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狠心的父親

某條小巷內，有一個大約三、四歲的小女孩，手裏拿着一根糖葫蘆，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她身後跟着一位中年女子，一臉寵溺地看着小女孩，不時出聲提醒，「走慢點，小心摔著。」笑容里都是幸福和滿足。

突然巷子裏竄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滿臉橫肉，長得凶神惡煞。衣服也破破爛爛的，手裏提着一個酒瓶子，走路也東倒西歪的，顯然是個酒鬼。

他站在路中間，把酒瓶子一橫，攔住小婦人，嘿嘿笑着，臉上的肉因為這一笑擠在了一起，看起來有些滲人。

「等你很久了。還不把錢交出來。」他醉醺醺地開口，同時伸出手，就要去搶小婦人懷裏的布包。

小婦人連連後退，「不，你不能這樣做，這是我用命換來的。」

「給我吧。」男人見她遲遲不肯交出，一怒便把婦女推倒在地上，粗~魯地搶過了婦人手中的包袱。翻開，將裝桂花糕和其他吃食的紙包扔在地上，把裝銀子的布包拿在手下墊著，臉上笑容更甚。

「這下好了，這個月的酒錢又有了。」男人看到錢便兩眼發光，他輕輕撫摸着手中的銀兩，就像撫摸著親生孩子的頭頂，溫柔並且小心翼翼。半晌后，從裝銀子的布包里數出五兩銀子來，用衣襟擦了擦，扔給了小婦人。

「給，拿去買菜做飯，別說我虧待你們母女。」男人一臉肉疼的表情，好像很捨不得。不過是從五百兩銀子裏拿出了五兩而已，就好像有人要他的老命。

「今天都怨那兩個人，突然衝出來，差點壞了老子的好事。多管什麼閑事，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忽然想起什麼，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惡狠狠地罵道，本來是萬全的計劃，要不是她們出現，他早就拿到錢了，還能多買瓶酒喝。

「那位小姐是好人哪，如果不是她們，今日我和女兒恐怕都要命喪當場。」想想當時的情形，婦人心裏止不住地后怕，如果不是恩人，她和女兒不是被馬給踏碎，就是被郡主的鞭子撕碎。她恨恨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自己的丈夫，難掩心中的憤怒。

「我一把老骨頭了，撞碎了也沒事，可憐我的女兒，還這麼小，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父親，會拿自己親身女兒的命去換錢，良心都被狗吃了。」

「今天如果要不到錢，就是你們沒用，沒用的人就該早死早超生，活着還浪費糧食浪費錢。」男人喝盡瓶里最後一滴酒，把酒瓶摔得粉碎。咣當一聲，碎片濺到了婦人身上。

小婦人被他嚇到了，不敢再反駁，坐在地上輕聲啜泣著，哀嘆自己悲慘的命運。

「我姑娘那小模樣蠻周正的，你可給我把女兒養好了。」走在前方的小姑娘蹦蹦跳跳，活潑可愛，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爹娘正在吵架，小小的身子，影子在夕陽上拉的好長。

而身後的父親眯起眼，心中忽然起了歹念，我這女兒生得很水靈，她今年四歲，先好好養得白白~嫩嫩的，過個五、六年，把她賣到窯子裏，應該能換不少錢。還好哭泣的小婦人聽不到他心裏在想什麼，不然准得氣死。

「走，回家，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哭哭啼啼地像什麼樣子。」男人一把拽起婦人，惡聲惡氣地命令她不準再哭，拖着她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