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斬草除根

第145章斬草除根

「王爺果然膽識過人。常言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再說天高皇帝遠,皇帝老兒也未必能管的到。」王開普直言不諱,「小人和兄弟們都是在刀口上行走的,膽子是大了一些,不過也比尋常人更加惜命。畢竟家裏老小就指望着咱們兄弟養家。所以王爺儘管放心,這事看着危險,兄弟們做起來卻十分安穩。」

平親王靜靜地聽他說完,腦子卻沒有發熱,「我要五五分。」

「王爺,五五分,太讓人難為了一些。」王開普拒絕。「兄弟們只是借了王爺的地盤路過,在刀口上過日子的卻是兄弟們,二八分,王爺二,我們八。」

「你是在說笑?」平親王大怒。

「小人雖然地位差了一點,可絕對不是在說笑。」王開普認真地回答,「王爺沒有看到過東西是怎麼出來的,從晾曬到出來,途中不知道要承擔多少風險,其中又不知道有多少弟兄們是在提着腦袋守護。玩命的銀子,小人可不敢貪墨。」

「二八分太少。」平親王很不高興,別人提腦袋和他沒有關係,他只要自己的利益。

「小人給王爺一個痛快話吧,東西從出來到找到銷路,不僅僅是提腦袋的事情,還要打點了,一路上遇上的牛神蛇鬼也算是不計其數了。一個環節做不好,都是要出大事情的。」王開普寸步不讓,開玩笑。要是五五分的話,他需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找一個沒有多大用處的王爺嗎?

平親王看到他十分堅持,躊躇了好一些會兒,還是難以下定決心。

利潤太低,冒的卻是滅門的死罪,到底划不划算呢?

王開普向來會看人臉色,在看到平親王臉上的躊躇時,就知道這隻膽小的野心狼害怕了。於是趕緊趁熱打鐵,「王爺即使得到兩分利,一年下來也不會少於這個數目。」

說着,他豎起了兩個手指頭。

「二十萬。」平親王皺着眉頭問。

王開普淡笑着搖搖頭,「再加。」

平親王眼睛一下子睜圓了。

二百萬兩銀子?他所有封地兩年的收入也不足以達到這個數目,就是不向國庫繳納之前的數目也達不到。

坐在家裏一年就能白白的收到這樣數目的銀子?

平親王知道私鹽來銀子快,可是沒有想到得銀子竟然會這樣快。

「好,本王答應你了,可你要是想在本王眼皮底下玩花招,小心本王要了你的腦袋。」他惡狼般看着王開普。

王開普在江湖上走動多年,和各色官員更是打交道多次,在他眼中,平親王的發狠,也就是一個膽小鬼沒有底氣的叫囂吧。他實在是沒有將平親王放在眼中。

不過,該示弱的時候就要示弱,這是他多年來和官員們打交道總結的經驗,「王爺放心好了,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你王爺的眼皮底下耍花招。無論東西有多少,都是要經過你眼皮底下,我就是想耍花招,那也得王爺你給我機會不是。再說了,小人雖然地位卑微,可是也講究信譽二字。」

平親王聽了,心裏總算是舒服一些了。

他點點頭,「我會安排人和你們交接。」

於是,兩邊都寫了字據,將這筆生意定下來了。

不久,平親王封地上多了一家瓷器店鋪,這一家店鋪從開張就有人罩着,所有封地內的人都知道瓷器店背後是有大人物的,因此誰也不敢過來找茬。

夏季慢慢地過去,由於葉驚鴻在各處的莊子對災民及時伸出手幫助,加上八王爺和工部的疏通河道,很快的,各州的災民全都穩定下來了。

農家水稻被淹沒的,葉驚鴻乾脆讓人準備了一些蔬菜和玉米的種子,讓大家趕緊先補種一下,又給所有農戶免費發放了各色莊稼的種子,就等著大家收貨了這一批的蔬菜,當然玉米,她也說了,可以收八分熟的。這個舉措無疑讓農家看到了希望,所以災情雖然嚴重,卻是有希望,又有了暫時棲身之處的百姓,還是安穩地留在了原地在田地里忙碌著。

