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祭典出事

022 祭典出事

蘇慕凡下意識地接過殷容疏手裏的面具,卻又有些疑惑地看向殷容疏,只見殷容疏微微彎下腰來與她平視,眸中一片清亮,聲音明凈如洗,「幫我戴上。」

周圍人潮湧動,蘇慕凡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卻感覺到四下彷彿都安靜下來了,蘇慕凡纖細的手指細微地拂過那猙獰的面具,抬手為殷容疏系在耳後,如此一來二人就形成了環抱的姿勢,在這熙攘的人群中,蘇慕凡甚至能清晰地聽到殷容疏的呼吸聲,這個場景好熟悉,彷彿曾經經歷過一般,蘇慕凡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微微閉上眼睛努力地回想,可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蘇慕凡輕巧地打了個結,便欲推開,自己實在是不習慣跟人這麼親密地相處。

但是就在蘇慕凡即將退開的時候,殷容疏卻是陡然抬手把她攬進了懷中,蘇慕凡心中一驚,正欲伸手推開殷容疏,卻是聽得耳邊傳來他溫暖的聲音,「就一會兒,好嗎?」看着她走在這熙攘的人群中的背影,殷容疏突然有一種恍然的感覺,彷彿下一秒她就會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一般。

也許是殷容疏語氣里有些央求的味道,蘇慕凡毫不意外地心軟了,就這樣任由殷容疏在人頭攢動的街市上把自己擁在懷裏,路過的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這兩個年輕人一個帶着面具一個覆著輕紗,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兩人這樣擁在一起,倒真是有一種天造地設的味道。

周身全是他的味道,蘇慕凡微微閉上眼睛,這種味道她似乎很熟悉,格外地讓自己安心。其實,當突然出現一個男人,並且告訴自己他就是自己夫君的時候,自己接受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他出現的時機恰好是自己陷入思緒混亂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沒辦法信任何人,對他也是心存疑慮,不過,現在的自己對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懷疑,就像是夏菡說的那樣,他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他的懷抱很暖。

蘇慕凡睜開眼睛無奈地看着來往人群的注視,面頰漸漸緋紅,身子也變得僵硬起來,殷容疏輕嘆一聲,慢慢放開蘇慕凡,口中喃喃道:「真是冤家路窄。」

「什麼?」蘇慕凡下意識地反問,卻是順着他的目光看到朝這裏看過來的二王子和六王子,他們竟然也來這裏了。

此時殷澤沛跟南宮夏菡他們這些本來在旁邊看戲的人也是圍了過來,南宮夏菡含笑看着蘇慕凡道:「記得凡兒剛嫁給殷容疏的時候,我們也這樣一起出來過,當時凡兒也給容王戴過這樣一個面具呢,那時好像是秋燈節是吧?現在想想就好像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一樣。」可是轉眼間他們都已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有些改變吧。

殷澤沛輕笑着摸了摸南宮夏菡的腦袋卻沒有說話,那時自己跟夏菡還沒有在一起,容疏的病也還沒好,而那時的蘇慕凡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彷彿只是一瞬間,許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裏,這事情還真是巧。」二王子看着面前的一行人,心中卻是陰鬱非常,自己好不容易出來散心也能遇上他們,這心裏堵得更厲害了,早知道的話,自己還不如不出門呢。

殷容疏輕笑,「是夠巧的。」

六王子則是看向站在殷容疏身邊的蘇慕凡,「你最近還好嗎?」猶豫了半晌終是問出了口。

「我很好。」蘇慕凡的眼神清澈誠然。

六王子看着她的眼睛靜默了一下,卻沒再開口。

「容王殿下竟也喜歡這樣的面具,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真正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對離落的態度,二王子有些不相信,他真的能對一個毀了容貌的女子這般疼愛嗎?二王子有些不太相信,他以為女人就是為了襯托男人的存在,女人不過是附屬品,自然是要選漂亮一些的,有地位一些的,他相信這世間大多數男人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所以他心中有些懷疑,難道殷容疏如此對待離落是有別的目的?還是離落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殷容疏隱在面具下的臉上浮起一抹笑意,「這世間很多事情都是讓人意想不到的。」

二王子面色微變,「既然兩位王爺是來觀看祈雨祭典的,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恕不奉陪。」自己現在是一點都不想看見這群人。

「兩位王子請便。」正好殷容疏也不想看見他,省得破壞了這難得的好心情。

六王子深深地看了蘇慕凡一眼之後,也是跟着二王子一起消失在了人群中。南宮夏菡看着那兩人的背影喃喃道:「長得倒是挺不賴的嘛。」

殷澤沛伸手敲了一下南宮夏菡的頭,「怎麼到哪裏都改不掉你這個老毛病啊?」每次看到長得好看的男子她就這樣。

南宮夏菡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你都說是老毛病了,我怎麼能改得掉?」隨即拍拍殷澤沛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最好還是習慣一下吧。」

