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假戲真做

第一百零二章 假戲真做

今天謬騫人早早的就起來了,因為今天有她的戲份,其實她更在意的是今天的胡月。

因為今天的胡月就要和陳鈺蓮搭戲了,而且對手戲不少,正如陳鈺蓮之前胡思亂想的那樣,謬騫人一樣不能不在乎。

一個是現男友,一個前男友的現女友,這邊則是現女友前任的現女友,總之,亂。

再加上陳鈺蓮無論是從氣質還是相貌在女星里也是佼佼者,雖然想着陳鈺蓮那清冷的性子,再加上執拗,應該不會和胡月擦出什麼火花來,不過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自家那口子就是個搖擺不定的牆頭草,一切都不能以常理來衡量。

鍾楚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拍胡越的故事的時候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呢,就去了趟菲律賓回來兩人就開始有了私情,唉,糾結啊!謬騫人在心底嘆道,要是阿翁這個時候回來就好了。

……

無論如何,今天的戲份還是要拍的。

今天的戲份對於刀鋒來說還是相當的重要的,尤其是對於胡月出演的鄭樹森的這個角色,藝術,不是人人都能欣賞的,勞苦大眾們最喜歡看的還是歡樂美滿或者酣暢淋漓的爽快,藝術?刀鋒顯然不足,那剩下的就是爽快了。

爽從何來?情節!

就某種層面來講,電視劇其實和小說差不多,先抑后揚,而刀鋒的開頭,鄭樹森簡直就是苦逼中的苦逼,不帥,窮,膽小,自己的同鄉還專門的欺負自己,拿着槍都不敢開,慫比,在香江這叫傻吊!

正如曾江的那一句台詞,送給鄭樹森的那句台詞,你不開這一槍,就永遠成不了個人。

在監獄的情節已經把鄭樹森壓抑到了一種極限了,不是這個角色的極限,而是觀眾們的極限,在他們對這個角色產生厭煩和鄙視的前一刻,反擊,達到先抑后揚的最佳效果。

這個度很難把握,但是這個情節還是可以考慮的,對於一個膽小如鼠的小混混,之前還是唯唯諾諾,雖然在監獄和自己同鄉發生個衝突倒也動了手,不過那是喝了酒的,最重要的情節,就在今天。

鄭樹森要到青雲閣把龐德的馬子喬譙贖出來,喬譙作為青雲閣的頭牌自然不會這麼容易,這裏就是需要胡月發揮的地方了。

前世葉童版本的喬譙,有人吐槽說喬譙那一身30年代舊上海的裝扮讓人看不懂,覺得是個瑕疵,但是胡月覺得很好,貼近歷史嘛,這樣才真實,另外把這部劇轉到1981年的香江這個問題也就不攻自破了。

三四十年代裏移民到香江的老人們都還活的好好的,舊上海的情節不再是一種情結,而是一種懷念,一種過往的回憶。

「!」

胡月和陳鈺蓮的第一場對手戲開始了。

胡月抱着懷裏的麻袋獃獃的坐在凳子上,吶吶的看着陳鈺蓮,一臉的痴獃,也不說話。

「先生,是要聽曲么?」

陳鈺蓮緩緩的走過來,給胡月沏上一杯茶,這才抱起了琵琶,走到不遠處緩緩地坐下,也不管還處在呆愣狀態的鄭樹森,自顧自的唱起來。

梨花落杏花開

桃花謝春已歸

花謝春歸你郎不歸

奴是夢繞長安千百遍

一回歡笑一回悲

終宵哭醒在羅緯

……

胡月等陳鈺蓮似模似樣的唱了兩句,就覺得不對了,不是太差,是太好,胡月告訴陳鈺蓮學習一下琵琶和唱小曲,讓她大致有那個模樣就是了,到了後期再配音就是,沒想到陳鈺蓮能學習的這麼快。

陳鈺蓮唱的這首小曲是摘自情探中的梨花落,大致的意思也就是女子在家等候外出長久未歸家的丈夫,放在喬譙和龐德的身上倒是也貼切。

一曲終了,胡月直覺這世間幽怨的女子彷彿又多了不少。

「先生,唱完了。」陳鈺蓮唱罷,稍稍的定了下,這才緩緩起身,款款的走到桌前放下了手中的琵琶,輕聲道。

「哦。」

胡月吶吶的點點頭,起身就走了出去。

「卡!下一場!」

這一幕戲拍完了,過,算不上特別的出彩,但是也算不錯,杜琪峰沒有王天霖那樣嚴苛的要求,能過就過,王天霖能拿着揮霍資源,他不行。

胡月獨自走在街上的戲份等下補拍,現在要拍的就是室內戲,胡月衝進青雲閣硬贖喬譙的戲份,還有接下來喬譙被青雲閣掌柜的綁回去,然後胡月去要人的戲份。

這個地方,算的上是從開始到現在第一個高-潮,真正意義上的*,鄭樹森從木訥的弄堂小混混一下子覺醒了一般的*。

胡月陪着笑臉,把懷裏的麻袋放在地上,從裏邊抱出來那個裝着一百個大洋的小箱子,那是龐德託付給他的,也是要贖回喬譙的贖金,一百個大洋!一個人,一個女人!

