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癥結所在

第四百四十九章癥結所在

攝政女王死了,算是國喪。錢孫愛安排了好幾天,才算把事情辦的七七八八的辦完了。只是他心中的悲痛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錢孫愛覺得長平其實沒有必要死,他也絕對沒有讓她犧牲的意思,半點也沒有。只不過明朝的統治實在已經到了頭,俗話說天道靡長,該完蛋的鐵定要完蛋,不遵循天道,等於引火燒身。不得已必做改朝換代之事。

長平未必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心中不服,不是普通的不服,是強烈的不服。事實上她也沒辦法服,畢竟她是朱家的一份子,朱家的人好也罷,壞也罷,都不是她可以選擇的。所以和錢孫愛的對抗也不是他可以選的。

二百多年的江山壓在她的肩膀上,她很累,也很疲憊,也很無力,所以最後走上這條路也是必然的。

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的收拾殘局,俗話說狗不可一日無君。這是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但錢孫愛暫時還不能坐上寶座,因為他的功勞雖然大,卻還沒有大到可以在改朝換代之後,讓人不說話的地步。

所以錢孫愛在朱家的宗族之內選擇了一個兩歲的孩子來繼承皇位。仿照楊堅先例,加封自己為大丞相,縱令朝政,位在諸侯王之上。

再過五天,等到他決定離開南方,繼續北上抗清的時候,再讓小皇帝下詔,加封他『假皇帝』,這是模仿王莽的手筆。意思是代理皇帝。

「皇帝年幼,無法處理朝政。我雖然無心戀棧權威,但為了朝廷社稷,也只有勉為其難。請諸君念在天下安定不易的份上,盡心竭力辦事,等我凱旋而歸。」此時此刻,錢孫愛身穿明黃服飾,頭戴冠冕站在船頭,差的只剩自稱「朕」了。

禮儀官下令開船。錢孫愛率領三千禁軍重返北方。

大約十天之後,他已經回到了位於北京城外的軍營之中。將領們看到他回來,好像打了強心針,紛紛前來祝賀。

錢孫愛聚將升帳,當眾宣佈:「諸位,大家也都知道,這次回到南京,雖然解除了後方諸多問題,保障了大軍供給和人員補充,但也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咱們的攝政女王因為和反賊鬥志鬥力,心力憔悴,病死了。所以國內又立了新皇,希望眾位將軍,不要因此動搖軍心,更加盡心殺敵。」

「只要有王爺在,誰死了都不要緊。」郝搖旗大聲的說。

「混賬——」錢孫愛罵道:「不得無禮。」然後他並不深究,淡淡的說道:「現在咱們來討論一下軍情,不知道我走了的這段日子,韃子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互相傷亡如何,有沒有大的陣仗?」

宋獻策趕忙站出來說道:「啟稟假皇帝陛下,清軍大約是被您嚇破了膽,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不敢進犯,龜縮在城內很少出來。我想他們若不是嚇破了膽,就是彈盡糧絕,您回來了,咱們發動攻勢,正是時候。」

「宋軍師,我看你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滿韃子後方穩固,有東北地區提供給養,怎麼就會彈盡糧絕,你這種說法,若我不是知道你忠心耿耿,怕不懷疑你是滿韃子派來的姦細呢?」眾人聽完都是哈哈大笑。

宋獻策也笑着說:「我也知道說法欠妥當,可明明也是實話,不然怎麼解釋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龜縮不出,難道是打累了想休息幾天。您回南京不是機密,還很高調,滿韃子也是應該知道的呀。」

「我想他們就快進攻了吧。」錢孫愛說道:「韃子不來進攻,肯定是力量不足,但他們也沒有閑着,這段時間應該都在招兵買馬,加強訓練。我看他們的援軍就快到了,命令所有崗哨加緊巡邏,小心來自東北方向的偷襲,別讓他們打開缺口。」

「遵命。」眾將應諾。

錢孫愛走在眾將中間,說道:「我和李定國將軍談過,他認為韃子的兵馬應該就快到了,所以前段時間一直都按兵不動。等到他們的生力軍來到,很有可能迴向咱們發動突然攻擊,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郝搖旗喊道:「難道咱們就等著人家來打嗎?」

錢孫愛說道:「也不是瞪着他來打,主要是北京城的城防太過堅固,咱們強行進攻,死傷過重,也不見得成功。可別忘了,當年燕國人攻打齊國的最後幾座城池,愣是用了兩三年的時間,還是名將樂毅指揮的戰鬥呢。你們以為北京城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嗎?包圍個十年八年也不是沒可能。」

