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以愛之名02

第66章 以愛之名02

「你這個瘋子。」修長的手指已經寸寸收緊,捏成了一個拳。藍層慢慢從地上坐起,摘下眼鏡,垂頭用衣襟小心翼翼地擦著鏡片。他沒有去看頭頂上方的Christ。

僅從聲音他就能確定,這是他從紐約回到北京時在飛機上遇到的那個外國人。他說他是行為心理學的博士,呵,真是好笑。

「美國著名連環爆炸案罪犯查爾斯,我對你倒是有過研究呢。」擦好眼鏡,慢慢戴上,雖然他深陷囹圄,可他依然器宇軒昂,風度不凡,「曾經你是一名歌劇演員,在中國待過一段時間,留下一宗慘案之後,逃之夭夭……數年後,在美國現身,繼續製造慘案。利用爆炸嘩眾取寵,來完成一個受到冷落不被重視的小演員的夢,你的作案手法和使用的爆炸物我曾進行過深入研究。你知道我給你取了一個怎樣的綽號嗎?」

Christ憤怒地摘掉藍色假髮,露出他閃閃發亮的光頭。他會化妝,懂一些易容,所以藍層上次在飛機上才沒能認出他。著名的連環爆炸犯查爾斯在通緝令上是光頭。而Christ這個名字是他曾演過一出歌劇男主角的名字。

他在屢次犯案后,徹底拋棄曾經的生活時,卻沒有放棄Christ這個名字,可見歌劇演員的身份以及那部歌劇對他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我不是小演員!我是天才!我炸毀了這麼多地方,炸死了那麼多人如今不還好好地站在你們面前嗎?!」他大吼著,臉上的小丑妝容看起來格外猙獰。吼完之後他又怪異地笑了笑,彎下腰,深深地凝望着井中的藍層。

「你為什麼不說我在中國那段期間發生了什麼呢?那個時候,我認識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她叫刑立芊,她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有一副猶如天籟的嗓子。我和她相處得很好,我們很恩愛……是藍起!他橫刀奪愛!」湛藍的眸瞪得很大,很恐怖,他坐在井邊,雙腳盪在井內,頭時不時怪異地動一動,仿若抽筋一般,「當初,我不得已離開,我為了愛成全……可誰能想到他根本不知道珍惜,為什麼,為什麼他擁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還如此貪婪……他太傻了。」Christ看着藍層,猶如一個認真教育着他的長輩,「她……也太傻了。她當初告訴我她不能離開藍起……因為她已經懷了他的孩子。」Christ苦苦一笑,「就是你吧。」說到此處,他又猛然站起身,情緒激動……

「可是我說了,我不介意!我要帶她離開中國,我要和她一起演出!」他伸著雙手,痴迷地念叨,「One—mans—wilderness—is—another—mans—theme—park。」(一個人的荒野是另一個人的主題公園)

「藍起懂嗎?因為他不懂,所以他讓一個女人為了他放棄了夢想;因為他不懂,所以他才會放棄靈魂伴侶尋求身體上的快意。慈悲的上帝啊……為何讓這種男人玷污了我的天使!」他表情豐富,情緒激昂,就像此刻正在上演一出歌劇。

「但你是懦夫。」藍層簡單的一句話便終止了Christ的「演出」,他回頭面目猙獰地看向井中的藍層。

「通常情況下,爆炸罪犯都是懦夫。」藍層勾唇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說完這話之後再無他言,轉身為白幽紫鬆綁。

「住手!」咔啪幾聲,似乎是什麼東西上蹚。藍層和白幽紫一愣,迅速轉頭,只見Christ手中托著一把改裝后的射釘器,正對着他們二人。

Christ的情緒更激動了,似乎正處於崩潰瘋狂的邊緣。藍層迅速掃過他的肢體和面部反應,知道他們此時正處於危險之中,於是立即停住,舉手投降,「好,我不動。你先冷靜一下。」

隨着這句話后,Christ確實慢慢冷靜了,但待他冷靜之後,卻又發生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

