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試探
吳剛本來是有一些才藝的，他會吟詩作對，還會彈錚吹笛子，可就是不會跳舞。本來，男人就不應該精於此道，所以他頓時就有些為難了。其餘的幾個人也全都是這種情況。雖然錢孫愛在之前培訓過他們，但舞蹈這種事兒就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不如這樣吧。」吳剛說道：「門主您每天都看舞蹈，時間長了也會覺得索然無味，不如讓我們幾人給您吹奏一曲，也清清心，門主以為如何。」正所謂愛屋及烏，鄭恩華喜歡吳剛和宋霖嘴甜，自然也就原諒他們的瑕疵。於是拍手說：「這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你們能夠彈奏什麼曲子，我這裏各種樂器齊備。」
吳剛指著近處一艘中型的畫舫說：「那上面有古箏，有笛子，就讓我們弟兄四個，給門主舞劍一曲，以娛雅興。」
「舞劍，呵呵，好啊。」鄭恩華的語氣之中帶着不屑，身邊的弟子們也是一個個的冷哼，不為別的，只為鐵劍門的劍術天下第一，他們分明就是班門弄斧。甚至有挑釁權威不自量力的感覺。
吳剛等人分明聽了出來，但不以為軒，不以為軒，四人分別從船頭船尾，跳了過去，看上去就像是四條彩色的飄帶，漂亮極了，若是放在現代，怕不就有女粉絲尖叫出聲了。人群中也的確有女弟子輕聲的嚶嚀。
本來的樂器班子，見狀連忙退避一旁。吳剛和宋霖於是分別手執古箏和笛子，而江風和趙星則長劍出鞘，背在身後，相對站立，四目凝視，樣子異常的古怪。忽然只聽吳剛划動古箏，冷硬的錚音一響，柔和的笛聲也隨之而起。江風和趙星，則分別展開一種冷冽孤傲的劍法，對戰一種清風徐徐般的道家劍法。一剛一柔，進退閃避，配合得宜，比之方才的舞蹈簡直更有幾分韻味，讓人看的心曠神怡。
這也是錢孫愛的殺手鐧。在他決定對付鄭恩華之後，曾經想了很多個方案。唯有現在正執行的方案是最滿意的，也是最完善的，幾乎針對鄭恩華的弱點四面唯獨毫無破綻，保管讓她香消玉殞。
「好。賞！」鄭恩華隨手抓了一把金葉子往對面的畫舫拋去。輕飄飄的金葉子，好像十幾把飛刀，劃破虛空，叮叮噹噹的釘在甲板上。水面上頓時響起了『門主威武』的喝彩聲。另鄭恩華更加像個太上皇了。
一曲完畢，鄭恩華也是意猶未盡，居然下令吳剛等人再舞一曲，於是四人又換了一首曲子。也是他們出身名門，素質高人一等，不然早就被她給折騰死了。就這樣，一曲一曲的，連續返場四次，鄭恩華的興緻才算是有點敗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秦淮河上歌舞昇平，燈光璀璨，尤其是鐵劍門佔據的這一片水域，更是紙醉金迷繁花似錦，好似烈火烹油一般。紅男綠女都令人目不暇接，很多畫舫都圍在四周圍流連忘返。不時地還有喝彩聲傳出來。
大約是因為鄭恩華喜歡熱鬧，鐵劍門的人並不干涉這些人。只要他們不把畫舫駛入內圈，總是由着他們。
而吳剛等四人此刻正簇擁著花枝招展盛裝出席的鄭恩華在吃飯飲酒。少男少女們圍在他們身邊歌舞。對於吳剛他們幾個後來居上的傢伙，少男少女們心裏自然是氣的不行，但也不敢說什麼，畢竟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和有本事的人，技不如人，最好還是別出聲的好。所以他們帶着氣跳舞。
鄭恩華夾了一口炒竹筍，笑着說道：「你們四個猴孩子，真是嘴上抹了油，這麼油滑。哄的本門主開心，這就傳授你們幾招。是我們鐵劍門的一路核心劍法，威力無窮，我說，你們來演練就是了。」
吳剛立即說道：「門主的武功高深莫測，而我等的資質低的可怕。若是只靠說的只怕難以領悟，小的膽大包天，敢情門主親自出手——」
「大膽。門主乃是仙子，你豈可無禮。」宋霖嚷道。
「我哪有無禮，我此生活了十八年，從沒見過仙子起舞。我家裏雖不說是富可敵國，但是美人也是無數，幾時又見過好似門主這樣的人物了。門主若肯起舞，我看完之後，自然自盡謝罪，又有何妨，這怎麼算是冒犯？」吳剛氣呼呼的罵道。
「門主乃是我眼中心裏的無上至尊，豈容你窺視，我殺了你。」為了爭風吃醋，宋霖突然拔出長劍，向吳剛當胸刺去。招式狠辣，絕無花巧，更加沒有留手的意思，真彷彿兩人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我愛門主勝過一切，命尚可不要，難道怕你。」只聽吳剛哎呦一聲，閃躲的慢了一點，左臂已經被劃出一道血痕，頓時之間血流如注。但是他的眼睛卻比血還要紅，猛獸一般，向宋霖反撲。兄弟們幫忙關注一下我的『司法大明』。
