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7章 剎那間的溫柔
十萬年前，曾經橫掃三界的驚鴻女帝。
從未有人聽聞過她有傳人，甚至連自己的香火道統都並未留下。
誰能想到，在十萬年後，毫不起眼的月蘭城中，卻多了一位弟子。
當然，僅僅只是一個記名弟子。
但記名弟子，一樣也是弟子，而且還是驚鴻女帝如今唯一的弟子。
「你怎麼知道我會收她？」
雖然一切已成定局，驚鴻女帝還是很好奇，李葉憑什麼斷定她會答應？甚至臉色也是變得有些冷漠，彷彿和當初他初次見到她時那般。
生人勿進，拒人千里之外。
「很簡單，因為她和你有些相似。」
李葉輕聲笑道，卻讓驚鴻女帝俏臉微微變色，一雙眸子更是如同化作了世間最鋒利的刀鋒，足以讓任何人都如同面臨千刀萬剮。
偏偏李葉不為所動，「她是純陰之體，而你，則是九陰絕體！」
此言一出，驚鴻女帝那恐怖的寒意卻是為之消失。
不過就在剛才短短的瞬間，那爆發出來的寒意甚至足以將整個月蘭城毀去。
要不是李葉將這股寒氣壓制了下來，就說洪謙和白素兩人，早已經魂歸九幽，煙消雲散了。
但他們兩人雖然被李葉出手護了下來，卻滿臉驚恐駭然。
他們雖然知道李葉和驚鴻女帝不簡單，但沒想到會可怕到這個程度。
「師，師尊剛才給我的感覺，比傳聞中的聖皇還要恐怖。」
白素驚恐之後，卻是驚喜！
能夠拜在這等強者門下，就算是記名弟子又如何，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洪謙一樣驚喜，因為李葉能夠跟這等存在有說有笑，絲毫沒有任何卑躬屈膝就意味着他一樣也是站在那個高度的人物。
「素素，他，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不解，月蘭城這等小地方，有個武皇就夠牛逼了。
離火老人那種強者，足夠讓月蘭城所有人包括周邊幾個門派世家都跪地臣服。可也完全比不上這等氣勢，是什麼風，竟然能夠讓這兩位大能降臨？
不提兩個小傢伙現在的心情。
隨着李葉道破驚鴻女帝的秘密，也無疑算是主動點破了擱在兩人之間那一層窗戶紙。
雖然沒徹底捅破，至少有了一個開始。
「你，想起來了？」
錯覺嗎？
李葉突然間發現，驚鴻女帝望着他的眼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柔和。甚至有一種不太真實的錯覺，讓他心中一跳。
下意識的就回道，「想起什麼？」
一瞬間，那種溫柔化為烏有。
眼前的，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驚鴻女帝，彷彿剛才一切只是他的幻覺。
但李葉很肯定，那都存在過。
「果然，我跟她之間，有着某種關係。」
從誤闖入死亡谷地宮，喚醒了驚鴻女帝開始，他就有這種直覺。他和驚鴻女帝，必然有着某種關係。只不過他暫時不清楚，而驚鴻女帝很顯然卻知道，可就是不告訴他。
剛才那一瞬間，驚鴻女帝望向他那溫柔的眼神，讓他有些沉迷。
但更多的，是一種印證。
印證了他的猜測。
只可惜，剛才錯過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看樣子，她這一次跟我出來，的確不是巧合。」
搖了搖頭。
驚鴻女帝明顯為了剛才的事情心中有怒，直接將白素帶走消失不見。
就連李葉，都根本短時間內，找不到他。
如今驚鴻女帝到底是什麼境界，連他都有些猜不透。
帝境？天君？
唯一可以肯定的，在這片天地，沒人可以白日飛升，化作仙魔。
「前輩，素素她？」
「對她來說，或許是一場改變她命運的機遇，就看她自己能不能好好把握了。」
李葉沒解釋太多。
純陰之體，某種程度算是一種詛咒。
如果出現在凡間，有這種體質的人根本活不過二十歲就會香消玉殞。
好在上三界，就算是個普通人，出生后就是先天境界，哪怕不修鍊，慢慢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也能數百上千年才終老。
白家這種家族雖然弱小，但一樣有修鍊法門，白素修鍊了這麼多年，也算是有些底子。
「若是不出意外，純陰之體能夠徹底將體內那些陰氣吸收煉化，至少在帝境之前，幾乎毫無任何瓶頸。」
這番話李葉並未告訴洪謙，畢竟在他看來，驚鴻女帝雖然只是收了白素當記名弟子，但既然她開口了，就足以讓白素徹底煉化體內陰氣。
或許百年之後，月蘭城就會誕生一位聖皇甚至是聖君。
至於能否證道稱帝，就全看天命了。
將洪謙留在客棧，李葉暫時選擇了短暫的閉關。
萬事俱備，現在只欠東風。
「九陰絕體，還真是沒想到。」
他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精芒，他一直奇怪，以驚鴻女帝的修為，證道與十萬年前，理應不可能躲在死亡谷地宮內保存血氣。
現在他已經明白，一切根源就在了九陰絕體上。
「純陰之體尚可有辦法化解，甚至因禍得福。但九陰絕體，從上古至今就沒有任何解決辦法，一旦出現，幾乎可以說橫掃世間萬物，但也活不了太久。」
修為不管高低，哪怕是仙魔也罷，九陰絕體必死無疑！
「雙生丹看來也並不安全，如果真是九陰絕體，現在或許還能壓制，但她每一次出手都會加快壽命的耗盡。」
雙生丹，是丹武大帝一生之中，最逆天的一個創舉！
幾乎等同於讓人擁有了兩世的機會，驚鴻女帝正是靠着雙生丹，才能夠成功續命。
但在知道她是九陰絕體后，李葉有些懷疑，雙生丹是否能夠逆天改命。
「即使是雙生丹，也只能服用一次，一旦她九陰絕體爆發……」
李葉有些煩躁，但不知道為什麼煩躁。
按理說，驚鴻女帝與他之間，的確有着人情債未還。但也絕對上升不到讓他這麼關心的程度，唯一的解釋，驚鴻女帝對他而言很重要！
「她幾次出手，都偏向於至寒至陰，雖然威力倍增，世間難逢敵手卻更加快了她的大限到來。」
不管哪一方面，李葉都發現，驚鴻女帝的強大幾乎建立在她快速消耗自己壽命這個根源。
飲鴆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