「為了我美麗的天使……」Christ閉上眸,默念幾句后睜眼,「你,」他用射釘器指了指藍層,又指指白幽紫,「把她衣服脫了。」

白幽紫一愣,不自覺往後一退,貼上冰涼的井面。

藍層眼眸一眯,「你開什麼玩笑。」

「Oh~Mydear,閑聊已經結束,如果你認為我在開玩笑的話,那……I—am—so—sorry~」隨着話音一落,他將射釘器瞬間指向白幽紫,「砰」地一聲,一根長釘射出,精準地打在白幽紫的左肩。

「啊!」她聽到尖銳物品劃破空氣的聲音,聽到它刺入自己肌膚的聲響。一陣尖叫,她疼得頭暈目眩!鮮血從肩膀上流溢而出,她臉色蒼白,無力地靠在井壁。

「小紫!」藍層連忙回頭,伸手握住她的雙肩,看着尖銳的長釘釘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他的瞳孔在猛烈顫動,眉頭緊皺,牙齒緊咬。

「把她衣服脫了。」卡嚓一聲,第二根長釘露出頭角,「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應該害怕她死。」

藍層的手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他垂著頭,只能看見反光的鏡片,眼眸埋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沒有多少時間思考,因為那個瘋子會再射出第二顆長釘。

「小紫……」雖緊咬牙關,但還是說了,「對不起。」垂下頭,閉上眼,伸出顫抖的手,慢慢向她靠近,白幽紫明白此時的狀況,也懂藍層的心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狠狠咬着唇。左肩的疼痛刺激着她的呼吸,她心跳很快,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她穿得並不多。外套早已不見,此時身上只有一條晚禮服。沒多久便被脫掉,還好有一件小小的背心支撐,和一條短褲。

藍層一直很紳士,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一眼。他不想把白幽紫脫光,他知道這是一件極其侮辱人的事情。

好在Christ並沒在這點上為難他們,只不過接下來……

「你。」射釘器指著藍層,「去親她。」

藍層冷冷一哼,身體一側,擋在白幽紫身前,「我拒絕。」

從犯罪心理學角度來說,你是不能與罪犯妥協的,你不能輕易地達成他的要求。這隻會讓他們更加猖狂。

「別告訴我你不想。」Christ輕蔑一笑。

「我確實不想。」他堅定地回。

「呵~」Christ不信,反口一問,「你愛她嗎?」

藍層垂頭,不作回答。

Christ轉眼看向白幽紫,再問,「那你呢?愛他嗎?」

白幽紫斂眸,也不說話。

「OK~你也不說。」話音剛落,射釘器中迅速射出一顆長釘,這一次,射在了藍層的大腿上!

「唔~!」他低吟一聲,不自覺彎腿半跪在地,與此同時,另一顆長釘從他頭頂飛過,下一秒他立即聽到從身後傳來一聲壓低着的呻吟。

「小紫!」猛然回頭,白幽紫左肩上,剛剛的傷口旁又添一個新的。這個位置比剛剛的位置還要下面一寸,如果再往下……那就是她的心臟!

藍層一個抬頭,陰森地盯着Chrits。眼中射出的寒光讓Christ微微一愣,緩了緩,Christ回,「你若按照我要求來,保她相安無事。」射釘器一轉,指著藍層的另一條腿,對白幽紫說道,「要回答嗎?」

白幽紫已疼得滿頭大汗,眼前的東西都變得模糊不清,可她看清了藍層腿上的傷痕血跡。頓了頓,緩緩答道,「他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害……請你看在刑阿姨的面子上……放過他,他是刑阿姨最愛的人。」思來想去,只能用這招,妄想着能夠打動這個變態。

