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真相大白

371.真相大白

由於禁閉結束,下午藏綾也被押到了採石場開工,不過她是監工並不用幹活,只需磨磨嘴唇動動手指就可以了。

休憩期間黃牙又開賭準備翻本了,結果又被我見縫插針連押了幾把重手。但這小子心思夠縝密的,估計也猜到我有點門道了,到了後來翻牌時改變了方式:不翻第一張牌作為派發起點了,而是改為從中間隨機抽取!

這下我沒轍了——他這一手夠狠的,從中間抽取的話,不僅派牌起點沒法確定,連牌的排列次序都會被打亂!

眼看再無空子可鑽,只好悻悻收手。而幾個腦子比較活絡的獄友、獄警見我打起了退堂鼓,也知趣地鳴金收兵,喜滋滋地躲在一邊蘸着口水數鈔票。

對於獄友們來說這些錢簡直就是發橫財了,畢竟拼死拼活、累死累活一個月也就百來塊錢。

而對於獄警們來說這些錢或許算不上什麼,但賭博就是這樣,贏錢的刺激感總是能讓人興奮和回味很長一段時間。

而且在賭錢過程中我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按理說獄警和囚犯是彼此對立的天敵,就像貓和老鼠、警察和小偷、吸塵器和灰塵一樣。但在賭局裏大家都無意識地拋卻了身份隔閡,湊著腦袋擠在一起,勾肩搭背打趣說笑,贏了相互擊掌作歡呼狀,輸了靠着肩膀作泄氣樣,渾然沒了監獄里的刻板冷肅與死氣沉悶。

夕陽在灰暗厚重的雲層里苟延殘喘,山風在荒涼頹廢的破谷中低嗚**。

「要下雨了。」淺矮斷崖處,藏綾兩手插兜迎風俏立,長發在後背輕逸飛舞,身形之修長勻秀,風韻之綽約動人,若非一身囚衣,只當她是不食人間煙火之仙女。

她究竟把自己當作男人還是女子呢?

年紀輕輕卻有如此身手,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莫玲說她所犯之事乃殺人未遂,以她的身手都「殺人未遂」,那對方豈不是更加強悍?難道她是職業殺手、而對方乃專業保鏢?

儘管腦子裏滿是好奇與疑問,但想及進監獄第一天柴少妍的警告——「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我只能強忍衝動,將一連串問題壓至了心底。

……

這場冬雨淅淅瀝瀝持續了整整兩天,雨過天晴已是2月13號禮拜六了。

今天是浴室開放之日,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因此獄友們吃過晚飯就回牢房翻出了壓箱底的珍藏,在更衣室內看眾妖的臉盆里,有舒膚佳、力士、歐萊雅等高檔香皂,有飄柔、海飛絲、伊卡露等名貴洗髮水,甚至一監艙還有人拿出了護髮素,但用眼睛仔細瞧的話可以發現護髮素瓶子上的生產日期是五年前的了。

或許早已心死,對「前夫」也已徹底忘情,因此莫玲對情人節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情與期盼,倒是對我的情感經歷充滿了興趣:「幽姐,明天會有人來看你嗎?」

我不由想起了遠在寒江的白小玉,嘆了口氣搖頭道:「應該不會。」

「林幽你也別難過了,」江晨藍走過來輕撫着我的肩膀安慰道,「其實姐妹們每逢臨近大小節日都精心打扮一番的,但真正有人來探望的……唉,少之又少,大家都習慣了……」

看着眾妖相互之間同病相憐的眼神,我心裏一陣酸苦同情,心想做人妖也不容易,或許大部分人就跟古時候的太監一樣,是為生計所迫才逼不得已走這條路的。

背心隱隱升騰起一股寒意,我知道肯定又是茉莉在看我了,便索性凌厲着眼神回瞪了過去!

經過幾天休養我內傷基本痊癒,跟他單挑除非拿出巨大殺傷力的養屍術,不然毫無勝算,但有藏綾在旁邊護著,多少有了幾分底氣。

「**!看你媽個逼啊!骨頭又發癢了是吧!」見我眼神不善,安吉拉掀著鼻孔沖我叫罵了起來,活脫脫的狗腿子腔調。

茉莉則陰森森地斜瞄着我,慢條斯理地解著囚衣紐扣,指間關節不時迸出「咯、咯」脆響。

正絲毫不怵地跟對方敵視,耳邊傳來藏綾的淡淡呼喚:「林幽,你過來。」

蔑視的眼神意猶未盡地瞥了茉莉一下,轉頭向浴室入口瞧去,只見藏綾敞着囚衣胸襟對我招了招手:「過來洗澡吧。」

我微微一愣,隨即心頭怦然大跳!跟藏綾一起洗澡?!

