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意外遭遇

271.意外遭遇

從縣委沿着大街走,穿過躍進路往小巷子裏走,幾經轉折,才會進到昔日蔬菜隊居住區。林勇軍每天上下班,都是一輛自行車騎着,穿過這些街巷也就只要十幾分鐘。就算是夜裏,轉角處有着昏暗的燈光,也能夠讓他很輕鬆地穿過。

林勇軍身高腿長,騎着載重的永久牌自行車,就算街巷裏人多時,也能夠及時地用腳踏到地面上,很安全地繞過人群或在人群里穿越。上次吳強、李自立等家人衝擊過家裏后,林勇軍上下班也就小心不少,自己到不怕什麼,只是家裏人要是再受到什麼衝擊,鬧出些吧能夠挽回的事來,當真悔之莫及了。

不過,蔬菜隊那邊也警覺著,之前得罪了人,自然會警醒著。有老隊長出面組織,誰要真敢再到蔬菜隊里鬧事,他們還真要下下狠手。

這些年在縣裏一直都不得志,林勇軍一直都有些後悔當年的決定,要是不回縣裏來,而是留在部隊里,如今會怎麼樣誰都不可預見。但那種生活才是他所想要的,回來又經歷老吳家的反覆打壓,早就將那種血性給收斂起來,只是想着要將這一天重複一天的時光應付下去。

見到縣委書記楊衝鋒之後,淤積的情緒被激發下來,那種不甘也就蘇醒。隨着在縣裏工作的進行,林勇軍也將自己的身體素質進行訓練,要將之前的身體素質回復過來,才能保持自己那種堅韌銳利的氣質。

經過這半年多的恢復訓練,林勇軍的狀態好多了,由此和吳浩傑在一起,兩人都有種過一過招的念頭。都想知道自己如今是不是還有戰鬥力,還是不是像以前那般能夠持久相拼。楊衝鋒怕兩人拼出什麼意外,要是傷了胳膊或腿的,上班倒是不好解釋了。在香蘭縣裏,也不會真要他們倆赤膊上陣的機會,自己多加小心些,也不會誰膽大到來偷襲吧。

縣委書記帶隊到柳市去考察,是要將縣政府的一些幹部和主抓經濟的一些部門的領導,讓他們在參觀中,使得觀念得到改變,才能夠更有利於本縣今後經濟建設工作。書記走之前,將縣裏交託他們,任征、林勇軍、吳浩傑等人,自會勤勤懇懇地照看着縣裏的一切。

過兩天,外出考察的人就要回來了,任征見縣裏平穩如舊,卻沒有絲毫大意。給吳浩傑叮囑,要他讓手下的人分外注意些,可不能臨到領導回來之時出什麼事,就更不好給領導交差了。

最近這些時間,縣裏的那些小混混們有活躍了些,雖沒有鬧出什麼大動靜來,但小摩擦不斷,偷雞摸狗的、敲詐錢財的、調戲女人的事,不時都有,只是這些事也都沒有傳聞上來。雞毛蒜皮的事,下面的警員也就都處理了,沒有往縣裏領導處捅。倒是林勇軍家在蔬菜隊居住地那一片,而蔬菜隊目前齊心協防,怕有人找林勇軍家報復,每天人們都會聚一聚,交換些消息傳聞,這些小潑皮鬧出的事,林勇軍也就從他老婆那裏聽說了。

每次林勇軍出門上班,老婆都會叮囑幾句,要他小心,而林勇軍晚間要是加班,她會出到巷子外來接。對於林勇軍說來,一個大爺們讓老婆一家人來接,心裏自然不以為然,再說也怕她們萬一出點什麼事。

全縣幹部考評調整后,對全縣任職的幹部,組織部還要跟蹤進行管理。每一個根本都要建立相應的檔案,而一些重要崗位的領導,還有專門的材料。林勇軍要在數據回縣裏之前將材料整理好,書記回縣才好跟數據彙報最新情況。這天有加班到晚上十點,林勇軍才就將下面交來各鄉鎮的材料整理綜合出來,完成一件受傷急要的事,心裏不免有些高興,坐的時間稍長,渾身就有些僵硬。

