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第424章 印七(50)

426.第424章 印七(50)

第424章印七(50)

那琴兒一聽這話,差點沒哭了出來,就說:「小兄弟,有沒有辦法擋災?」

說着,她掏出幾張紅票子,細看之下,大概有五六張,不得不說,這琴兒還是挺大氣的。

我罷了罷手,也沒接那錢,深嘆一口氣,說:「姑娘,這不是錢財的問題,我問你一句話即可。」

她微微一愣,問:「什麼話?」

「你信我嗎?」說這話的時候,我故作一本正經,語氣中有幾分老成。

她沒有立馬回答這問題,而是警惕地瞥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信!」

一聽這話,我心中鬆了一口氣,本以為需要跟她扯一會兒,才能讓她徹底相信我,沒想到這麼容易就信了。不過,想想也是,一般做駱寡的女人,特信命理,我先前一開口就說破她不是身子問題,她不信我才怪。

於是,我又跟她扯了一會兒命理,都是一些模凌兩可的話,可,就那些模凌兩可的話,令那琴兒更加信我了,二話沒說,愣是塞了幾百塊錢給我,說是感謝我替她解惑了。

聽着這話,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女人不會有病吧!將錢還給她,也不想再扯了,畢竟我們離開堂屋的時間只有三小時,就對她說:「扯了這麼多,想要擋掉你的血光之災,只有一種方法可行!」

「什麼方法?」她愣了一下,問。

「行善積德,善者,大仁。」我端起面前那不知名的東西喝了一口,開口道。

「小兄弟,怎樣才算積善?」她好似很緊張,問。

看着她的反應,也不曉得咋回事,我居然有些不忍心騙她,就打算跟她說實話。

那花嫂好似看出我的心思,猛地咳嗽了一聲,說:「琴兒啊,我們村子最近死了人,缺個特殊職業,你…你…在城裏正好是做…那個職…業,幫了我們村子這個大忙就是積大善,將來會有好報的。」

那琴兒愣了愣,尷尬的笑了一聲,就問我:「小兄弟,做完那事真是大善?」

我聽她這麼一問,心中有些不忍,不過,想起沈軍的印七,若是沒有駱寡前去,成功的希望不是很大,便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她見我點頭,面色一喜,連忙站起身,將身上的衣服整理一番,就說:「走吧!」

說實話,看到她這麼急,我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俗話說的好,無事不燒香,燒香必有事,這琴兒如此心急,應該是有啥事,奈何我是普通的八仙,不懂算命那套,壓根算不出來。

我琢磨了一下,事情已經到這步,只好先將這琴兒騙過去,以沈軍的喪事為重。事後,讓青玄子再替她免費算算,倘若真有事,讓青玄子給她擋擋災,也算還了她這個人情。

隨後,我們三人朝遛馬村趕了過去,值得一提的是,臨走的時候,那琴兒給我塞了好多東西,包裝上都是一些英文,據她說這些東西是洋貨,讓我帶回去給父母嘗嘗鮮。

正所謂,吃人吃軟,拿人手短,拿着那琴兒的東西,我心中愈發肯定要讓青玄子替她看看。

半個小時后,我們三人回到遛馬村村口,正好碰見老王他們拉了一大貨車的紙紮,還真別說,那些紙紮當真是惟妙惟肖,特別是那丫鬟,乍一看,就像活人一般。

「九伢子,高佬打電話說你要請扎紙匠?」老王一見我,從貨車上跳了下來。

我點了點頭,「是啊,你請了沒?」

「我將紙紮店的老闆請了過來!」說着,他伸手指了指貨車的駕駛室,說:「九伢子,那紙紮匠人稱,范瘋子,脾氣有些古怪,跟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最好恭敬些!」

我嗯了一聲,將手中的洋貨遞給老王,讓他留點給我父母,剩下的悉數派給八仙們,他嗯了一聲,就朝貨車上吆喝一聲:「兄弟們,將紙紮背到堂屋去,完事吃洋貨!」

「好叻!」那些八仙吆喝一聲,跳下車,一人在車上遞紙紮,幾人在下面接着,至於那些紙紮的房屋,則是兩個人抬回去,這倒不是說紙紮的房屋重,而是禮儀。

八仙們忙的不亦樂乎,我笑了笑,就讓花嫂領着琴兒先回村,待她們倆離開后,我朝貨車的駕駛室走了過去,隱約看到一人坐在裏面抽悶煙,敲了敲玻璃窗,說:「范老先生,小九在這給你行禮了。」

說着,我朝那位置微微地彎了彎腰。

「你就是陳八仙?」車窗玻璃搖了下來,那人六十來歲的年齡,兩鬢泛白,一雙眼睛有些凹進去,顯得深邃而有神,衣領的位置綉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我楞了一下,那符號好像在哪見到過,忽然,我猛地想起在曲陽的時候,郭胖子受重傷,那位呂中醫的藥箱上好似也是這種符號,難道眼前這扎紙匠跟那老中醫有啥關係不成?

