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7:絕對不能再失去她
大型落地玻璃窗外天空一片晴朗,藍天白雲,在緩緩流動着。
林子語靜靜的看着天空,一動不動的,沉默著,沉吟著。
良久后,他拿起了手機,撥通了某個手機號碼。
對方接通,林子語壓低了聲音:「為什麼要動手?」
「她是威脅。」
「合作的規矩你是清楚的,你這是亂了規矩。」
「不,我是保證我倆的生意能一直合作下去。」
「這是你那方單方行動,行動之前,是不是要先知會我一聲?」
「合同里寫着,行動目的定下,如何執行,由我這方全權負責。」
林子語眯了眯眼:「這個答案,很好,不錯。也就意味着,接下來的所有行動,你們都可以跳過我,然後全權執行?」
「你要的是你的生意,你的地位。我們負責達成你的目的,至於中間用什麼手段,你無權過問。你只需按著合同上說的,把給我的們的給了就行。」
林子語挑了挑眉,臉色更加陰沉,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笑意:「好,該給的,我一定給。」
話完,林子語掛了手機。
對方是做得沒錯,他要得到的已經得到了。他要上那個位置,現在也是掌握在手心裏了。
但是他想不到,夏凝威脅到他了,而且合作的那方還將她視為阻礙物,欲加以清除。
心裏一陣緊揪,林子語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一直以來的努力,其實都是為了……
林子語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手捂著胸口,只覺得胸口某處……好痛。
多年前只差那麼一步,他失去了她。
一失足成千古恨!
就那麼一步,這輩子她就認定了他。
在她眼裏,除了他外,她誰也不愛。
他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就只為搶回她!
林子語呼吸越來越困難,到了最後,他額上條條青筋暴起,牙一咬,睜開眼的他眸里紅色滿布——
他一定要搶她回來!不論用什麼辦法!
這世上,就只有他能得到她,就只有他配!
雲凝居。
元初和李定這對夫妻,看起來是越來越恩愛。
夏凝喝着咖啡,靜靜的看着他倆在面前眉來眼去的。
幸好她是有丈夫的人,不然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噸狗糧了。
「咳!」到了最後,她不得不開口:「對面的兩位俊男美女,拋眉眼的動作先停停。容我不解風情的說幾句話正事嗎?」
「不好意思夏總,」元初立刻道歉:「我過來就是向你彙報一下我這邊的工作情況的。只是……」
夏凝擺了擺手:「安啦。說正事吧。」
「和希提豐那邊起了多次衝突,雙方各有勝負。這段時間希提豐會更低調。」
「搶了多少市場份額?」
「百分之四十。」
夏凝沉吟了一會:「有沒有把握達到百分之七十?」
元初想了想:「有,不過財力物力人力上,要更多支持。」
「多少?」
元初猶豫了一下:「數據上會出現一定的波動。波動範圍幅度較大,大概在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左右。」
「波動幅度的問題,是因為跟希提豐的衝突升級?」
「是。」
「沒事,」夏凝給自己續了一杯咖啡:「只要把那兩個逼出來就好。手段激進點沒問題。」
元初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一連串的數字,還有基本註釋,遞到夏凝面前。
看到數額,夏凝眼眸微微一閃,喝了幾口咖啡。
「去做吧。錢等會打到你帳戶上。」
「夏總,」元初眉頭微皺:「這樣一來,等於明面上剝奪希提豐地位。未來面對的衝突是絕對激烈的。」
「昨天發生了一件事情,」夏凝緩緩的開口,放下手上咖啡:「某個組織的殺手,和我的距離,就是現在我跟你一般。」
元初大驚:「怎麼回事?!」
「不用擔心,我沒事。不過算一算,那個組織對我行動的次數,好像已經達到兩位數了。在這幾十次的狙殺里,隨便一次我大意,或者缺了些運氣,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堆白骨了。」
這話說起來雲淡風輕,卻聽着一片心寒。元初臉色一沉:「老大,我明白你意思了。換做是我,無論花再大的力氣,我也得將這些人,這些組織連根拔起!」
「有些事,有些人,你永遠逃避不了。該解決的,那就狠一點,速度解決。」
「十天時間,」元初語氣一凝:「十天後我再來向老大彙報情況。」
夏凝點了點頭:「注意安全。你是有家室的人了。」