Christ不以為然地笑笑,再把射釘器轉移到白幽紫身上,看着藍層,再問,「那你呢?你愛她嗎?」

白幽紫剛剛的回答其實是婉轉地說:不愛。

只是朋友,只是不希望他受到傷害,和愛情無關。

藍層慢慢從地上起身,拖着那隻受傷的腿,挪到白幽紫身前,再次擋住她。此時,射釘器正精準地指着他的腦袋,他卻毫不畏懼,仰著頭卻像在俯視Chris。

鏡片閃爍著刺目的白光,鏡片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眸,他說,「我愛她……很愛很愛。」

接下來是一片沉寂。

白幽紫垂著頭,苦苦一笑。果然,藍層並沒有遺忘她。而這一句深情而堅定的告白是她第一次從藍層嘴裏聽到。

上一世,他從未說過,今生在這之前他也未言。卻在如此的場景,讓她心裏一疼。雖然她看不見擋在她面前的藍層是什麼表情,但可以從他的語氣中想像到。

就連Chris都往後退了退,替藍層感到一絲悲涼。或許是聯想起了自己,他從兜里掏出濕巾緩慢地擦著臉上的小丑妝容。

「When—love—is—in—excess,it—brings—a—man—no—honor—nor—worthiness。」(愛得太深,會失去所有榮耀和價值)擦著擦著,粉面臉擦掉了,黝黑的眼眶卻在蔓延。紅色而誇張的大嘴雖然在笑,卻也掩蓋不住他的感傷。

「我知道。」藍層在應對他的話,「我還知道……健康的人不會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經受折磨的人轉而成為折磨他人者。我查到過……你的童年。」Chris的童年很慘,「我想,你曾經對我媽媽的愛也是不健康的。但我是,所以……你不能理解。」

「呵呵~」Chris凄慘地笑着,「我怎麼會不理解,我曾經也是像你愛她那樣,愛着你的母親。所以我現在……」再次提起射釘器,「在幫你。」慢慢舉起另一隻手,他在示意,緊接着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驚得白幽紫抬起了頭。

在連連不絕的慘叫聲中,他啟著紅唇繼續念著優美如詩的語句,「Between—the—idea—and—the—reality,between—the—motion—and—the—act,falls—the—shadow。」(在理想與現實之間,在動機與行為之間,總有陰影徘徊。)

慘叫聲是他的伴奏,鮮血是他的背景。他挺直腰板,像一個高尚不為環境所動的演員。隨後,他低垂著頭,意味深長地對藍層說道,「From—the—deepest—desires—often—come—the—dead—liest—hate。」(最深的*總能引起最極端的仇恨)

他再強調,「我在幫你。」

「我不會像你一樣。」他目光堅定,不容置疑,「我愛他,只是我的事,和她無關。我對她好,已經在滿足我愛她的*了。」

Christ仰頭大笑,繼續舉手示意,慘叫聲此起彼伏,「我不信,我不信你不想。」

正在藍層與Christ對峙之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眾多的慘叫聲中,白幽紫似乎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她渾身一僵,聽覺全開,額頭冷汗直下。

那個聲音……竟然是劉子欣!被綁架的人中有劉子欣?!

「不要!Christ!我求求你,停下來停下來!」她慌亂的喊聲讓Christ欣喜地挑了挑眉,彷彿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一樣,再次坐在井邊,偏著頭饒有趣味地看着白幽紫。

片刻之後,他說,「好的。那……你親他。」他舉起手,「不然我就把剛剛慘叫的那個人殺死。」

Christ不會殺藍層,或許也不會殺她。但……他絕對會殺那些無辜的人。她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而他的要求……

「藍層……」白幽紫伸出按著傷口的手,上面血跡斑斑,她拉了拉他的衣袖,「我不要她死,對不起……她不能死。」

藍層能傲然面對所有的威脅恐嚇,唯獨對於白幽紫的請求,他無法應對。他此時正在和Christ進行心裏抗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救那些無辜的人質。但只要白幽紫不鬆口,她不願意,他絕對不會因為任何理由,任何人去讓她付出。

