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絕不殺生 魏淺承特別篇(二)

第393章:絕不殺生 魏淺承特別篇(二)

「說。」

「那什麼,」王木木咳嗽了一聲,心一橫,厚著臉皮就說道:「要不,我來當你對象?看着你這個手相,金木水火土五行不足。但我呢!」

王木木展示出了自己手掌上亂的跟鳥巢似的掌紋來:「你命里缺我這種足赤足赤的呀!」

她像是一塊靠近了磁石的鐵,不由自主就想着往魏淺承身邊靠。

為什麼?她說不好。

對了,拱火,既然打不過。那就用別的法子拱火也好。

她勸自己說道,為了前途,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自己這是忍辱負重找機會打敗他。

等到真成了陸蕎那種養鬼師。誰還敢看不起他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王家。

對,沒錯,自己可不是相中了這個人,不過是喜歡那個身份。

那個能讓自己揚名立萬的機會。

跟那個陸蕎一樣。

魏淺承聽了她這一句毛遂自薦,倒忍不住是個笑,她說什麼「我來當你對象」?

她哪裏來的這麼大膽子?是因為剛才聽說了,自己那句「喜歡的女人今天結婚」?想着自己迎頭趕上?

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一面之緣,就要急頭白臉,別說……跟自己,還真有點像。

他想起來了第一次看見躲在程恪背後的陸蕎來。

算得上一見鍾情么?他魏淺承想要的,從來不考慮也不遮掩,他喜歡那種不管不顧的感覺。

自己當時對初識的陸蕎也是一句:「做我的女人」。

哦,原來是這種感覺,這是個什麼感覺?

是荒謬!難怪,她開始對自己印象就不好。

魏淺承有點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含蓄著點,也許今天跟陸蕎結婚的就是自己了,哪兒還有程恪什麼事兒?

本來程恪就哪兒也不如自己!

真可惜,這個經驗來的太晚。

「你笑了!」王木木眼尖,早看見了魏淺承的那個含義不明的笑容,自然當他高興:「你願意么?」

「我倒是想先問問你。」魏淺承那一雙妖艷的丹鳳眼一抬。望向了王木木:「你知道我是誰么?」

「你是魏長生啊!」王木木倒是十分坦蕩:「傳說之中,天底下最厲害的養鬼師,手下有個碧落門,精通長生之術,能夠讓人永葆青春,曾經是長生的主人,那是行當裏面的翹楚!而且殺人不眨眼,讓人聞風喪膽啊!第一名,天下第一名的養鬼師,可惜……」

說到這,王木木小心翼翼的看了魏淺承一眼:「你一輩子,只被一個人打敗了,那就是2015年度養鬼師陸蕎。」

「哦?年度?」一聽這個名字,魏淺承露出了興趣來:「你們還給她安排成了年度養鬼師了?」

聽上去倒是好玩兒!

「那是啊!」王木木別說看着魏淺承那張好看的臉了。就算光聽着這個聲音,就覺得醉人!

哎,魏淺承人好看,聲音還這麼好聽,有天理沒有?

她心裏活絡腦子興奮,說書人似的就開始白話了起來:「本來上半年還是西川杜家那個小矮個兒杜七爺有望獲得這個稱號,可是誰知道打八月份開始,就被那個陸蕎一點一點趕超了,再到了後來,她從你的重梨裏面救出了養鬼師,還手持百年不見的寶物長生,甚至在金玉里以一敵百,那都是名噪一時的佳話!風頭一時無人能兩啊!」

魏淺承聽的很有興趣,不住的點頭。

陸蕎雖然不屬於他,可是別人誇,他高興。

「不過……」王木木說到了這裏,又察言觀色:「她真的那麼厲害,連你也打得過?」

「人會輸給誰?」魏淺承淡然一笑:「只會輸給不想爭的那個人。」

「不想爭……」王木木裝出來個剛明白過來的樣子

:「哦,剛才你說了,你喜歡的女人結婚,剛才那個婚禮,不就是那個陸蕎的么!難怪難怪,看來她是對你用了美人計了……」

跟自己猜測的一樣!讓魏淺承喜歡上了自己,准就贏了。

魏淺承沒理會現如今王木木心裏是走了個什麼道道兒,他也沒興趣知道。

陸蕎當時要是能對自己用用美人計也好,魏淺承這麼想着,可是從記憶之中搜索著,卻發現似乎並沒有。

遺憾啊遺憾,她來投懷送抱的話,會是個什麼感覺?

