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第一百六十八章 【完結三】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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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升起。

大婚如期舉行。

大殿上站滿了文武百官和各國來使。

宮衍身着一身黑色金邊龍袍，站在殿前，面色冷冷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新娘身着紅袍，在眾位婢女的護送下，緩緩走進殿中。

眾人都在猜測，這位娘娘，會是怎樣的傾城絕色，竟然能讓陛下垂青。

等到新娘站到殿中后，宦官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日封陸氏女為妃，欽此！」

聲音一落，眾人驚訝萬分，穿着喜服的身影一僵，接着便顫抖起來。

旁邊的官員都在竊竊私語，「這……這，為何封妃連一個封號也沒有？」

「不清楚，恐怕是不得聖心！」另一個學士低低說道。

宮衍嘴角冷冷一抽，嘲諷的笑了笑。

今日這本就不是一場盛宴，今日本就要羞辱與她，難道她還以為，她配？

今日過後，他豈能讓她活着？

他這一生，只可能有一個女人，若是那女人不願意和他在一起，那不要也罷！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大統領，懷裏夾着一人，走進大殿，門口侍衛想要攔阻，皆被他一手揚開！

進來后，就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手扔出一人，摔在地上，雖然被她立刻用被子遮住，但是那春|光卻惹人。

眾人低頭一看，齊齊大驚！

這……這不是皇太后她老人家嗎？

看那婀娜的身子姿，白嫩的肌膚，因為羞紅而顯得更加的惹人注目。

兩邊的大臣，看一眼，便不敢再看，但是心中又痒痒，雖知道大不敬，但是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太后這般模樣，比那蹂躪其他的美女更讓他們興奮。

齊國的大臣還懂得收斂，但是別國的使臣毫不顧忌，盡然在旁邊對其品頭論足！

宮衍臉色一暗，雙目充斥着火焰。

「黑甲軍！」

「在！」

「給我拿下李林！」

宮衍以及怒不可歇，他指著站在殿上的侍衛統領狠狠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李林卻緩緩的跪下。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他，如果不是腦子有毛病，干出這樣的事，足矣讓他的家族被滅族十次了！

李林跪着后，朝着宮衍行了一個五體跪拜的大禮。

他面色原先有些麻木蒼白，但是此刻卻顯得異常的堅韌不屈。

「今日臣這樣做，是為了在眾位大臣面前，供出臣欺君罔上之罪，殺害百姓之罪！」

他身音厚重而悲憫，宮衍右手一揚，止住黑甲軍的行動。

「說！」

「今日我知道，我必死，我族中之人，必數要被處死，收我牽連之人，都會恨我，怨我！」

說到這裏，他語調突然提高，「但，今日有人，還有未公佈於天下大大罪，此罪霍霍滔天，人神共憤，若不讓陛下天下人知曉，恐怕就算臣死了，也會陰魂不安，收愧與天下！」

宮衍狠狠咬牙說道：「今日是朕大婚，你卻在這裏說這些，朕知道你不怕死，信不信朕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林雙手朝前伸出，行了一禮，深深拜下。

繼續說道：「三年前，皇太后游巡江道，路過七鎮兩城，共擄七十二名女子，殺其收集處子之血，以供其沐浴！」

「不要說啦！不要說啦！」太后哭着驚呼道。

「兩年前，她在京都，秘密派人偷走花樣二八少女一百零六人，其中不乏朝臣家中女眷，放其地下宮室，剝皮、放血，沐浴、熬湯，以維持自身之容顏。

「啊！我的孫女！」一位老臣頓時大呼，痛哭流涕，因為他的孫女也在那個時候丟失不見。

李林沒有停下，繼續說道：

「一年前，太后發覺，就算日日沐浴飲用處子之血，作用越來越小，於是她命人收集各地的心生嬰兒，然後將其殺害放血，但由於嬰兒血液較少，需一日殺上百嬰兒放血，才夠其沐浴！各地不夠，她便從京都派人擄走年輕女子，使其懷孕，然後產子，殺之，共有上百萬條人命被殺死！」

群臣激憤，「畜生！！」

大臣們紛紛對其痛罵，甚至以及有官員上前一腳揣在她身上，現如今看着她露出的雪白肌膚，竟然覺得骯髒噁心。

宮衍已經呆立在那裏，從李林開始說的時候，他便站在那裏，無知無覺。

李林繼續說道：「令，太后後宮曾蓄養男子九十二人，其中，名士十人，世家子弟二十人，普通壯漢六十二人，皆是被她捆綁抓來，用藥逼迫就範。」

「啊！天啊！有辱國體，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大臣們嘶吼著，宮衍雙目血色發紅，怒髮衝冠。

