑沉,黑眸中染上了血絲,整個人霸道冰冷如同暗夜的帝王,又像是索命的惡鬼,氣勢簡直要摧毀天地,屋內的溫度低到了極點,而這頭凶獸就要爆發出內心所有的暴戾!

連顧錦都被波及,整個人心魂一顫,看了眼李欽更是心中滿是驚懼,彷彿他要猛然暴起殺人一樣,整個兒是暴戾煞氣十足的模樣。

深吸口氣,她慢慢壓抑著自己的不安,微微起身,親了親李欽的唇角,「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李欽這才回過神來,見着自己的氣勢全部爆發,差點都傷害了顧錦,後悔不跌,他黑眸中的血色漸漸褪去了,連他都驚懼自己剛剛的破壞力,他摸了摸顧錦的髮絲,靠在顧錦的肩胛處,聞着顧錦身上的味道才慢慢地冷靜下來。

一冷靜,他才發現,這恐怕是鳳熠宸的功勞,他原本向來克制非常,不由輕聲嘆了口氣。

「錦兒還好你在我身邊,我讓我心安。」李欽深深地吸著氣,顧錦身上的香味一陣陣襲來,他的心不由越來越平和。看來這暴戾,錦兒能治,那隻要不傷害錦兒,其他人與他何干?

李欽眼中的憂慮一掃而空,反而是含着深情地看了眼顧錦,他的錦兒是個寶啊。

顧錦卻忍不住輕笑起來,任憑李欽靠着,也不嫌重,只覺得溫情脈脈,勾著唇問道,「好了,我的事說完了,那你來說說,為何楚離白說了那些話之後,你是半點都不信?」

李欽對着別人哪有這樣解釋的好心情,但是對上顧錦卻忍不住話多了起來,抬起頭,看向顧錦,黑眸中含着光芒,「錦兒若是真的受了委屈,會自己全部吞咽下?那你怎麼可能還會是這個模樣,要發瘋了才是。」

他最後的話語帶着調笑的口吻,颳了刮顧錦挺翹的小鼻子,顧錦從未想到有一個人能了解自己到這個地步,心中的甜蜜已經滿的要溢出,她忍不住勾住李欽的脖子,獻上了自己的紅唇。

李欽自然不會放過地深深地吻了下去,只不過他眸中情意一閃而過,其實不管錦兒遭遇了什麼,只要錦兒還愛他,能在他身邊,他都不會在乎!

不過很快,李欽就沒時間多想了,他越是親吻越是氣息深深……

距離不遠的客棧中,躺在床榻的女人終於動了,邊上冰山一樣的美男瞬時緊張地走了上去。

「蘭兒,你醒了嗎?這一次可嚇死哥哥了。」姚彥薄看着自己虛弱的妹妹,不由一把坐在了床榻邊上。

姚碧蘭睜開迷迷濛蒙的眼睛,緩緩地動了動,想要坐起身來,姚彥薄立刻給她身後加了個靠枕,她才虛弱地坐好了。

看着自己有些憔悴了的哥哥,姚碧蘭眼中劃過一抹歉意,咬着唇說道,「讓哥哥你擔心了,都是蘭兒不好。」

說話間,她眼中迅速浮現起一抹霧氣,整個人渾身一顫。

「怪你做什麼,都怪那兩個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姚彥薄心中不可否認對顧錦有些欣賞,這是一種與自己妹妹截然不同的女子,但他更恨,恨這對這樣狠心的男女!

姚碧蘭依舊能清晰地想起李欽看向她冰冷的神情,心頭不由一涼,她陷入了沉吟,擺擺手說道,「哥哥,此事讓我再好好想想。」

要忘記一段愛,就像是從心裏挖去一塊肉一樣,真的太疼了!

姚碧蘭眼中的霧氣更深了,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姚彥薄立刻就動容了,憐惜地不行,「好,蘭兒你好好想想,我為你煎藥去,這一回真好運,花了點錢半賣半贈得了好些藥物。」

「哥哥辛苦了。」姚碧蘭咬着唇,櫻花一樣的唇瓣露出一絲為難,又滿是依賴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姚彥薄被這樣飽含感激的眼神一看,冷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揉了揉姚碧蘭的腦袋,「和自己哥哥客氣什麼。」

說話間,他出去煎藥了。

姚碧蘭慢慢沉下了面孔,深深地嘆了口氣。

為什麼鳳熠宸半點都不愛自己了?而且還變成了睿王!