只是,他知道白幽紫是不願意的,這樣逼着她做不願意的事,他不想。

「小紫……我們……」或許還有辦法的。後面的話沒有說出,當他看見白幽紫那雙溢滿淚光的眸時他識趣地打住了。白幽紫不會願意拿那個人的性命去做賭注。

她的雙肩被長釘扎著,血流得並不多,但依然刺目駭人。紅色的血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蜿蜒流下,觸目驚心。

他心疼。不由得伸出手,想去撫慰她的傷口。

白幽紫慢慢向他靠近,一寸一寸,當看着她努力踮着腳,當感覺到她冰涼的呼吸時,藍層猛然醒悟。他知道她要幹什麼,所以他愣住了,呆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兩片同樣冰冷的紅唇輕輕貼上。兩人同樣睜着眼,注視着近在咫尺的對方。

他沒有吻過她。

不,他曾在夢中一遍又一遍地吻過她。

弗洛伊德對於夢的解釋是,夢是願望的滿足。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與她接觸,那柔軟的紅唇,讓他熱血澎湃,儘管身處於危險之中,儘管他上一秒還在擔憂白幽紫的處境,可現在……其實,他是承認那句話的。

最深的*總能引起最極端的仇恨。

在所有的動物中,只有人類是殘忍的。他們是唯一將快樂建立在製造痛苦之上的動物,也只有人類不為了生存而去殺害。

人類就是一頭最兇猛的野獸。

唇上的柔軟刺激著藍層最後的防線。

「我要你們熱情一點,用力一點……像一對末世情侶。」不知在何時,Christ手中捧著一台DV,他正在錄製井中略顯青澀,隨時可能火熱起來的場景。

還沒等到他話音落下。藍層往前一步,貼近了她,垂下頭,猛力含住她嬌艷欲滴的紅唇。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伸出,貼上她的後背,再慢慢收緊,用力……睜開的眼眸斂下,他吻得越來越動情。

終於,耳邊的慘叫聲慢慢變小了,世界恢復寧靜。彷彿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正欣賞他們這個「末世之吻」。

他既愛她。又怎麼能抵住這致命的誘惑。將她溫柔地抵在井壁,可吻卻火熱地不像他平時的溫文儒雅。

隨着越來越厚重的喘息,坐在井口的Christ滿意地笑着。

但,這才剛剛開始,這沒有結束,還有更火熱的情節為他們預備着,等待這對末世情侶來好好演繹。

「藍層……」Christ想,都到了這個地步,只需要他稍微添一點柴,那熊熊之火必定燎原。他認真拍著每一個細節,「嘿~我現在要你上她。」

隨着Christ的這句話,兩人都愣住了。

藍層慢慢停止動作,喘息猛烈,頭一低,額頭碰在白幽紫的額頭上,然後他閉着眼,深呼吸一口,伸手摘掉眼鏡,放回兜里。

白幽紫靜靜地注視着藍層。她越來越害怕了。因為她也意識到,在變態面前妥協是沒有用的,他只會越來越放肆,提出更多他們難以完成的「任務」。

如果照此下去,要怎樣才是盡頭?

藍層的手慢慢上升,輕輕貼在她的臉頰,溫柔地撫摸著,「小紫……」這聲呼喚里包含了他太多無法吐露的話語。

再然後,他往後一退,雙手插入褲兜,仰頭看着井口的Christ,笑了笑,充滿著讓人難懂的自信。

「這已經是我的底線。」

「我不信,你不想。」

「我想,但不是在你眼下,也不是在她沒愛上我之前。」

「你若放棄今天的機會……」

「說吧,誰指使你把我們綁架過來的。」

Christ猛然一愣,旋即大笑,「為了毀了這場婚禮,為了讓芊芊感受到我的熱情……為了今天,我準備了這麼久,你竟然問我是誰……」

「是的。」藍層打斷他的話,「我問的,是誰指使你把我們綁架過來的?」他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讓Christ無處遁形,「爆炸一定是你所想,但根據你往常的作案手法,在你欣賞完爆炸現場后一定會撤得乾乾淨淨,因為你是懦夫。」