林勇軍站起來,在辦公室里一步踏出來一個馬樁,準備來一個深蹲,卻又覺得有些太那個了。便用力將渾身的肌肉緊了緊,使力讓渾身的骨節都拉動起來,將一身份乏擠走。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估計家裏等久會着急。也不再打電話,一打電話,老婆和岳父就會出街弄口來接,夜雖不深,但那一片的大多數人都睡了。他們出來,也不是很安全。

有自行車代步,回家就算在夜裏也只要二十分鐘,而自行車也是林勇軍受理比較適合的自保武器。有助於的身高和勁力,自行車運用得好完全可以擋住兩三個人揮刀砍劈的。不是真正有預謀有策劃的襲擊,林勇軍路上也不用擔心什麼。

香蘭大道上已經安靜下來,也就有街中心的幾家燒烤攤還在經營著,圍着等燒烤的人也就三五個人,沒有熱鬧的感覺。街兩邊的路燈,是隔一盞才亮一個的,又被綠化帶擋住,騎車走也就不敢太快,怕冷不丁有人從綠化帶里竄出來,將人撞著那就不妙了。

到分道口,才想起應該買幾把燒烤回去給老婆他們吃,肯定會在家裏等著自己的。帶一些去,也算一份心意。但卻不想往回走,時間拖久了讓家裏人擔心反而不美。鑽進躍進路,裏面的燈光更暗些,有時候街弄里會有警察偶爾巡察,讓這一帶安寧些。當然這些也只是表面功夫,社會上的那些流子對他們的情況非常熟悉,就算沒有什麼內應,也會將警員出沒的規律摸清楚。

轉過兩道拐處,巷子就顯得深了,突然見街道里走着兩個年輕人,都是些長發,亂亂的。將自己弄的不倫不類,一看就知道是混社會的人。平時林勇軍偶爾也會遇上這些人,只要他們沒有做什麼壞事,也不好對他們怎麼樣。

從兩人身邊交錯而過,也沒有感覺到兩人有什麼異樣,但兩人隔了兩三米遠后,卻突然用一根鋼條敲打着街邊的屋牆。那一聲敲砸聲雖不大,卻很突然,那種金石之聲在深巷子裏讓人感到寒磣。

林勇軍心裏一震,那兩人敲擊兩三聲響后就不再敲打,往外走去,貌似在做惡作劇。見兩個人不再有異動,林勇軍也懶得去理會,繼續往裏走。穿過躍進路,還要進另一條更小的街,才是林勇軍回家的路。

將要走到分路口時,卻聽見前面有女子的喊聲:救命啊。但聲音卻不確定,不知道是不是女子的嘴給人捂住,叫不出聲來。

沒有聽明白,林勇軍也不着急往前面衝去,先前那兩個流子收里拿着鋼條,卻不是什麼好兆頭。如果前面真的出了什麼事,最優的選擇是先打電話報警。吳浩傑和他們的手下這時也不會就回家,還有城郊派出所的人,也會到縣城街弄里轉悠。任重升任城郊派出所所長后,對派出所進行大力整頓,很有些戰鬥力的。

當然,這些警力少,也不可能隨時將全城各處都看到。這種指標不治本的事,也不是公安系統就能夠解決的。縣裏大環境所致,就連縣委這時下下決心整頓治安,也會感到無力。林勇軍更熟知著裏面的原因,有老吳家在,香蘭縣城就不會清靜。老吳家的老大吳文盛,就是全縣城黑幫的老大說他們的教父一般存在。

林勇軍隱隱約約知道書記是有心要進行整頓的,正如他說,作為一個軍人,等待最佳戰機也是一個合格軍人的素質之一。什麼時候才是最佳時機,林勇軍知道此時香蘭縣裏的人們,意識觀念都在一點一點地慢慢轉變着,何種轉變到一定時候,或許就是機會到了。

聽了一會,好像又沒有聲音了,街弄里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但剛才那一句「救命」絕對不是耳誤聽錯。慢慢推著車往前走,這一帶他很熟悉,知道往前走十幾米有個轉角,通向另一個小巷子。

往前走五六步,林勇軍已經提高了警惕,這時,又一聲「救命」的喊聲,依舊很低沉,就像偶爾掙扎后脫開捂住嘴的手衝口而出的話,捂住嘴的人卻極為機警,很快有將嘴捂住一般。這次聽清楚了,就在小巷子轉角后,林勇軍雖知道這時衝過去會有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但卻不容他多想了,不可能聽到喊救命聲而無動於衷。

