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色老闆
第一百五十二章色老闆
長安路，黑診所。至於為什麼名字是黑診所，不得而知，據說老闆，喜歡與任何黑色有關的東西。
黑診所，位於長安區，潘曉婷公寓，相隔五百米，位於街尾，安靜異常，此地是長安區很特殊的地方，如此熱鬧的市中心，奇怪的是，還留有一片凈土。
國家出台法規，針對房地產的規定，地皮空置時限要大為縮短，法規是去年出台，但是令人驚訝的是黑診所所在的區域，足有幾十畝，安靜屹立在長安區。
老房子，老店鋪，所以的東西充滿了陳舊和沉重，悠然歷史味道。而黑診所便是聳立在區域的中心，像是帝王，環視周圍。
如果從空中觀看，會震驚的發現，長安區的這塊地皮，房屋的建造，其分佈性狀，宛如九條真龍，拱著黑診所。
集天地靈氣為一體，中性環繞，天時地利佔據，黑診所的生意卻是半死不活的，很少有人上門，一是因為老闆怪異，而是因為地方邪門，據說有人夜晚路過，看見過鬼。
鬼，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語，在長安區的黑診所周圍很常見，不止一個人看見過，甚至有好事分子，蹲點，為了派到鬼的身姿。
但是，第二天，人瘋了。至此，長安區的地皮顯得極為神秘。
尤小靈到來的時候，天色見黑，他沒有發現，脖頸上的血紅色石頭，在進入區域的時候，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麻子臉躺在床上，全身上下五十幾處刀傷，幾乎喪命，也是他運氣好，傷口不再要害，勉強多閻王小鬼的手裏逃得性命回到陽間。
脂粉味，濃郁而膩味。
尤小靈進入黑診所，立刻聞到了一股令人頭暈目眩的味道，一般診所的味道，是藥味兒，但是黑診所卻是脂粉味。
原本疑惑的尤小靈，看到診所里的一幕，便知道為何有那麼濃郁的脂粉味兒。
沙發上躺着麻子臉，渾身插著插補，唯獨露出一張臉，滿是苦澀的表情，歪鼻子與他相反，興奮看着診所的中央，一名艷女在跳着脫衣舞。
四十歲年紀，年老色衰，身材還可以，腰間的贅肉顯現出來，隨着舞動的腰肢顫顫巍巍，雙峰已經下垂，如果不是內衣撐著，恐怕掉到了肚臍。
尤小靈到來的時候，舞蹈進入最高點，背景隱約是蔡依林的《舞蹈》，隨着因為的起伏，女人扭動臂部。
最讓尤小靈震驚的是，沙發對面的椅子上，一名邋遢老人，滿嘴哈喇子，盯着雙峰，不眨眼睛。長時間不眨眼睛，對於常人而言很難，但是老人絕對不是問題。
炎熱夏季，老人敞開衣裳，露出干撇的胸膛，令人側目的是下身居然高高豎起來，起碼年過花甲的老人，下身因為看四十歲女人的脫衣舞而豎起來，這是一種極高的境界。
大庭廣眾之下，老人毫不忌諱，不懼怕女人勾人的眼神，湊上前，鼻子到了離雙峰一厘米的位置。
此時，音樂恰好結束，女子剩下蕾絲內衣褲，三點隱約可見。在肉體面前，高雅和粗俗只有一線之隔。當人的慾望達到高點，面前不管是二十歲，還是四十歲的女人，都可以令男人失去理智。
女人看到老人下身膨脹，眼睛大亮，媚笑道：「時間到，兩百塊。」
老人收回臉龐，笑嘻嘻道：「都是老熟人了，能不能便宜點，或者額外贈送什麼？」
女人在老人臉上親吻，留下硃紅色的口紅印子，故作＃＃＃道：「大哥，咱們那麼好的較輕，只要三百塊前，我就可以……任你為所欲為！」
歪鼻子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場面，他和麻子臉都是初二學生，不喜歡學習，古惑仔看多了想要闖出一片天，加入青龍幫。
尤小靈很想吐，除了梅花，外面的女人都是浮雲。老人意猶未盡，摸著口袋，把所有的銅子兒都端上來，一共一百九十九塊，還欠一塊。
老人羞愧，說道：「非常不好意思，只有一百九九十九，那一塊錢，改天給你！」
女人登時臉色綠了，罵道：「操，沒錢請人跳舞，你知不知道一塊錢多麼重要，全國人口，每一個人一塊錢就是十四億，十四億——，你明白十四億是什麼概念嗎，給我十輩子用不完。」
老人道歉道：「對不起，下次一定還給你。」
啪！
一巴掌排在老人腦袋上，女人哼道：「一巴掌，一塊錢，算了，免得別人說我沒有尊老愛幼，娘的，本來還想找個人瀉火，看你樣子，估計是拿不出錢，我先走了，有人還約我看電影呢。」
吐血！
尤小靈第一次見如此彪悍的女人，說的大義凜然，一塊錢就像是一百萬，能夠拯救多少生靈。