即使只是個美人計也沒關係,他習慣了各種帶着目的的好。

就算帶着目的,好歹,也是個好啊。

有,就比沒有強。

轉了身郁然的往回走,尋思著,程恪還會死么?他死了,陸蕎就變成寡婦了,自己倒是可以取而代之,沒事,機會還是有的,已經等了這麼久,多等一段兒,想必也沒什麼,反正,自己耗得住……

「哎哎哎,你別走啊!」王木木一愣,趕緊就跟上去了:「我也會用美人計,您考慮考慮看看唄?」

魏淺承挑起了眉頭來:「你還記住了,我剛才那句今天不殺生?」

倒是很會鑽空子。

「是啊,」王木木腆著臉往上湊:「反正今天您不殺生,我還不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來找找機會……」

「我還說過。」魏淺承丹鳳眼一凜:「讓你離我遠點,你沒記住么?」

他心裏有點發煩了。

王木木站在那,望着剛才和煦如春風的笑顏,這麼一會兒凍成了天地一片蒼茫的冷臉,心裏是嘖嘖稱奇,這人好看,隨隨便便是個什麼表情都好看:「哎,你長得這麼好看,光是照照鏡子也足夠能讓自己心情好了,或者你有什麼難事兒,可以跟我說一說呀,不瞞你說,除了看手相,我還能擺塔羅牌,看水晶球……」

魏淺承甩開了步子往前走,一面走一面告誡自己,為了陸蕎,不能殺生,不能殺生……

王木木則像是一個鍥而不捨的跟蹤狂,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繼續推銷起了自己來:「我跟您說啊,別看我這個樣子,我……」

說着話,已經從酒店往外面繞,繞到了一個荒僻的小巷子裏面,魏淺承倒是不好面子,可也覺得身後沾了個莫名其妙的狗皮膏藥有些個心煩,既然不能殺,那就找個機會甩掉了也行。

反正,不殺人的忌諱,就一天。

魏淺承也沒把這個狗皮膏藥的話給聽進去,只是悠哉悠哉的找能甩掉她的小路。

「通……」忽然這個時候,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又出現幾團可疑的黑影子。

魏淺承住了腳。

晦氣。

難道今天自己有了不殺生的決定,就成了吸引閑雜人等的的源泉了?

「魏淺承,拿命來……」隨着一聲暴喝,早有幾團影子撲了下來。

魏淺承自然懶得問是誰,自己兩眼一閉一睜,殺的人比吃的螃蟹還多,哪裏就記得住死屍的籍貫姓名了?

為了什麼事情來報仇的,更是見得多了。

應付仇家,其實也是漫長人生道路之中的一個消遣。

算了,把他們的膝蓋骨拿下來好了。

愛是個什麼派是個什麼派,沒興趣。

「魏淺承,我家幾個叔伯全死在了你的手裏,今天就讓你償命!」

幾道夾裹着金絲的紅線活蛇一樣的沖着魏淺承攛了過去,這個玩意兒魏淺承也不認識,可見之前殺的,也不過是無名小輩。

一場架,不見得能好玩兒。

沒法子,打發打發時間也好……

可是魏淺承才要抬手,王木木卻像是炮彈一樣的直衝了過去,擋在了魏淺承的面前,厲聲說道:「你們誰敢動他,先問問我!」

那幾個偷襲報仇的養鬼師也真的就愣住了,哪裏來了這麼一個不速之客,居然想着「保護」魔頭魏長生?

是了,人不可貌相,這小丫頭子八成是魏長生的保鏢。

而魏淺承自己也真是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有人擋在了自己前面,要保護自己。

以前的人,不都是要自己的命么?

保護……也都是自己站在了別人的前面。

這種感覺,跟先前那個「我當你對象」吧,是一樣的新鮮。

幾個養鬼師對了眼色,兵分兩路,分別對付魏淺承和王木木。

魏淺承也冷眼望着,打算看看這個王木木,本事到底是不是跟膽子一樣大。

夾雜着金線的紅繩一波一波的襲了過來,匆匆的往王木木身上打,她是勉強著避開了幾條子,但動作拙劣,簡直引人發笑。

但就算這樣,她硬還是伸著胳膊腿,大蜘蛛似的擋在了魏淺承前面,生怕魏淺承有了什麼閃失。

魏長生現如今是自己先盯上的,折在了誰手裏也不成!

魏淺承也不動手,也還真就靜靜的站在她細弱的身後,「仰賴」着她來保護。

唔……被人「保護」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么……

「魏長生的保鏢,也不過如此……」

「你們說誰是保鏢呢!」王木木抬了頭,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我就讓你們看看,我們王家的獨門絕技!」

是誰都知道這個小丫頭是要醞釀出什麼大招了,幾個養鬼師自然也嚴陣以待提防著,誰知道王木木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大叫了一聲:「看符紙灰!」

一眾人愣了:「符紙灰?」

「符紙灰確實厲害,但那不是太清宮的東西么,這麼成了你獨門絕技了……」

「管那麼清楚幹什麼!」王木木怒道:「從我手裏出來,那就是我們王家的東西!」

說着,但見她白皙的手指頭一揚,那包東西真的蓬然撲了出來。

是大團大團的粉霧。

符紙灰的厲害,是養鬼師全知道,能夠包裹陰氣,在那撒出來的一瞬間,讓養鬼師暫時跟正常人一樣,根本調用不了養鬼術!