雖急迫卻不慌亂,知道人要救,但也要講求方法。手裏的自行車就是很好的武器和依仗,當下推著車疾步而走,到街口出果然見昏暗的街口出有幾個紅而亮的煙頭。兩三個人圍着,隱約里有女子被圍在中間,也見有掙扎的動作。

「幹什麼。」林勇軍大喝一聲,直往那幾個人衝去。

街燈昏暗,林勇軍推自行車的架勢對方還是那個看得到的,但車輪卻看不清。有個人分明沒有被車輪撞著,卻大叫起來「殺人了。我腳給車壓斷了。」叫喊著就往地下蹲去,其他人聽了,就圍過來。

圍過來的人像是要給那人幫忙似的,林勇軍一下子就估計到對方是有預謀的準備在這裏等著自己,見圍過來的都是些二十歲不足的小潑皮,真要動手相毆,放手施為,誰佔優勢都還不知道。林勇軍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自信的,更何況手裏還有自行車可做武器。

「你們幹什麼,剛才有人喊救命,快散開。」林勇軍再次大喝起來,總計也就七八個青皮潑皮,還不放在心上。但要是他們當真有謀害要命的事,卻不能夠就此放過這些人逃離。

「你將人撞壞了,怎麼不叫救命?快賠錢來。」有兩個人喊叫着。

「快賠錢來,撞壞了人還要反咬一口嗎,當兄弟們好欺負啊。」另外的人也喊叫起來。挨着牆有三四個人擋着不動,就像要擋着什麼不讓林勇軍見到一般,林勇軍就疑心他們身後有被欺負甚至於謀殺的死者。對另外的人喊叫之擋着是虛作聲勢,不里那些人,將車往人對里推過去。

那個先前叫喊著被撞壞了腿的人,見林勇軍強硬地推車過來,忙一骨碌站起來跳開一些,再不動當真就要被車輪壓着了。自行車雖輕,但給車壓住也會痛,還會被人今後說成笑料。其他的人也稍微散開,那三四個圍堆在一起的,見林勇軍強勢衝過來,一時間也不好就動手對抗,稍微讓開。

裏面靠牆處,卻是一男一女相摟着,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他們是有兇殺的樣子,反而像是兩人在接吻**。

「怎麼回事?」兩人就算是接吻,卻給這麼些人圍擋在外面,自然也不對勁。分明另有目的,結合之前那輛掛人,敲打街牆分明就是傳信。林勇軍一直都警覺著,提防有人從背後偷襲自己。受過正規操練,這段時間又進行了回復訓練,林勇軍心裏倒是篤定,就是這些人都是小潑皮,不經打,打傷了反倒要為他們鬧出麻煩來。

「什麼怎麼回事?談戀愛都礙着你啊。」站在女子身邊的男的說,看那女子打扮的也妖精,分明和這些小潑皮是一夥的。女子倒是沒有作聲,但其他人卻藉機吼起來。

「想看人戲啊,找什麼爛借口。」

「衝撞壞了老大的好事,兄弟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要不今後我們怎麼有臉見人。」

「對,揍他,往死里揍。」

那些人找到借口,就要來圍着林勇軍,林勇軍也不管,朝那女子說「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剛才不是喊救命嗎。」自然是指她喊救命的事。

女子不應,那男的說到,「她在床上更喜歡喊救命,是不是也要到床上看?媽的,當兄弟們好欺負啊。大家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那人一說,就有小潑皮從身上掏摸出武器來,這些小潑皮晚上出來混,通常都帶着鋼筋或西瓜刀之類的,就是用來隨時可以打架追砍的。他們倒是沒有直接撲過來,林勇軍還在盯着那女子,想看到底是不是他們自己胡鬧。對方預先設計等著自己的意圖很明顯,只有那女子說話才成。

女子偏轉了臉,不敢看着林勇軍,不知道是不是怕他認出人來。這些人雖在外面混著,但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黑幫,在家裏還要依靠着家裏大人養活,就算在家裏不會聽大人們的話,也不想和家裏大人徹底弄僵了關係。要是給人出任來,就有可能讓人給找到門上,那不是這些小潑皮們所需見到的事。

