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你在他心中是寶還是草?【6000+】

第六十九章 你在他心中是寶還是草?【6000+】

「你究竟是什麼人?」雲傾不理他的話語繼續問道,心中卻因為那句南宮緬讓她自生自滅而心塞不已。

男子忽然側身支頭躺在雲傾身邊,吐氣如蘭的對她道:「你猜猜看。」

雲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你是瘋子?好端端的劫持了我,卻沒有一點劫持者的自覺,你非專業的吧?」看他和自己有的沒的胡扯,心中的懼怕驟然減輕了不少,只希望眼前之人不是父親派來的就好。

聞言,男子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聲音直衝車頂,震得整輛馬車於顛簸中更像是要散了架鱟。

許是動靜過大,伏在雲傾肚子上的南宮暉抹了把小臉爬了起來,晶亮的眼睛愣愣的看了看雲傾又看了看馬車,隨即興奮地跳了起來,「娘親——你好棒,真的帶暉兒闖蕩江湖來了!」

雲傾哀怨的看着手舞足蹈的南宮暉,「暉兒,作為一個被劫持者,你也該有點自覺性……」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看向躺在自己身側之人,「為什麼他就能動?」

男子看傻子一般看了她一眼,「五百兩才夠一人的酥風軟筋散用來對付一個小孩子……你當我是冤大頭?這個不過是抓你順手撈的附贈品,好玩就帶着,不好玩,一會兒就撇下車了。」

南宮暉聽了他的話,似乎這才發現車上除了自己和雲傾還有一個「大傢伙」,於是手腳並用的爬過去,歪頭看了半響,又爬回雲傾另一側,低聲道:「娘親,這個人是誰?長得真丑……」

「臭小子,你說什麼?」男子噌愣一聲坐了起來,「爺我可是北齊第一美男子,我丑?」說着一把拎起來他,掀開窗帘,「您信不信我將你扔出去,讓你變成肉餅?」

南宮暉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竟是沒半點害怕的意思,一邊朝着他空揮着雙拳,一邊仰著脖子大叫:「就是丑,你個壞人,你欺負我,你比我六叔還壞,比我六叔還丑。」

說他丑,南宮暉起初還真沒有羞辱他的意思,南宮家的男子皆以貌美著稱,各個是一頂一的美男子,從小看着美人長大的南宮暉自然覺得眼前男子不好看……須知道一個人刁鑽的口味背後往往有一個好廚子……

「你六叔?你六叔是個什麼東西?」

「比你還不是東西的東西!」

男子拎着他捉摸了一會,才蹙眉道,「比我還不是東西?你這是罵我還是罵你六叔?」

雲傾頭痛的看着兩個人鬥嘴,雖然覺得這個情景和自己被劫持這件事很是不符,但是卻沒有忽略一個重要的信息——他說他是北齊第一美男子……他是北齊人!

「啊——壞人,你放開我,娘親救命啊,娘親——」

雲傾被南宮暉忽然加大好幾倍的哭喊聲拉回現實,只見那男子一臉壞笑的將他正往窗外塞,「你怎麼這麼肥,窗子都快被你擠壞了,你吸吸氣嘛……」

南宮暉半個身子已經懸在車外,怎麼可能聽話吸氣,四肢牢牢扒住車廂,拚命吸氣的撐大肚子,好不被身後的壞人推出去。

「你——你把他扔出去摔死了,在他心裏你就永遠都是是個醜八怪了。」雲傾平躺在車內,儘管心裏萬分焦急,但卻使不出半點力氣,甚至於說話也只能緩緩的,恢復了知覺的舌頭比往日似乎大了許多,有點像醉酒的感覺。

雖然只是一句話,男子卻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一使勁將南宮暉拎回車內,掃了一眼雲傾道:「你說得有道理。」轉而將其放到腿上,「小東西爺改變主意了,不能讓你變成肉餅這麼容易,爺要帶你回北齊,然後……閹了你,讓你作爺的小太監!」

雲傾倒不認為這人真的會如此做,他看着南宮暉儘管好像氣急敗壞,卻沒有殺意更沒有惡意,彷彿只是一個愛開玩笑的大哥哥逗弄小弟弟玩笑一般。

但是,這些玩笑的話透露出的信息卻讓雲傾驚異非常,聽他口中的意思,竟是北齊皇族中人不成?