「避!」幾個養鬼師就算不甘心,但也不樂意去硬碰硬,自然飛快的退開了。

趁着他們一退,王木木拉着魏淺承的手,沒命就跑了起來。

可是那個粉霧包裹了沒來得及逃開的養鬼師,就立刻漏了餡兒。記記貞划。

魏淺承也聞出來了,這個東西,甜滋滋,香噴噴的。

「這不是符紙灰……」

「被騙了!」

那些個前來報仇的養鬼師發覺了自己上當受騙之後,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但是現如今也已經沒有了法子,他們的嘶吼已經被遠遠的甩在了魏淺承和王木木的身後去了。

等到了王木木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她才鬆開了魏淺承的手,大口大口的蹲在地上喘起了粗氣來:「哎呀媽呀,可跑死我了,我這二十來年,雙腿還就數今天發揮的最好……」

喘著喘著氣,王木木忽然反應過來了,剛才,她牽上了魏淺承的手哇!

哎呀,這進展還挺快,轉眼功夫,他手都被自己給牽上了,真是一大進步!

這麼想着,只覺得手上沾帶了一種非常輕的清爽氣息,說不出什麼味道,但直覺告訴自己,那是魏長生的味道。

她決定暫時先不洗手了。

魏淺承倒是呼吸如常,並沒有跟王木木那麼狼狽,而他那雙丹鳳眼比什麼都毒,自然早也看出來了王木木所謂的「符紙灰」是個什麼貨色,紅唇一勾,涼涼的說道:「符紙灰?」

「哈哈哈哈……」王木木有些個尷尬,乾巴巴的說道:「符紙灰那玩意兒,貴得要死就不說了,還特別難買,金玉里的黑市上現在都斷了貨了,哪兒都沒有。

聽說最近一個穩定的貨源被人給端了,我們這出門在外行走江湖的,沒點什麼東西傍身也不行,所以……所以弄點山寨的,裝點裝點門面,不過你剛才也看見了,那玩意兒立功了啊!要不是我……「

王木木一邊說着,一邊且得意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單薄的小胸口,帶着點邀功請賞的意思說道:「能這麼快跑出來么!」

「那你倒是說說,那個所謂的山寨符紙灰,是什麼?」魏淺承紅唇含了笑,看上去更是好看的蠱惑人心。

王木木下意識的就看傻眼了,等到魏淺承等得不耐煩,丹鳳眼再次露出了凶光,王木木這才反應過來,抬手擦擦嘴怕口水流下來,涎著臉就說道:「那個么……是西湖藕粉,嘿嘿嘿……能裝點門面,也能吃,那是物盡其用啊!」

西湖藕粉……有趣!實在是有趣。

一看魏淺承又是個笑模樣,王木木高興的了不得,連忙還要從懷裏掏:「你喜歡,就給你一點……」

「你覺得,我會需要這種東西么?」

「怎麼不需要?」王木木忙說道:「你今天不是不殺生么?正好拿這個擋一下。」

「我是不打算殺生。」魏淺承的那個妖艷的笑容簡直是攝人心魄:「可是我能讓他們比死還要難受一些。」

「作孽啊……」王木木連連搖頭:「你說是要積德,還不是算作孽。」

「跟你沒關係。」想起來了陸蕎只肯給程恪看的笑臉,魏淺承心裏更是不舒服了,擰了眉頭,說道:「反正我喜歡的人,也不是你。」

王木木不吭聲了。

魏淺承轉了身就走,但是王木木卻在他背後說道:「以後會是的。」

這話說的清亮,又斬釘截鐵。

真有意思,這個小丫頭片子的膽子裏面,難道是充了氫氣?也不怕炸了。

「以後……」魏淺承冷笑了一聲,以後,反正以後,程恪肯定比自己死的早。

等著,最不怕的,就是等。

「等會兒!」王木木卻開了口。

「你有完沒完?」魏淺承轉了身,聲音涼下來:「膝蓋骨還想要麼?」

「膝蓋骨肯定是想要,我才叫您的!」王木木咧開嘴嘿嘿一笑,一手往自己的牛仔褲上面指了指,說道:「您瞧著,我還能要麼?」

那褪色的牛仔褲膝蓋的部位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正往外面滲血,冬天內里穿的厚,這會兒還露出來。