周圍的人又靠攏了些,對峙着他們也沒有就下死手的意思。林勇軍見女子確實不像是被逼迫的,心裏知道是有人想陷他於尷尬局面,這些人是不是會當真衝過來,還在兩可之間。自己慢慢退走,要是他們真要衝殺過來,不得已,放倒幾個再看情形。

慢慢推著車往後腿,很慢,要預防著有誰突然暴起傷人。自行車在手裏推著,看起來像是一個累贅,但車卻是最有力阻擋人衝過來的利器,攔擋擊打,豎起橫掃都極為便利合手。

退到街中心,那群人也不作聲,只是一步步跟着,手中拿着的武器不時做出些虛擊打的動作來,也看出這些人平時就算打些群架,也不是那些真正的亡命黑幫。林勇軍見對方不肯就此罷休,自己要全身退走不是不行,只是會留下一些後患來。

「不要想在這裏鬧事,都回家去了。」林勇軍沉聲說,站在街中心不再退,對方只是呈半圓形圍着,沒有將他退後的路給堵死。他站下來,那些人也都站下來。之前那一男一女,沒有跟過來,此時站立處還能夠看見男的摟着女子的腰,女子也沒有反抗的跡象。

其他人見林勇軍站住,不知道是不是就要下手,就有幾個回頭看那沒有走過來的男的,想來他真是這些人的老大。他也不能就做決定,雙方也就對峙起來,對林勇軍的話也不回應。

街那邊突然有雜亂的腳步聲,這邊對峙著的雙方都很靜,卻給這雜亂的腳步聲都警覺起來。林勇軍不知道是不是對方又來了人,聽腳步的跑動聲可和面前的這些人截然不同,分明有很強的實力。如此一來,自己當真就有些危機了,說不得只有下狠手才能夠自保。

在軍隊里淘練過,心性都沉着穩定,面對危險反而勇氣大漲,將一切顧慮都拋開了。

嚴密警戒,林勇軍在來人到來之前,先看準了地勢,往街牆邊靠過去,三面受敵總比有人從背後襲擊要好些。和他對峙的人,也不知道來人是誰,是不是林勇軍的援手到了。

都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出應變之道,那些人卻已經過來,隨後有人直接衝過來將街道的出口都先搶佔了。一個人說,「我們是派出所的,是林部長在這裏嗎。」卻是任重的聲音。

「任所長。」林勇軍聽出任重的聲音,之前兩人也見過幾回。更知道是任征的好兒子,出任城郊派出所后,將派出所進行大力整頓,成為縣城裏一支強勁的力量。「我是林勇軍。」

「一個都不要讓走脫,都帶到派出所去。」任重吼到。跟來的警員早就對街上的這些人進行了圍堵,此時,那些小潑皮們就慌亂起來。進縣公安局裏不用擔心,但進城郊派出所那就不好受。他們對縣城裏各大小幫會情況極為熟悉,不僅會訓誡,下手絲毫不將什麼情面,還會將人送回家裏。

像一窩被驚擾的兔子一般,但此時想要逃走卻是很難。又聽林勇軍吼道「想逃跑不配合的,你們儘管開槍,死活不論。」這一聲喊出來,那些小潑皮都不敢亂動了,當真掏槍打來,誰知道打中哪裏?進派出所雖會受些皮肉之苦,但只要配合,他們也不會過於為難。當然,家裏出些錢來贖人,那是必須不能少的。

很快警員就將人帶走了,街道里一下子安靜下來。任重才給林勇軍表示了歉意,說是接到陌生電話的報警,才帶人過來,讓林部長受到小潑皮的侵擾,給他道歉。

公安局和派出所的警力都不足,任重他們如今的工作就更辛苦了。今晚要不是任重帶人過來,還不知道會出怎麼樣的事。林勇軍便表示對任重的感謝之意,將發生的事簡短地給任重說了些,兩人都覺得今晚這事還真是事出有因的。

給家裏報一聲,說是要加班,並表示等會會讓公安局的警員和自己一起回家,讓老婆他們安心。林勇軍才跟着任重一起到派出所去,要將經過做一做筆錄,也許知道是誰在背後設計這一些事。

在柳河縣和柳河酒業集團的主要負責人見面后,說到酒業集團在西部的發展,要是在香蘭縣設立一個分廠,也是一種佈局。這一方案很快就沖爆到柳河酒業集團的總部,楊衝鋒將主要的方案提出來,之前也就考慮過是不是可行。