李定國說道:「所以陛下想要在城外和敵人決戰。而咱們主動出擊不如讓他們前來送死?」錢孫愛道:「就是這個道理。」

李定國說道:「滿韃子雖然兵少,但可以以一當十,所以還是先斷絕京城水源,瓦解其軍心,疲憊其身體,方可一戰而勝。」

「虎大威何在?」錢孫愛說道。

虎大威出列。錢孫愛說道:「虎將軍,麻煩你帶領一萬人馬,前往上游堵塞河道,別讓一滴水流入京城。」虎大威拱手而去。

李定國說道:「清軍發現城內斷水,震怒之下一定出城攻擊,陛下請做好準備。」錢孫愛說道:「就麻煩李大哥去給他們下個圈套,先滅幾千再說。」李定國拿起令箭,也走出了行軍大帳。

大約是第二天的時候,虎大威前來稟報:「陛下,上游的河道已經截斷了,京城裏應該再也不能進水了,估計用不了十天半個月的,城內的水源就會斷絕。「錢孫愛說道:「敵人應該很快就會知道。」

果然下午的時候,城內的一路清軍在索額圖的率領下殺了出來,痛罵錢孫愛陰險斷絕水源,還用城內的上百萬老百姓做威脅。被李定國設下的埋伏擊敗,損失了三千人馬,退回城內去了。

錢孫愛最發愁的仍然還是白海禪的血滴子,因為他們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錢孫愛是一點戰勝白海禪的把握也沒有。再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明軍永遠都不敢主動地叩響北京城的大門。

所以錢孫愛把所有的天魔傘上面的圖案都拓印下來,然後拿出百分之九十給玄同子看。這一下果然有了不一樣的發現。此外,錢孫愛害怕玄同子不說實話,特意安排了沖靈子在一旁聽他講解。有了這個內行,玄同子想說謊,也來不及現編了。

玄同子知道錢孫愛的意思,看了一會兒說道:「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按理說如果再找到另外的圖案,陛下就可以練成了。但我又覺得其中有一些什麼古怪的地方,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沖靈子道兄,你怎麼看?」

沖靈子的修為比玄同子要差的多了,不過畢竟也是玄門高手,多少也可以從中看出一些門道來,對於這種至高無上的玄門武功秘籍,他更加是看的如饑似渴,怎奈本身的悟性不高,也沒見過太高層次的武學,一下子拔苗助長起不來,所以如果說玄同子看懂了五成,他最多也就是一成吧。

「我想這就是道兄所說的御劍術的法門。可是我發現這其中少了一些什麼?」

玄同子的鼻子差點氣歪了,暗想,你倒是會說廢話,誰還不知道少了些什麼?肯定是少了那些被錢孫愛藏起來的圖像唄。可是又不能點破,所以只是聳了聳肩膀。誰知道沖靈子突然手指著其中一張圖像說道:「少了一條線——把這些串起來。」

「什麼意思?」錢孫愛脫口喊道。

玄同子拍著腦門說:「我知道了。是少了一條融會貫通,打通生死玄關的心法?」錢孫愛愣怔了一下:「在哪裏?」

玄同子冷冷一笑:「這,貧道可就不知道了。」

錢孫愛也笑道:「莫非道長以為我肯定知道。」

「貧道並沒有這麼說?」

錢孫愛笑道:「道長錯怪了我了,我的確是不知道心法在什麼地方!」這句話倒不是撒謊,他是真不知道。

玄同子說道:「既然如此的話就算我沒說吧。不過如果沒有這條心發的話,陛下是絕對不可能擊敗白海禪的。就算是加上了我,也不可能把他置於死地,況且,他的身邊現在也有一班絕世高手,我插不上手。」

錢孫愛說道:「道長這麼說,分明還是不相信我,那也罷了。我也無話可說,總之,咱們回去都好好的想想吧。」

錢孫愛回去之後,就把天魔傘找出來,翻過來轉過去的看。結果對着燈看了有幾十遍的光景,竟然是一點收穫也沒有。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心法,所有的圖案和字跡,全都沒有玄同子所說的那條心法。就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此時此刻,錢孫愛又開始懷疑玄同子撒謊了。暗想:莫非他已經看出了癥結所在,卻不願意告訴我。故意編出這樣的謊言來騙我。

於是錢孫愛離開帥帳,單獨來找沖靈子。沖靈子受寵若驚,急忙迎接錢孫愛進來,稽首問道:「陛下來此有何要事?」

錢孫愛直截了當的問道:「就是為了剛才的事情,我總覺得玄同子說的不是真話,道長,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他知道沖靈子貪慾很重,為了討好自己,一定會和盤托出,所以才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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