想到這裏,我再次朝那扎紙匠彎了彎腰,說:「小子正是陳八仙,不知您怎樣稱呼?」

他沒有說話,在我身上打量幾眼,微微點頭,說:「不錯,蔣天生沒有誇大你,的確有點小本事!」

一聽這話,我更加疑惑了,就說:「您老認識蔣爺?」

他哈哈一笑,說:「何止認識,年輕那會經常跟那老東西鬥嘴。」

說完,他丟掉手中的煙蒂,推開車門走了下來,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幾下,語重深長的說:「陳八仙,別給你師傅丟臉,好好乾,將來指不定有一番前途。」

聽着這話,我心中一喜,這人應該認識我那所謂的師傅,連忙給他遞了一根煙,替他點上火,開門見山地問:「范老先生,不知道我師傅是何許人?您跟呂中醫又是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他面色立馬沉了下來,一把甩掉手中的煙,怒道:「別跟我提那姓呂的,那老傢伙壓根不是人!」

我尷尬的笑了笑,看這架勢,范老先生跟呂中醫應該有仇,而且還是仇恨很深的那種,正準備說話,他開口了,氣呼呼地說:「陳八仙,我告訴你,再提那姓呂的,這一貨車紙紮,我不賣給你了。」

聽着這話,我也是醉了,連忙將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說:「那您能講講我師傅的事么?」

「你師傅啊!」他楞了一下,說:「暫且不能告訴你,到時候讓蔣天生給你講講就行了。」

說着,他像小孩一般席地而坐,將先前丟現的香煙撿了起來,吹掉煙嘴上的灰塵,吧唧吧唧的抽了幾口,說:「別站着啊,趕緊坐下來,老漢給你個好東西抽!」

我苦笑一聲,難怪老王說這范老先生脾氣古怪,當真是有些古怪,也不好拒絕他的好意,就在他旁邊坐了下去,說:「老先生,村裏準備印七,只能陪您坐一會兒,還望您見諒!」

他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巴掌大的膠袋子,隱隱約約能看到洗衣粉三個字,我一愣,他掏洗衣粉幹嗎?

就在我愣神這會,他將那袋子打開,從裏面掏出一張三指大的紙,是掛歷的一角,又掏出小量的煙絲,將煙絲放在紙上卷了起來。

看到這裏,我才明白過來,這范老先生是打算讓我抽旱煙,我也沒客氣,伸手接過旱煙,朝他說了一聲謝謝,點燃,味道還算不錯,比我平常抽的白沙強多了。

「味道咋樣?」他淡淡地問。

「還可以!」我說了一句大實話。

他點了點頭,抽了幾口煙,緩緩開口道:「做人就如卷旱煙,需要一步一步地來,不能快,也不能慢,快了會讓煙絲掉出去,慢了香煙捲不緊,會導致整根煙都會散架。」

說着,他揉了揉手中的香煙,繼續道:「這做好的香煙,就算再正,再緊,但,輕輕一揉便碎了。」

聽着這番話,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怎麼抽個煙,還有這麼多大道理,正準備說話,那范老先生朝我罷了罷手,問:「你明白我話里的意思?」

我搖了搖頭,說:「不明白!」我說的是實話,我是真的不明白他這番動作的意思。

「萬事循規蹈矩,不可急功近利!」他好似有些失望,站起身,在我肩膀拍了幾下,說:「今天夜裏,我睡在車裏,明天需要我的時候叫一聲!」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心中就在想,他這話是在暗示我?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就跟他匆匆地告了一個別,正準備回村。

那范老先生從貨車上跳了下來,他手裏拿着一個紙紮的箱子,巴掌大,上面有把紙鎖,說:「陳八仙,等等,這箱子裏面裝着房屋的鑰匙,這是箱子的鑰匙!」

說着,他揚了揚另一隻手。

一聽這話,我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把那些紙紮房子的鑰匙故意放在這箱子裏面,圖的就是討紅包。不過,雖說這樣有討紅包的嫌疑,但,自紙紮品興盛時,都有這麼一套規矩,就是將紙紮的房屋跟鑰匙分開,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摸了摸褲兜,錢倒是有點,可,沒紅包紙,畢竟,正常人誰沒事踹空紅包紙,就在周遭看了幾眼,發現不遠處有個紅色膠袋,撿起,包了十二塊錢,折成紅包的樣式,說:「一點心意還望老先生莫嫌棄。」

他點了點頭,說:「一紙如萬將,代代將門星,紙下陰間門,陽人萬代興。」

說完,他一手接過紅包,一手將紙箱跟鑰匙交給我,說:「看在你師傅的份上,送你四個字,印七、七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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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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