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一百四十三章 該死的妻奴

133. 一百四十三章 該死的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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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畢竟是妖魔縱橫的魔界,若是真有人妖這一種妖,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的事,姬小井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在此事上與黑山大王唱反調。

末了,琉璃墨未動,姬小井不滿的掃過去:「不是叫我換衣服嗎?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

「夫人害羞是吧?也難怪,畢竟你嫁過來都一天了,都還沒來得及洞房~哎~」琉璃墨遺憾的嘆了口氣,然後麻溜的捂住眼,留下一絲縫隙,「我看不見了,你換吧。」

姬小井:「……」

豁然起身,在琉璃墨吃驚的目光下將身上的紅綢劈頭蓋臉的罩在了他頭上,再死死的纏上幾圈,揪起腦袋上那一綹,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把人踢出了兩層禁制:「慢走不送!」

琉璃墨踉踉蹌蹌的一頭栽出了結界外,鏡華正翹腿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曼珠沙華一般的紅袍泄落一地,冷不防丁抬眸見到上半身被裹成粽子的琉璃墨跌出結界,在原地蹦躂了兩下,好像自己也分不清方向,不由得頭落下幾道黑線。

他耐心的在外面等了這麼長時間,他們究竟在裏面搞什麼!

琉璃墨對鏡華的怒視似有所感般,停下了滑稽的舉動,斯條慢理的拿下頭上的紅綢,綢緞上尚且殘留着一絲溫熱和她身上特有的女兒香,琉璃墨很是滿足的當着尊貴的魔尊大人的面,把東西貼身收好。

面對鏡華疑惑而不失沉悶的目光,琉璃墨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我家夫人未經人事,更衣之事,不習慣假手他人……」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

這該死的妻奴,鏡華不動聲色的眼角抽搐了兩下,拂袖換了個雍容大方的坐姿,抱着看好戲的態度勾唇冷魅的邪笑:「也就是說,你也被趕出來了。」

並非問句,而是直白的拆穿琉璃墨的偽裝,絲毫不打算給他留下任何情面,反正琉璃墨也臉皮厚,何須他人給他留情面。

琉璃墨危險的眯了眯眼,繼而眉眼含笑的摸了摸懷中的紅綢:「我今日心情好,就不跟單身狗計較了。」

「啪!」魔尊大人慍怒之下,一巴掌拍碎了石桌,這混蛋,揪著這事嘲弄了他幾百年了,還有完沒完了?

「誒誒,這是我家夫人的桌子,你是魔尊弄壞也得賠!」

滿大殿的古玩珍寶付之一炬,他連眼都不眨一下,如今碎了一張石桌,他反倒是嚷嚷着要賠償,琉璃墨這妻奴,不可謂不稱職!

鏡華被他顛三倒四的一扯歪話題,便沒了繼續對持下去了興緻,索性不再理會他。

琉璃墨聳了聳肩,素手一抬,那石桌碎成的齏粉拔地而起,盡數復原。

而另一邊,姬小井換好了衣服,卻對那結界外的人影一籌莫展,真的是魔尊啊,完了完了,這傢伙屠城都不眨眼,若是讓他見到自己,不死得硬邦邦的才怪。

可山洞就這麼點大,她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除了被他拍死,貌似也沒別的下場了。

姬小井不安的咬着手指,來回踱步,突然視線落到了梳妝台上……

沒過多時,就在鏡華徹底失去耐性要撤了結界硬闖進去之際,兩者同時感受到各自設置的結界一陣觸動,一襲白底綉大紅牡丹的長裙款款映入眼帘。

琉璃墨剛淺酌了一口茶水,感受到裏面的人出來了,忙不迭放下茶杯,揚起笑臉抬眸望去,下一瞬,未來得及咽下的茶水噴了出去:「噗——咳咳~~夫人,你……」

他拍著胸口,一臉震驚的瞪着那一身清雅悅目,偏生小臉擦得跟猴屁股似的女子,凌亂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姬小井見他這反應,反倒是鬱悶的揪了揪手絹:「不是你說有貴客造訪么?我就想畫個鄭重一點的妝容來着,可我這不是不會塗胭脂什麼的嘛。」話說到後面,聲音不自覺的降了下來,連帶着一股子委屈也一同宣洩了出來。

她可是為你着想才畫了這麼個鬼妝容,不會用古代的胭脂水粉有什麼辦法,她平時都不化妝,需要化妝時都有別人幫忙,又不是她的錯。

鏡華從她現身便一直將邪魅玩味的審視目光落在她身上,倒沒如同琉璃墨那般失態,被她的紅屁股臉,紅香腸嘴也嚇著,良久,似有所感的開口:「尊夫人可真是品味獨特,桃妖大人的口味兒也是越來越重了。」