「我不是!我不是……」

「更何況,按照你以往的作案手法,你的爆炸案怎麼會沒死人呢?」據他觀察,發生爆炸的時期正好是婚禮舉行得格外熱鬧的時候,所有賓客都聚集在婚禮現場,而爆炸是在遠處的藍宅,和另一邊的草坪上。

「很簡單,有人不想害死太多的人。因為這些人中,可能有他的朋友或親人。而作為你,Christ,只不過會製造一點炸彈,你是怎麼通過嚴防的安保,在短短的時間內把炸彈埋放在藍家,以及草坪下的?你離開中國二十多年,不久前才回來……又是如何把這一切操控得如此周詳?」頓了頓,「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你Christ製造的爆炸案從不會運用同謀。可你若把這麼多人綁架到這個地方來……一個人能行嗎?」

「這一次,你有同謀。這個人幫助你破壞婚禮,或許還答應了你其他什麼條件,而把我們綁架過來這一系列的事……是他讓你這麼做的。」藍層指著Christ手中的DV,「在我的調查里,你是一個連手機都不用的人,又怎麼可能用DV呢?」還有誰,最喜歡拍攝這種場景,以留作把柄以備不時之需?

Christ一頓,往後退了退。

「還有,在我的調查里,你對收集頭髮及其狂熱。」他洞悉一切的雙眸,死死盯着崩潰邊緣的Christ,「查爾斯,你記住……不論你殺了多少人,製造了多麼恐怖的案件,你永遠都是一個懦夫;我猜……我媽媽當初拒絕你,也是看清了這一點。」頓了頓,他狠狠強調,「不折不扣的……懦夫。」

經過藍層這一系列的推敲揣測,白幽紫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人的面容,和……那一頭金光璀璨無比耀眼的長發。

不會吧……

不會的。

「藍層!」Christ怒了,一把提起射釘器,對準他的頭,惡狠狠地說,「他只讓我別殺她……可沒讓我不碰你!」長釘的頭已經露了出來,他的手在顫抖,看不出是因為激動憤怒還是害怕。

「不要不要!」白幽紫被這個陣仗嚇到了,連忙起身想衝過去,藍層伸出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讓她別亂動。

而他,就一直一直仰頭盯着井口處的Christ,毫不畏懼。

就這樣,他們整整僵持了一分鐘。最終,Christ書中的射釘器掉落在地,他緩緩從兜里掏出一個盒子,是那個裝着刑立芊白玉手鐲的盒子。

那對玉鐲依然透亮晶瑩,他抱着它,死死的。

「藍層,我要你記住……今日讓你贏的,並不是我的懦弱……而是,我……」他哽咽了。沒有再繼續下去,緊緊抱着玉鐲,轉身離開,他那如同吟詩一般的語調隨着微風飄了進來——

「The—bitterest—tears—shed—over—graves—are—for—words—left—unsaid—and—deeds—left—undone」(最痛苦的淚水從墳墓里流出,為了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和還沒有做過的事)

其實,早在白幽紫那句話時,他就已經被打動了。

藍層,畢竟是刑立芊,最愛的人。曾經是藍起,所以他放過他,今天是藍層。

「Evil—is—unspectacular—and—always—human。And—shares—our—bed…and—eats—at—our—table。」(惡魔通常只是凡人並且毫不起眼,他們與我們同床,與我們同桌共餐)

所以哪怕是惡魔,也有眼淚,和愛人。

------題外話------

原諒我,不僅兩日沒放赤西,還讓白被…

不過,赤西會有更好的福利,就在明天。

昨天電腦硬碟掛了,徹底掛了。很多東西沒有了,什麼各種島國動作大片兒啊,各種照片啊,文檔啊,稿件啊…。

本來今天想哪拿去恢複數據,但那個小哥告訴我要一千一,還要讓我把硬碟給他。

開玩笑,前方有冠希哥作為教材,我能隨便交出硬碟?

突然被自己的智慧給折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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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忠犬霸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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