元初看了一眼李定:「我明白,老大你放心吧。」
目送元初和李定離開,夏凝想了想,然後給林子語打了個電話:「林總,明天下午三點,在XX咖啡廳見面。我有話要對你說。」
也不等林子語回應些什麼,夏凝掛上了手機。
沒隔多久,她手機響了起來,夏凝皺了皺眉,如果是林子語打過來的,她不打算接。
來電顯示的是國外號碼。
夏凝心裏掠過一抹疑惑,按了接聽鍵。
「夏公爵,許久不見了。」
聽到這把聲音,夏凝笑了:「白先生好。」
白晉笑了起來:「謝謝你。我和我妻子,現在生活得很高興,我很幸福。」
「幸福就好,祝你倆天長地久,永結同心。」
「一定的。」白晉頓了頓:「英方給出了回應,目標已經明確。那封信件是希提豐的人送過來的。戴思君是最大嫌疑人。」
果然是她,夏凝冷冷一笑:「果真是隨便一個組織,隨便一個人都能影響到兩國的合作。這讓我多沒安全感啊。」
「夏公爵放心,英方讓我來諮詢你的意見。三天後,英方會對希提豐發動一次襲擊,目的就是逮捕戴思君。」
「能抓到人嗎?」
「這個集團,這個人犯了不少事情。以前是不著痕迹,現在有了證據,那她絕對跑不掉。」
「英方那邊確定已經定位好了?」
「是的。」
「那三天時間,未免太長了。」夏凝嘴角微微上揚:「倒不如,現在立刻開始吧?」
阿蠻坐在阿心身邊,小心的幫他擦拭著身體。
昏迷兩天了,也不見醒過來的跡像。莫非真像伍軍醫說的,要昏迷許久許久?
或者說,永遠也醒不來?
阿蠻心裏一痛,搖頭甩掉腦海里消極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氣,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自己一個人也過了這麼多年,喜歡的人出現了,她也不介意多等幾年。
畢竟她當初打算一輩子不結婚,做個丁克族。
阿蠻靜靜的看着阿心,注意力不由落到他的腦後。
儀器就放在那裏吧?手術時的他痛不痛?
不將這儀器拿出來,如果對方有動作,阿心就肯定不只是昏迷那麼簡單了。
她從認識這個少年開始到現在,他身上的痛苦一刻也沒停過。
對他來說,人間就是地獄吧?
或者說活着就是一種痛苦,死了倒是一身輕鬆。
可能就是活得太累,所以當他選擇的時候,他選擇了死亡……
想起昨天那抹情形,阿蠻的心提到了嗓子處。
兩個選一個……不對,要是阿心真動了手,他也活不了。
這是無題的選擇題。
無論怎樣,阿心都是死路一條。
他是一顆死棋,他就是來送死的!
心裏一痛,阿蠻不由自主的握起阿心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裏。
他的手一直冰冷,人情冷暖他看得最多,所以才想拼了命的抓住那一些似有若無的……溫暖的感覺。
家的感覺,愛的感覺。
明知道是死路一條,明知道結局不好,卻是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他醒了,她會問他一個問題:和她開始時,是不是就打定了這個主意?不對嫂子出手?
只是他腦部儀器被取出來了,他大概也不記得他曾經做過些什麼了吧?
會不會……也會忘記她?
阿蠻閉上眼睛,心裏的痛楚,一波接一波,直至鋪天蓋地的來。
喉嚨哽咽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忘了她怎麼辦?
她還有能力去愛上別人嗎?
阿蠻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的她不能看他的臉,等他醒來時,要是真忘記了她,她該如何面對?
門被關上,躺上床上的少年,手指微微的動着。
C市軍醫總院。
一個月時間,易雲逸身體恢復得差不多,顧若若卻總不讓他出院,其實大家都清楚,易雲逸出院后肯定會忙工作上的事。
這身體還未恢復好就工作,顧若若肯定心痛。
所以易雲逸只能暫時天天在醫院,像寶寶一樣被人仔細的照顧著。
下午時分,夏凝拎着一籃水果走進病房。
「只有我一個人過來,睿他有事要忙。」夏凝坐下:「二哥,你臉色不錯。」
「我也沒什麼事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
顧若若颳了他一眼:「什麼叫沒事?休息個一年半載也是正常。」
易雲逸眉角直跳:「咳,老婆大人說得對,好好休息,天天恢復。」
夏凝笑了著,易園的男人都是妻管嚴。
「我來是告訴二哥一件事情的。襲擊你的那個殺手有了眉目,跟希提豐有關。而且還牽扯到另外一個集團。二哥不用擔心,很快事情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