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與君初相識(六)

番外:與君初相識(六)

番外:與君初相識(六)「這裏是三百萬。」周夫人將剛拿出來的支票遞過去,語氣很輕鬆著。

似乎這樣一筆錢,對他們家來說很是無謂,而且能解決她這樣一個麻煩,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原來他值這麼多!」艷陽嘴角笑容更深,微微感嘆著。

周夫人表情微微變了變,又笑着道,「潘小姐覺得少了?」

「這可不好說,我只是才知道,原來你心中的理想女婿,是能夠標價的。」艷陽聳肩,皮笑肉不笑的。

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面對學生的家長,那種愛刁難人的貴太太,趾高氣昂,眼高於頂。

周夫人抬了抬下巴,「我覺得,潘小姐應該是個聰明人。」

「唔。」艷陽雙手去捧杯子,淡淡的應了聲。

已經結賬,可服務員小姐還是很友好的詢問着她,是否要續杯。

艷陽笑着搖了搖頭,眼眸凝著面前放着的支票半響,最終拿了起來,拎着包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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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她吃過了晚飯,又看了集電視劇,他才回來。

一進門,賀元朗就看到她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抱着遙控器看電視,不由的微勾了嘴角走過去,離近了卻才發現她沒有看電視,而是兩眼無神的發獃。

他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你回來了啊?」艷陽眼裏漸漸有了焦距,木木的問。

「嗯。」賀元朗點頭,眼底浮起了暖色。

之前急匆匆的去了美國,也沒趕上自己妹妹三天回門,今晚是都聚在家裏一塊吃了飯,開車回來時等候紅綠燈,他想着家裏還有個人等著自己,這種感覺形容不出的美妙。

扔下遙控器,艷陽伸展着胳膊,毫無形象的打着哈欠。

「這是什麼?」她手一抬起,剛剛壓在膝蓋上的東西也就映了他的眼。

艷陽仰頭看着他,好笑着回,「支票唄!」

賀元朗皺眉,彎身在她一旁坐了下來,不動聲色的問,「哪來的,傍大款了?」

「我現在不就傍著呢嘛!」她湊過去,低低的侃笑。

「到底哪來的。」他聲音沉了下來。

「你丈母娘給的。」艷陽也不在賣關子,直接回。

「丈母娘?」賀元朗皺眉的瞅着她。

「嗯,就是周彤彤的媽!」艷陽點頭。

「她給你錢做什麼?」他仍舊皺眉,沉沉的盯着她。

艷陽受不了的低呼起來,「天,你什麼智商啊,這都不懂啊!多明顯啊,讓我拿錢滾蛋唄,別纏着你別破壞你們小兩口!」

「所以呢,你就收了?」賀元朗喉結滾動,緊聲問。

「嗯,我收了。」她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眼眸垂了半響,又再度抬起來,她搖頭咂巴著嘴,「三百萬誒,我從來沒有過這麼多的錢。這兩年來我媽媽的病,不知道欠了你到底多少,真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還你的。」

「你拿着錢還我,打算跟我兩清?」賀元朗眼前在變色,聲音冷凝。

「嗯哼。」艷陽不知死活的點頭,還很惋惜的嘆,「不過還是你倒霉,這錢其實也算是你的,到時結婚了也都共同了!」

賀元朗再度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眸子深得看不真切,裏面像是裝着一團火。

他抿唇問,「為什麼收。」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她聳了聳肩,語帶輕鬆著,「就算周夫人不找上門,我們早晚也是要結束的,你總不能結了婚還在外面養情/人吧,那我不得背負着罵名啊,天天防止正牌找上門。再說了,我嘴皮子還湊合,可打架沒經驗,到時怕吃虧!」

聲音頓了半秒,再開口,有些低又快,「所以反正都是早晚的事,現在還能拿筆錢來還你,多好的事啊!」

「我是不是得誇你聰明啊?」他冷笑。

「也不用那麼見外啦!」艷陽嬉皮笑臉著。

賀元朗鬆開她,猛的站起身來,眼眸瞪了她半響,轉身大步的往卧室方向走,每一步都帶着怒戾的氣勢。

她坐在沙發原位置上,抱着膝蓋繼續看着電視,直到片尾曲播放,她才關了電視,也起身朝着卧室慢吞吞走去。

掀開被子,艷陽拱著身子朝他湊過去,從後面討好的抱住了他,小手滑進他的睡衣里。

賀元朗倒吸了口涼氣,扭身咬牙瞪着她。

「原來你沒睡呀!」她大驚小怪的喊。

他伸手捏過她的胳膊,帶着滔天的怒意堵上她的唇,胸膛起伏劇烈。艷陽也似乎根本不知死活,竟然還回應。

一個吻,足以拉開戰爭。

她完全的配合,讓他丟盔棄甲。

艷陽媚眼如絲的看着他,「君君,要我,狠狠要我……」

她不停的喊,喊啞了嗓子。

狠狠的要我,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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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清涼的夜。