大司農很快將葉驚鴻的善舉彙報給皇上。

「沒有成熟的玉米,她收上來幹什麼?」皇上有些納悶。

「也許是定王妃憐憫百姓,特意做得好事。」德公公猜測。

定王妃做事十分怪癖,就說布粥吧,她針對的都是老弱病殘的百姓和剛入京城的人,只要是年輕身強力壯的人,到了京城十天以後,她絕對不會再針對這部分人施粥。

偏偏百姓還沒有一個怨恨她的,個個都說她好。

反觀太子妃和魯國公府的善舉,百姓反而沒有多大的反應。

「你知道什麼?」皇上笑眯眯地說,「這才是真正的大善,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她是真的做到了。凡是有些血性的人,開初誰又願意接受嗟來之食。可一個人要是沒有了臉面,接受白食久了,人也就真的毀了。定王妃做的好,幫了別人,還照顧了人性,難怪百姓都惦記着她的好。」

「是,老奴愚鈍。」德公公低着頭懺悔。

「定王到。」忽然,外面小太監的聲音響起。

「回來呢?」皇上大喜。

秦羽陌外出一個多月才回來,他進了御書房后,給皇上行了禮。

皇上看到他一身的風塵僕僕,有些心疼,臉上卻沒有顯現出來。「此事辦的如何?」

「大體上妥當,不過滴水

大體上妥當,不過滴水成冰,不是一日之功。東方越和巡撫到處走訪百姓,為他們提供了海田養殖的方法,很多百姓在動心,平定海匪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秦羽陌永遠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海田?和朕好好說說。」皇上大喜。

當初秦羽陌主動請纓要到福州走一趟,同時還帶走了東方越,準備在那兒徹底剿匪。

具體的辦法,他卻沒有說明。現在人回來了,他正好可以一問。

「海田,就是圍海種植一些海帶、海白菜、紫菜等東西,同時人工養殖海蝦、海魚等。到時候,王妃會派人到那邊指導他們加工海產品,負責回收。」秦羽陌有條不紊地回答,「那些海匪全都是普通百姓,由於生活所逼才落草為寇的。往日朝廷過去剿匪,會影響到絕大多數人的利益,有了海田養殖,朝廷給了他們富裕的生活保障,又有誰願意再去做海匪呢?」

「好。」皇上大喜。

「再過一些時候,巡撫會貼出告示,凡是在規定時間內回家的海匪,官府將不再追究他們以往的過錯。不用半年的時間,那邊應該就會有結果了。」秦羽陌說。「平親王開始參與到了私鹽中去了。可能是入了人家的圈套。」

「朕不管他是不是入了人家的圈套,如果不是他自己太貪心,又怎麼會鑽進去?」皇上臉上露出了搵怒。

「臣告退。」說完了正事,秦羽陌就迫不及待要回去了。

皇上感嘆,果然還是媳婦重要啊,這才剛說了幾句話,就急着要回去了?