酒業集團總部很快就有了回應,要先到西平地區進行考察,做一做市場資料,原則上已經同意。酒業集團對於楊衝鋒的要求,只要不是無理的要求,都會儘可能地滿足他的意願。這不僅僅是趙家與楊衝鋒之間的關係,更因為柳河酒業集團的崛起,當初就是楊衝鋒一力推動才有今天的業績。

在柳河縣得到迴音后,並將雙方的一項草案也簽好帶回。香蘭縣真要引進柳河酒業集團的分廠,對縣裏說來說一給極為重大的事,對西平市乃至西部省說來也都是很耀眼的事。柳河酒業集團立足西平市,就可將西部幾個省的酒業行情覆蓋住,不但在經濟上都着重要的影響,在政治上也有足夠大的影響力。

這樣的事,肯定要先給勝利進行彙報,將這一項目成果引進香蘭縣裏,那香蘭縣的經濟實力就會大邁步往前沖,說不定兩三年間,就會脫穎而出,成為西部省的經濟明顯縣。勝利對這一點經濟佈局,也會有相應的工作規劃和相應的政策指導。甚至,配套的一些設施和建設,省里也都會有相應的安排。

政治影響力大的項目進入省里,省里在政策上給予傾斜,也是體現了省里的重視。既能表現出領導們的工作理念,也能夠吸引其他大集團到省里來做一些投入或項目。

從柳河縣回省里,楊衝鋒將孫大坡帶在身邊,兩人一起到省里去彙報此行的收穫,其他人都打發先回縣裏,將到柳市考察行程中所見和感受都用書面文字的方式寫出總結來。能不能讓其他人有所感受,至少到柳市幾縣看過的人,會有些新的感受。

工業經濟雖有着地域局限性,也有着歷史遺留得影響力,但如今工業經濟研究不在是之前那種單一性的。很多新行業,和傳統工業分支出來的行業,都是有着廣闊的發展空間。主要是要運作得好,楊衝鋒這次回柳市的主要目的,是想將柳河酒業集團的分廠引導縣裏來做。但也想那個將大家都思路開闊了,引進更多一些的企業和項目,做出一個經濟園或開發區之類的就更好了。

過一些年,等西平市地區的果林發展成為更大的規模后,完全可以讓萬利集團在西平市選出適合的位置,建立一個水果加工廠,而蘭草栽培,更應該建立一個加工廠,才能使得產品具有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目前蘭草經營的方向是培植出優秀品種和栽植成品來銷售,這樣的市場雖大,但去不利於大規模集成集團的發展之路,要將蘭草的藥用和使用功能開發出來,才是真正搶佔大眾市場的發展方略。

這些遠景規劃要想實現,就得現有分量比較重的項目縣城裏了,讓省市都重視起來,將工業經濟起步后,人們對這方面的認識也就有了新的觀念。今後要做什麼,也就更容易被認同,發展起來也會少很多阻力。

將萬利集團引導西平市來,不僅僅是幫自己弄出各種上的政績,還要讓集團也藉機發展壯大才是最好的,西部有這樣的優勢資源和優惠條件,只要安心來發展創業,彙報也是極為豐厚的。

孫大坡沒有料到書記會讓他一起到省里去,雖說這是還沒有就愛那個柳河酒業集團建分廠的事宣佈出來,連一起參觀考察的人,也都只是知道書記這些天真忙着跑項目,至於有沒有成功,大家也都不會報什麼希望。柳市的領導對他們說極度熱情,對數據這位老領導也是非常尊崇的,但經濟項目卻不是人情,講究的是利益利潤,哪會有人真的到香蘭縣去做什麼項目?

楊衝鋒在省里認識的人不多,張全清書記哪裏不會多去跑動,另一個就是省組織部長段鵲喜了。組織部長是管黨務人事工作的,與經濟建設關係不是很大,但總得去彙報彙報才好。

不忙就找領導,到省城后先找地方住下來。楊衝鋒將車開進酒店裏,正準備下車,卻見吳文盛頂着大太陽,躬身站在一輛黑色平治邊,很恭敬地等車裏人下來。

車門開了,楊衝鋒見到那人,心裏一震。

到第二天上午,任重就到縣委來跟林勇軍進行彙報。昨晚抓到那些人,已經將事由弄清楚了。原因很簡單,西平永興建設集團抽調人手進西平市時,曾交待過下面的人,在縣裏要好好看住這個「家」,對於有威脅的人,要給些厲害看看。