琉璃墨幽幽的凝了他一眼,沒有出言反駁什麼,反倒是將複雜的目光落到了姬小井身上,心中極不是滋味。

他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來姬小井是故意不想叫鏡華認出她,什麼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會兒也沒見她對仇人流露出分毫的恨意,反倒是懼怕的多,是真是假,他其實也沒放在心上,就怕她隱藏的更深。

見琉璃墨不再阻礙他,鏡華便在手上掐了一個訣,一個凝水術迎面蓋在了姬小井臉上,頃刻間化為晶瑩迷幻的水霧撤去時,露出了一張迷茫又顯得驚慌的清秀小臉。

鏡華緋薄的紅唇冷魅的勾起:「小丫頭,本尊要吃人嗎?你這麼怕本尊認出你來?」

她都把自己畫成馬戲團的小丑了,竟然不過一息的工夫便叫人給認了出來,姬小井心中的受挫感可想而知,挫敗感也僅是持續了那片刻,很快便被別的情緒覆蓋。

「魔尊大人不吃人,就是屠了一座城而已。」眼看也躲不過去了,姬小井深吸了一口氣,索性就承認了,沒好氣的冷哼道,「你殺了那麼多人都還不夠,現在又追到我這裏來,你說我怕不怕你?」

琉璃墨奇怪的看着這兩人,鏡華前段日子跑去人界興風作浪了,這點消息他還是得到過,只不過屠的好像不止是一座城,而是滅了一個人族的國,可這又怎麼了,琉璃墨自己在魔界也經常會屠個村子滅個山頭什麼的,弱肉強食,無可厚非。

莫非,他的岳父大人就是在那時葬身於魔尊之手?

他捋著下巴,眸底掠過思忖。

人族到了魔界無法存活,魔界的小妖小怪到了人間同樣好不了多少,很久以前魔界還能經常去人間肆掠,自從女臣氏以身殉大道將三界的壁壘劃分,青丘狐帝鎮守人界護那一方安寧,仙魔二界的法則到了人界便不再那般適用,魔界的妖魔到了人界靈氣稀薄無法修鍊,人界本土修鍊出靈智的妖怪也成不了氣候,久而久之,誰還願意往那般貧瘠又百害而無一利的地方跑?

因而除了仙魔二界時有戰火外,人界可謂是獨享了一方樂土。

不過都不喜歡往人界跑,並不代表就一定沒有魔界的妖魔去到人界,人界的邪魔來到魔界,所以即便是猜到姬小井可能剛從人界過來,琉璃墨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

鏡華朝琉璃墨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琉璃墨遲疑了片刻,還是起身將問話的空間讓給了他們二人。

這是清場預備見血的節奏嗎?

姬小井手心裏捏出了細汗,鏡華向她走來,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緩慢,卻又咄咄逼人,連帶着山洞中的空氣好像都壓向了她,讓她緊張得喘不過氣來,只得小腿顫抖著,一步步往後退,觸碰到先前的結界,結界如同泡沫一般碎成了泡影,她便一個趔趄跌倒在床邊。

他究竟想幹什麼?又不說話,故意跑來嚇唬她么?還是在享受殺人前的恐怖樂趣?

鏡華俯下身,暗紅的血眸蘊含着淺薄的笑意,襯得狹長的丹鳳眼眼角下的硃砂痣迷離得醉人,他伸出手,骨節分明的白皙玉指捏住了姬小井的下巴,強迫小臉一片慘白的她與自己對視:「奇靈果……藏得可是夠深啊,即使離得這麼近,本尊依然覺察不到你的妖力,難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從本尊眼皮子底下溜走。」

姬小井咬了咬下嘴唇,明明可以抵死不認賬,可一旦對上那雙熟悉的暗紅寶石眸,便如同有一隻手扼住了她的心臟,有種很沉悶,沉悶得叫她說不出話來的疼痛。

而她的沉默,從某種程度上等同於她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奇靈果,他找了幾百年的奇靈果,竟然就以這副形容出現在了他面前,既沒有妖力,又失去了妖身,這種雞肋的東西拿來還有什麼用?

所以說嘛,花娘哪裏是給她留下了什麼了不起的遺產,分明就是將個禍害爛攤子扔給了她,這什麼魔尊找的也是奇靈果,而不是跟她姬小井過不去!

鏡華只覺得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底竄起,焚燒了他的理智,唆使着他直接殺了她,下一刻,他扼住了姬小井的脖子,將人提了起來,闔眼睜眼間,他隱去了眼中的殺意,卻是變得更加深不可測了而已。

「本尊只問你一個問題,帝北流在什麼地方?他就在黑山對不對?」

姬小井痛苦的扣著鎖死了自己脖子的手,當初在淺鄆城的奼紫嫣紅里,那雙撥動琴弦的玉手何其靈動優美,不知蠱惑了在場多少男男女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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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駕到萌妃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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