他倒是有心將秦羽陌留下來多說一會兒話,可惜在看到秦羽陌那心急如焚的模樣時,又於心不忍了。

皇上只好嘆口氣鬆口了,「你在外奔波,也勞累得很,回去休息吧。」

「臣謝恩。」秦羽陌草草行禮,然後大步走了。

「這算不算娶了媳婦忘了爹?」皇上自言自語。

德公公微笑着回答,「王爺在外面奔波多日,王妃產期又要到了,回來急着回去看看,也是在情理之中,誰叫王爺特別重情義了。」

皇上聽了滿意地點點頭。

秦羽陌心急如焚地回答了府里,葉驚鴻看到他雖然身上帶着倦意,可卻還算有精神,心裏頓時高興不已。

「中午加菜。」她樂呵呵地吩咐望月。

「是,奴婢這就通知廚房去。」望月笑着答應一聲。

望秋端來了熱水讓秦羽陌去了塵。

洗臉過後,秦羽陌人也就更加精神一些了。

望月等人很自覺地出去了。

「想你了。」沒有外人在,冰山似的秦羽陌臉色一下子軟和下來,他一把抱住了葉驚鴻,將臉埋在了她的秀華中,「做夢都會夢到。」

「我和孩子也在想你。」葉驚鴻眼睛濕潤了。

這個男人一直都是以硬漢示人,只有在她的面前才會表現像個孩子,想到這兒,她的心更加柔軟了。

「王爺想洗個澡舒坦一些,有什麼時候等會兒再說。」葉驚鴻看到他風塵僕僕的模樣,柔聲說。

「好,我要你幫着搓背。」秦羽陌低聲說。

葉驚鴻紅著臉答應了。

葉驚鴻讓人備好了熱水,然後跟着秦羽陌來到了澡盆邊。

「噓。」或許是熱水澡能去乏,秦羽陌進了澡盆里,立刻舒服地呼出一口氣。

「南方的事情處理地差不多呢?」葉驚鴻輕聲問,說是搓背,其實她就是坐在小凳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用毛巾在秦羽陌的後背擦。

「你的方法很好,海田的建立,加上拉攏海匪親人的向心力,過了不久以後,一定會剿匪成功。」秦羽陌說,「東方越和巡撫相互配合,一個負責剿匪,用保護村民的名義每日巡查,加強海軍的訓練,一個則負責和村民共同建立海田,我給他們找了經驗豐富的養魚之人過去。等那邊安定了以後,我們再派人過去了。」

「只要海田建立成功,大家餐桌上也會多一些美食選擇。當然當地的漁民收入也會提高很多。」葉驚鴻笑着說。

「嗯。」秦羽陌舒服地閉上了眼睛。「你說得故事很好,原來朝廷剿匪費心費力,卻不得方法,可是這種棒子加糖衣的方法卻很管用。當地的漁民對比朝廷的水兵來說,更加有優勢。他們一來熟悉當地的水流和地形,二來,水性也好。」

「只是故事,我也是在雜書上看到,隨口這麼一說。哪想到王爺竟然從中還找到戰術。」葉驚鴻訕訕地說。

她喜歡秦羽陌沒錯,卻不會將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事實講出來。

說到底,她不敢賭,哪怕面對心愛的人,也沒有那份足夠的勇氣去坦白。她怕自己說完了,就被放到了火上燒了,那多慘。

所以當初在看到秦羽陌為私鹽的事情煩惱的時候,她想到了在現代看到的很多電視劇和歷史故事。為了不讓秦羽陌懷疑,她故意當着秦羽陌的面給小胖子他們以講故事的形式說了海田和以民剿匪的方法。

而秦羽陌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真的從故事中領悟到了剿匪的方法。

「舒服,剩下的我自己來,王妃在邊上看着就好。」泡了一會兒,秦羽陌淡笑着坐了起來。

葉驚鴻看到他精壯的上身,臉色一紅,然後轉過頭故意冷聲說,「趕緊穿上,一會兒就要吃飯了。」

「嗯。」秦羽陌懶洋洋地答

懶洋洋地答應一聲,然後站了起來。

他轉過頭看到葉驚鴻已經背過身體,忍不住笑了起來。

即使是夫妻,他的王妃還是很害羞,對於夫妻間的情趣似乎還不習慣。

接着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他的心情也就更好了。

等秦羽陌換好了衣服以後,兩個人才悠閑地出來。

「王爺王妃,飯菜都準備好了。」望月看到他們,過來屈膝行禮,「大公子和老爺子、兩位謝公子也都回來了。」

「好,我們馬上就到。」葉驚鴻回答。

夫妻兩個攜手進了花廳,果然看到家裏重要的成員全都到齊了。

「回來好。」趙一銘看到秦羽陌精神還不錯,立刻樂呵呵地說。

「老爺子費心了。」秦羽陌客氣地說,他臨走的時候,可是將葉驚鴻託付給了葉彥寧和趙一銘。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趙一銘說。

