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

第二九六章

照冷尚天的話來說,木允非但沒有責備他的權利,反而還應該感謝他,畢竟木允的命,也算是冷尚天就回來的。

只不過對於冷尚天,木允實在生不起半分的感激,反而因為他的話對於死了的仙仙,更加的憐憫。

感謝,是要有些許謝意的。只不過仙仙的命,木允還是覺得冷尚天太過心狠。

重重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沉靜片刻之後的木允說道:「對於公子救了我,這一點無可厚非。只不過公子下手,也太狠了。就這樣直接下手要了她的命,半分情面都不給,她畢竟是公子你的人。」

連自己的人都不放過,才是叫木允覺得心寒的。

木允這話,實在控訴冷尚天的心狠手辣,奈何對於冷尚天來說,這樣的控訴卻毫無意義。因了木允的話,冷尚天忍不住失笑笑道:「我的人,小姐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反聲質問。

「不錯,仙仙的確是我的人,不過那是以前的事了。莫非小姐忘了,在那水簾之外,仙仙可是說了什麼?」

一語提點了木允。

是啊,她怎就忘了,在那水簾之外仙仙已經叛了冷尚天。從她與他們合作起,仙仙便已經背叛了冷尚天。對於一個背叛自己的人,自當是不用手軟的。

冷尚天的話提醒了木允,同時也叫木允的心顫了一下。

方才冷尚天說了,仙仙背叛的事。那個時候仙仙已經說了。為了逆天門的寶藏,她已經將身後的人都提前遣送,也就是說當時周遭應當是沒有其他人的。

沒有其他的人。自然不可能有人曉得他們是如何進了水簾,尋到逆天門。

可是冷尚天現在那話,卻又叫木允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或許那個時候,就在他們以為只有三個人的時候,還有着第四個人甚至更多人的存在。冷尚天一直都密切的注視着他們,從始至終都不曾跟丟過。

只不過他也只是注視,卻沒有泄露行蹤的意思。一直藏於暗處的他。始終在等著。等着他們找到這逆天門的寶藏,然後充當那藏於身後的黃雀,坐享漁翁之利。

想明了這一件事後。木允的心裏頭不禁更加的沉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冷尚天這個人,實在可怕。

木允的面色,已難看到一定的程度。而從她的面色開始變得難看起。冷尚天便曉得木允想明了事情的緣由。待木允的面色徹底難看之後,冷尚天這才說道。

「看來已經不需要我明說了,小姐想來都明白了。」

便是這話,叫木允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也明了現在的處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進了這人的全套,一路走了下來,只為了替這個人尋出逆天門的寶藏。現在這逆天門的寶藏已經找到了。他們怕是也沒了活路。

這兒畢竟不是木府山莊,全封閉式的洞穴。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

便是因為連逃生的可能都沒有,木允的心才會徹底沉到底。

緊緊的咬着唇,因為太用力,那牙印都印在唇瓣上。這般的用力,都將唇咬出了血。無視那滲入口中的血腥味,木允問道。

「你是什麼時候,布下這個局?」

冷尚天究竟是從什麼時候,想要藉由他們步步為營?

是從那一日被他帶回了回木堂,還是那一次在黎城的相會,或者是在往前一點,還在木府山莊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已經開始設下這個局?

木允不知道,她也猜不出來,她只清楚不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個男人都是個可怕的主。

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佈下的局?說真的,冷尚天也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這是很早以前開始的。至於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漫長的時間,怎記得住。

笑着搖過了頭。冷尚天回道:「在問題到叫在下為難了,在下怎會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佈局可是個環環相扣的難事,硬要回想起什麼時候開始起的心思,實在為難人呢。

記不起來,便是許久以前就已經生出來的心思。

越早,越是證明冷尚天是個可怕的人。

從冷尚天開始將他們算在計劃中,他們便已經註定是旁人的棋子。這別人手中的棋子,步步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到了最後怎麼可能還有活路?