許是雲傾表露出的詫異太過甚,男子轉過頭來勾唇一笑,英氣硬朗的面容顯現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得意,「告訴你也無妨,爺是北齊太子蘇君澈。」

「堂堂太子居然潛入大涼皇宮擄人,真是鼠輩所為。」雲傾口中說得義正言辭,心裏卻暗暗叫苦,比起被他爹帶走威脅南宮緬,現在已經升級成為了兩國對戰的人質了。

只是,蘇君澈……或者說北齊如何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對,他要抓的肯定不是自己,不論是她爹還是南宮緬,都沒道理讓自己成為風口浪尖的人物,就連大涼朝中都

沒人知道南宮緬的心思,何況北齊?

「聽說你們大涼的皇帝對你寵愛有加?為了你冷落六宮?」蘇君澈眼眸晶亮,乾淨的不染一絲雜質,和他的心思完全成反比。

雲傾看着坐在他腿上,小臉皺成包子的南宮暉,嘿嘿乾笑道:「說笑了……你見過備受寵愛的女子是個宮女的嗎?在我們大涼宮裏,就是被皇上摸下手背的女人也都被封了小主貴人什麼的,我若被他如此寵愛……那怎麼可能讓你這麼容易就擄走?」

見她說着說着神情有些暗淡,蘇君澈眼中戲謔之色漸漲,捏了捏南宮暉的小臉,「你不要矇騙爺,若不是南宮緬寵愛的女人,怎麼連孩子都生了?據爺所知,你們大涼可沒有宮女隨便生娃的規矩……」

雲傾本想說南宮暉不是自己的兒子,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如果讓北齊人知道了南宮暉真實身份,恐怕更要拿來做文章了……遂話鋒一轉,故作哀傷的嘆了口氣,「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我本是個寡-婦……這苦命的孩子是先夫拋下的……若不是為了這孩子,我也不會入宮為婢。」

「皇帝寢宮的婢女還能帶兒子入宮?睡在龍床之上?」蘇君澈眯起眼睛,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皇上仁慈,可憐我們孤兒寡母……哎,殿下有所不知,我們皇上勤政愛民,很少回寢宮,我平日不過是個看屋子的粗使宮女,平日無事便會偷偷帶兒子進來玩耍,日後他出宮也好和人吹牛,說自己睡過龍床,多神氣!」雲傾盡量讓自己說話聽起來像個無知婦人,粗鄙又沒見識,倒也不難,想着往日馮姨娘的嘴臉,一開口竟也是像模像樣。

蘇君澈果然露出了相信的神色,點了點頭,「挺好,大涼皇帝這般仁善,還真是出乎意料,看來殺兄弒父,搶奪皇位這些都是傳言嘍?」

才想要說是,念頭一轉,忙搖了搖頭道:「我不過是個粗使丫頭,根本見不到幾次皇上,哪裏知道那些。」

看着蘇君澈若有所思的樣子,雲傾忍不住繼續道:「太子殿下您要抓皇帝寵妃也應該去淑雲宮才是,那是太后的侄女,當朝一品中書令大人的千金,堂堂淑妃娘娘……我不過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丫頭,實在是沒用的緊。」

聽言,蘇君澈忽然笑了出來,「你們大涼的人還很是奇怪得很。」

「嗯?」

「淑妃要爺抓你,你要爺抓她……都說自己不是皇帝寵愛之人,難不成你們的皇帝有什麼隱疾不成?」

雲傾心底暗罵了一聲,顧連璧居然陰她,「她是堂堂淑妃,若不得寵怎麼可能身居如此高位?身為一朝太子,這都能被她矇騙,真是可悲!」

「為了前朝平衡,娶幾個自己不愛的女人裝裝樣子,在北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蘇君澈說着,放開南宮暉俯身看着雲傾,痞笑道,「淑妃給爺瞧了她的守宮砂……當了這麼久的妃子還是完璧,看來如果不是你們的皇帝真有隱疾,那就是不僅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才會如此吧?你也說自己不是皇帝喜愛的……那麼你的守宮砂可還在?」

雲傾身子不能動,眼看他一副要撩開自己衣袖的架勢,心不由得提到了嗓眼,按他的邏輯守宮砂能證明自己是完璧而且不受寵,可是那樣一來,就說明暉兒不是自己的兒子,那麼他的身份必然會引起懷疑……