整理完房間,又洗了個澡,艷陽這才疲憊的倒在床上,長長的嘆。

眼珠子轉了轉,不過才住了半個月而已,怎麼回到自己住處反而覺得狹小了呢,這是什麼富貴病。

翻了個身昏昏欲睡時,手機響了起來,她一個激靈,摸起來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睡意全消。

「喂。」她接起來,聲音懶洋洋的。

「你搞什麼鬼!」電話那段,男人聲音沉沉不悅。

他應酬回到家裏,開門卻沒有燈光暖暖,處處都是悄聲無息的,走到卧室里也是空空,以為她還沒有回來,想去更衣室換衣服,這才發現,她所有的東西全部消失。

「還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我搬出去了。」艷陽一手搭在額頭上,瞅著天花板懶洋洋道。

「誰讓你搬的?」賀元朗怒極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艷陽散漫的調調。

他冷笑一聲,硬聲的問,「這是鐵了心要離開我了?」

「……嗯。」收起情緒,她輕聲的應。

「我怎麼一直都沒發現呢,原來你這麼愛錢,我要是再多給你點錢,是不是你就又屁顛顛的回來了?」賀元朗聲音低冷,語氣諷刺著。

「那你能出多少錢呀?」艷陽一點不惱,反而順着他問。

「一倍,兩倍,還是需要三倍?」他嗤聲著問。

「不愧是有錢人吶,賀副總可真大方!」她刻意揚著尾音嘆,臉上卻沒有表情。

那邊沒有很快回,而是沉默了下來,線路之間,似是都能聽到彼此節奏不一的呼吸聲。

「確定了,不會後悔?」他開口,聲音忽然沙啞。

「是。」艷陽伸手掐了把大/腿,堅定着聲音。

「好,很好,很好。」賀元朗凝聲的笑着重複,聽不出喜怒。

「晚安。」對着話筒一句,她將手機塞到了枕下。

拉高了被子,她側過身去,幾乎是習慣xing的朝一旁伸過去手,可單人床狹宰,手臂懸在半空再落下,心也像是跟着下墜一樣。

嘆了口氣,艷陽將胳膊收回,仰躺着瞅著天花板,腦袋裏儘可能的描繪出他此時惱怒的神情。

他那個人,有時候笑卻並不代表他心情好,多半心情好的時候,那張俊容上幾乎沒有太多的表情。不過生氣的時候,大多數都是眉眼斂著的,看向你的目光,森森的能吃人一樣。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到睡不着覺,但能肯定的是,她今晚是睡不着了。

閉上眼睛,她眼珠在眼皮下骨碌骨碌的轉。

這夜,可真凄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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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最出名的旋轉餐廳,不接待散客,只接受提前一天的預約,也只在晚上開房。

餐廳內燈光營造出的都是昏暗,影影綽綽的浪漫,每張桌上都擺着宮廷式的燭台,上面點燃的是心形的蠟燭。

艷陽走進去時,腳步就明顯遲疑了,因為好像來這邊的都是一對對情侶,極少有兩個女伴一同的,氣氛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扭頭一眼橫過去,跟在身後的許樊笑的像是只哈巴狗。

已經連續三天了,她每天趕去學校上班時,他的車都停在學校門口,然後翩翩公子一樣的下車,將買來的早餐硬塞到她懷裏,用着格外情意綿綿的笑聲,「怎麼還跟以前一樣,老不愛吃早飯。」