冷尚天會不會讓他們活下來?

從這人固有的手腕可以看來,那是妄想。可是木允又不想就這樣平白的沒了自己的性命,就算只是妄想,她也得爭取讓自己活着出去。

在和絕對的壓倒優勢之下,再多的心思也是無用的,還不如直接闡明自己的立場,並且詢問冷尚天到底是如何想的。

這樣,便是敗了北的做法,不過這樣的法子也是沒有法子中唯一的法子。又是狠狠的咬過自己的唇,木允開口問道:「現在看來,所有的事情都在公子的算計當中。我們都是這局中的棋子,叫公子掌控得死死的。公子利用我跟司徒,為的便是那逆天門的秘籍以及這些寶藏,沒錯吧。」

「是可以這麼說。」

「既然是,現在兩樣東西都已經在公子手上了。想來我們也沒有利用價值,這些寶藏我們是沒有興趣的。公子若是要,便可全部拿去。我們兩個只求能離開這兒。」

只求能離開這兒,因為了解現在的處境,所以木允用了求這個字。

木允是個識趣的人,她知道什麼什麼可以逞強,什麼時候不可以。

示弱,在危險之前是必要的。而必要的示弱。很多時候可以救自己一命。

大多數的時候,這一招都是有用的。不過這樣的招式也要看是對什麼樣的人使出來,尋常的人或許可以。可是冷尚天這樣的人。

卻是不奏效的。

聽了木允的話,也不知哪兒叫冷尚天覺得好笑了,笑意更濃了。搖了頭看着木允,冷尚天說道:「小姐這是在求我?」

「是的。」直接回道,木允點了頭說道:「難道公子沒聽到我方才話中的求?」

「聽當然是聽到了,只不過覺得詫異罷了。畢竟小姐這樣的人,竟然會真求?」

「為什麼不會?我本就是個惜命之人。這命當然是最重要的。錢財是身外之物,用命去換錢財,這般蠢的法子我可不會做。」

只要留了命。其餘的東西便還能在拿回來。

木允懂這一點,冷尚天又怎會不懂。

「既然是小姐懇求的,按理來說在下應當是要應的。只不過在下實在尋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能應下小姐的這一番請求。對了。小姐不是一貫喜歡同在下做交易嗎?既然想要想要求在下。那麼便拿出等量的籌碼來換,如何?」

說完笑得更深了,笑從來都是叫人感到溫馨的,只不過冷尚天現在的笑。非但沒叫人感到溫馨,反而寒得很。

以前遇上冷尚天的時候,木允喜歡同他做交易,因為他知道冷尚天是個聰明的人,知道自己拿來做交易的籌碼對於他來說都是有用的。做交易達成共識。那是最好的法子,也是最簡單的法子。

只是想要做交易。首先你手上必須要有夠分量的籌碼。

以前木允敢開口做交易,那是因為她心裏頭清楚,自己手上有着冷尚天要的東西。所以在提出交易的時候,底氣才能那樣的足。

可是現在?

現在的她,還有什麼夠分量的籌碼?

逆天門的秘籍,在冷尚天手上,逆天門的寶藏,現在就在他們身後。這處藏寶藏的地方建於山石之中,唯一的出口又叫冷尚天領着給嚴嚴實實的堵了起來。他們就算是插了翅膀,也逃不出這兒。

跟冷尚天再做一筆交易,她現在哪還有資本在做什麼交易?