我知道她是擔心我落了單遭茉莉毒手才好意邀我共浴的,但此刻我內心的激動與興奮遠遠超過了感激之情!

下意識地看了眾獄友一眼,發現他們個個臉色平靜不以為然,心知他們不清楚其中玄妙——我可是個男人!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是貨真價實、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男人!

心如鹿撞下,我盡量裝出平靜的樣子走過去說了聲「謝謝」,藏綾朝一監艙茉莉的方向冷冷看了一眼,便伸出胳膊攬着我的肩頭走進了浴室……

朦朧霧氣里,藏綾背對着我寬衣解帶,解落囚衣外套,褪下直筒囚褲,除去內衫褻褲,動作舒緩輕柔,宛若春風柳枝;蓮蓬下,水灑似玉凝脂,順曼妙曲線緩流慢淌,雙腿豐腴併攏,幽暗臀隙間隱現草叢,側峰白皙飽滿,隨呼吸而巍巍晃顫,看得我暗贊連連:好完美的女子胴體!

「咦?你怎麼不洗?」藏綾突然閉着眼睛微微轉過身來問道。

「呃、我、我這就洗……」眼看她那對肉感十足、傲然挺立的美麗胸乳毫無遮攔地呈現在面前,我一時心跳急劇加速,下-體毫無防備地起來,趕緊做賊心虛般轉過身去脫下衣服褲子打開了水蓮蓬,一股涼水當頭澆下,渾身打了個激靈,同時也澆滅了胸中那團升騰的火炎。

調至熱水,再也不敢偷看藏綾的肉體,專心地蹭體垢、抹肥皂,臨近完工,聽到藏綾輕聲叫喚:「林幽妹子,能過來幫我洗下頭嗎?」

我心中剛剛壓下的私慾雜念頓時死灰復燃,扭頭望去,只見藏綾頭髮上抹著洗髮水泡沫,閉着眼睛朝我揚了揚右手的手指:「前幾天不小心弄傷了,不方便動。」

我心下一凜,知道一定是那天跟茉莉交手時受的傷,當即屏棄雜念走到她背後:「藏綾姐,我來吧。」

藏綾的洗髮水是伊卡露的,味道香郁而不濃、芬芳而不烈,聞在鼻間恍如身處鮮花盛開的花園,心曠神怡而清新自然。

她的發質很柔很順,抓在指間如絲如綢,如溪如水,貼著細膩頭皮輕輕揉撓按抹,感覺自己是在一汪飄落玫瑰花瓣的溫水池塘里蕩滌。

「藏綾姐,需要輕一些嗎?」

「恩,輕些也沒事。」由於洗髮水泡沫的緣故,藏綾始終閉着眼睛。

為了給後面的姐妹們節省熱水,此時兩人的水蓮蓬都是關着的,浴室里顯得很安靜,只有兩人輕輕的鼻息呼吸聲。隨着兩手抓撓,我的胸膛好幾次貼著了藏綾肩背處的凝脂玉肌,只感覺像初生嬰兒,異常的嫩滑溫潤。

我的個頭比她稍微高出少許,視線只要從她香肩越過就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對雪白乳峰,但我實在沒勇氣看——擔心再生出生理反應來被她無端鄙視一番。

「林幽,茉莉為什麼要殺你?」可能是兩人都不說話,藏綾感到浴室內的氣氛有些曖昧與尷尬,便隨口問了起來。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倪海琳嘲笑的沒錯,我真是差點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了藏綾姐,那茉莉是什麼來頭?」

「我也不清楚,」藏綾緩緩搖頭道,「他的路數很邪門,道行修為在我之上,你要提防著些盡量別落了單,以後洗澡就跟我一起洗吧。」

我聽得心裏一陣激動,手上沒留神力度稍稍重了些,立即被藏綾感覺出了端倪:「你好象很高興嘛!」

我訕訕而笑:「呵呵,藏綾姐這麼關照我當然高興了。」

「嘻~~」藏綾笑了笑看似隨口問道,「明天你女朋友會來看你嗎?」

我無意識地黯然嘆道:「不會。」

「哦,是嗎?」藏綾轉過身來伸手在眼睛處抹了兩下,擦去洗髮水泡沫睜開眼來淡淡地望着我,「林幽,你是男人吧?」

我頓時心頭大震,空舉著兩手愣愣道:「藏綾姐,你、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談豐華是天生嘴無遮攔的八卦婆,從生理和心理上分析推斷一番是情有可原的;可藏綾憑什麼認為我是男人?而且以她的身份和性格,沒有根據和把握是不會輕易下結論的!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嗎?」藏綾抬起胳膊橫擋在胸乳前,面無表情地望着我,「你知道自己犯了幾次錯誤嗎?」

犯錯誤?還幾次?我腦子裏快速地把進監獄以來的所作所為回想了一遍,卻絲毫未覺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誤!