「師妹,師父來信,催我們回去了。過幾日會有人來替換我們。」到王府里接近一年了,花謝子、花放子在這邊已經習慣了,特別是蒸餾提純方法讓他們完全着迷了。

還有葉驚鴻隨口提到的,那個什麼外科手術,他們也正來勁了。要是就這麼回去了,神醫谷里可沒有那麼多的死人什麼供他們試驗。

想一想,兩個人都發愁。

「沒事,等師父來了,我再給你們說說,爭取過幾個月就讓你們回來。」葉驚鴻回答,這兩位師兄性格開朗,做事不拘小節,又特別護短,說實話,葉驚鴻也捨不得他們離開。

「那師妹可要記住了啊。」花謝子叮囑她。

「肯定是記着了。」葉驚鴻點點頭。

「好歹也等你生完孩子再讓我們回去啊。」花放子不甘心地說。

從葉驚鴻懷孕以後,都是他和花謝子在幫葉驚鴻調理身體,對於葉驚鴻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兩個也是特別期待,可是沒想到師父竟然在師妹要生產的前夕召他們回去。

想一想,兩個人就覺得特別沮喪。

「沒事,等你們走了,帶一套蒸餾器回去就是了,反正再過幾個月又回來了。」葉驚鴻笑着安慰他們。

花謝子和花放子這才笑了起來。

「莊子裏的人全都很可靠,養生堂那邊的人已經找出幾個姦細出來了。除去關在監獄中,剩下的幾個也關押起來了。他們都是收了別人的銀子才背叛了葉家。」葉彥寧插話。

「交給千管家呢?」秦羽陌問。

「是,全都交過去了。」葉彥寧點點頭。

「你只要關注好莊子裏的生意即可,其餘的,你不用管。」秦羽陌交待。

葉彥寧答應一聲。

他知道私鹽的事情太大,能不摻和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朝中的大臣們在幾日後聽了福州的發展以後,原來對秦羽陌提出的招安海匪的方法保持反對態度的人,此刻全都沒有了脾氣。事實勝於雄辯,多年來,福州的私鹽猖狂,海匪更是明目張膽的搶奪,朝廷對他們一直都是束手無策,現在定王過去,只是一個多月,竟然就有了初步的成效,讓人不服都不行。

太子站在大臣前列,聽得心裏氣的半死。

私鹽可是他銀子的來源,秦羽陌分明就是想斷了自己的財路。

真是可惡之極!

「好,做的好。」皇上大喜。「定王有賞,東方家巡撫府里都有賞。」

於是,幾府的人聽了趕緊上前謝恩。

「昨日朕接到邊關的喜報,在和呂桑國的幾次戰役中,我軍都獲得了勝利。葉家的坤面和方便食品起了大作用。還有葉家莊做出的軟盔甲,更是神奇啊。這麼寶貝的東西,竟然連朕事先都不知道。」皇上帶着小哀怨看了一眼秦羽陌。

秦羽陌淡淡地回答,「只是王妃同情邊關的軍士,才絞盡腦汁想出的,不過因為材料太少,能做出的數量少的可憐,所以臣不敢打擾皇上,省的皇上空歡喜一場。」

這話說的!皇上又好笑又好氣,這個兒子為他媳婦表功,卻生怕自己這個做老子搶了他的好東西,連後路都堵死了。

底下很多大臣們也是第一次聽到軟盔甲這個新詞,具體是什麼玩藝有什麼作用則不知道。因此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

「定王妃心繫邊境出生入死的軍士,臣認為皇上也應該獎賞她。」

「對,臣也這樣認為。聽說關將軍正是因為軟盔甲才撿回一條命了,否則的話就要被敵軍的箭射穿了。」

站出來的都是武將。

底下的大臣們聽了議論聲更大了,太子氣得頭頂幾乎要冒煙,為什麼所有的好事情全讓秦羽陌一個人佔去了。

明明娶的是一個商女,卻比自己的太子妃還要風光。

「好,朕賞,」皇上龍顏大悅。

一個賞字,讓葉驚鴻院子裏擺滿了好東西。

「草藥倒是好東西,別的只能看不能用,有什麼用。」葉驚鴻搖搖頭。

望月她們聽了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王妃,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倒是還嫌棄上了。」