死。

便是此時唯一的一條路。

冷尚天說要木允在拿出等量的籌碼,這分明就是在挑釁。因為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在這種絕對的壓制之下。

他們根本沒有講籌碼的權利。

只能恨恨的咬着唇,努力的尋思著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奈何現在的腦子實在不中用得很,盡量連個可行得法子都想不出。已然開始心煩的木允只能在心裏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在鎮定之後,木允帶着賭上一把的心態說道。

「公子就是這一點叫木允討厭,總是這般喜歡說笑,拿籌碼在跟公子做一筆交易好換取我們的性命?公子覺得木允手頭上還有這等量的籌碼嗎?這要尋的東西已經在這兒了,不管有沒有籌碼,就算真的拿出,萬一公子覺得不合適,殺之而強取,木允也是哭救不得吧。」

以前屢屢放過他們,那是因為要利用他們去找尋自己要的東西。現在要尋的東西就在眼前沒有哪個聰明的人會想給自己留下未知的麻煩。

冷尚天那般聰明,更加不可能。

木允的話,很直白,直白到冷尚天都不想解釋了。點了頭,冷尚天應道:「看來最了解在下的,莫過於小姐了,曉得就現在的情形之下,在下是不會放你們走的,交易做與不做,你們都沒法離開這兒。」

這般突然的直接承認,連最基本的掩飾都不肯,冷尚天已經打定主意了。

同這樣一個沒有心腸的人談交易,本身就是在叫人利用。橫豎現在都已經是這種場景,若是一拼指不定還能離開。

司徒已經安奈不住了,這一回不在靜靜的站於後頭,讓木允來同這樣的人交談。手下開始有了動作,司徒已然想要突擊。

擒賊先擒王,只要拿下冷尚天,就不信不能離開這兒。

司徒心裏頭的主意,是當前唯一的活路。不過這縈起來的殺意,卻還是瞞不過冷尚天的眼。司徒心裏頭打的主意,冷尚天怎會不知道。就在司徒準備突襲的時候,那邊的冷尚天開口說道。

「在下奉勸司徒公子還是不要動手較為妥當,後頭的弓箭手可都備好了,若是公子妄自動手的話,我可不知我的下屬,會不會將對着小姐的羽箭射出。」

「卑鄙。」

冷尚天的話直接叫司徒頓住,咒罵了一句卑鄙。雖然不甘願,卻也不得不止住。

如果羽箭是對着自己,司徒無所謂,必定跟冷尚天拼上一拼。可是冷尚天這個實在太狡詐了,用木允的命來牽制他。

如若他出手,能不能擒下冷尚天還是一個問題。可是木允那兒,卻必死無疑。

有了木允做牽制,司徒再也不是以前那遊盪江湖的孤身俠士。

只能低着頭咒罵着,卻又無能為力。

唯一的一個可能,就這樣叫冷尚天給牽制住,這個男人實在叫人恨得牙直痒痒。雖然他現在的牽制叫司徒沒了法子,不過如此的對話卻又讓木允想到一個法子。

法子的成功率不大,不過卻可以一試。

那個念頭剛剛自腦海中閃出,便被木允死死的抓住。在沒有法子的時候,就算是不大中用的法子,也可以一試。

已然定下,便就得拼儘力氣去試試。又是重重的咬了下唇,木允看着冷尚天,正色說道:「公子不是還想同我在做一筆交易嗎?正好,我這兒還有一筆交易,就是不知公子敢不敢做。」

「哦?小姐那兒還有什麼籌碼?」

他倒是要看看,在這樣的境地之下,木允還能耍什麼花招。

已然被木允的話給吸引過去,冷尚天笑看着她。

冷尚天的笑,從來都不能叫木允鎮定,反而越發的煩躁。深深的吸了口氣好叫自己能安定一些,當將肺部里的渾濁氣體都吐出來后,木允這才說道。

「公子同司徒來一場一對一的公平較量,如何?」

「一對一?」

完全沒想到木允提出的交易竟然是這個,在聽了木允的話后,冷尚天先是一愣,隨後不禁失聲笑道:「小姐這一次的交易,好生奇怪?不過我倒是奇了,我為什麼要接小姐這一筆交易呢?」

木允這最後的話確實奇怪得很,不只是冷尚天不懂她的意思,就算是司徒,也是迷茫的。

木允她究竟。

想要做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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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龍鳳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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