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思及此;在嚴煜開口之前;她已嗚嗚咽咽地哭訴。

「嚴煜,我覺得我會死……」他一怔,怒聲斥你只是受了輕傷;怎麼可能會死?」

她陷在他的懷中,感受圈緊的手臂傳來力量,心下一計,主動換了個姿勢,因為她右肩受了傷,又才包紮好,右手沒力,卻遙強着想要雙手摟住他的領子,投懷送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在她有動作后;嚴煜也把將她的身子托住;讓她方便抱住自己;但嘴裏卻輕聲斥責。

「別亂動,會扯動傷口。」說是這麼說,但動作卻反而幫着她;直讓梅初雪感到好笑。

與他相處的那些日子;日日與他親密地在起;她早不知不覺習慣了他的懷抱;這般抱着他;也很熟門熟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下巴擱在寬厚的肩膀上。

甜軟的語氣在他耳畔低聲說道:「我好累喔,這個月來,我都吃不好、穿不曖;又睡不安穩。」

雖是軟軟帶着撒嬌無委屈,這是暗指都他害的,因為他派人全城找她,所以她躲得很辛苦,乘機向他抱怨。

嚴煜感到莞爾,他好不容易劫獄將她救回來,又為了她得罪皇兄,而且她臨走前還乘機報復揍了他,要是平常女子早就心虛害怕,忐忑不安,擔心會惹來頓懲罰,哪像她,居然怪起他來。

他雖然冷漠無情,但是對她的怪罪是喜愛的;他喜歡她的性子,一點也不怕他;而且使壞撒嬌的現在;明知她在裝可憐向他告狀;他卻只覺得好笑。

原本她的逃離令他憤怒不已,可在她為了救自己而主動暴露行蹤、受了傷后,他的怒氣早沒了。

他知道;她的心已經向著他了;此刻她向自己控訴委屈;聽在他耳中;如同攙了情意的撒嬌之語;讓他的眸光變得深像柔和。

「在我府里待得好好的,何苦去外頭自找苦吃。」

這語氣雖溫柔;卻也帶着不滿和輕責;若非她為自己受了傷;此刻怕是會好好「懲罰」她了。

梅初雪聽出他話中亦是有怨的,想到這個月來,他的人馬找不到她,讓他吃了癟,心中好不得意,不過,她也是有話要說的,索性就趁這個機會跟他說清楚…

…「雪兒?」

嚴煜見她悶不吭聲,不禁疑惑,接着肩膀感到濕意,心下動,他立刻隔開點距高;托起她的臉蛋;意瞧見她淚痕滿面。

她無聲哭着;嚴煜緊叮着她的淚珠;顆又顆掉下來;掉到他托著的掌上。

「我為什麼逃,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輕道;她這麼倔強的人;旦掉眼淚;那必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她不吵鬧;只用淚水泝說着抗議。

嚴煜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是了,她心中有個執念,那執念與洛妃有關,這習蠻的小東西仍不肯認輸。

嚴煜生平頭回有了醋意;從把她抓回來開始;他直以為這個小東西遲早會被馴服;離不開他。

可事實證明,她有本事逃,若不是她掛記洛妃,恐怕早已遠離京城,不知逃到哪裏去了,那時要把她抓回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想到她有能力脫離自己的掌控,他臉色變得陰沉,深藏眼底的流光怒芒閃爍著,可見到她的淚水,那怒芒又消退不少,一抹焦躁從心底升起。

他沒回答她;而是吻上她的淚水,印在她的眼帘臉頰和鼻樑;最後印在那兩片溫軟的唇上,並加深這個吻。

他探入的火舌攬着她的甜美芳香,本打算溫栗地吻她;但佔有慾使然;這深吻帶着狂野,直到她的痛唔聲傳來,他才意識到自己抱得太緊,弄疼了她的傷口。

他放開她的唇;看着她被吻得氣喘吁吁,潮紅的臉色加上雙情動的美眸,十分動人,墨眸因而更幽深了;唇角微揚,心中那點無法掌控她的不滿;也跟着煙消雲散。

正當兩人情生意動之際,管事來報,魏長封和魏長毅兄弟回來了,在書房等他,他便讓她躺回床上,囑咐婢女好生伺候,走出寢房,朝書房大步而去稍早他抱着雪兒回來,留下兩名兄弟東郊土地廟的事。

