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叄章 疑惑

第叄章 疑惑

好不容易在繞了個把個鐘頭后才終於走到了會議廳,一進門白旬就毫不客氣地坐下,先灌了兩杯甘美的葡萄酒,這才心滿意足地問道:「好吧!廢話不多說,既然銀也跟你們簡述過了,想必你們也是有了什麼線索才會聚在一塊的吧!說吧!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的嗎?」邊說邊又倒了一杯美酒往喉嚨里灌去。

魔界的釀酒向來可跟天界一較高下,尤其是從薩羅斯這裏拿出來的,堪稱是極品中的極品,難得薩羅斯肯拿出來招待眾人,不趁機喝他個過癮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就可惜他沒有兩張嘴巴,不然一定可以喝得更痛快些。

「聽過熱唇草嗎?」沒去理會白旬那副貪喝的模樣,西亞緩緩地問出口。

「熱唇草……」白旬拿起酒杯輕輕晃動后低喃,腦子裏正拚命地搜刮著那份微弱的記憶,「啊!」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西亞你說的可是那種只生長在雅其拉雅峽谷下段森林的魔界植物?」

他想起來了,魔界熱唇草,又稱指路草,是一種可以指出迷途者心之所往的所在方向的特殊魔界植物,對厚!這不就是他們現在所需要的嗎?

「嗯!就是這種草。」西亞笑着點點頭,白旬不愧是白旬,連這種稀有的魔界植物他都會知道。

「這樣啊!好!那凱拉安祺,我們走吧!」白旬放下了酒杯興奮地準備起身,他記得那熱唇草是只能生長在魔界的雅其拉雅峽谷的下段森林裏,印象中……那雅其拉雅峽谷好像是在凱拉安祺的世界裏來着吧!

「呵……我說白旬啊,你是多久沒來魔界了你……」凱拉安祺促狹地笑了聲,「早叫你要閑着沒事就過來晃晃,偏不聽吧!先說了,那雅其拉雅峽谷可不在我的世界裏。」

他說完,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在?」白旬皺眉,疑惑地問著,「不是吧!莫非你們重整版圖了?那誰跟你換啊?」唔……他記得他們這幾個早就都額滿超載了,除非用換的,不然就是用奪過來的也沒意思吧!

「沒人跟他換,別說雅其拉雅峽谷了,就連我的雪峰現在也不在我的世界裏啊!」冰月涼涼地用手了接話,所以說……要忘記還真的是很難,不是嗎?!

「啊?」白旬低叫了一聲,他給冰月的話弄糊塗了,現在是什麼狀況,他怎麼好像有點不大明白。

「白旬……」眼看白旬一臉茫然樣,薩羅斯輕喚了聲道:「魔界現在有五個世界。」

一語道破,沒有贅字,倒是把所有的問題全部說清了。

五個?五個!

白旬忽地睜大眼,訝異地叫了一聲,「不是吧!難不成那個惡魔成功了?」

他雖不常來魔界,但也耳聞過魔界的那段動蕩不安期,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總是知道有個惡魔為了成為第五公爵不惜血洗魔界這事。

不過知道歸知道,白旬自是從不認為有惡魔可以在這四個變態手下成功奪到那位子過,所以魔界動蕩是魔界的事,他也就沒什麼去多問。後來也沒聽到有什麼後續動作出來,魔界也恢復平穩好一段時間了,他自然認為是那個惡魔失敗的緣故。

可如今一聽也難怪白旬會這麼訝異,難不成那惡魔竟是成功了?可又為什麼他從未從其他人口中聽過第五公爵的名聲過呢?

「你沒聽過很自然……」似乎是察覺了白旬的疑惑,西亞苦笑了聲,「有世界,沒公爵,那惡魔早死了。」

「……西亞,這笑話不好笑,世界回贈,就算沒跟你們一樣有生死契約,公爵惡魔的壽命可不少吧……」鬥不過、難打死,公爵惡魔要死也得是自然死亡,可能跟魔界簽下契約的至少也是百萬起跳了,言下之意是哪有說死就死的可能啊!

「想破頭你也想不到……」冰月媚笑,吸了一口氣才道:「再強的,也敵不過自己吧!」

「你的意思是……」這話一出,白旬又是一口涼氣倒抽,不是吧!公爵惡魔玩自殺?有沒有搞錯啊!不敢相信地撫著頭,卻在一瞬間,腦子裏突然閃過了破碎的白色飛舞,好像有什麼不遠前的相似感被挖了出來一樣,但那只是很短的瞬間,快得連白旬自己都來不及捕捉。

「信不信都無所謂,但這非要點,重點是白旬你們現在要去的雅其拉雅峽谷就在那個世界裏。」無意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討論,薩羅斯出聲拉回所有人的主題。

「我知道了,原來如此,所以你們才會全聚在這裏啊!」剎時之間,白旬恍然大悟。

公爵惡魔的世界可不是裝飾用好看的,基本上,每個世界的表面都有着強大的結界,除了公爵自己以外,只有受到公爵的許可力量者才擁有能自由進出自家公爵世界的權力。

若打個簡單的比方來說的話,世界的結界就是一道鎖,公爵的許可力量就是鑰匙。每個世界的鎖都不一樣,發出的鑰匙自是不能通用,沒有鑰匙的惡魔是進不了世界裏的。而鑰匙若沒有特意收回的話,其使用年限大約是百年,百年後就得請公爵重新給予、許給力量,如果沒有得到許可的話,一旦出了公爵世界就會再也進不來。

那,如果沒有鑰匙卻又想要進入世界裏呢?

