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一章 下山入世

2. 第一章 下山入世

?【序】

在這個國度還是蠻夷之地時,在文明覆蓋這片大陸之前,便已經記載着那個最古老的傳說——混沌之初、一切皆未成形,造物者為了制衡這個世界的原始能量,創造出了無數個裂點,每一個裂點裏都蘊含了一種最原始、最單純的能量,隨着時間的流逝,每個裂點釋出的能量都分裂細化縈繞於這個世界中,其中一些被人們發現並且融入自身利用起來,它們被稱為『衍力』,而『衍力』修為和能力從強到弱分為『零之境』、『一合之境』、『十荒之境』、『百寂之境』、『千御之境』、『萬宗之境』以及『散力』七個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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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隱像往常一樣在山中尋覓著獵物,今日毫無斬獲,就連一隻野兔也未見到,他將父親留下的木弓挎在肩膀上,心情有些異樣,再過一天他就滿25歲,意味着可以離家下山,雖然從未見過生父,記事起便已和母親在這深山老林中相依為命,但他24年的生活中,一直都有父親的影子——一、必要時一個月只能下一次山,為採購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二、25歲前不得私自離家遠行;三、如若下山,木盒不得離身。每每問及原因,母親總會微笑着摸摸他的臉,說這是你父親的安排,在陳隱的印象中母親相當愛自己的父親。

這時,旁邊的樹叢中傳來『沙沙沙』的響動,陳隱立刻拔弓上弦,聚精會神地注視着聲音的方向,又是一陣響動,陳隱沒有再等,連發三箭,應聲傳來三聲慘叫,是野豬的聲音,陳隱皺了皺眉,他最不喜歡的便是野豬肉,但眼下也是沒有辦法,他疾步走向灌木叢,那裏躺着一隻成年野豬,腿上、背部、頭上都各中一箭,陳隱摸出匕首,熟練地朝野豬補上一刀,對着野豬嘆了口氣。

他一手背着弓,一手扛着野豬,往家的方向走去——一個搭建在洞穴里的木屋,自從母親死後這5年多都是他獨自一人生活,但現在他感覺到裏面有另一個人的氣息,這是他在山裏打獵生活所練就的本領,當他聚精會神感受周圍環境的變化時,他能察覺到四周動物的氣息,不是聽到也不是看到,而是實實在在地感覺。現在他感覺到了屋裏有一個人,氣息混亂、微弱,他放慢自己的腳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的屋子,裏面的氣息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陳隱從旁邊的木窗悄悄望進去,發現屋內坐着一個衣衫破爛的中年人,身上還有斑斑血跡,雖然還能感覺到生命的氣息,但已經極其微弱,陳隱摸索著打開門,試探性地走近他。

「喂,你是誰,你沒事吧?」陳隱向前挪了挪。

那人身體動了一動,睜眼看着陳隱,一連咳嗽幾聲,差點回不過氣來:「別、別動。」

陳隱突然感覺腳邊的空氣凝聚在了一起,壓在他的腳踝上,讓他不能動彈,這可把他嚇得不輕,他立馬使足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掙脫,腳卻依舊紋絲不動,平日在山中狩獵,練就了一身勁力的他,卻被這股強力牢牢地壓住,這種力量他頭一次見,遠高於老虎甚至是更兇猛的野獸,此刻他不斷地使力往後蹦,那人忽然一咳,陳隱頓感腳下力道一松,整個人往後騰起,果然腳也隨他而起,又能活動,可就在一瞬,那人再次抬起右手,陳隱還滯留於空中,一股強力從上往下,硬生生將他壓倒在地,他覺著背上像是壓着一座山,讓他有些喘上過氣。

「別。。。咳咳咳。。。你再動。。。就會死。。。」那人身體虛弱,卻能將陳隱制住,並讓他縱使用上全力也動彈不得,「你。。來此做甚?」

「這是我的家。。」陳隱不敢再動,艱難的說出五個字,他已被對方完全壓制住,這力量不僅是自己平生未見,還遠遠要大於他自身練就的勁力,不過他不明白,為何一個氣息虛弱的人,會把他這個健康強壯之人折騰得如此厲害。

「不好意思,小兄弟,」那人話音一落,壓在陳隱身上的力量消失,他站起身在原地不敢亂動,那人臉色蒼白,胸前的衣服被血染紅了一大片,「你家中……咳咳…可有其他人?」

「沒。」陳隱趕忙回答。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方圓百里,」那人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可有其他人家?」

「北面二十里的山腳有一個村莊。」陳隱咽了咽口水來緩解緊張。

「二十里……咳…怕是趕不及了,」陌生人愣了愣,打量了一番陳隱,「小兄弟,可否幫我一個忙?」

「可…可以。」

「在下今夜借宿此處,」那人說着伸手掏出一錠銀子,「該給的銀兩我不會少,拿着……咳咳……」

陳隱沒有收銀子,也什麼都沒說。

「你只用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其它的都不勞費心。」陌生人補充道。

「看上去你傷的有些嚴重。」陳隱謹慎地說。

「你懂醫術?」

「不懂,感覺你傷的很重,你要吃東西嗎,剛打的野豬?」

「不必了。」

……

陳隱一邊往嘴裏送著烤好的肉,一邊盯着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的陌生人,那人的氣息平穩了許多:「你不餓嗎?」