鄭恩華也不管，笑眯眯的看着這兩個年輕英俊的帥哥，為了自己爭風吃醋，以命相搏，以她的修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們是真的拚命，絕對不是做戲。但鄭恩華年紀有些大了，形貌不老，心有點滄桑了。最喜歡看風景，所以她不願意捨棄這份風景，哪怕為此付出一條人命的代價呢。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就興奮地手舞足蹈看不下去了。因為她發現這兩人用來以命相搏的居然是鐵劍門的一種入門劍法。這種劍法在外間流傳很廣，幾乎老弱婦孺都會一點，也是他弘揚鐵劍門的一種功德。本不是高深的武功。
正因為此那就更加值得感動。他們兩個若是在其中夾雜一些自己的武功，其中一個立即就要身亡。可貴之處就在於，無論他們多麼危險，哪怕滿身傷痕，險象環生，命在頃刻，也還在堅守鐵劍門的入門劍法。這不就是在以實際行動告訴她，他們生是鄭恩華的人，死是鄭恩華的鬼嗎？
鄭恩華再也忍不住了。無論這些英俊的年輕人投奔他的目的是如何的功利，他們所做的努力也是令人感動的。她可不想看到像這樣的年輕人「香消玉殞」，於是立即停止了欣賞，從軟塌上坐起來，高聲喊道：「停，都給我停手。」
鄭恩華的話真比聖旨好用一千倍一萬倍，這一聲過後，兩人的動作立即停了下來，幾乎連一點拖泥帶水都沒有。儘管他們其中一個左腿受了貫穿傷，另外一個鎖骨也被挑斷，但仍然興奮地跪在地上，呼呼地喘氣。
「猴孩子，太淘氣了。都起來吧。我豈能不知道你們的忠心，都過來，到我身邊來坐着。我給你們看看傷口。至於劍法，你們對本座忠心，本座又豈會吝惜，等你們的傷口無大礙了，我立即教你們。請大家關注我再移動閱讀基地的另外一本書《司法大明》」
「請門主立即傳授。」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不是十分太聰明的鄭恩華此刻就更加的迷糊了。因為他也有點懷疑四人的居心，但他們既然如此的功力，看來應該是不會有任何別的野心的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鄭恩華也是精通醫術，他親自用真氣給兩人療傷，把最好的外傷葯給他們用。然後笑了一聲，突然一飛衝天，一把長劍已然在手，旋轉一周，開始耍出一套劍法。鄭恩華的武功，已經到了化境，所以就算是再怎麼腐朽的劍法也可以化為神奇。更何況這套劍法的確也是上乘劍法。
只見水面之上忽然起了一層雲霧，那些想要偷學的人，居然什麼都看不到了，偶爾只能聽到嗖嗖的風聲，以及鄭恩華華麗的衣角。那些水霧，分明是快捷的劍法製造出來的，劍法若是快到能把水蒸發成水霧，威力可想而知了。
武林之中有這麼一句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也就是說，無論你的劍法多麼精彩玄妙，也擋不住一個快字。所以吳剛等人頓時更害怕了。
他們不怕死，只怕無法完成錢王爺交代的人物。來的時候，他們被告知鄭恩華武功蓋世，超越錢王爺，但是他們半信半疑，但是現在相信了。剛才他們設下圈套，引誘鄭恩華親自出手，為的就是這個目的。
鄭恩華舞劍完畢，悄無聲息的回到軟塌上，躺下來。瀟灑閑適，彷彿從來沒有移動過位置。方才的劍法只是繁華落盡的夢幻。
「門主，我的神。」四個人跪在地上再也抬不起頭來。那些唱歌跳舞的少男少女更加生氣，因為他們也要跟着下跪。本來被人壓制就夠慘的了，現在還要讓人牽着鼻子走，當然是心裏不舒服的。
他們剛才也看到了門主舞劍，意思看懂了，卻抓不住精髓，心裏遺憾的很。此時卻看到門主在四人耳邊低語。當然這就是把劍法之外的內功心法傳授給了他們，他們得到了精髓和真傳，真正掌握了絕世神功。這更加讓其他人氣的要死。不過這也沒什麼好的方法，還是那句話，為有能者居之。
鄭恩華對所有的少男說道：「你們這些人也不要心生嫉妒，我總是很公平的，是你們沒本事，所以沒有賞賜，都下去吧。以後努力就是了。」
「是。」眾人應諾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