顏色么……發綠。

人血怎麼可能是綠的,眼前這王木木怪是怪了點,卻也不是什麼妖精。

中毒了。

不管……一會兒就完。

王木木抬着臉,映着冬天的陽光,沖着魏淺承就先樂。

「自己中了毒,賴我?」魏淺承紅唇一勾,又把身子轉過去了要走:「活該。」

「您說了不殺生,那見死不救,也算殺生的一種。」王木木的聲音特別肯定的說道:「這事兒,您得積德。」

「得」字的音咬的重,讓人聽着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魏淺承這輩子沒負過責,現如今也不想負責。

事兒跟自己沒關係。

甩開了步子要走,可是王木木的聲音跟個催魂咒似的,沒完沒了:「哎呀,我今兒看着那個陸蕎,這麼冷的天穿婚紗,沒準兒會着涼吧?着涼了拖着,那就可能肺炎……哎,無妄之災啊!別的我不說,她要是受罪,是不是因為您是為着她婚事來的,卻做了孽?見死不救,那比殺人可還惡劣點,您天不怕地不怕,反正報應不到您身上,可她是個凡人,還有自己是三生三世……」

這一個字一個字全不是魏淺承想聽的,卻全跟夏天的綠豆蒼蠅一般鑽進了自己的耳朵裏面,嗡嗡嗡嗡那是煩不勝煩,等自己反應過來,那個綠豆蒼蠅已經被自己當個麻袋一樣的扛起來,往碧落門去了。

冤孽啊……魏淺承心裏想起來了一句崑曲唱腔,有心哼哼出來,可偏生忘了下一句怎麼接,也不記得是出自哪一齣戲的。

這讓人氣悶。

等過了這一天吧,殺生報應不到了陸蕎身上的時候,殺就了這個小丫頭。

但那也得先讓她活過了今天。

哎……

魏淺承很久沒有這種想嘆氣的感覺了。

雖然王木木在身上大氣都不出,跟個貓似的。

王木木現如今那自然是不敢出大氣了。

要說進展快,那確實是真的快,一會兒功夫,先是牽了手,緊接着又抱上了,嘖,照着這個速度,閃婚也不是問題。

王木木心裏有點美,但趕緊把這個美給壓下去了。

她是來幹什麼的?她是來拱火的,拱火拱不過怎麼辦?那就另闢蹊徑,用美人計。

可是……別讓這個真正意義上的美人,搞的自己中了計吧?

這跟學自行車的時候一樣,得「踏實」住了那個車把。

要說洋氣點,那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王木木決定不能忘了這個初心。

別說,光能在魏淺承背上待會兒,她就覺得值得。

他要帶着自己去哪兒?去哪兒也好,這條路,越長越好。

弄的她想唱歌,可是她得忍着,傷員怎麼能唱歌兒?

值,真的值,反正自己往自己腿上撒葯,一眨眼兒的事兒。

她就知道,魏淺承,不會見死不救,怎麼樣?自己沒看錯人。

他不壞。

在王木木的滿腦子胡思亂想裏面,這條路還是走完了,回過神來,魏淺承將她帶進了一扇門裏,那門裏全是年輕人。

個頂個兒的青春少艾。

碧落門。

將王木木扔在了一個客房裏面,出去吩咐了一聲:「今天別讓她死了,明天無所謂。」

很快來了人幫忙護理她的膝蓋,魏淺承轉身不見了。

王木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魏淺承的身影消失了,轉臉就對給自己護理傷口的那個人一個笑臉:「我跟你打聽點事兒……」

「您只管說。」那個人倒是也挺和氣,完全沒有傳說中碧落門人的陰狠詭譎,看着也跟平常人一樣。

王木木放了心,嘿嘿一笑:「你們門主卧房在哪兒啊?」

那人一點不忌諱,張嘴就說了。

王木木道謝不迭,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說出來,不怕門主罰你?」

這話套的也太容易了,不對勁兒啊。

那人抬了頭:「您是門主帶回來的第三個女人,我們自然是得敬著,這萬一……」

笑得挺曖昧,讓王木木嘴角也忍不住就想着勾。

只有兩個前任啊?可他不是活了老多年么!

這真是……

等那人走了,這膝蓋是弄好了,王木木站起來試了試,覺著這腿腳也能活動了,順着剛才那人的話,直接奔著魏長生的卧房就去了。

誰都看見這個女人是門主從外面扛回來的,誰也沒多問一句。

嘿嘿嘿,這不是個夫人的待遇么?美!

要是以後天天都能走在了去魏長生的卧室那路上……

打住吧!

反正也沒人攔著,到了魏淺承的卧室,她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魏淺承正在換背過她,染上了幾點綠色的衣服。

這個身條兒……就赤裸裸的露在了王木木的眼前。

魏淺承轉了頭望着她,聲音像是上了凍:「誰讓你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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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陰間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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