看着眼前女子越來越白的面色,蘇君澈笑得更加邪肆,以極為緩慢的動作伸向雲傾的衣袖……

忽然南宮暉小小的身子整個撲了過來,扒在雲傾的身上,「不許欺負我娘!」說着緊了緊抱住雲傾的手臂,「娘親不怕,暉兒替爹爹保護你!」

蘇君澈見狀竟然沒有再繼續,反而一臉興趣的看着南宮暉問道:「你爹是誰?」

南宮暉將頭撇到一側,「哼,我不告訴你!」

雲傾怕暉兒說漏嘴,忙道:「他爹不過是個普通百姓,太子殿下這也感興趣?」

「爺——到地方了。」車外有人朗聲通報,隨即車子漸漸停止了顛簸。

蘇君澈笑看着雲傾道:「爺不跟你們扯了,在這好好享受你們最後的日子吧!」

到了?不過才半日,他們究竟到了哪?

蘇君澈打橫抱起雲傾走了出去,將她放在一頂小小的軟轎之上,隨即又將南宮暉抱來和她面對面放好。

雲傾這才舉目四望,發現眼前皆是一片金黃,沙漠?大涼何來沙漠?不對,他們已出了大涼!

「怎麼樣,

這裏是不是很壯觀?」蘇君澈望着雲傾差異的神情,解釋似得說道,「你這一覺睡了整整五日五夜,爺我為了趕路可是累斷了骨頭,你倒好,醒來就到了,早知道爺我也用上些酥風軟筋散。」

沙漠……在她的印象中,只有大涼和北齊之間有一處沙漠地帶,那裏既不屬於北齊也不屬於大涼,乃是流寇叢生,重犯徙居的三不管之所。

傳說,那裏的人都是窮凶極惡之輩,啖人肉飲人血,幾乎沒有任何人走進這片沙漠還能活着出來……

想到這裏雲傾不由的自心底打了個寒顫,忽覺身子一晃,卻是有人將軟轎抬了起來,放在一匹駱駝之上。

小巧的軟轎恰到好處的夾在兩個駝峰之間,形成一個絕妙的移動帳篷。

蘇君澈自行騎了一匹駱駝跟在二人身側,四周是十幾個同樣騎着駱駝,身着勁裝的青年,每個人駱駝的行走步伐幾乎都是一致的,顯然是常年在沙漠中訓練過的……

「聽說你們大涼有個惡人谷,進得去出不來,不知道和這個沒有名字的沙漠比起來,哪個更可怕?」蘇君澈坐在駱駝上晃悠悠的往前行走,看似隨意的問向雲傾。

「不知道。」雲傾此刻已無心和他渾說,心中如同一團亂麻,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睜眼居然已經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遠了,南宮緬真的讓她自生自滅了?

「心裏沒底了?害怕了?」蘇君澈笑得越發開心,「大涼皇帝不要你了。」

「我說過了,我不是大涼皇帝的女人!」雲傾大聲說道,一張口大漠裏的風沙吹了她滿嘴,嗆得她忍不住吐了幾口口水。

「這麼粗魯,還真不像大涼人,倒像我們北齊的姑娘。」蘇君澈望着遠方說道,「有機會你一定要去看看北齊,那裏比你們大涼美上幾萬倍。」

「既然如此,你幹嘛費盡心機的來大涼?」

「因為我想讓你們大涼的子民……有朝一日都可以領略到我們北齊的的美麗。」蘇君澈一臉理所當然的回道。

雲傾一怔,竟被他一時間說的啞口無言,過了許久方淡淡的開口,「若是所有國家的君主都有這樣的心思,這天下恐怕早已生靈塗炭,那麼,又何來美麗之說?」

美麗只有在和平的年代才會被人關注。

「普天之下,哪個國家能有北齊壯美?也敢問鼎整個神州大陸?」蘇君澈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驕傲神色,對於他的國土總是有着莫名的自豪。

「如果你沒有吞併他人的野心,將來一定會是個好皇帝。」

「這個天下註定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統一神州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怎麼讓你說的好似十惡不赦一般?」

雲傾側頭逆着風沙直視蘇君澈,「強大不是靠鮮血贏來的,富饒和美麗也不是用侵吞和掠奪得到的,一個國或者一個民族是否永繼於世依靠的是安定,如果你一定堅持自己的想法,或許可以讓北齊得到一時的強大,卻不能讓它長盛不衰。」

蘇君澈聽言轉過頭來,和雲傾對視起來。

見如此,她堅定的回望過去,沒有絲毫退縮,家、國、天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從沒有出現過在她腦海里的東西,瞬間填滿了胸腔,於是莫名的有了一股勇氣,讓她不懼怕沙漠也不懼怕那未知的恐懼,還有野心勃勃,心意莫測的蘇君澈。

