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為你

144 為你

殿中的眾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一晚上也太刺激了,先是太子大婚,自然是喜事,氣氛輕鬆愉悅,然後卻是晉王造反,眾人的心自然揪了起來,等到楚王來了,還以為是來勤王保駕的,沒想到卻是另一個造反的。

「你瘋了。」阿福隨手從面前不知是誰的桌子上,抄起一個碟子往過砸,她不能理解小時候的夥伴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三公主衛葶施施然的從座位上起身,走到衛祈身後,場中的侍衛主要在保護帝后和顧國公夫妻,也並不會抽出人手去控制三公主的行動。

她冷笑一聲,對阿福道:「大膽,以下犯上,當斬。」

阿福並不理會她,只是看着衛祈,她好像要望進他心裏去。眼中濃濃的失望像是一把小刀,讓衛祈心中有些難受。

他瞪了衛葶一眼,目光閃了閃,不肯和阿福對視,只是沖她伸着手,再次道「阿福,到我身邊來。」

衛葶受了哥哥的冷眼,心裏一涼,難倒日後哥哥得了天下,顧皎還要壓在自己頭上,卻也沒再出聲,只低了頭不說話了。

兩人一時僵持住了。

兵馬司掌事方大人雖然心中有些不滿,畢竟他幫着楚王爭奪皇位,也是為了自己家的地位,日後女兒成了皇后,方家便是天子外家,這才是榮耀呢,楚王如今的做派,卻有些讓人擔憂自己的女兒會不會地位不保。

他心裏盤算著,面上卻不露什麼,畢竟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皇位搶上,安樂郡主再好,也是嫁過人的了,自己的女兒畢竟有正妻的地位。

他低聲提醒「殿下,當以大事為重,等到您得了帝位,萬事便也好商量了。」

衛祈收回手來,看着上首的帝后,心中也難免複雜,最終還是落在了激動上,面對這樣大的權利,誰能不激動呢,他看着陛下。

衛晟有些不解,若說老大是心懷怨恨,那老二是為什麼呢?衛晟自問並沒有對老二不起的地方,他太太平平的在宮中長到成年,然後出宮建府,自己給他挑的封地也是富裕之地。

「為什麼?」

衛祈搖了搖頭「野心罷,我想要的東西您並不肯給,我只能自己去搶。」

「你準備了多久?」

「出宮建府之後的事情。」

衛晟點點頭「那你很有天賦。」

「還要謝謝大哥,畢竟也有他的幫忙。」

「父皇您不用拖延時間了,衛熠要勤王只有京郊大營的兵力可用,但是他來不及了。」

相比較晉王剛才的激動來看,衛祈神色十分的冷淡「您若是寫下聖旨,我便奉您為太上皇,若是您執意不寫,那麼今日便是晉王逼宮,楚王勤王,陛下被晉王所殺,兒臣無奈繼位。」

「太子尚在,繼位也輪不上你。」

「衛祈不會回來了。」他說到衛祈的名字時頓了頓,十分排斥厭惡的樣子,不動聲色的回頭看了阿福一眼。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孤的家人都在這裏,孤為什麼不回來。」衛晟的聲音在殿門口響起。

他穿着黑色的盔甲大敗大步走來,劍尖不住的往下滴著血,甚至踩在地上走進殿裏來的時候,也是一步一個血腳印。

人們才驚訝的發現,外面的喧嘩喊殺聲停了,現在外面安靜的很,彷彿沒有活人似的,有的人不由自主的因為這個才想打了個寒顫。

他的披風早就不知道打鬥中丟到哪裏去了,只穿了一身黑色盔甲,那顏色極其深沉,黑暗中都有些看不清的感覺,彷彿將燈光吞噬了一般,但是他的氣勢卻又格外的鮮明有存在感,讓人從心底里感到恐懼明明不想注視他,卻又忍不住要去看,後面跟着進來一排兵士,俱是著黑甲,氣勢沉沉的樣子。

人們恍然想起,太子親征麗茲,得了殘忍暴虐的名聲,卻也得到了軍隊中的支持,這大概是太子的私兵。

衛祈輕輕的笑了兩聲「咱們兄弟幾個也算到齊了,小四呢,雖然他還不夠格爭奪,也該讓他看看,學習經驗以備後用,也算是我這個哥哥的贈禮了。」

「小四飲了你給孤準備的毒酒,現在不知生死,你害了他。」衛熠。

「我沒有。」衛祈厭惡的皺了眉頭「本王從不行此詭魅手段,后宅夫人才成天惦記着下毒」。

「鈺兒,我的鈺兒中毒了。」沈妃跌跌撞撞的撲了出來,倒地的燈台將她絆倒了,沈妃也不覺得疼,爬起來,看着衛熠。

衛鈺相當於為自己和阿福擋下了一劫,衛熠有些歉意,低聲道「四弟現在在我宮中,有太醫醫治。」

「沒用的,那毒沒有解藥」沈妃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死的為什麼不是你,你早就該死,你百天那回就應該去死了。」她咬牙切齒狀似瘋狂。