之後他進了書房,便直待在裏頭議事,直至深夜,

梅初雪養傷的這幾天;即使嚴煜白日都不在;她也乖乖吃藥;不過自那日帶她回來后;嚴煜便沒有再進房來;只有在夜寢時,她會感到身邊一曖,接着雙手臂將她摟在懷中,並小心注意致弄疼她的傷口。

因此就算沒有燈火,她也認得出這熟悉的氣味和懷抱是誰的,便也很自然地投入他懷裏,枕着他的臂暗沉沉入睡。

見他連續白天都不在,梅初:雪不禁好奇地問婢女們他在忙什麼?婢女們揺頭說不知,她就去問管事,管事知道她在嚴煜心中分量很重,再不敢像以往那樣只把她當成小妾,便恭敬地告訴殿下出門;還說殿下不會放過傷她的人;必是査探去了。

梅初雪向管事道了謝;繼續養傷,她察覺院落四周都有明衛和暗衛守着,而且人數眾多,顯然嚴煜怕她又逃了。

她感到好笑她現在有傷在身,哪有那麼容易逃得了?。

其實跟着嚴煜回來,在府中養傷的這幾日,那想逃的意念已經很談了,因為她已愛上他,而在發現他也愛着自己時,。那逃走的意念更是沒了。

她決定說服嚴煜,既然他為了她,肯劫獄得罪皇上。那麼將華兒救出皇宮區區件小事,必然難不倒他。她越想越覺有理;只要說動嚴煜;憑他在皇宮的勢力;弄個理由或是搞出事件把華兒帶出來;豈不輕而易舉?

下定決心要從嚴煜身上動腦筋后,梅初雪顆心豁然開朗,彷佛三千煩惱都沒了;說來說去,還是美人計最好。

她想得高興,在王府住得就更開心了,每日好吃好喝好睡,這傷也養得快;不到半個月便復原了。

此刻她閉上眼;任由婢女為她擦著肌膚,再把頭長發洗干諍;接着她告訴伺浴的婢女,她想在浴池裏閉目養神。

因為養傷的緣故,她只能讓婢女以濕毛巾諍身,近半個月沒有泡澡沐浴,如今傷也完全好了,只在傷口癒合處有着談談的粉紅色,讓她很想洗個澡當她在熱水裏泡著,舒服得快睡着時,倏地聽見東西入水的聲音,她以為是婢女倒了些皇宮貴妃泡澡用的養肌粉,因為以往皆是所以不以為意,仍放鬆地閉着眼。

直到她感到水波流動;似是有人靠近;她睜開蒙曨的眼;這睜不得了;她看到了嚴煜。

她張著嘴,一臉驚愕地瞪着他,過了會兒,臉蛋刷紅,因為嚴煜也是絲不掛的,他長發披在肩上,俊美得很禍國殃民,那結實精壯的上半身,每處莫不是天工雕琢的完美傑作。

厚實的胸瞠上雖有不少在戰場殺敵時留下的刀疤劍痕;卻反而增添威武懾人及征服者的霸氣。

梅初雪雖然不是沒看過他的胸膛,不過誦常他都會披上件寬鬆的罩袍,鮮少像此刻絲不掛,那下半身雖掃在水中看不清,可是想到他什麼都沒穿,自己也樣,兩人這般袒裎相見,加眼中赤裸裸的情慾,將她向很自製的平靜心湖擾亂魯無以復頰上的紅潮都出賣她。

「你怎麼……我在洗澡,你不會慢點洗嗎?幹麼跟我搶!」她指着他,嘴裏能罵的居然只有這句。

「雪兒;你難道不知道有鴛鴦浴這回事嗎?」他的嗓音帶着撩撥人心的磁沉。

她將背緊貼池壁,臉上顯現出慌亂,因為她感到嚴煜今日與往日不同,以往或許他會親她、摸她、運弄她;可那時候的他是慵懶閑適的;就像只休息的豹在逗小貓。

可是現在的他不同,渾身散發着撩人魅力;幽眼瞳深處燃著比平日更旺盛的欲焰;水氣氤氯里的他,霸氣剛強中多了柔情萬縷。

這樣的他令她心跳加速;知道有事情要發生了;而且一旦發生;必是發不可收拾。

隨着他的逼近;她下意識地漸漸往水裏縮;直縮到只剩鼻子以上露出水面;雙無辜慌亂的眼就這麼可憐兮兮地瞅着他。

那靈靈水眸訴說着她的緊張和無助;叫他別「吃」她,一副即將被「玷污」的可憐表情,讓嚴煜看了着實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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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息怒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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