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觀棋

第170章觀棋

第170章觀棋

青秀山前白鷺飛。內湖邊,梧桐樹下無鳳凰,只有一人獨坐。青衣,白髮,童顏,頭頂一座髮髻高高墜著,像是風華山的輕鬆。

挺拔之氣彌散,那人背着內湖,望着樹下的螞蟻窩。一隻大青蟲緩緩的蠕動身體,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前方弱小的螞蟻,移動間,有螞蟻被身體壓迫,不知死活。

似乎是嫌棄螞蟻實力太弱,構不成威脅,青蟲懶得理會,繼續前進。它是從梧桐樹上掉落而下,只是不小心,降落了凡塵,和螞蟻相對。

兩種生靈,不再同一個世界。大青蟲吃素,螞蟻可以吃葷,處在食物鏈的上方,但是被青蟲壓迫。螞蟻安靜的上前,不管死了多少夥伴,朝着目標前進攻擊。

青蟲不耐煩的爬動着,每一步都有螞蟻死去,可是前赴後繼的弱小者,終究是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青蟲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成群結隊的螞蟻包裹着青蟲的身體,任憑它如何翻滾,最後難免一死,成為腹中餐。

螞蟻大勝,扛着比自己重幾百倍的獵物回去。青蟲視它們如螻蟻,而螻蟻視青蟲為事物,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結果。

那人很認真的看着,不問外物,梧桐樹上飄落樹葉,覆蓋在高高的髮髻,也是不聞不問,認真觀賞。

忽然,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獨釣寒江叟滿臉寒冰的來到跟前,說道:「你是誰?」

獨釣寒江叟其實很早就發現了對方,但是對對方如何進入西京市,居然沒有半點感應,這在曾經沒有出現過。

當看到老人,其身上沒有半點元氣波動的時候,獨釣寒江叟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厲害,自己不應該來。

他是聖人追殺三百里而不死的存在,實力在西京市天墓的加持下,得到了質量的提升,可是面對老人,心中沒有底,就像是面對天墓老人,看不透,摸不著,有種吐血的衝動。

所以問出了你是誰這種白痴的示弱的話語,獨釣寒江叟等待着答案。即便打不過對方,相信還是可以逃掉的。

天下間的高手不少,聖人就那麼幾個,獨釣寒江叟相信就算對方再強大,在對方動用法則殺人瞬間,他有時間逃跑。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繼續看着螞蟻將自己的戰利品搬回下地,深秋來了,準備過冬的食物。大自然的規律在這裏顯得淋漓盡致。

許久,老人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塵土,然後舒口氣,才看向獨釣寒江叟,笑了笑,問道:「內湖總是不對外開放的?」

獨釣寒江叟語氣一滯,冷聲道:「開不開放,不是政府說了說,這是天墓老人的私有財產。」

老人點頭,深以為然,笑道:「你在害怕?」

獨釣寒江叟心中大罵,娘的,老子要是不害怕早就弄死你了,還有閑工夫和你啰嗦,真是白痴。

但是,這話不敢說話,因為看着老人,覺得對方很邪乎,感覺不到對方真實的存在,好像和梧桐樹的影子一樣,捉摸不到半點蛛絲馬跡,更驚人的對方那種明明聽到天墓老人而不害怕的表情,讓獨釣寒江叟想到了一種恐怖的可能性。

能夠無聲無息的進入西京市,尋找西京市封印的最弱點,如果不是掌控了天墓能量,或者說是對方有意泄露蹤跡,自己肯定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這樣一個恐怖的不像話的存在,進入西京市,肯定會增加變數,但是獨釣寒江叟並沒有退縮,而是冷冷道:「不管你是說,立刻離開,西京市不歡迎你。因為我感覺到天墓的能量在排斥你。」

老人像是沒有聽過,行走在內湖岸邊,看着水中的水草飄蕩著,魚兒在水中遊動覓食,好不快活。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老人失笑,搖頭嘆息道,「你不是那座死人墓,怎麼知道他不歡迎我?」

獨釣寒江叟皺眉,說道:「我得到天墓的認可,不管你是誰,如果不離開,不要怪我不客氣!」

老人饒有興趣的看着獨釣寒江叟就像是看着晚輩,問道:「你說說看,怎麼個不客氣?掌控了天墓本源的皮毛,想要威脅我,你差遠了。除非天墓老人親自出手,不然真沒意思。」

獨釣寒江叟臉色劇變,聽對方的語氣,終於肯定,此人是一個超級高手,實力遠在他之上,可是為何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個人物的存在。

實力達到了如此恐怖境界,絕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存在,獨釣寒江叟想要將老人看透,但是很快失望了。