很簡單,就硬闖嘛!只要四大公爵聯手施咒於身,還有什麼鎖頭是他們開不了的嗎!

當然,在平時公爵們是絕對不可能會互相聯手的,不過現下這種情況例外,既然銀都說了要「不遺餘力」的幫忙了,就算再不想,他們也得做。

「闖入的馬車我們已經幫你們備好了,接下來就只剩下你們了,等會我們幾個就幫你們施咒……」薩羅斯邊說邊又從旁邊拿出一個準備好的小盒打開,盒子裏有叄個黑色紋漆的貝狀物,拿起了其中一個輕輕地在殼上一按,那個物體就像貝殼開闔一樣慢慢地打開來。只看得上殼與下殼各有一層透明的螢幕,正各自搭起了顯示。

「別說我們沒儘力,沒硬闖過世界,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反彈會多大,這個就給你們用吧!這叫貝螺,上面是距離方位,可以顯示出所在位置和雅其拉雅峽谷的相對位來,下面則是你們之間的相互距離,貝螺間會互相感應顯示,帶着這個就算被衝散了也可以儘快會合的。」薩羅斯將小盒子遞到了白旬跟前,做到這裏可說是大發慈悲千年難得了,估計可以當成公爵們吐血跳樓大拍賣了。

白旬點點頭拿過後分別遞給了雲蕭和馮亦,心裏頭實在感激銀,若不是它開口幫忙,只怕光是解釋就耗夠久了。

「那就把這個戴上,過來我們幫你施咒吧!」薩羅斯手輕輕一揮,桌上赫然出現了叄條手鏈,每條手鏈上都加鑲著四個寶石,寶石上面又有着怪異的刻紋,若再仔細一看,那是每個公爵自己的代表信物和圖騰。

拿起了手鏈,白旬示意著雲蕭兩人也將它戴上,然後再帶着兩人繞過桌子來到四位公爵面前,讓他們輪著對自己施咒。

只看得一道道光芒隨着公爵咒語的響起從手鏈處鑽出,光在手腕處轉了叄圈,又隨着咒語的完成隱沒回寶石里。

四個公爵就這樣分別施咒,一圈輪著下來,四個寶石里是儲了滿滿的魔力來着。

「記住,鏈子不能混著用,這是具有專屬性的,戴錯了就無法發揮作用的。要闖入世界時一定要戴,否則絕對進不去。還有這裏面的魔力只夠你們用一次,若是出了世界就不能再進去了。」將最後該交代的事情一次交代完,薩羅斯又在空中打了個聲響,窗戶剎時轟地大開,而剛剛那輛詭異的馬車早在不知何時就已停在了陽台外的半空中等著。

起身將一伙人帶到了陽台前,薩羅斯道:「這部車會帶你們闖入世界裏,從這飛過去大約還需半天的時間,就幫你們到這裏了,剩下的好自為之吧!」

他閃了個身讓白旬叄人通過,漆黑的馬車在半空中浮浮蕩盪,看起來也真夠詭異了。

許是本就不打算多逗留,白旬倒也沒說什麼,走過去將雲蕭兩人往車裏塞,又跟薩羅斯他們說了聲謝,便讓馬車載着,揚天而去。

目送著幾人的離開,黑色的馬車在半空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隱沒在那黑暗中為止,薩羅斯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過。

「發現了?」冰月緩緩地挪向前一步,輕輕地笑着問。

「嗯!」薩羅斯淡淡地答了一聲,沒有多做任何的回應。

「本以為是白旬呢……」西亞笑着走到他們身邊,「誰知竟是另外那個啊……」

「切!我就說,所以冰月你剛剛才會那樣做是吧!」凱拉安祺不滿地叫了聲,就說冰月怎會一見面就有那個舉動,這要不是剛剛一一幫他們施咒時有機會面對面,他也不會去注意到。

「唉呀!明明是你們反應遲鈍,怪誰啊!怪誰啊!」冰月反瞪了凱拉安祺一眼,頗不滿意地拉高音叫。弄清楚,她可沒那義務去告訴他們來着,難不成他還希望自己會提醒他們不成嗎?

「好了好了……」西亞揮了揮手要兩人鎮定一下,「那現在呢?有興趣嗎?」饒有興味地問出口,偏過頭看向薩羅斯。

「不……」薩羅斯淺淺一笑收回了目光,手指遞到了唇邊,用着幾乎是喃喃自語的語調說道:「其實我,有興趣的是另外一個啊!」

也許西亞他們並沒有發現到,可他知道。那熟悉的氣味,相似的味道,即便容顏換改,即便輪迴生世,可靈魂的本質卻是永恆不變的。

忍不住抬頭再度朝天望去,五十萬年的光陰啊!惡魔啊惡魔,告訴我,可會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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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棲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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