「要是直接給銀子會更好。」葉驚鴻乾笑着說。

「皇上沒有打你兜里的銀子就不錯,你還想要皇上給你銀子?」葉彥寧在她身邊低笑着說。

望舒幾個聽了也都笑了起來,她們也聽說了,宮裏的所有人吃喝用度全都在清減

全都在清減,目的就是為了支持戰事。

想要皇上給葉家銀子,好似真的不可能。

「快要秋收了啊。」葉驚鴻挺著大肚子感嘆,她現在的肚子像一個小皮球,幸虧她還有些常識,平時吃的都是比較清淡的東西,否則的話肚子還不知道要長多大了。

「各州形勢基本上都穩定下來了,不過京城裏還有一批流民沒有離去,聽說就等著將我們田裏的水稻搶收完了就回去,正好回去后可以趕上種麥子。」望情將打探來的消息稟報。

「也好,咱們今年的稻子增加了地畝,正需要大量的人手來搶收。等收下了稻子以後,我們運貨的商隊也要出發,正好可以將人帶一批回去。這些人留下既得了工錢,還不耽誤回去種麥子,同時還可以搭我們的馬車,一舉三得。」葉彥寧說。

等水稻收下以後,搶種的玉米也正好可以八成熟,他們需要將玉米回收,讓農民騰出地來種麥子。

「我這肚子也不知道什麼成熟呢?」葉驚鴻繼續感嘆。

「快了,瓜熟蒂落,不急。」張嬤嬤小心地看護着她。

其實這一階段最緊張的並不是葉驚鴻本人,她覺得府里每一個人都比她本人還要緊張了,不說葉彥寧、秦羽陌、張嬤嬤和貼著的丫頭們了,就是府里隨意的一個下人,只要看到她出來,那眼睛就不會離開她身體的。

「王妃,小娃娃還沒有出來?」正感嘆著了,就看到小胖子幾個一窩蜂似的全過來了。按照慣例,在離葉驚鴻三步遠的時候,所有人立刻收住腳了。

「他今天和王妃說話了嗎?」蕭唯一本正經地問。

「讓我看看。」秦心悅風風火火過來,一看到葉驚鴻,就想伸出魔抓過去摸她的肚子。

「不許摸。」小胖子幾個立刻攔住她。「別嚇著小娃娃。」

「你們幾個小崽子。」秦心悅咬牙切齒地問。

明昭公主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起來了。

「做的好。」秦羽陌一腳踏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立刻嘉獎了幾個孩子。

小胖子幾個聽了,眼神都亮起來了,看着秦心悅的眼神也更加警惕了。

秦心悅簡直氣個半死。

「世子好像很久沒有見到了。」葉驚鴻隨意一問。

「別提他了,回了王府沒多久,就老毛病犯了,這不他在清雅閣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回去了。父王氣的都不想管他。」秦心悅氣呼呼地回答,還有點兒焉頭焉腦的。

看樣子,對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是失望之極了。

與此同時,在京城郊外一處,幾個人在晚霞的照映下,匆匆地進了一處別院中。

「在下王開普,見過銀面公子。」領頭的男子淡笑着看着面前的人。

「聽說你想要和本公子做一樁大生意?」聽聲音,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是個很年輕的人,他一襲白色的長衫,墨發在風中微微飛揚,是那樣的神秘。

王開普正在偷偷打量著銀面男子,他原來只聽過江湖上人人傳頌銀面是了不起的人物,可眼前的男子分明年紀很小。難道是有人在假冒銀面?或者是銀面故意讓人頂替來試探自己?

想到這兒,他微微一笑,身形卻是一動,對着銀面就伸出了手。

可是他快,對方速度更快,而且等他停下來,對方的手已經捏在他的脖子上了。

太快了!此刻王開普再也不敢小看銀面公子了,當然也會傻到認為對方是假冒的銀面。

「銀面公子這是何故,我只是想和公子看一份協議罷了。」王開普苦笑着說。

銀面鬆開手,他身邊同樣帶着白色面罩的人過來遞給了他一個帕子。

銀面用力擦了自己的手以後,就將帕子給丟在了地上。

此舉無疑是在侮辱王開普,可是王開普卻沒有生氣,他一臉淡笑地看着銀面,「既然是大生意,公子還是先看清楚再詳談。」

銀面冷笑着開口,「爺不喜歡有人在爺的面前開玩笑。」

「是,是我考慮不周。不過公子,王某今日帶來的生意絕對是一本萬利,還是請公子看完了以後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合作。」王開普淡笑着回答。

「你小子的膽識倒是不錯。」銀面冷哼一聲,然後慵懶地將手裏的紙條撕碎了,讓碎紙片隨風飄落在院子中。

王開普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使看到對方囂張的模樣,他還是保持了鎮定。「要是我們弟兄沒有膽識的話,又怎麼能賺到銀子呢?」

「你想和爺做生意,想好要給多少給爺嗎?」銀面似乎不想啰嗦。

「兩成。」王開普冷靜地回答,對於他來說銀面比平親王要難纏得多,他根本就看不透對方的想法。

到目前,銀面還沒有請他們到屋子裏去坐下了。這並不是很好的信號!