陛下冷臉看着,怪不得沒有找到主使人,誰能想到是一心念佛的沈妃呢,算算時間,她當時應該是懷着衛鈺,若是沒有嫡子,掄起母家身份,衛鈺才是最高的。

衛祈笑起來「這宮中人人都有兩幅面孔啊,精彩。」

沈妃拿着發簪,瘋狂的撲上來,衛熠的劍都出去了,想起躺在床上的衛鈺,硬是停住了劍,只是把她擊暈了。

衛祈仍然在笑,他擦了擦臉上濺上的血跡「既然老四來不了了,那便是我們兄弟三個爭了。」

他不用問便知道,攻進宮內的人估計都已經被伏誅了,衛熠帶的人渾身都是肅殺之氣,顯然是屍體堆里滾出來的,兵馬司的人守在京城裏,別說殺敵了,殺雞都少,往日不過是管一些抓賊的小事,這兩方人馬交戰,勝負可想而知。

「老大?」衛祈轉身去看。

「都不許動。」晉王一隻手臂中了箭,他趁著沈妃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劫持了阿福,用一隻手拿着撿來的刀,攔在阿福脖子上,沖着二人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阿福。」二人心中都是一顫。

衛熠的眼睛都紅了「放開阿福。」

「好一對情深的小夫妻啊,本王還記得這小賤人為了給你出氣算計本王,讓父皇把本王送去了封地上。」

他畢竟是個勤於弓馬的成年男子,縱使臂膀上中了一箭,力氣也不是阿福能比擬的,他的刀在阿福脖子上架的緊緊的,甚至劃破了阿福脖子上的皮膚,有血線洇了出來。

「放開阿福,孤放你走。」

晉王搖了搖頭「太子殿下說笑了,我雖然權謀比不過你們,卻也不傻,若是我此時放了這小賤人,恐怕我出不了這個大門就會亂箭射死了,倒不如拉上一個人,也是我賺了。」

他警覺的道「老二,放下你手中的暗器。」

衛祈在他的目光下,攤開手將手中的暗器扔在了地上。

「我來和阿福交換,孤在你手中,不會有人敢動手的,孤可以送你出皇城。」

晉王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獰笑「太子殿下如此深情,我做兄長的怎麼能不成全呢。」

「不要,衛熠你敢。」阿福瞪着衛熠。

晉王將刀壓的緊了一點,示意阿福不要說話。

晉王心中其實已經知道自己這次輸定了,若說太子和衛祈二人是對手,那自己不過是二人對戰時的炮灰,根本就沒有人注意,他這次是死定了的,跑能跑到哪裏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不願意躲躲藏藏的活着,也不願意被別人管在監牢中審判。

晉王身上有一種孤注一擲的賭徒氣質,當他輸到沒有籌碼的時候,一般人想的是,算了吧再去掙,賭徒只會紅着眼睛賭上一切,輸了也在所不惜,反正也沒有什麼自己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他不會想着衛熠能送自己出去,他就是打着殺一個賺一個想法,比較起來,太子殿下的命當然要比太子妃的命值的動手,要是能把衛祈搭上就更好了。

「扔下你的劍。」

衛熠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

晉王想了想「還請太子殿下把盔甲也脫下來吧,這樣子我不好把握住。」

衛熠看着阿福脖頸處的鮮血,那刺目的紅色彷彿是火焰,從他的眼裏燒到了心裏,他一言不發,乾脆利落的將盔甲解下,阿福被刀緊緊的逼着,連搖頭都不能,她被劫持沒有哭,被刀划傷沒有哭,看着衛熠一步步走來,眼淚卻忍不住的往出流。

「別,小火苗別。」

衛熠沖着她笑笑,好像這只是普通的一件事情似的「說好的,今天聽我的,以後我都聽阿福的。」

「鬼才和你說好了。」

「不許瞎說。」衛熠皺了皺眉毛,阿福說鬼才和你說好了,衛熠心中覺得不吉利,怕阿福出事。

衛熠一步步走到了晉王跟前,晉王目光陰狠的看着他,太子在他的記憶力還是個小蘿蔔頭,現在卻已經是比自己還高的人了。

衛熠攤開手,示意自己身上並沒有武器。

晉王將阿福往外一推,刀架在衛熠脖子上,阿福早就感覺到了晉王的瘋狂,衛熠今日要是和晉王出去了,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阿福在晉王另一隻手的箭傷處狠狠一拳,晉王疼的渾身哆嗦了一下,還是堅持拽著太子殿下,這是他最後報復的機會了。

就是這一顫動的功夫,衛熠也已經伸手奪刀,按理說,晉王並不是衛熠的對手,但是在仇恨瘋狂絕望怨恨中,晉王整個人都紅着眼睛,彷彿是瘋了一般的大力,阿福與衛熠又並沒有武器,糾纏的電光火石間,晉王眼前火熱,也不辨認是誰了,狠狠的將刀朝着面前的胸膛插下去。

······

「阿祈。」阿福的聲音彷彿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衛祈竭力凝神去聽,卻還是漸漸聽不到了。

她剛才是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吧,他恍惚的想。

那她大概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了,果然我還是做不來。

他閉上眼睛,感覺一陣輕鬆襲來,那麼多日子的疲累都不見了。

他毫不抵抗的安穩的沉入了黑暗之中。

------題外話------

晉王這個仇恨拉大發了,你們一定都很想揍他。

快完結了啊。

那個福利我在試着寫,就是寫的慢一點,回頭我會發到群里去的,大概吧。

晚安,今天去上晚自習了,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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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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