蘇君澈率先敗下陣來,回正了頭,「與其跟爺說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如好好想想自己還能活多久?」淡淡撂下一句,便抽打着駱駝往隊伍前方而去,看似瀟灑的背影像是有了一絲狼狽。

在沙漠上行了有半日的功夫,雲傾等人來到了一處小小的綠洲地帶,零散的駐紮着幾十個帳篷,幾個穿着異族服飾的粗壯女子將她和南宮暉扶下駱駝,二人被分別帶進了不同的帳篷。

雲傾依舊四肢無力,兩個女子合力抬着她放到一張草席之上,隨即抬來一桶水,粗魯的扒掉她身上的衣物,開始用水擦拭她的身子。

雲傾嘗試和她們說話,但是女子如同聾啞一般,絲毫沒有反應,只是手上的動作越發的麻利,力道也越發的大。

也不知道是這些異族女子力氣天生就大還是跟她有仇,直到雲傾覺得自己掉了一層皮,她們才心滿意足的停了手,復又拿出一套和她們一模一樣的服飾,為雲傾穿戴整齊。

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雲傾便感到了乏累,雖然一直處於昏睡,但是身體整整顛簸

了五日五夜,豈能沒有半分感覺?於是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和中了藥物完全不一樣,雲傾睡得十分香甜,等到醒來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一睜眼便看到一個身穿藏青色異族袍子,打扮的貴氣十足的男子,拖着一個木盤蹲在自己面前,笑得見牙不見眼。

「餓了吧?」蘇君澈友好的開口,「這裏有炙烤羊腿,還有煙熏鹿脯,風乾的瓜果肉以及香甜可口的馬奶酒,想吃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生死關頭,雲傾一向不在乎為五斗米折腰,就像她有權有勢的時候,從不吝嗇自己的跋扈性格一樣,於是狠狠地點了點頭,「想吃。」

「爺的食物只獎勵給誠實的女人。」蘇君澈晃了晃手中的羊皮酒袋,「說,你們大涼皇帝是不是快要病死了?」

「我真不是他的女人,不知道。」雲傾給了他一個無奈的表情,看着烤羊腿使勁吞了吞口水,「當然你一定非要我說點什麼才肯給我吃的,那好吧,你希望我說他快死了還是死不了,我一定說的悅耳動聽,包君滿意。」

蘇君澈聞言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你現在可不像北齊女人了,我們北齊的女子直爽誠實,傲骨錚錚不輸男兒,哪像你為了一口吃的,眼睛都直了……但你也不像大涼女子,她們溫婉嬌弱,言談優雅,哪像你油嘴滑舌,憊懶無恥……」說着卻忽然輕笑了起來,明如皓月的虎目彎成半圓,「不過,爺就喜歡你這樣的,與眾不同。」

聞言,雲傾哭笑不得冒了一頭黑線,順着他的口氣接道:「爺你的口味也挺與眾不同的,不過爺誤會了,其實小女子還是挺溫婉的,平時也很優雅……」

「哈哈——」蘇君澈似乎心情格外的好,「難怪大涼皇帝把你當成寶,爺現在才發現你果然很有意思。」

「爺……您是怎麼看出來他當我是寶?您確定沒看錯?」雲傾口上說着,心裏卻在哀嘆不已,若是寶怎麼可能流落至此?

「是寶是草,你很快就清楚了。」蘇君澈說着,拿出一把小刀開始切羊腿,一面且一面繼續道,「爺已命人給大涼皇帝送了信,將你的境況形容的十分慘絕人寰,保證聽着傷心聞者流淚,如果大涼皇帝把你當寶一定會來救你的。」

「這就是你抓我的目的?」雲傾沒了先前的嬉皮笑臉,正色問道。

蘇君澈切下一片羊腿肉放進嘴裏,細嚼慢咽后說道,「我們不妨玩個遊戲……如果大涼皇帝來救你,就說明你在他心中很重要,那麼你就是騙了爺我,作為懲罰,爺會將你的皇帝情人千刀萬剮,再將你帶回北齊當爺的玩寵……但是如果他真的把你當草,不聞不問,那麼作為對你的獎勵,爺就娶你做太子妃,如何?」

---題外話---據說,周一周二兩天,某煙連續加更8000+噓,一般人我不告訴她~~~~o(n_n)o哈哈~鳳落台,陛下太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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