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章

47|第四章

第四章

只是一家人吃團年飯,酒量一般般的清和居然喝醉了,一家人本來準備到小廳里去玩牌,也因此不能湊足牌搭子。

而傭人們大多也回家去團年了,留下來的只有兩個。

幸好有兩人,清境叫他們一會兒接替清和的位置,這樣不至於晚上沒有消遣。

清和醉得全身發燙髮軟,靠在沙發里不動。

清境拿了毛巾為他擦了臉,問馮錫:「寶寶這樣可怎麼辦,讓他去睡吧。」

小廳里的電視里正播放着春晚,在一片歡笑聲和掌聲里,清和微微睜開了眼,看了一眼電視后又把眼睛閉上了。

馮錫也過來看了清和:「他會不會吐,讓他一個人去睡不好。」

清境摟着清和輕輕拍了拍他的面頰:「寶寶,你想吐嗎?感覺怎麼樣。」

清和喝醉了,不哭不鬧,就是樣子有點呆,面頰泛著紅。他歪了一下身子,把腦袋埋在清境肩膀上,孩子氣十足。

馮舟過來說道:「爸爸,你們玩吧,我把他抱到樓上去,陪着好了,等他稍稍好些了,我再下來陪你們。」

除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清境把清和扶了起來,馮舟便把清和打橫抱了起來,清和有一百七十八公分的樣子,不算矮,長手長腳地軟在馮舟臂彎和懷裏。

清境很擔心地跟在馮舟身後,「你抱得動嗎,會不會摔了。」

清和在美國住着,工作辛苦,飲食又不注意,又瘦了一些,馮舟抱着他蹬蹬蹬上樓,還能說話:「抱得動。爸爸你不用跟着我,沒事。」

清境看的確沒事,才放心地回了小廳去。

馮舟把清和放到了他的床上,發現他穿着有些緊的牛仔褲,這樣睡覺不舒服,在猶豫一瞬后,他就為他解了皮帶,把他的牛仔褲往下拉。

清和醉得迷迷糊糊,被人扒褲子,他自覺不對,就踢了兩下腿,但他用不上力氣,在馮舟眼裏,他的踢腿只是輕輕動了一下而已。

馮舟目不斜視地把他褲子脫了下去,又把襪子脫了,為清和蓋被子的時候,他才多打量了清和的腿兩眼,他的腿很長,但是瘦,馮舟是看着這雙腿從小時候的小短腿長成這麼長的,他為他把腿放好,將被子拉上去了一點把腿蓋住。

為他脫掉薄毛衣的時候,馮舟掀起清和身上顯得寬鬆的襯衫,才發現清和因為酒精半勃/起了。

馮舟目光閃爍,心口發熱,但是沒敢去管清和這事。

讓清和舒舒服服地躺好后,他就關掉了燈,自己坐在一邊的沙發里在黑暗裏發獃。

他知道他應該下樓去陪伴兩位父親,不過他沒有動。

坐了一會兒,他又起身來,坐到了床沿上去,彎下腰俯身看睡着的清和。

清和的呼吸中帶着淡淡的酒香味,在昏暗的光線里,他可以看到清和的面頰在發紅,他將手貼在他的臉蛋上,是燙的,臉蛋上的肌膚柔軟而細膩,吸引著人觸摸。

馮舟腦子裏一團亂,他很想和清和確定關係,雖然兩人是兄弟,但畢竟沒有血緣關係;雖然他們上著同一本族譜,但兩人的戶口並沒有在一起。

他們是最親密的一家人,但從法律上來說,也可說不是一家人。

他可以和清和在一起,以戀人和伴侶的形式。

不過馮舟覺得這是他的一廂情願,他不能將這些想法強加在清和身上。

清和愛他,依賴他,信任他,和他親密,這些都是因為他是清和的哥哥,源於這份從小在一起的親情。

他如果對清和告白,而清和對他並沒有愛情,兩人以後要怎麼辦?

他會讓清和痛苦。

馮舟盯着沉睡的清和發獃,不知道過了多久,清和突然在睡夢裏掙扎了起來,嘴裏發出驚慌的夢囈:「哥哥……哥哥……哥哥……」

越叫越急,馮舟被他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撫摸他的額頭,「寶寶,怎麼了?」

但清和只叫了一會兒,他就沒有了動靜,再次睡沉了。

清和小時候也愛做噩夢,那時候馮舟和他住在同一間房裏,被弟弟叫醒了,他就會到他的床邊去安慰他,直到清和再次睡着。

馮舟守了清和兩個多小時,看他的確沒事了,他才下樓去。

馮家的春節是繁忙的,各種人情禮節,忙碌不停。

而且馮錫一家每年都要回老家去祭拜,這一年也不例外。

這一年的祭拜安排在大年初三,馮錫帶着家人在初二便回去了。

馮家本家的人算不得多,但是還有一些其他親戚,當初馮家發家的時候,這些親戚既出過力也得到過好處,眼看着馮錫這一脈發展得越來越好,已經是省內首富,想要沾光的人便越發多了。