「呵呵呵。」銀面大聲笑起來,「你覺得爺才值得你出兩成?」

「生意利潤的確很大。可風險也有,不僅是出手有風險,而且運出的路途中也有風險。要是銀面公子能幫着出手的話,我們到時再讓一成利潤。」王開普不慌不忙地說。

沒辦法,江淮一帶的水路是銀面在掌管,他們要想借路,就必須拿出誠意來。

而且,聞名於江湖上的銀面,也不是他能得罪的或者是糊弄的。

「有點兒意思。」銀面大笑着說,「你和他們談

你和他們談,爺還有事。」

說完,他也不管王開普的臉色如何難看,直接走人了。

「到裏屋。」銀面指定的人站了出來。

王開普沒辦法,只好跟着他進了屋子。

屋子裏十分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王開普暗想,這位銀面公子真難纏,竟然警惕到如此地步了。

最後的結果不知道怎麼樣,反正王開普是淡笑着離開院子的。

王開普覺得自己做的十分隱秘,何況他對珍寶齋的銀面公子也十分放心,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的一舉一動在他離開院子的時候,就已經被人傳到了秦羽陌的耳朵里。

「王爺,要不要斷了他們的後路?」疾風看着秦羽陌問。

「不用,讓暗衛繼續盯着。」秦羽陌慵懶地回答。

「是。」疾風靜悄悄地退下了。

私鹽是大事情,打仗是大事情,但這些在秦羽陌的眼中,都不是最大的事情。他現在特別緊張,緊張到一連好幾夜都失眠了。

因為算著日子,眼看着葉驚鴻就要生了。

「王爺,神醫谷來人了。」就在他焦急不安的時候,安平進來稟報。

秦羽陌立刻站起來,準備過去一看。

他倒是不希望這時候花謝子花放子師兄弟離開,畢竟這兩個人和葉家比較熟悉,而且葉驚鴻的身體一直都是他們在調理。

要是忽然換了人,即使對方也是神醫谷的人,他也不放心。

想着想着,他的腳步加快了。

「還好,肚子裏的孩子很健康。」秦羽陌還沒有到後院,就聽到白仙子爽朗的笑聲。

一聽到聲音,秦羽陌就笑起來了,葉驚鴻已經到日子,就在這兩天估計就要生了,穩婆早就被請到了府里等候着了。

要是有白仙子這位神醫在,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現在倒是倒是希望他能早點兒出來,每天累得我腰都在痛。」葉驚鴻終於看到一位長輩是女性的了,所以撒嬌什麼的一點兒也沒有顧忌。

「你別急,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白仙子慈愛地看着她安慰。

「王爺。」葉驚鴻看到秦羽陌站在門口正靜靜地看着她,於是笑着招呼他。

她知道秦羽陌這些天禁受的打擊,所以她一直在他面前表現地很輕鬆的模樣。

「白師母親自過來,王爺不用擔心了。」葉彥寧也是一臉地輕鬆。雖然說原來家裏也是有郎中在,可他們幾個沒有一個女人,作為哥哥,葉彥寧心裏承受的壓力同樣很大。

「白師母。」秦羽陌很恭敬地給白仙子行了禮。

、白仙子點點頭,一切都在不言中,這位冷清的王爺為了自己的徒弟煞費苦心,這一次行禮是將葉驚鴻完全交給了自己。

幫葉驚鴻算日子的大有人在,宮裏宮外好幾撥人都在惦記着這件事了。

「這一次一定要斬草除根,大的不能留,小的一樣。」女人漂亮的臉蛋在燭光下是那樣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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