這其中到底是為什麼?睿王身邊的女子到底又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自己都願意任何地位了,只要能陪同,他還是不願意呢?

姚碧蘭越想越是心驚,不由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心,直到滲出血跡才反應過來。

下一次,若是睿王繼續毒發了到底該怎麼辦?她依舊是不忍心看着他毒發啊!

為什麼一切都出現了這樣的變化?會不會是顧錦動的手腳,會不是睿王遺忘了一切?

對!姚碧蘭思前想去,只能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她唇角終於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她想,她已經做好了決定。

「妹妹,快來吃藥。」不多時,姚彥薄拿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葯走了過來。

姚碧蘭自然是乖巧地接過,卻不由皺起了眉頭,「哥哥,我能不喝嗎?好苦的。」

「就你嬌氣!」姚彥薄輕聲呵斥了一聲,一邊從袖口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蜜餞,拿起湯勺給自己妹妹喂上一口葯,再喂一顆蜜餞。

雖然姚家父母早逝,但留下了不少遺產,而姚彥薄又當哥哥又當父親的,對自己的妹妹幾乎是百依百順,又給自己的妹妹挑了名師教導著,是以姚碧蘭完全是被嬌養的。

「哥哥真好。」姚碧蘭滿足地吃着蜜餞,也不覺得葯哭了,只不過她自幼失孤,不比姚彥薄面上冷酷其實心腸最軟不通俗務,她歷來生了七竅玲瓏心,一吃這補藥就覺得不太對勁。

再次吃了一口,她方才開口道,「哥哥,這葯哪裏買來的?」

「街邊的小販正在賤賣,我一看是好葯就買了。」姚彥薄隨口漫不經心地答道,又用湯勺舀起一口,耐心地餵給姚碧蘭。

姚碧蘭眸光微微一閃,這樣的好葯會被賤賣?難道是說有人刻意如此,他們來這裏人生地不熟,這個人會是誰?

難道是李欽?

難道說,李欽對她其實也有憐惜,只不過是礙於顧錦的面子才沒有答應?姚碧蘭杏眸中瞬時冒出一道火花。

待喂好葯了,姚彥薄才安慰著姚碧蘭,「蘭兒,你休養幾日,我們就回去吧,這一回就當是被坑了一回!罷了,再介意也沒意思,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姚碧蘭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自己的哥哥,「可是哥哥我忘不掉,更擔心他以後會出事,我想要陪在他身邊。」

「可是人家根本沒給我們任何這樣的機會,你說了也沒任何作用啊!」姚彥薄不贊同地冷了面孔,皺了皺眉。他已經看過一次自己妹妹卑微如此,難道還要來第二次?

「哥哥,他有可能忘了,我若是這樣放棄,才一切都沒了,一輩子失去愛情那才是真正的黯然,我願意為愛生,也願意為愛死。」姚碧蘭面上蒼白,卻一片堅定,抿抿唇,一字一頓地說道。

姚彥薄的面孔瞬時軟化了,「蘭兒,你萬萬不要做傻事!此事再讓哥哥好好想想!」

睿王到底有什麼好,要讓自己的妹妹付出一切地去拯救?可是他明明都有妻子了。

姚彥薄再不同意,可看着姚碧蘭執拗的神色,不得不皺眉說道,「若是你去了,我一定不放心,也只好投身於睿王的旗下了!」

「這麼說,哥哥你是同意了?」姚碧蘭猛地撲到了姚彥薄的懷中,整個人神采飛揚,她就知道,只要自己說了,從小到大,自己的哥哥從來不會不答應!

自己的妹妹從小就失去了父母,也只有他來多多補償了!現在付出這麼多,那他本來想放過,想置身事外也是不行了!

姚彥薄面上很冷,但眼中還是露出一絲無奈,淡淡地嘆氣道,「哎,都是債啊!」

「罷了,明日就去會會睿王,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有些東西不爭是不行了。」姚彥薄輕聲地說道,給自己的妹妹蓋好被子就出門了。

姚碧蘭眸光微微一閃,她從小就知道自家有樣了不得的東西,是以他們雖然人在江湖,卻能請來名師。

那……

她就不信了,雙重籌碼,分量會比一個女人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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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爺的金牌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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