「我給你錢,諾,你數數,一百個大洋,一個都不少,呵呵……」

胡月把裝着大洋的盒子放在桌子上,就退後了一步,定定的看着老--鴇。

飾演老--鴇那廝也是位老演員了,雖然沒甚名氣,對於這種龍套的戲份卻也是信手拈來,不自然的笑了笑。

「敢問這位兄弟是混哪個碼頭的?」

鄭樹森是膽小,但是不傻,扯著虎皮嚇唬人的事情也是知道的,胡月笑了笑,「這我不能告訴你,反正錢我是給你了。」

那老-鴇看看胡月,又看看桌上的小盒子,冷哼一聲,一拍桌子,「哪裏來的小赤佬,敢到青雲閣鬧事,給我打出去!」

隨着**的話語,守在場外的武指一揮手,幾個嘍啰們拿着棍棒飛快的衝進屋子內,眼看就要上來動手。

胡月看看身後的那幾個混混,又看看喬譙,牙一咬,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長柄匕首,造型奇特,猛地揮舞一下,一刀扎在了老-鴇身旁的桌子上。

「我看誰敢!」

胡月一聲怒吼,終於入了戲了,因為這個狀態的鄭樹森對於胡月來講實在是太簡單了,胡月的前身幹嘛的,本來就是社團的大佬好伐,入戲狀態下的胡月不自覺的就帶出了自己以前在社團里跟人火拚時的那股子氣勢,端的是霸道之極。

可是鄭樹森如今和大佬還有一定的差距,胡月就刻意的讓自己渾身不自覺的輕輕的顫抖著,喘著粗氣,臉色通紅。

「一百塊大洋一個人,你給還是不給!」

胡月鬆開了手,看着那老-鴇喘著粗氣,怒道。

……

本來按照劇本的話,這裏應該叫卡的,然後老-鴇離場再進場,不過杜琪峰沒說話,杜琪峰拍電影是撲街了,但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庸才,相反,他也是很有才華的,只是時運不濟,再加上低迷的香港影壇這才撲街。

杜琪峰也看出了胡月此時的狀態很ok,超水平的在發揮,站起身來對着身旁的道具打了個招呼,然後讓攝影把鏡頭迅速的切到了胡月和陳鈺蓮的身上,道具趕忙上前去把早就準備好的契約遞給老--鴇,然後這才把鏡頭再次切了回來。

而就在杜琪峰轉動鏡頭這-一霎那,讓杜琪峰不禁又發現了一點小驚喜。

那就是陳鈺蓮。

確切的說是陳鈺蓮的一個表情,一個微微的訝異的表情,凡事冥冥之中早有註定,當然也許只是巧合。

陳鈺蓮這場戲的戲份很簡單,除了開始的兩句台詞之後只需要站在一邊擺出一副清冷的姿態就ok了,這個不用演,她本來就是這性格,真實。

在胡月念完台詞應該說卡的時候,杜琪峰卻沒說話,陳鈺蓮這會腦袋裏有些走神,沒注意到這些,她的注意力都在胡月的身上,不要誤會,不是愛上胡月了,太扯,是因為胡月的演技。

這麼講吧,絕世高手這部戲,陳鈺蓮也有看過,在絕世高手裏胡月的演技算不上特別出色,喜劇嘛,本來也不要什麼演技,所以胡月給陳鈺蓮留下的印象是什麼呢,就是一個有些才氣的編劇,應該也是個富家公子,所以tvb才會對胡月這麼的上心。

她的心思和曾江差不多,覺得胡月的演技應該也就是那樣,剛才和胡月的對手戲已經讓他有些小小的訝異了,因為胡月的演技相比較之下比起自己還是要勝出一籌的,在她以為這就是胡月的極限的時候,胡月再次爆種了,超水平的發揮出這麼一場,不自覺的一驚訝,臉色就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她也不知道攝像機此時正對着自己,不過導演還沒喊卡,還要繼續下去,只是稍微的流露一絲訝異的情緒就被她收了起來,再次回到那種高冷的姿態。

而正是這一抹表情卻被杜琪峰不經意的指揮下被攝像機給捕捉了下來,漂亮!杜琪峰在心底贊道,嘴角自然的帶上了一絲笑意。

想想也是,之前一臉的土包子像,唯唯諾諾,一臉的謙卑和恭敬,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小人物就是敢掏出刀子逼着上海灘出名的青雲閣把自家的頭牌贖給自己,喬譙應該驚訝,大家開始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但是機緣巧合下,陳鈺蓮做到了。

所以,完美!

……

「印泥沒了,手印改日再摁吧。」老--鴇把賣身契扔在桌上,不自然的說了一句。

胡月扭頭看看陳鈺蓮,像是在詢問她的意思,陳鈺蓮看了胡月一眼就把眼神挪到了別處。

「不行!」鄭樹森明白了喬譙的意思,「改日就怕你們不認賬了,必須今天摁。」

「反正印泥就是沒了,你說怎麼辦吧!」老-鴇一臉的無奈,反正我就是沒辦法了,你愛咋咋地。

胡月來回的走了兩步看着桌上的匕首,一咬牙,把手伸了上去。

「嗖……」

「啊!」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愣住了,謬騫人站在不遠處的場外更是驚叫出聲,因為胡月的手真的被劃破了,殷紅的鮮血正順在胡月的手掌在緩緩的朝下流淌。

老-鴇和幾個混混們都嚇得不敢動了,這不是演的,是真的,演戲而已,至於這麼玩命么?這位爺這麼狠想來也不是什麼額好惹的主吧?

本來這裏胡月只需要輕輕的做一個劃破手掌姿勢然後喊卡,讓化妝師給他的手上做一個假傷口的,結果胡月真的把自己的手給劃破了。

胡月冷眼看看老--鴇和幾個混混,轉過身去,嘴裏倒吸着涼氣,左手緊緊的抓着不斷顫抖著的右手放到陳鈺蓮的眼前。

第一次,喬譙開始正視起這個揣著一百大洋來贖自己的男人,鄭樹森,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而此時,也是第一次,陳鈺蓮正視這胡月,眼中,亦是神色複雜,這個男人好奇怪!讓人看不懂!這是陳鈺蓮此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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