老人最後在另外一棵梧桐樹下停止腳步,望着一望無際的內湖,問道:「喜歡下棋嗎?」

獨釣寒江叟心中不耐,可是看不透對方玄機,只能應道:「不懂,也不想故作風雅。我殺人太多,做不得這東西。」

老人搖頭,說道:「難怪你還是那麼弱小,只懂殺人,不懂救人,還不懂下棋,跟在天墓老人身邊,太悲慘了。」

獨釣寒江叟吐血,自己還待七十幾歲了,在江湖上的輩分很高,少人敢在他面前自稱長輩的,面對的老人,雖然白髮童顏,但是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其身上的氣息,雖然比自己強上那麼一點點……好吧,強上不少,但是好歹自己也算是武林高手,那種跺跺腳武林都要震動的高手,如果不是藥王谷下了封殺令,估計現在還在哪個妹子家裏逍遙呢。

「小娃娃,你太嫩了。」老人又說了一句令他噴血的話來,「實力差就不要到處跑,最重要有眼光,你眼光不好,實力又差,還好意思出來坐鎮西京市,我真是服了天墓老人,傳人一個不如一個,這世道啊,女人可以亂碰,但是徒弟和兄弟絕對不能###。」

獨釣寒江叟眼睛冒火,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都說到這份上,忍下去就是貴妃王八蛋了,忘記了恐懼,決定要出手那一刻,忽然看到了對方青衫上的一朵雲。

一朵雲,刻印在青衫上,而且青衫不是一般的衣裳,而是一種天蠶絲變成而成護甲,極為強大,斬道境界都不能破壞的珍貴重要。

這種東西,在塵世間,極少見,可是在老人身上,卻是顯得很廉價,再貴重的東西,給老人穿起來,都顯得品位很差,和天墓老人一個德行。

獨釣寒江叟沉聲道:「不要逼我!」

老人微笑道:「不要壓抑,先出手就出手,這才是爺們兒。你這樣和女人沒差別。不過先說好了,待會兒下棋的時候,我不讓你的。」

下棋!

獨釣寒江叟要崩潰了,遇見了一個超級極品,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在聽他說話,都說了不會下棋,還扯著下棋幹啥!

老人見獨釣寒江叟怒火,拍拍額頭,說道:「哎呀,忘記了,你實力太差,不會下棋,和我下棋,你估計會變成白痴,或者以後失去了信心,被變成白痴。」

獨釣寒江叟處在崩潰的邊緣了,手腕處,一個金色的鐲子在閃動着光芒,準備調動着周圍本源,擊殺對方。

看對方輕描淡寫的化解自己的殺機,獨釣寒江叟其實早就警惕,剛才的一些都是裝出來的,有着天墓的照拂,任何人都不能在西京市撒野。

他在繼續力量,等待着致命一擊,面對老人這種恐怖的大高手,只許成功不能失敗。老人似乎不知道獨釣寒江叟的用心,還在聊著下棋的事情,說道:「你說這人生,是不是太無聊了。除了下棋,竟然找不出事情做。真是無聊……」

靠在梧桐樹下,老人空門大露,不知死活的閉上眼睛,享受着閑適的陽光,露出舒服的神態,一片落葉飄下來,讓大地都存在着一種院子靈魂的顫抖。

獨釣寒江叟好幾次想要攻擊,駭然發現沒有攻擊點可以攻擊,甚至找不到攻擊的理由。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自己剛才有着很強烈的攻擊慾望,可是真正有機會出手,而且將要出手的那一刻,竟然找不到出手的動機。

我為何要殺他?

獨釣寒江叟忽然對老人生出了一種好感,那種很本源的良好親密感覺,不是三眼兩眼可以說得通。

「你真的不會下棋?」老人又問道。

獨釣寒江叟強忍着怒火,說道:「我很肯定自己不會下棋,也不想要下棋,這種無聊的事情,還是你這種老不死的做的。」

老不死!

老人詫異的看着獨釣寒江叟,隨即笑道:「說實話,你長得真的比我老多了。而且長得比我難堪。年過古稀,踏出了半步,居然還是那麼丑。和天墓老人一樣丑。」

現在,獨釣寒江叟再一次肯定,對方真的是一名聖人,而且是一名強大的聖人,舉手投足間,比當年追殺他的藥王穀穀主還要強大。

那種與天地合一的感覺,非常強烈,在夢幻和現實中穿梭,根本捉摸不透實體和虛影的存在,獨釣寒江叟有一種很想死的感覺。

這是除了天墓老人之外,第二個給他這樣感覺的人,現在獨釣寒江叟不知道怎麼辦了,只能眼睜睜看着老人,希望用自己真誠而且多情的目光,令老人有點不適,哪怕一點不適,就能夠找到攻擊的目標。

很可惜,老人臉皮很厚,面對獨釣寒江叟發-騷的目光,都沒有退避,反而讓他生出了羞澀的想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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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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