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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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想要拒絕.然而身體的本能卻也無限的渴求着.就算他想要表現的寧死不屈一些.然而他畢竟是一個人類.

生命的本能即是野獸的本能.就算是受傷的野兔也是渴求活下去的.何況是活生生的人.人啊.只要沒有徹徹底底的死心都是要掙扎著活下去的.不管他是否熱愛生命.不管他是否只看得見黑暗.不管他的心靈有多千瘡百孔.不管他有多痛苦.都會掙扎著醜陋的活下去.

所謂的人.就是因為有這樣的決心和毅力才千百代的傳承下來.成為人間的主宰.神賦予了人類克服痛苦的勇氣和決心.

這一點就是被惡魔詛咒的人也不會改變.上邪儘管非常不屑從敵人的手裏得到憐憫之類的感情也不想被施予任何的食物或者只有他的敵人足夠兇狠.他最後報復起來才不會有任何的手軟.說來可笑得狠在他還沒有繼承魔教教主之位以前.在他十四歲以前他是沒有殺過人的.

那個時候上邪堅信着自已的手是為了彈奏出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而生的.他身為魔教的少主.卻一點兒血腥也不沾.如同開在污血之中的白色薔薇.

他在魔教之中雖然並沒有被冷落.但是說不寂寥也是假的.那個時候自已的手指白皙修長.緩慢撥動琴弦的時候那雙手有着自已的靈魂.從來沒有想過.就算是再怎麼寂寥的時候也沒有想過這雙手會在今後的日子裏沾上那麼多人的血.

那自已現在變成這個破破爛爛的樣子也一定是罪有應得.他只想過要做一名孤孤單單的樂師.現在卻成為了魔教教主.如果這只是一個冗長的夢境.那是否一切可以從頭來過.

紅斐看着這個雖然異常的艱難也要努力把水吞咽下去的人.不由得感覺有些欣慰.這因該是從現在起正式脫離危險期了吧.一手探過去.摸到他的額頭.還好溫度不是特別高.這樣看來再好好喝幾次葯就會慢慢好起來.至於身體卻還要好好調養.不然難免落下什麼終身的殘疾.

「少喝一些吧.我叫人去給你弄一些吃的」紅斐也不是很懂.只是覺得他因該餓了吧.都這麼多天沒有吃東西了.所以也不管上邪喝得有多暢快.便抬手撤走了瓷碗.

上邪不滿的瞪着他.稍微恢復了一些光彩的眼睛裏有掩飾的惡意和厭惡與怨恨……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多少威懾力.畢竟他的身子現在還極度的虛弱著.倒是有一種媚眼如絲的感覺.被欺負的可憐兮兮的貓兒似的.

雖然不知道那些拷問上邪的人怎麼想的.但是好歹沒有對他的臉下手.儘管身體已經破敗不堪.這張臉依然稱得上極品之中的極品.這天下的獨一號了.

上邪本就是長的極好.如今失了血色又在重病之間.更是孱弱雪白.竟然都不像是人間的人了.

那修長內斂的眉毛不經意的蹙著.一雙浸染了月色的眼眸又是純潔又感覺冰冷帶着一兩分藏不住的哀愁與悲傷.如今更添上這不掩飾的狠毒和怨恨真是讓人不敢直視.不然恐怕會被勾了三魂葬了七魄.

隨着輕飄飄的呼吸.鼻翼小心的煽動着也分外叫人憐惜.最妙的要數那形狀優美的菱唇.還透露著病弱的蒼白.可憐兮兮的乾裂著.如今剛喝了一點點水.如同雨露澆過的乾涸的大地.那蒼白的唇角掛着一兩顆晶瑩的水珠.折射著異常魅人的光輝.

紅斐極自然的扯開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眼前的人.只是耳朵尖尖極不自然的紅了.不愧是魔教教主不醒還好一醒過來整個人的氣質和氣場都變了.

上邪在昏迷的時候讓人感覺非常的脆弱.就像冰雪雕成的月光下的美人.那種感覺會讓人無比憐惜.

而現在的上邪卻像一隻折斷了翅膀的白天鵝.他依然有常人無法超越的美麗.但是這份美麗又和以前不太一樣.又凌厲又倔強帶着特有的上位的尊貴和孤高.

這兩個一對比的感覺就像一隻睡懶覺的小白羊和被迫披上了狼皮的小白羊.上邪也許以為自已隱藏的很好吧.但是那眉宇間沉積著悲傷和落寞卻沒有他想像的那般高明.