殷澤沛的嘴角頓時抽了抽,心中恨恨道,不行,自己一定要改掉她的這個毛病,不然自己哪受得了。

此時,一直走在前面的倉逍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啊?祭典點快要開始了,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走,一起去看看吧。」

殷容疏牽起蘇慕凡垂在身側的手,輕聲道:「我們走吧。」

蘇慕凡怔了一下,也就由他去了,這個男人並不強勢,可是總是讓人無法拒絕,他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南宮夏菡最喜歡湊熱鬧了,一聽說祭典開始了,便是拉着殷澤沛一溜煙兒地跑了,麗莎也拉着倩兒緊隨其後。

殷容疏一身溫雅,淡笑輕語,「我們也去看看吧,這羌盧國的祈雨祭典不知會是什麼樣。」今天出來就是想讓凡兒放鬆的,最近她的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

蘇慕凡點頭輕應了一聲,任由殷容疏牽着她的手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而去。

不遠處的一間酒肆里,二王子跟六王子正在臨窗對飲,看着下面熱鬧擁擠的人群,這裏顯得寥落非常,二王子的心情甚為低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殷容疏這尊瘟神給送走,他在這裏,自己真的是每天都睡不安穩。

六王子看了他這副樣子也是微微皺眉,伸手按住他正欲倒酒的手,「本來是出來散心的,怎麼就成了買醉了?」

二王子扒開他的手,恨恨道:「散心?我見了他們心裏堵得更厲害了,還不如在這裏喝酒痛快。」

六王子也是嘆息,「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二王子妃就這樣被他帶走了,但是歸根究底,這件事確實是二王子妃做錯了,如果她當時沒有對離落做那些事情,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個地步。」

「是,這件事的源頭就在這裏,所以我才更加地憋屈,這件事本來是因為芊怡郡主喜歡的男人喜歡上容王妃而開始的,這分明是他們的感情糾葛,為什麼到最後倒霉的卻是我?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二王子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二哥在知道這件事後,並沒有想要彌補離落,而是想要徹底掩蓋這件事,從而派人去刺殺她,如果不是離落猜出事有不對,離開逃出二王子府,她現在早已做了這枉死冤魂。」對於二哥的行徑,自己並不能認同。

「那個殺手是你殺死的對不對?」二王子抬頭疑惑地看着站在窗口處的六王子,「你從前不是很討厭離落的嗎?每次見了她都沒有好臉色,怎麼現在卻處處維護她,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個失了記憶,毀了容貌的女子嗎?她還有什麼能值得這麼多人竭力保住着她?」女人存在這世上本來就是要依附於男人,而她們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如果一個女人沒有了容貌,她也就沒有了在這世上存在下去的意義。

六王子立在窗口處靜默地看着不遠處那明亮的火光,以前的自己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一個女子最重要的不就是容貌嗎?一個毀了容貌的女人一輩子還有什麼希望,可是那個女人不一樣,她能在二王子妃身邊侍候這麼久,讓二王子妃事事依賴於她,而且能得到王宮裏那麼多人的喜歡,這個女人擁有的東西要比容貌重要的多,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總想去逗逗她,想看到這個一向冷靜自若的女子能不能有些別的情緒,而他從那以後便是樂此不疲,每次見了她不說些什麼總覺得渾身都不對勁,而那時,自己還有意識到自己對她究竟是抱着怎樣的想法。後來,司徒若雪出現了,所有人都說她很美,但是自己卻覺得她的美太過於虛假,而司徒若雪的出現讓離落的身份露出了一些端倪,而那時自己也是第一次知道離落很有可能已經嫁了人,那天自己的心情很不好,這也是自己第一次開始正式自己對離落的想法,再後來,殷容疏出現了,那個男人是她的夫君,自己本以為她毀了容貌之後,她的夫君一定會嫌棄她,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男人對她依舊是一往情深。想到這裏,六王子輕搖了頭,也不算是出乎意料吧,那個女人就算沒了容貌,也足夠吸引人,而自己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在那個男人的身上。就在剛剛自己看到他們兩人在人群中相擁的時候,心中猛地一下就揪緊了,彷彿被人緊緊攥在手裏一樣,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外面怎麼這麼亂啊?」埋頭喝酒的二王子突然皺着眉頭道。

「不是祈雨祭典嗎?當然亂了。」六王子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抬眼看向窗外,卻陡然發覺有些不對勁,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在往回跑?祭典不是才剛剛開始嗎?這般倉皇的姿態,分明就有些逃命的味道。

「好像真的出事了。」言罷,六王子便是從窗口躍下,快速抓住一個正在倉皇逃跑的男子,急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男子道:「前面打起來了,看樣子是要殺人,你也快走吧,免得被誤傷。」說着便是掙脫了六王子繼續逃命去了。

「怎麼回事兒?」二王子也是走了出來。

「祭典出事了。」六王子丟下一句話,便是往舉行祭典的方向而去,離落還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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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暖寵腹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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