馮家的祠堂修得很堂皇,只要是馮家人,男女老少都要進去祭拜。

馮錫作為一族之長,在祭拜完后坐在大廳里聽族中的管事和他的律師團隊一起對族中的賬目。

他的性格一向偏向火爆,現在到了一定年紀,才稍稍溫和而耐忍一些。

在去年,族中又進行了一系列改革,對子孫加大管束力度,這自然是有作用的,族中情況的確好些了。

馮舟坐在他的身邊,也同樣聽着這一年一度的算總賬。

這時候,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馮舟面無表情地聽着,心想以後便是他來管理這個家族了。而且要帶着這個家族走向更興盛的未來。這些都是他的責任。在他擁有繼承人,且繼承人能夠承擔起這份家業后,他才能帶着清和安享晚年,在這之前,他都得努力工作。這讓馮舟生出了些着急的情緒,他想,無論如何,他都應該先想辦法確定清和的心意。

清境很不喜歡聽馮家的這些雜事,所以在大花園裏散步,清和跟在他的身邊。這裏比z城冷很多,花園裏前幾天下的雪還沒有化掉,有幾個孩子本來在花園裏玩雪,但是清境帶着清和來散步后,那幾家的家長過來打個招呼后就趕緊把孩子帶走了。

馮家在這裏的主宅和祠堂修建得非常氣派,是四進的中式大宅院,中軸線上的建築都是重檐高拱的中式大屋,兩旁的側院在亭台樓閣之外有西式的別墅。

而在這四進大院的外面,還有寬闊的草坪和樹林,草坪樹林之間還有不小的一個湖泊,甚至包括遠處的山,都屬於馮家範圍。這些都是馮家的私產。

這裏修建得氣派,但馮錫一家很少回這裏住,除了每年回家祭祖,幾乎就沒在這裏住過。

清和和清境都對這裏感覺模糊。

清和對這裏是沒有任何歸屬感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馮家的血脈,而且也被馮家的其他人排斥,所以他產生不了是這裏的子孫的感覺;看着清境漫不經心的樣子,他覺得爸爸對這裏也同樣沒有歸屬感。

他們的家,是z城的那棟房子,那裏比這裏小很多很多,但是是他們一家四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馮錫和清境要在馮家老家待到初七才離開,馮舟便和清和先回了z城去,馮舟有別的事要回去處理,清和便說陪着哥哥回去。

初八,馮錫和清境回了z城的家。

馮錫回到家,就上樓去洗澡,清境也覺得一路風塵僕僕,但倒不至於像馮錫那麼介懷。

他對馮錫說:「你先去洗澡吧,我為你拿衣服。」

馮錫先進了浴室,清境拿了衣服后,便也進去了。

馮錫要清境同他一起泡澡,清境沒辦法,只得也坐進了浴缸里,他靠在馮錫身上,嘴唇貼着他的肩膀親了他幾下。

馮錫笑着回吻了他一陣,說:「每次回老家,總是高興的事少,心累的事多。讓你也跟着受累。」

在馮舟這一輩里,最出息的兩個人就是馮舟和清和了,當然,馮家還有很多優秀的子弟,只是和馮舟親近的並不多,馮舟做事,並不喜歡任用親人。

清境說:「我根本沒有受累,只是你辛苦,我心裏難受。」他又感嘆說:「也許當初再多要一個孩子就好了。」

馮錫卻說:「孩子多了爭家產是很大的問題,有馮舟和寶寶,我們也該知足了。」

清境笑了笑,說:「幸好馮舟和寶寶從小關係就好,沒有兄弟矛盾。」

清境的潛台詞是兩人不會因為家產鬧矛盾。

馮錫卻說:「兩人就是關係太好了,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就是因為兄弟感情太好,才沒有談戀愛。」

清境對孩子們的關注要比馮錫多,所以反而當局者迷,他說:「他們感情好,難道還不好?」

馮錫看清境這麼遲鈍,便也不說穿,只摟住他又要親他。

清和敲開馮錫和清境的卧室門時,清境來開了門,但開了門后又馬上走回去為馮錫吹頭髮,問清和:「什麼事,寶寶?」

兩位父親在一起的時候,其他人很難插/入兩人之間,無論是什麼時候,都像在做電燈泡。

清和站在門口沒進屋,說:「哥哥的朋友,就是曹家的曹楓哥,他請我和哥哥去用晚餐,所以我們晚上不在家裏吃飯了,我來和你們說一聲。你們才回來,我和哥哥就要出門,爸爸,daddy,我們很抱歉。」

馮錫沒在意,說道:「沒事,你們走了,我和清境正好吃小火鍋。」

清境說:「吃小火鍋嗎,好啊,我一直想吃。最近在老宅里我根本沒有吃好。」

兩人於是就討論小火鍋去了,清和看着他們秀恩愛秀了二十多年也沒膩,他默默地轉身走了,還替他們將房門拉上。溫柔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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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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