「臣，今日所言，皆為屬實，若有一句虛假，願受萬箭穿心之苦！」

宮衍冷聲問道：「你為何知曉的如此清楚？為何卻不阻止？任其禍害蒼生？嗯？！」

李林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半年前，臣有一心愛女子，名鶯鶯，兩人約下白頭之盟，三日後卻不知曉去了何處，家人也都找尋不到！半月後，臣在太後殿前巡邏時，發現地上有一玉佩，竟然是鶯鶯的貼身之物，於是我便夜探後宮，再殿中發現了那處密室，我便看到無數女子的屍體在裏面堆積如山，而我的鶯鶯，則是被剝皮一半掛在木架上。我能看到她睜大的雙眼和死不瞑目的神情！那個時候，我便發誓，我一定要讓她，收到千刀萬剮！」

「半年來，我為了不讓她再禍害別的男子，便和她言明，我願為他裙下之臣，她很是高興，我便利用這些時間，慢慢查出她之前做過的一筆筆，一件件的骯髒之事。今日，我不求我能活，我只求，她能死！！」

眾人嘶的一聲，齊齊吸了口氣，這人真是狠，為了找到太后犯下的證據，盡然委身於前，把自己作為男人最後的尊嚴都拋棄，對仇人親密如此，真是能忍之輩！

宮衍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抽出身後侍衛的長劍，手拖着長劍，一步步向太後走去，長劍在地上磨著刺啦刺啦的身音，但是所有人都恨不得拿着劍把她當場砍死！

待到宮衍走到她面前，幽幽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她貴為一國皇后，卻要殺自己的臣民？為什麼她已經貴為天母，卻要用邪術取血保顏？為什麼她，會是他的母親！

皇太后看着眾人迫不及待想要殺了她的眼光，看着手提長劍的宮衍，然後頭仰後仰天大笑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問問你的好父皇，只因我容色不如李嬪，便看着她生生灌了我葯，讓我從此不可生育！」

「為什麼？你年年征戰不在宮中，宮中宦官婢女無人與我說話，世家女眷鄙視我曾經身份低微，不屑於進宮看我！你讓我一人孤獨至死嗎？

「我的好孩兒，娘錯了，你饒了娘好嗎？娘以後再也不做這等事了好嗎？」

太后流着淚，哽咽的求着宮衍。

雙手抓着他的袍子，低低泣訴。

「太后可想的太美了，你還想騙他到什麼時候！」一個女聲突然出現在宮殿中，接着門口便走進兩人。

正是陸無雙和左南祁。此刻說話的正是陸無雙。

她眼神鋒利如刀，死死的盯着皇太后，一字一句道：「宮衍並非是你的親生孩兒！你不用再遮掩了！」

皇太后眼中充滿了恐懼，大聲吼道：「你胡說，他是我的孩兒！是我的孩子！」

這個時候，李林像是在照本宣讀般說道：

「三年前，陛下喜歡上了陸氏女陸無雙，於是徹夜和求皇后，讓其許配與他，封其皇后！

皇太后發現，宮衍已然長大，不在受她控制，於是她便連同陸氏另一女子陷害陸家，殺害一字並肩王，然後嫁禍給陛下，宣佈其是因為謀逆大罪被殺害！」

陸無雙整個人晃了晃，被身後的左南祁輕輕扶住。

她抬眼看着那個男人。

他曾經為了她徹夜去求黃太后？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而宮衍則是滿目蒼夷，痛苦的閉上了眼。

接着他猛然睜開眼，然後揪住皇太后的頭髮，狠狠問道：「我的母親，究竟是誰？她絕不是你等惡毒的女子！」

皇太后大笑道：「她就是李嬪，哈哈，就是那個被我最後害死的李嬪，你這輩子也休想再看見她！」

宮衍身子一晃，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他這麼些年來，盡然一直在認賊做母！而她愛的女子，則是因為她生生被拆散！

他好恨！

眾位大臣此刻齊齊跪下，說道：「臣等請求陛下，向天下人宣佈太后罪行，以告慰眾英靈！」

宮衍轉過身去，不再看她，沉聲到：「准！」

接着黑甲軍便把太后死死拖出宮殿。

然後推至恭城外，宣佈其罪行。

稍後，黑甲軍來報，太后竟然已被百姓活活撕裂而死。

殿中此刻異常安靜，不像是大婚，到是像是一場盛大的哀悼之禮。

為的不是太后，而是那些死去的千千萬的百姓！

宮衍沉聲說道：「那個女人的宮殿，用大火焚之，然後朕會親自下罪己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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