那人搖搖頭。

「剛才我那是什麼?怎麼我感覺像有重物壓着我?」

中年人緩緩睜開眼,很認真的看着陳隱:「那叫衍力。」

「啊?」

「你不知道?」

「我從小就和母親生活在這裏,母親僅是教我讀書寫字,連打獵都是一路過的獵戶傳授與我的,你剛才說的衍力是什麼東西?」

那人又一伸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地底冒上,立馬就將陳隱又一次拉倒在地。

「果真不會。」中年人說道。

「你別這樣了。。。」陳隱又從地上爬起,雖說這下他並沒感覺到痛,但卻極其滑稽,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多有得罪……在下也是謹慎行事,」那人思忖片刻,依舊有些猶豫地說:「……你幫我送一樣東西去京城……我就告訴你什麼是衍力,並且教你習練衍力,如何?」

「好是好,但京城在哪?」陳隱幾年前就在尋思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看看,所以一直在等二十五歲那天,也就是明日。

「你找不到……找不到的話,就去村莊找鏢師……我身上還有點銀兩……咳……送過去餘下的銀兩可作為你的腳路費……「陌生人緩緩從衣服內拿出枚鐵牌,陳隱不認識上面的字,和鐵牌一併拿出的還有一枚玉佩,「送到京城的百獸庄。」

陳隱接過東西,望了望窗外:「明早可以嗎?晚上山裏野獸橫行,路也不好走。」

那人點了點頭:「那你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入定了。」

「你——是怎麼傷的?」陳隱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但陌生人像是沒有聽到,陳隱原地等了少頃,見他還是沒有回答,便自顧收拾了。

**

翌日清晨

陳隱醒來,自昨日見識了衍力過後,便一直念念不忘,他想若是將此技用於狩獵之上,以後定是事半功倍。

來到外屋,那位陌生人已經不見了,桌上留下了一張便條和幾錠銀子,地上的血跡也被清理乾淨了。

便條的內容很簡單,陳隱沒費多大勁就看明白了:「在下先行處理私事,託付之事還望上心,會在江月節前與兄台再見,屆時定教兄台衍力之術。」

陳隱雖能看明白,但卻不知何謂江月節,在他的認知里,只有過年那段日子,母親會特意提出來。不過他也沒多在意,因為正巧今日也該下山買些布料回來御冬,簡單收拾一下,祭拜過爹娘的墳墓后便出門下山。清晨的山裏,空氣濕潤霧氣很重,幾乎每一次呼吸都感受得到霧水的味道,陳隱對這裏可謂輕車熟路、如履平地,普通樵夫花費兩三個時辰,他只需要一個時辰便健步如飛地到達了村莊。起先村裏的人對這個戴着斗笠的人還很好奇,久而久之也就見怪不怪了,有些人見到他,還會友善的點點頭。

那個陌生人說要陳隱找鏢局,但陳隱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他來到自己買布匹的店鋪,老闆見是他,也不多問,拿出幾段布料放在桌上,母親健在時帶他下山總會買同樣顏色和材質的布料,現在他依舊如此。

「老闆,我想請問鏢局住哪?」雖然陳隱以前也說過話,但多是『好、可以』之類的,這次說了居然開口詢問,老闆也着實嚇了一跳。

「鏢局?這裏沒有鏢局,要到鎮上才有一家榮威鏢局。」

再往北走有一個通惠鎮,陳隱是知道的,但從小到大一次也沒有去過,據說路程來回都要十天半月天,他抓了抓腦袋,又問道:「老闆,我再問一下,江月節是什麼時候?」

老闆一愣,思忖有頃:「應該是六月二十八。」

陳隱算了算,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完全來得及,他心一橫,將布放在桌上:「老闆,替我保管着,我回來取。」

「好嘞,恕我多句嘴,小兄弟是要去通惠?」

「嗯。」

「路上可要小心,天黑前一定要找驛站歇息,最近那段路上又是山匪又鬧大蟲,如果實在趕得緊,就在村口招輛馬車。」

「好的,多謝。」

這是陳隱第一次走那麼遠,他備了些乾糧,檢查了令牌和玉佩,一切準備就緒后,招了輛馬車,奔通惠而去,這是他第一次邁出這座大山,現在正滿心憧憬著山外的事物。

車行至半路天空便飄起了雨,陳隱一路上都在張望,雖說現在路比較寬敞,但下起雨來,泥濘的地面讓行車更加緩慢。

「離通惠還有多遠?」陳隱問趕車師傅。

「遠著咧,今兒是到不了的,再走幾個時辰有個驛站,晚些我們就在那休息一夜,明兒清晨出發,下午許就到了。」

「那裏大嗎?」

「大著咧,起碼有十多個我們村那麼大。「趕車師傅來了興緻,」好玩的也多著咧,都是村裏見不到的,那些舞鐵器的、練功夫的,還有要是運氣好,你還能見到那些會用魔力的。」

「魔力?」

「啊,就是手上憑空弄堆火、或者讓地陷下去又漲起來什麼的,他們說是衍什麼量,反正就是有好玩的有好看的。」

「那挺有意思的。」

「當然有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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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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