她當然是很有節/操的拒絕,可他硬是強加,她也只好接受,然後拿到班裏分給沒來得及吃早餐的學生,當是他發了善心做好事。

一次兩次還好,到第三次時,她實在是無法忍受,想要跟他說清楚,他卻非要吃頓飯,否則要無賴的持續,所以才應了約。

坐下後接過waiter遞來的菜單,看到上面的價格時,下意識的低呼,「好貴啊!」

「沒關係,想吃什麼盡情的點。」

「我是怕給你吃的埋不了單!」

「放心,不會有那種情況的。」

「行,既然你都這麼大方了,我就也不客氣了。」見他都如此說了,艷陽也不推辭,翻著菜單,下狠手的只點上面最貴的菜品。

遞迴去菜單,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當上了局長秘書就是不一樣啊,出手都闊氣!」

「艷陽,現在這個社會,你要麼有錢,要麼有權,要麼兩樣都沾一點。我能努力到今天這步,也全靠自己的努力。」

「打住,那是每個人想法不一樣,而且你也不用跟我說,你什麼樣,我可不關心!」

「艷陽,你知道么,我就是最喜歡你這一點!在你之後我也交往了好幾個女朋友,可沒有像你這樣的。」許樊笑着瞅她,大有情人眼裏出西施的表情。

聽到他說到此,艷陽冷下臉來,「許樊,你最近纏着我,到底是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啊。」許樊聳肩,似乎很無辜。

艷陽直接了當着,「那你是有毛病嗎?跟你最後一次明白的說,上次陪你參加婚禮,不過是因為我同事,可別沒事想太多!」

「艷陽,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呢,我就是想要找個和你親近的機會么。」

「快拉倒,你和我,沒啥可親近的!」

「我還是覺得你好,想重新和你在一起,雖然說全世界分手男女複合比例只佔百分之三,可我相信我們可以!」

許樊又頓了頓,很是認真的瞅着她說,「艷陽,給我個機會吧。」

「不!」她毫不猶豫的搖頭。

吸了口氣,她盡量不暴躁的鎮靜開口,「許樊,我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今天我來陪你吃這頓飯,就是要你聽明白,以後別纏着我,都是成年人了,別學莽撞小伙死纏爛打那一套,招人煩知道不?」

許樊皺眉,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她給堵回來,一點餘地都沒留的讓他面子盡失,不過卻還是維持着風度。

艷陽也不搭理他,答應吃飯的目的已經達到,正好waiter已經端著菜盤過來,她只等飽餐一頓后各回各家。

拿着刀叉,不經意抬頭時,前面幾米外的桌子上,拿着小提琴的琴師正走過去為那對情侶演繹浪漫,女孩子拉握著對面戀人的手,笑的像是朵綻放開的花。

她的眼神有些放空,好似這麼久以來,她和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場景。

大多數她都是晚上過去,就是搬到他那裏后,倆人也都是在家裏弄著吃,從沒有過這樣的浪漫繾綣時刻。

艷陽自嘲的笑了笑,好似即便有這樣的時刻,也只是在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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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換住處了?」車子行駛入小區時,一旁的許樊驚訝著。

艷陽瞥了他一眼,眼睛倒是挺賊,記憶力也挺好,居然還記得上次他送她回去的地方。

「你換住處了?」車子行駛入小區時,一旁的許樊驚訝著。

艷陽瞥了他一眼,眼睛倒是挺賊,記憶力也挺好,居然還記得上次他送她回去的地方。

「最好再也不見!」車子停穩后,她不給他說話機會,乾脆的丟出這樣一句,就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

