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4章 說墳(31)

第1294章 說墳(31)

但見,來人是顏瑾,一身黑色衣服,鼻樑上是一副黑墨鏡,身後跟着三十來個壯漢,清一色的黑西裝、黑墨鏡,像極了某些不良份子。

我盯着那群人看了一下,就發現顏瑾身後那些都是陌生面孔,一個個殺氣沖沖的,不像是來奔喪,更多的像來找茬的。

一見這情況,我拉了顏瑜一下,「瑜兒,你姐帶人來了。」

說話間,那顏瑾已經走到門口,一見我們,二話沒說,大手一揮,「給我把那女人綁了!」

我特么也是急了,立馬將顏瑜護在身後,直勾勾地盯着顏瑾,冷聲道:「你想幹嗎?」

她冷笑一聲,「陳九,我奉勸你一句,這事你最好別管,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沒有說話,死死地護住顏瑜,用行動向她證明我的決心。

那顏瑾應該是看出我的決心,冷笑一聲,直接朝顏瑜看了過去,厲聲道:「顏瑜,你若拿我當家人,就自己走過來,別以為你乾的那點事,我不敢說破!」

我一愣,疑惑地瞥了顏瑜,又看了看顏瑾,直覺告訴我,這兩姐妹關係有點異樣。

令我沒想到的是,顏瑜居然拉了我一下,遞了一張紙條過來,上面寫着:「別管我,她是我姐,不會對我怎樣。」

我正準備說話,那林叔湊了過來,笑道:「我說誰來了呢,沒想到居然是顏瑾小姐來了。」

「林叔,你在這裏正好,有件事我想問問你。」說着,那顏瑾朝林叔看了過去。

「哦!」那林叔一愣,「說說看。」

「那件事你有沒有份?」那顏瑾冷聲道。

這話一出,林叔面色一變,怪異地看了看顏瑾,就說:「你知道了?」

「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為。」顏瑾冷哼一聲,直接無視林叔,緩步朝顏瑜走了過去,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煽在顏瑜臉上,「這一掌是替我媽煽的。」

說完,她抬手又要煽下去。

我特么也是火了,一把拽住她手臂,按照我當時的想法,煽她幾記耳光給顏瑜報仇,但顏瑜一直拉着我,死活不讓我動手。

「陳九,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再干擾這事,別怪我不給你姑媽面子。」那顏瑾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說。

我懵了,她居然認識我姑媽?

也對,我姑媽認識顏瑜,而顏瑜跟顏瑾是姐妹,認識她也正常。

只是,從她的語氣中,我卻能聽出她與我姑媽關係好似很不一般。

當下,我忙說:「你跟我姑媽很熟?」

她瞥了我一眼,也不說話,而是朝顏瑜走了過去,抬手又是一記耳光煽了下去,「這一掌是替胡阿姨煽的。」

我特么再也忍不了,也顧不上顏瑜的拉扯,照着顏瑾絕美的臉蛋,就是一記耳光煽了下去,怒聲道:「你TM夠了沒,有什麼事沖我來!」

「你!」那顏瑾捂住被我煽過臉頰,雙眼冒火地盯着我,也不說話,她後邊那些人好似想衝過來,被她給制止了。

「顏瑾,我警告你,你敢動瑜兒一下,你信不信老子豁出這條命不要,也要弄死你!」我氣急了,一把掐住顏瑾脖子。

「陳九,你會後悔的!」她瞪了我一眼,一把打開我手臂,領着那些人,扭頭就走。

看着他們的背影,我疑惑了,這什麼情況?來這煽顏瑜兩個耳光就走?

我想追上去,可,顏瑜一直死死地拉着我,低聲地抽泣,也不說話。

待她們離開后,那林叔湊了過來,嘆了一口氣,「現在這社會吶,連最基本的人倫道德都沒了,哪有女兒大鬧父親喪事的,這不是給父輩抹黑么?」

對於這話,我頗為認同,就覺得這顏瑾完全繼承了她媽的優良傳統,潑!

隨着她的離開,化妝間陷入沉默當中,誰也沒有說話。

大概過了兩分鐘的樣子,我實在摁耐不住心裏的疑惑,就問顏瑜,「瑜兒,那顏瑾剛才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事?」

她抬頭瞥了我一眼,很快又將頭低了下去,低聲抽泣,也不說話。

我急了,又說:「瑜兒,你倒是說話吖!」

不待顏瑜開口,那林叔開口道:「艾,還能有什麼事,就是安瑪斯山脈的事唄!」

我皺了皺眉頭,「能說說具體是什麼事?」

他嘆了一口氣,「這是他們的家事,我不好細說,不過,我只能告訴你,顏瑜小姐這些年在那個家,當真是受盡了委屈,就連我這旁人也有些看不過眼了。」

聽着這話,我心沉如鐵,這倒不是因為顏瑜受委屈的事,而是這林叔的話好像有漏洞,就在昨天晚上,他告訴我,他們飆風小隊從那冰墓出來后,相互不聯繫。

可,聽他剛才的語氣,好似對顏瑜的家事挺了解的,這情況有點不對勁啊!

當下,我也沒點破,就順着他的話說,「艾,那對母女太潑辣了,別說顏瑜這種柔軟的姑娘,恐怕就是潑婦住在那家裏,也會受欺負。」

「可不是嘛,那對母女簡直了,潑的不能再潑了,我當年不過是…」

說到這裏,那林叔好似意識到什麼,立馬收口,也不再說話。

我忙問:「您當年怎麼了?」

他尷尬的笑了笑,「沒什麼,都是十幾年前的往事了,不說也罷了,倒不如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喪事怎麼弄!」

我深深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就朝顏瑜看了過去,安慰她幾句,大致上是讓她別跟那種潑婦計較,等有機會一定替找回這個場子。

也不曉得是我的話讓她感動了,還是咋回事,她死勁抱緊我,豆大的眼淚簌簌而下,悉數落在我肩上。

我拍了拍她後背,「沒事,有我在!」

她點點頭。

隨後我跟林叔開始商量喪事的具體事宜,而顏瑜則一直拽住我手臂在邊上聽着。

大概商量了接近半小時的樣子,總算敲定這喪事,令我鬱悶的是,這邊的喪事風俗,與我們那邊有着天地之別,甚至可以說,這簡直就不是喪事了,而是一種告別儀式,許多的喪事儀式都被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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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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