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殺戮會使人變成惡魔

第二百零八章 殺戮會使人變成惡魔

非鼎的人會個個淚流滿面的對此掛保證,凡是非眠設置的計劃,絕對精品到該坑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妥妥弄進坑裏,坑到他們爬不出來的被坑死為止。

唯一例外的,在非鼎之中,僅有一個軍長是永久豁免。

連同列羅這位前任的王在內,同樣是不幸被非眠坑了的受害者。

彼阿說的太堅定,堅定到如今身份是非鼎雙王的印暄徹底啞口無言。

他家彼阿的話,為什麼聽起來褒貶不一,很容易讓人想歪呢?

「所以說想把相融的分身們坑到死,真的可以試試把人逮過來,不、不,相融都敢把分身們『示之於眾』,應該不介意直接一個個拎到我們面前,讓列羅試着改造成能自爆的傀儡再放回去,然後把分身們聚集成團的被這些改造過的分身一批批炸死?」

深淵比起古樹是殘忍噬血了無數倍,很簡單就把非眠給出的方法修改了下。

「我覺得可行。」彼阿點點頭,這種方案比讓某人動手去殺更有可能成功。

「相融跟離佐撐得住嗎?」印暄始終關心着他曾經照養長大的幼崽們。

「君上關心這些做什麼?」惡魔彼阿話剛說完,發現自家君上皺起眉頭,當下不屑的嘖了一聲,繼續道:「管他撐不撐的住,需要做、非要做,那就算是死也一樣要做,他們心性比君上想像中的要堅定很多,彷佛是……死前遺願那樣的堅決。」

「彼阿。」印暄撫額嘆息,對於自家惡魔最後那句形容感到心驚膽顫。

「君上,有沒有很自豪?看着自己養出來的孩子,成長的跟自己好像?」

惡魔彼阿不是故意戳自家君上的傷口,而是有些話得提前說。

不然的話,七水那邊的事,關於清魚跟白夢,哼哼哼,是要怎麼收尾?

自家君上最終會明白的,為什麼白嵌會在記起過去的事後選擇自殺,雖然惡魔彼阿一直沒想過這種可能,直到來了無寧,才後知後覺的想通。

有什麼事非得做到那種地步?據說,嗯,據自家君上某天說起跟定軍討論時,定軍某句意外發言,彼阿當時若有所覺卻沒想清,直到現在才懂。

如果是自己的話,啊啊啊,看着白目的黑牙曾經被他因為菲阿的事折磨的有多慘,就知道,惡魔的手段可遠比白嵌狠毒兇殘個無數倍呀!

自家惡魔剛剛說:「看着自己養出來的孩子,成長的跟自己好像?」

印暄直接把前半句疑似嘲諷的話忽略掉,重點擺在了後面兩句上。

彼阿從來不說沒用的話,他的習慣是直接動手,就像比起警告天使亞納什麼不能做,他會來個飛踢,先把亞納踹飛再來說。

究竟是非鼎有什麼事讓彼阿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在有類似人物、相近發展狀態下,刻意提醒他這件事,或者是千戰出事?不然是七水?

印暄還在愣愣的回想着,到底是哪個世界哪個人出事……

啪的一聲,是重重的拳頭互擊聲傳來,以及接下來的彼此互罵。

「彼阿.劣多,你想幹什麼?」深淵氣急敗壞的加大揮拳力道。

「愚蠢,不是叫你們把我家君上還給我了嗎?」惡魔彼阿順勢被拳頭揮退,毫不在乎的一揚手,接下來準備揮軍刀砍人了。

「濟新,我們走。」古樹急忙把思考中的濟新一把抱起,拔腿狂奔。

「嘖。」惡魔彼阿毫不思索的,軍刀一揮。

啪的一聲,這次是深淵擋住了軍刀,在他揮拳的正前方有一道觸鬚般的虛影,牢牢架住了軍刀,和先前被追着打的情況不同,沒有古樹跟濟新礙手礙腳,怎麼發揮都行,再說了,這惡魔實在是──欠揍。

「不要以為我容你一時,你就可以一直放肆。」深淵火大的咆哮。

「啊,容我?呸,我才是忍你們夠久了。」惡魔彼阿比他更忿怒。

君上替他們擋住攻擊,重傷醒來還要安撫他們心靈、開解他們心結!

這麼糟糕的深淵跟古樹,忽然讓彼阿想起了天使亞納,然後,不可忍。

亞納好歹還家事萬能,是個管家型的優質天使,雖然蠢了點、傻了點,除了惹過一次麻煩,彼阿想起背叛之花的事就心情不爽,可是,總歸來說,亞納循規蹈矩真沒犯過什麼無法原諒的大錯,甚至有時貼心、聽話極了。

古樹跟深淵呢?還有無寧的這些人,以及移居七水的人們都有個壞習慣,他們不見得是不懂得什麼叫付出,僅僅是……嗯,付出的不對。

其實也不令人意外,弱肉強食、強者總在殘殺弱者的無寧,即使學會溫柔、懂得付出,在其他人襯托下、誤導下,方向一不小心就會歪。

就跟古樹、深淵只記得對濟新的虧欠,完全忘記白夢承載了濟新多年的付出,結果才會導致白夢離開王座,濟新的辛苦徹底白費。

彼阿可是記得那隻天使亞納連自家君上被自己害的考試沒滿分都敢動手抽自己,如今這兩個無視自家君上努力的傢伙,哼哼哼。

「我要帶我家君上走。」彼阿決定繼續暴走。

「神經病!」深淵真的氣壞了,可是,一直到想反過來給這隻蝙蝠一點教訓,卻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受到什麼壓制?