不自覺對他越來越有興趣起來.這位魔教教主非常的有趣.他看起來有一些故事.這當然好.有故事的人比自已這樣什麼都沒有的守墓人要好的多.紅斐忍不住習慣性的提起唇角嘲諷的一笑.自已這是又犯病了.

「……我……」

「嗯.」發現上邪似乎有什麼想要說的樣子.便側着耳朵認真的聽起來.也許並不是什麼好話.不過上邪肯說話就是好事.這樣自已才能判斷他的意識清醒程度.

「我……今日……受到的」上邪沒有什麼力氣.而且他不敢動太大的弧度.實在是太疼了.但是他堅持每一個字都咬得非常清晰.不要以為這樣他就會折服了.鞭子和糖果.這樣自已就會好好的屈服在這群道貌岸然的白道君子手裏了.簡直做夢.

「……啊.」紅斐忍不住笑.紅斐也不是丑的.只是在這樣的上邪面前就談不上有多出色了.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裏並沒有什麼波動.所以廖珅是最討厭他的笑容的.說什麼虛偽.這恐怕是造成他和廖珅合不來的關鍵的理由之一.廖珅嫌他不夠真實.他嫌棄廖珅太過輕浮隨便.他和廖珅總是無法真正相互理解.不過這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和廖珅是同一個世界不同的人.無法相互理解也沒什麼奇怪的.這世界上誰又能真正的去理解別人.每一個心裏都有一兩個永遠無法開口對人說起的秘密吧.這是天底下最平常不過的事了.

「你是不是想要說.我今時今日所受的屈辱.必將千倍百倍的還給你們.之類的.是不是.如果是這樣的廢話我倒是要勸你不如省省力氣好好把一身的傷養好.先逃出這地牢再說」

「……你.……咳咳咳……疼……」被紅斐一陣搶白之後.壓抑不住自已的憤怒.一時衝動帶來的後果是.一時出氣不過來被嗆得咳嗽.本來咳嗽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那上邪一身的傷.這一咳就牽動了全身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就像有趣的的連鎖反應一樣疼的他死去活來的.那感覺甚是xiaohun.

「我.你想知道我嗎.」明明都疼得發抖了.卻還忍不住抽出時間來狠狠瞪自已.這個上邪還真是不服輸啊.不過這麼着急倒是印證了一句俗語「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也不知道上邪是真假君子還是真小人.不過一醒來就急着宣佈報仇宣言什麼的真是該罰.

自已都這麼費心心機.累死累活的去救他了.難道他不該感謝自已嗎.

「……」上邪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死命的瞪着這個人.恨不得用眼神殺死他算了.他也不是不知道這樣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但是他就是一點兒都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已.如果不稍微發泄一下積累的怨恨和委屈的話.他會崩潰的.

只要一個不留神他就會輸給自已的軟弱.他會被恐懼打敗.他就會做出讓自已都驚訝的事情.他就再也變不回以前的自已了.他不要這樣.

「我是紅斐.飛雪門章州分堂堂主.如今是這地牢的統領.作為我唯一且重要的囚犯.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和我說.當然我不能保證都幫你實現就是了……」紅斐絕對沒有把他重新氣死的意向.只是被這天下第一的美人蠱惑了而已.想看看他更加生氣的模樣.蒼白的臉上慢慢的染上一點點溫熱的粉紅色.看上去就像二月里盛開的柔軟的桃花一般.說不出的精緻誘人.

「……去……死.」不服氣的上邪.冒着生命危險對他的「監護人」表達了他的第一個最渴切的願望.

「這個願望就包括在不能實現的那一堆願望裏面了.換一個切實可行一點.不這麼難的願望吧.你也知道如果我死了……各種意義上會很麻煩的」至於到底哪一點麻煩.紅斐自已也說不上來.不過他還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自信.

廖珅以為他很死板又固執.其實他挺率性而為的.所以說他們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相互理解.

「咚咚……咚咚咚……」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來一陣規矩的敲門聲.兩短一長是自已人.

「有什麼事.」這一間牢房.紅斐已經下了命令除了自已和流非以外任何人不得靠近.除了有人來劫獄不然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紅斐統領.你要的葯粥熬好了」明明是個小鬼的聲音.卻又有說不出的冷靜和沉穩.這是流非的聲音.

門被打開.流非端著碗站在門口.少年的身姿像一顆松柏一樣挺拔.臉上絲毫沒有少年該有的稚氣和青澀.

「根據您的吩咐.這粥是我親自看着熬的.沒有過別人的手.食材也沒有問題」交代完之後就把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就要退出去.

「等等.」紅斐卻叫住他.

「統領還有什麼事嗎.」流非停住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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