女人穿上衣服，嘆氣道：「為了拯救你們這些空虛的老人，我容易嗎？有誰知道我們的辛苦，為了西京市安定繁榮的局面，我們算是犧牲者，犧牲了青春和肉體，得到的僅僅是兩百塊。」
女人離開，診所安靜。
麻子臉和歪鼻子見尤小靈到來，臉色大喜，叫道：「尤哥。」
尤小靈點頭，查看麻子臉的傷勢，道：「你們家裏人知道嗎？」
歪鼻子搖頭道：「不知道，管他呢，反正他們不大管我，我爸賭錢，我媽打麻將，夜不歸宿的。」
麻子臉道：「我爸整天在外面遊盪，也不知道。」
尤小靈心中嘆口氣，兩個孩子都是苦命人，生在不完整的家庭，不僅生活艱苦，還經常受人白眼。
尤小靈在山裏，最起碼還有着完整的家庭，父母都在，村子裏的人對他很好，他是唯一出山的大學生，寄託著山裏人的希望。
尤小靈幾年來都在努力，想要出人頭地，想要為山裏的人謀福利，但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長時間，終於發現，別人認為遍地是黃金的西京市，其實和茅坑差不多。
「誰幹的？」尤小靈問道。
歪鼻子大叫道：「還有誰，李大同那個臭狗屎，老子總有一天剁了他，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啪！
尤小靈打了歪鼻子一腦袋瓜子，道：「胡鬧，李大同背後有人，你們不是對手，給我說說那些追殺你們人樣貌。」
聽完歪鼻子的描述，尤小靈道：「李大同不簡單，找來的幫手都是高手，道理說，長安區的混混身手不錯的，沒幾個，怎麼突然多出來那麼多？」
不僅尤小靈疑惑，歪鼻子和麻子臉想不通，李大同平時低調，大家知道他很小氣和狂妄自大，但是絕對沒有那麼強大的實力，二狗的入獄難道和他有關係？
如果李大同早就有強大力量，二狗不可能穩坐青龍幫的幫主位置。裏面隱藏着什麼，還是西京市的天要變了？
百思不得其解，尤小靈道：「你們暫時修養，不要在外面亂跑。錢夠不夠？」
麻子臉兩人慾言又止，尤小靈嘆口氣，從錢包里拿出五百塊，這是他剩下不多錢裏面的一半。
診所的一切都是黑色的，五百塊被染成了黑色，老人在女人走後，便半眯着眼睛，望着落幕的夜空，像是聽不到尤小靈的談話。直到提到了錢，老人咳嗽，起身道：「那個……怎麼稱呼來着？」
尤小靈道：「他們欠你多少錢？」
老人道：「你身上有多少錢？」
「一千。」尤小靈儘管不悅老人的眼神，但是說出真話。
老人點頭，拿出算盤，噼噼啪啪亂打一通，最後道：「恰好一千。」
尤小靈怒道：「你耍我？」
老人搖頭道：「非也，非也，為了把小傢伙拉出鬼門關，我廢了十二成功力，損耗了十年的修為，這些東西，我打折了，加上裹布，呃，不是，是葯布，一共一千，算是在積功德，你竟然還說我在耍你？你又不是女人，我耍你做什麼，真是的，快點給錢。」
尤小靈眼神變幻不定，盯着老人的眼睛，發現對方沒有半點反應，深呼吸，然後道：「好吧。」
麻子臉道：「尤哥，不要被他騙了，這傢伙好色出名，他根本沒有做什麼事情，就是幫我翻轉身體，隨便纏上藥布，一千塊，你怎麼不去搶！」
老人笑嘻嘻道：「小屁孩兒，你懂個屁。你從鬼門關出來，以為是自己的功勞，全身五十六道傷口，失血都要了你的命……」
「若不是我會點針灸之術，你死翹翹了，還有，剛才美麗的舞蹈，你沒看，那不是錢？」老人不爽道。
麻子臉怒道：「那麼丑的女人，還想要錢，好看還算了，丑不垃圾的，看着就想吐，尼瑪，你還＃＃＃了，大爺，你多少歲了？」
老人不屑道：「關你鳥事，我還能日御十女，不在話下。」
尤小靈見兩人的話題眼中偏離了主線，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和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爭吵的事情竟然是和性器官有關係，還爭得面紅耳赤。
尤小靈付了錢，帶走了兩個小孩兒，今晚的事情很多，梅花在家需要人照顧，面前的兩個孩子也需要人照顧。
望着夜空，尤小靈想起了家中的梅花，暗道：「等我處理完這檔子事情，回去好好陪你。」
黑診所，在三人離開后，陷入沉沉的昏暗，彷彿連月光都難以進入，像是一個禁區，一陣夜風吹來，陰雲飄動，遮住了診所。
如一隻猛獸，在漆黑的森林中，擇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