「呵,男人終究是男人,永遠學不會女人的心細如髮!」藏綾轉過身去打開水蓮蓬,一邊沖洗泡沫一邊自顧自地說道,「你第一次犯錯誤是上周六洗澡的時候獃獃地盯着我看!哼,你那根本就是正常男子的眼神!我長這麼大,這種眼神見得實在是太多了!第二次犯錯是那天關禁閉的時候,你還記得對柴少妍說了什麼嗎?」

我傻傻地站在她身後問道:「我說什麼了?」

藏綾雙手抱着胸脯側過頭來:「你說,老子操尼全家!哼哼,老子,只有你們男人才會自稱老子!」

原來如此!我暗暗心驚后怕,那天被莫名其妙的頭痛攪得神志不清了,根本沒意識到要自稱「老娘」!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口頭禪不是說改就能改得了的,一個不留神「老子」就脫口而出了,像當着莫玲的面,我從來沒自稱過「老娘」。

「第三次犯錯就在剛才,」藏綾嘴角劃過一道玩味的弧線,「我故意問你明天女朋友會不會來看你,你竟然回答說還沒!林幽,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江湖閱歷少得可憐呀!」

我一下子如醍醐灌頂明白了過來——她剛才分明是在陰我!而我竟然一不留神著了她的道!如果我足夠警惕,就應該回答說「我還沒談男朋友」!

想不到藏綾表面上優雅嫻靜平淡如水,內心居然也是暗藏鬼胎工於心計!

「真是替你擔心,」藏綾頗為惋惜地望着我搖頭輕嘆道,「你這種檔次怎麼斗得過茉莉啊?」

我看着藏綾說道:「言盡於此,我也就瞞你藏綾姐了,其實我進來是找人的,而且一旦找到人,我就會離開。」

「你是想越獄?」藏綾驚訝的看着我,小嘴微張,顯得尤為可愛。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若是要走,這裏真不可能困的了我,我若是要殺茉莉,茉莉活不過一秒鐘,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計劃,還有我的朋友,你是我到現在唯一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其實我本名也不叫林幽,我叫做李龍花。」

「我早就猜到你身份不一般,因為你身上有某種氣息比我厲害的太多太多了。」

「那是屍氣。」我說到。

藏綾一愣:「你是養屍人?」

「對,就是一個養屍人。」

「你要找誰?我在這裏人脈很廣,知道的信息也相當多,也許我能幫助你……」

「火爆女,巨無霸,小籠包,你懂我的意思么?」

藏綾皺眉道:「我從未聽過這些名字。」

我頓時心頭大驚,整個人都站了起來,而藏綾拉住了我的手說到:「別站起來,別人會看到你的!」

「但……」我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藏綾聽了臉色不怎麼好看,她說:「我和你一樣,是被以同一種方法誘騙進來的,而我在這幾年已經查清楚了,這幕後之人是誰。」

「誰?」我忙問道。

「他叫做馮志明。」藏綾說到,我聞言頓時整個人都木掉了,馮志明,那可是馮傑明的堂弟,聽聞兩人關係極好,而當日審判的時候,馮志明沒有來,我心中徹底的陰沉了下來了,我沒想到竟然陷入了一個騙局之中。

藏綾按住了我的手說到:「你現在不能將這些事情暴露出來,其實在這裏,很多人都是被以這樣的方式陷害進來的,而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但你如果做出衝動的事情,這裏所有的人都得死……三個監獄區域中,潛伏着很多高手,其中有很多都是馮志明的心腹,這個人很少來絕島,但是每一次來,都會帶走一兩個人的性命,而我估計,他在不久之後就會過來,等他過來之前,我們制定一個計劃,但現在一切就和平常一樣,誰都不要輕舉妄動。」

「藏綾姐你也想出去?」

「嗯。」藏綾點了點頭,然而眼神頓時哀傷了起來,我也不打算追問下去,似乎她也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傷心事。

……

回到牢房內,莫玲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幽姐,洗澡回來這麼久了,你老是垂頭喪氣的一句話也沒有,是不是藏綾姐說你什麼了?」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在洗澡結束后藏綾並沒有再說什麼,就像壓根沒發生那回事!可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覺得不安,就好象內心夾雜着惶恐和壓抑,談豐華說的很對,判斷是否人妖的標準並非只是生理,更重要的是心理!

而我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屬於不折不扣的男人!這個情況要是被林韻知道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林韻是非常厭惡男人的,這從監獄圍牆內清一色的女獄警就可以看出來了!