門甩上,她兩手對着拍了拍,像是拍掉她嫌惡的東西一樣。

走進樓里,一層層樓上去,她皺眉,猛的頓住腳步,往身後望下去,沒有任何動靜。

不jin搖了搖頭,艷陽只覺得自己大驚小怪,繼續上了樓。

進屋回身正打算關門時,一條魁梧有力的手臂,就這麼橫了進來,她驚訝的睜大眼睛。

進屋回身正打算關門時,一條魁梧有力的手臂,就這麼橫了進來,她驚訝的睜大眼睛。

緩過神來,她率先出聲著,「你跟我演恐怖片吶,人嚇人嚇死人知道不?我剛剛都差點要報警了!」

「來者是客,不請我進去坐坐?」賀元朗勾唇,笑容淺淡。

艷陽蹙眉,站在那沒動,手下力道也沒松,心裏沒有讓他進來的打算。

可男人不管,半秒后就已經擠了進來,也不換鞋,就直接大肆肆的往裏面走着。

這麼久了,賀元朗還是第一次來到她這邊,標準的一室半,處處都有着她的氣息。

從廚房裏端了杯水出來,艷陽在門口稍稍站了會兒,穩住了心神才走到他面前,將水杯朝他遞過去。

他伸手去接,卻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漸漸收緊。

「才剛離開我幾天啊,就耐不住寂寞了?」

「怎麼,還不成呀?」艷陽沒心沒肺的笑,「我跟着你的時候可一直都挺乖的,不跟你了,還不行找個下家么?」

也沒什麼意外,他能跟着自己上樓,就應該是早就過來了,也是會看到她下了許樊的車子。

「真看不出來,還真有兩把刷子。」賀元朗上前,很近的/逼視着她。

「我有沒有,你還不清楚么,嗯?」艷陽還是笑,說話間朝着他故意吐氣。

這樣的小挑/逗,是兩人再熟悉不過的,是她最得心應手的,也是他最習以為常的,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受了影響,喉結滾動的速度明顯慢半拍。

艷陽動了動手臂,想要撤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握的更緊。

她只好仰起頭來瞅着他,熱辣辣的,毫不迴避的直視着他瞳色轉深的眼。

「這大晚上的,你跑來找我,居心不良了吧?」

「唔,還真是。」賀元朗眼神戲謔,「那怎麼說,我們直接奔入主題?」

艷陽很故意的「噗哧」一下,樂不可支的揚唇,在他稍稍怔愣之間,不動聲色的退開一些。

「開什麼玩笑,你可是萬花叢中過,哪裏還需要我這頹敗的花啊,不有的是啊!」

「誰說的,我要說只有你呢。」賀元朗挑眉,神情辨別不出真假。

艷陽盯了他半響,嬌笑起來,「你還不如說,把第一次給我了!」

她可沒心情跟他在這兒里你來我去的玩語言,她只記得自己的第一次,也是跟他的第一次。

好像現在想起來,還記得那被撕裂開的疼,整個晚上他都沒有節制,什麼憐香惜玉壓根就沒有,第二天,她整個人都是虛的,走路都直飄。

短暫回憶,讓她有些恍惚,也沒了力氣調侃,所以她定定對着他說,「很晚了,孤男寡女的太不合適,讓鄰居看到了,對我影響也忒不好了!你要是寂寞了,欲/火難耐了,我是真伺候不了了,愛找誰找誰去吧!」

賀元朗朝她走過來,伸手就直接覆上了她的唇,慢條斯理的,從唇線到唇肉,從下嘴唇到上嘴唇,指腹曖昧的摩挲著,擾的人心癢難耐。

艷陽屏著呼吸瞅他,如果他下一秒忽然撲過來,她想,她真的會無法拒絕。

不過沒有,他沒再有什麼動作。

只是毫無預兆的撤回手,然後轉身朝着玄關處走,步伐沉穩又慵懶。

艷陽怔了下,白森森的燈光下,他的背脊仍舊寬厚,影子被拉長。

她沒搞懂他的來意,以及他現在的心中所想,門被打開,也說不上心裏湧上來的是不是失落。

腳臨邁出去之際,賀元朗原地頓住,低頭正看着手裏擰著的鎖,還捏著門板的厚度,似在檢查着什麼,然後才離開。

將所有細節留意到,門關上的那一瞬,艷陽驀地蹲下,表情也全部垮下。

她一點都不如表現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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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熱,微風,教室窗戶開敞。

看着下面學生們一張張的愁眉苦臉,她忍俊不jin,「老師知道你們做卷子已經做到膩歪了,可沒辦法,馬上就要期末考了,而且卷子也不是白做,到時的試題就很有可能在這裏面出噢!」

她最後的話,勉強讓學生們打起來了一些精神。

班長將收上來的卷子遞到她面前,她摞疊好在一塊,正好下課鈴聲也響起,她微笑着走出了教室。

回到辦公室里,每個老師的辦公桌上都幾乎堆滿了卷子,有埋頭苦幹的批改,又忙裏偷閒的聊天。

對面隔壁班的班主任見她回來,從卷子中抬起頭來,將自己的杯子遞了過去,「潘老師,幫我倒杯水!」

「好的。」剛要坐下的艷陽欣然應允,也拿起自己的杯子。

可不知道是不是起來猛了,眼前忽然就黑了幾下,腳下也有些發軟。

這段時間可能是沒睡好的關係,總時不時的會有要昏厥的意思,不過穩定一會兒很快就沒事,同事們也大多都說她可能是低血糖。

艷陽蹙眉,晃着腦袋擺脫那股暈眩,邁開步子想要繼續往飲水機方向走時,一個踉蹌,整個人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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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上司,太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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