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2章 魂斷江河裏,棺葬九龍口(95)

第2102章 魂斷江河裏,棺葬九龍口(95)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陳忠國忽然推了我一下。

隨着他這麼一推,我眼睛所看到的東西,瞬間變回正常。

「宮主,老江頭問你話呢!」陳忠國在邊上低聲催促了一句。

「嗯?什麼話?」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等等,老陳,你剛才叫他什麼?宮主?」老江頭面色一凝,問了一句。

「老江頭,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你這女婿可是我們抬棺匠的宮主,身份尊貴的很,你女兒漂亮動人,他們倆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個老頭子就別嘮叨什麼了。」陳忠國笑着解釋了一句。

而那老江頭顯然有些不信,朝我這邊挪了過來,一把抓住我手臂,問:「小夥子,你真的是宮主?」

我滿腦子全是剛才的畫面,主要是那畫面太震撼了,壓根沒聽到他問的是什麼話,直到陳忠國在邊上提醒了一句,我才徹底回過神來,笑着回了一句,「是啊,如假包換。」

那老江頭一聽我的話,面色一喜,就說:「好,好,我就知道我女兒找的女婿肯定錯不了。」

說話間,他鬆開我手臂,摸摸索索地朝諸葛思錦摸了過去。

那諸葛思錦也沒躲避,任由老江頭的手臂在臉上胡亂探索。

看到這裏,我饒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陳忠國,又望了望一臉喜悅的老江頭。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整件事或許並不是表面這麼簡單。

等等!

一個人死了兒子,一個人死了女兒。

而我又在棺材內看到我跟諸葛思錦身着大紅袍。

瞬間,我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原因在於,我腦海中浮現一個詞,配陰婚。

難道陳忠國跟老江頭是一起的,他們倆打算給自己子女配陰婚?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我剛才看到的畫面太詭異了。

但,一時之間,我也不敢確定,只好在旁邊靜靜地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而那諸葛晴明好似察覺到我有異樣,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問我:「宮主,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我瞥了他一眼,附耳道:「照顧好你女兒,別讓她受半點委屈。」

話音剛落,不待諸葛晴明開口,那老江頭的一句話,令我差點沒崩潰,他說:「閨女,你今天結婚,怎麼沒穿大紅袍啊,按照我們這邊的規矩,結婚肯定得穿大紅袍。」

聽着這話,我心沉如鐵。

難道我的猜測是對的,老江頭跟陳忠國真的是一起合謀配陰婚?

瞬間,我緊緊地盯着陳忠國。

那陳忠國好似沒注意我的眼神,而是笑着對老江頭說:「你個老頭,你閨女結婚的吉時還沒到,現在穿什麼大紅袍啊,大概還要等一會兒再穿。」

這下,我已經完全確定陳忠國跟老江頭是一起的了,他們倆這是一唱一和,讓我跟諸葛思錦上當。

瑪德,虧我這麼相信你。

我心中一狠,這種被人當傻子耍的感覺真特么不好受。

更為重要的是,即便陳忠國出賣過我一次,但,因為他是抬棺匠,再加上他在袁家村的表現,我始終還是相信她。

只因,他是抬棺匠。

我不願看到我們抬棺匠的隊伍中有這種小人。

可,殘酷的現實擺在我面前,令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宮主,怎麼看你臉色不對。」諸葛晴明再次湊了過來,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話一出,陳忠國跟老江頭也察覺到了,紛紛朝我這邊望了過來,饒是老江頭也停止跟諸葛思錦說話,一把抓住我手臂,細聲詢問:「小夥子,你沒事吧?」

我特想吼一聲,讓他們滾!

但,我卻不敢,主要是吳克用還在棺材內躺着。

咽了咽口水,我強忍心頭的憤怒,輕聲說了一句,「沒事,對了,老人家,不知道你對這次婚宴還有什麼要求沒?」

他一笑,「沒什麼要求,只要你們在一起能幸福就好。」

說話間,他伸手抓住諸葛思錦的手臂,朝我遞了過來,笑着說:「小夥子,今天,我就把閨女交給你了,從此以後,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說完,那老江頭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朝我跪了下來。

這一幕嚇得我了一大跳,陳忠國跟諸葛晴明等人顯然也被驚到了,皆是詫異地盯着老江頭。

我哪裏敢猶豫,一把抓住老江頭的手臂,就準備拉他起來。

哪裏曉得,那老江頭死活不起身,反倒是緊緊地抓住我手臂,沉聲道:「小夥子,聽我把話說完。」

我連忙說:「老人家,你今天…。」

不等我說完,他搖了搖頭,輕聲道:「小夥子,你可能不知道,我閨女打小就不喜歡開口說話,也不懂得自己照顧自己,頭些年在我們身邊,作為父母能好好的照顧她,但,現在不同了,她要嫁人了,要嫁到別家去了,也要變成別人家的人了。」

我苦笑一聲,忙說:「老家人,您此言差矣,即便她嫁給我,但還是你們家的人呢?」

他深嘆一口氣,搖了搖頭,「小夥子,你不懂,她在我家,是我們家的閨女,是我們家的寶貝,我們都會把她當成寶貝疙瘩,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可,到了你們家,雖說是你媳婦,但還是得看你父母臉色,得受你父母的氣,我什麼也不求你,只求你能照顧好我的女兒,別讓她受半點委屈,因為,她受委屈了,我這個當父親的,心裏會難受。」

說罷,他眼角溢出兩行淚水,朝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聽着他的話,我徹底愣神了,那陳忠國等人也是這般,死死地盯着老江頭,連大氣也沒出一聲。

憑心而言,我從未想過,老江頭會做出如此的動作,說出如此的話。

倘若不是愛女到一定地步,絕對不會做出這個動作,更不會說出這番話。

這…這…這份父愛,試問一句,哪個當兒女的能接受?

隨着,老江頭的動作一出,我們所有人都是靜若寒蟬,誰也沒開口說話,直到老江頭完成磕頭的動作后,陳忠國才開口道:「老江頭,你這是幹嗎呢,哪有老丈人給女婿磕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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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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