談豐華是個毫無心計的坦率女孩,又跟我私底下一起八卦過林韻的緋聞,因此她是不會戳穿我的。

「莫玲,你對咱大姐藏綾的事知道多少?」

「這我不清楚呀,監獄里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該問的盡量別問,不該說的……」

「行行行,」我不耐煩地打斷道,「那她判了多少年你總該知道吧?」

「15年啊!」莫玲從下鋪探出頭來問道,「幽姐,你咋對藏綾姐這麼感興趣啊?」

我不說話了,既然莫玲不知道,我也不方面繼續說什麼。

……

第二天不光是情人節,還是周末,而且是晴天,兩個監艙的囚犯又各自佔據了籃球場耍了起來,不過大家的運動量並不大,畢竟髮型精心梳理了要留給情人看的,不能弄亂了。

江晨藍說的沒錯,雖然大家把頭髮梳得溜順,睫毛挑得勻翹,身上洗得噴香,連囚衣都是新換洗凈的,但真正有人來探望的鳳毛麟角,整個一上午只有一監艙的兩個姐妹被獄警傳喚到了探監室,待回來時已是容光煥發,彷彿新婚燕爾。

看着眾妖羨慕而傷感的神情、期盼又忐忑的眼神,我內心也倍感酸苦沮喪。

「9023,出列!」正當我獨自坐在角落彷徨神傷之際,對面獄警遙指著董蘇出聲叫喚。

「誒來了、警官!」董蘇摘下眼鏡放進囚衣兜里,哆嗦著老手捋了捋花白頭髮朝獄警快步走了過去。

我看得喟嘆不已:董蘇的那位真是讓人肅然起敬,不僅未嫌棄董蘇這般風燭殘年之老態,而且還能不離不棄等待二十年,這般情深意重不得不讓人側目。

差不多十分鐘后,董蘇又在獄警的陪同下回來了,手裏還捧了一本深綠薄冊!

「藏綾姐!藏綾姐!」董蘇快走了兩步小跑過來,眼眶裏分明噙著兩滴熱淚,一邊揮舞著綠冊子一邊大聲喊道,「拿到了!我拿到證書了!」

看到二監艙眾獄友也是一臉欣慰表情向董蘇迎攏過去,我也情不自禁地湊過去——他拿到什麼證書了這麼興奮?難道剛才不是他男友來探監?

「祝賀你董蘇姐!」藏綾露出難得的燦爛笑容與董蘇緊緊相擁,而接下來一句話如同一盆寒徹肌骨的冰水向我當頭潑了下來,「這項專利批下來,你應該就只剩一個多月的刑期了吧?你的出國夢就要實現了!」

「恩,謝謝姐妹們!謝謝你們!」董蘇含着淚水哽咽道,「我真捨不得離開你們!」

「盡說胡話!」

「就是,董蘇姐你別瞎說!」

「董蘇姐,走了以後別來看我們呀,我們會生氣的!」

「董蘇姐,出國了別忘了我們,給我們寫信啊!」

我獃獃地看着眾妖圍攏著董蘇七嘴八舌唧唧喳喳,腦子一下子陷入了混沌空白!

勞模!專利!減刑!一個多月!出獄!出國!

我愣愣地呆立當場,只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了!

董蘇這個無期徒刑竟然要出獄了,而且他出獄后就準備出國了!

就在我雙目失神空洞、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木然呆坐在球場邊時,聽到獄警一聲叫喚:「9101,出列!」

雖然知道有人來探監,但我已經沒有了絲毫激情,渾身上下沒有了半分生氣,孤獨的腳步里透著慘遭命運戲弄的無奈與凄涼,行屍走肉般步出監區鐵門,外面是柴少妍和獄政科的人。

「9101,有人來看你!」柴少妍看我的眼神不像以往那樣冷淡,甚至可以用溫和來形容,但在我看來她是在憐憫我,同情我!

我死死地咬着牙根,緊緊地握着手銬內的拳頭,卻無法抑制住滿腔苦澀和悲涼的陣陣潮湧。

「9101,注意你的情緒!不要過於激動興奮!」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凜的目光直視柴少妍:「我看起來是激動興奮嗎?」

柴少妍未再搭理我,轉身向探監室行去。

我如一尊千年石佛紋絲不動地坐在探監室內。

「這幾天在採石場干下來感覺怎麼樣?身體吃的消吧?」

我抬頭看了眼柴少妍,沒有給出任何回應,正要收回目光,卻募地發現她脖子正中間、領帶結上方一厘米處有一灘拇指印般大小的淺色痕迹!我與天晴有過親密接觸,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一道吻痕!

看來柴少妍已經在戀愛、快要結束寡-婦生涯了。

「唧咯、唧咯……」

室外傳來女子高跟皮鞋的腳步聲,隨着玻璃門被推開,我強顏歡笑扭頭望去,卻是大感意外:「咦?怎麼是你?」

來人竟然是袁依依!

「李龍花,最近過的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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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皮屍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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