「不對。」深淵拳頭一擺,觸鬚虛影猛地彈開軍刀,他往後撤的時候,順手撈過跑得太慢的古樹、濟新,將他們往空中飛過來的巨大島魚拋過去。

「深淵?」被拋飛的古樹狼狽抱着濟新,在大大的島魚背上滾了兩圈。

印暄被連帶着滾了滾,不禁回過神來,偏頭看向底下。

這一次即使深淵忍無可忍的下重手,他家那隻蝙蝠……呃,他家惡魔好像也並不怎麼吃力的應對自如?明明這裏是無寧。啊,是這樣了吧?

「我是非鼎的雙王,那是我的使役惡魔,這裏是無寧。」

印暄的話說的簡單,聲音不怎麼響,更因為在空中,僅有兩個人聽見。

古樹起初沒聽明白,濟新怎麼忽然說起這些?

結果,島魚定軍終於反應過來,「難怪我明明也要受到世界規則壓制,就像在非鼎時,最開始總覺得實力發揮不出來,這一次我的身體是七水的,身在無寧卻沒有受到太大限制,是因為我是這次非鼎雙王的引導者?」

「啊?」古樹更茫然了,事情怎麼牽扯到非鼎上頭去?

「我剛剛為了保護你,被你的樹根抽的差點當場死亡,不是嗎?」

印暄嘆口氣,用力拍了拍古樹的肩,看來,他們都沒想過這回事。

他就覺得自家惡魔爆發起來是不是戰力飆升的太誇張?原來如此。

「異界的王,為了保護我們這兩個守護者受到重創,所以,現在你的使役惡魔是在世界規則允許之下,對我們……施以報復?」

古樹不得不這麼說,那個惡魔的態度妥妥的充滿了惡意,毫不掩飾。

「恐怕不止。」印暄無奈的笑了笑,「我好像是為了幫你們解決事情,才來無寧的?我並不是異界侵略,加上列羅幫了你們不少,他更是前任非鼎的王。」

言外之意就是,非鼎對無寧沒有虧欠什麼,前腳要了一個定軍走,後腳列羅就自動來還債,結果無寧的人居然差點殺死非鼎的王印暄,這筆債欠大了。

「啊,難怪。」古樹徹底明白了。

如果可以,他實在很想把濟新留在這隻大魚上頭,自己跳下去跟深淵一起,和那隻殘暴起來太過份的蝙蝠好好打一場,被打傷就當償還,可惜,本體巨樹受過重創對他造成的影響極大,即使經過多年休養,仍算不上徹底康復。

所以,古樹無奈的看着底下的某惡魔狠狠追着深淵毒打,打到其他人看不過去就前仆後繼的跑去幫忙,這個場面看起來,莫名的讓他驚愕。

嗯,就跟本體巨樹受到攻擊折毀前,古樹看到一大群植物人朝他衝過來時一樣的心情複雜,他當時有想過的,這些植物人是來趁火打劫,萬萬沒想到,他們並不是,更是在深淵到來前、列羅出手前,死命想要保住他的命。

原來,不是無寧的人真的個個無可救藥,不值得他們再多努力一下。

而是沒有到那個時候,他們沒有機會看見,為了保住他們,無寧的人也是會寧死不屈的撲向敵人,會一個個的為他們豁出命去。

即使這些水族人、植物人強弱不一,有的能挨軍刀一擊再加一拳,有的甚至挨不到軍刀的邊,就會被軍刀帶起的刀風刮飛出去……

有世界規則加乘的惡魔,和被世界規則壓制的無寧眾人、深淵及古樹,雙方戰力根本是不能比的,卻不曉得為什麼,古樹看着竟是打從心裏想笑。

好像曾經追求過很多年又失望過很多次的東西,居然真的看到它出現。

原來不是沒有改變,是改變從來不曾浮出表面,更在心裏埋的太深沉。

當掩飾成了習慣,當周圍仍舊是強者生、弱者死的風氣,再多的心情、想法似乎除了全數掩埋在心裏面,再沒有其他的選擇。

不能跟別人不同,需要跟所有人是一致的反應、姿態,是何等的悲哀?

有些異類總是難以存活長久,不管強弱都是如此。

例子?就看曾經為王的水母一族差點被屠的乾乾淨淨,可見一般。

更別提此任的王白夢選擇不殺俘,結果是什麼?是被趕下王座啊!

戰爭古樹跟深淵巨鱆在無寧世界站的角度太高,高到僅有王可以媲美,不,王或許每隔千年或幾千年要換一次,他們卻始終存在,越是如此,他們越是不能理解朝不保夕的無寧普通居民們,心裏究竟在害怕、掙扎什麼。

因為距離而不能互相理解,更因為所見的片面,對彼此誤解更深,古樹一直到看見水族人跟植物人態度的改變、實際的付出,才會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好在滅世之前,我看到了希望。」古樹喃喃自語的說,話聲輕顫。

印暄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被他們兩個踩在底下的島魚,倒是晃悠悠的在半空中更往戰場飄去。

這一次不再是屠戮,不是血腥飛濺,僅僅是鬥毆罷了。

或許無寧的人從未遇過這樣的鬥毆,即使傷的再重也無礙生死的鬥毆。

所以,當惡魔追着深淵揮刀,其他人心懷死志的前仆後繼,卻在被打飛后發現自己還活着,那是多麼驚愕又茫然的情緒。

殺戮,是很嚴肅,且不可逆轉的行為,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可是,這個前面還上演過什麼叫毫不猶豫的殺戮的惡魔,如今卻兒戲般的讓他們親身體驗了,可以痛到極點卻除了一些忿怒,不帶仇恨的互毆。

只是有些變化會使人心有所悟而成長,卻有些人……會更加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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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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