之後就有人提到林勇軍,以及林勇軍在組織部里所作所為。黑幫頭目到沒有做什麼表示,但昨晚那些人想邀功也想出一出風頭,就私下裏設計出這樣一齣戲來。也不是真要怎麼樣對他,只是想要威脅威脅。

先用女子的呼救想將他吸引過去,然後找到借口進行威脅,要是不肯就範,會不會當真動手,他們事先也都沒有說。要真是想動手伏擊,也就不會鬧出這麼些事來,只會在轉角處伏下人手,見人就砍會更加有效果。

對於縣城街弄見混著的小青皮們,縣裏目前也當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治這些人。平時就是打打架、在街頭巷尾追打砍殺,卻也沒有當真砍傷什麼人,就算有些傷害,兇手卻又都還年幼,頂多送去勞教。

難以處理的是,那些加入真正的黑幫里,有極為嚴密的組織和後台,在現場里橫行為惡,卻不能夠將他們繩之於法。對小潑皮們不上枱面的小打小鬧反而不好下手整治,通常都是教育一番,讓家裏交一些錢,表示懲戒放人。

任重對縣城的那些危及治安的人很熟悉,對那些是真正黑幫的人也了解比較深。將這些事跟林勇軍彙報時,只是想得知領導有這麼有的一個態度,畢竟林勇軍才是受害的人。這事要深挖下去,暫時還沒有多大意義,這件事就算將案子理出來,也不能夠將這些人怎麼樣,更不能將他們身後的人牽扯出來。

小潑皮們身後的人,才是對縣城危害至大的人。但如今卻還不能夠動他們,老吳家在縣裏和市裏的影響力還是那麼地強。縣委書記也還沒有將工作方向轉到這邊來,要就將全縣的經濟建設的大框架佈局好。按書記的說法,領導不喜歡見一個被砸爛的香蘭縣,全縣的人們哪個又喜歡見到一個砸爛的香蘭縣?

林勇軍和任重都是站在書記這陣營里的人,對書記的執政理念都有理解,工作中也不自覺地用這樣的理念來衡量面對的問題。林勇軍將發生的事前後想了后,感覺到這事就算有老吳家為之前的衝突做下這樣的事,是有可能的,但如今卻抓不到什麼出來。將那些小潑皮教育教育也只能這樣了。

孫大坡本來見身邊的書記身子動了,還以為他就要下車,接着卻見書記又退回來,才覺得情況有異。向車外看去,見香蘭縣的吳文盛站在另一輛超級豪華的平治車旁,那恭敬的神情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心裏大為詫異,脫口道,「吳文盛?」

楊衝鋒沒有回頭,從孫大坡的語言裏也知道他對吳文盛會出現在省城,而且那副對人恭敬的樣子,一定會大為驚異。豪華車門開了,從車裏下來兩個年輕的人來。楊衝鋒也給車裏下來的人驚訝了下,想不到京城南宮家的兩個公子哥,居然有興緻到西部省來,出現在省城裏。更為巧合的是,居然不遲不早恰好碰上。

南宮無疾和南宮無悔兩人下車后,對車邊的吳文盛也不看在眼裏,南宮無疾還是不錯,對吳文盛點了點頭,隨即和一個五十多歲的省領導一起往賓館里走去。吳文盛沒有對南宮無疾那種淡然影響到他的情緒,反而更顯得熱切些,跟在眾人之後也往賓館里走。

這一幕在孫大坡看來,估計南宮無疾等人是什麼大商家的身份,吳文盛再強還能夠和省城的大老闆相比?這種態度比較符合他的身份。孫大坡從沒有見過南宮兄弟,對在車外的省領導也不認識,對事情自然看不出什麼來。

楊衝鋒雖不動聲色,但南宮兄弟兩人到西部省來,省里重要領導前來相接,都預示著一些事情,而吳文盛也能夠沾邊,那香蘭縣和西平市都將有新的變化。看得出,省領導對吳文盛的態度,比之與南宮無疾要親切不少,吳文盛能夠搭上南宮無疾這條線,只怕就是省領導從中穿線的。

南宮家的意圖何在?想要在西部省爭一爭地盤?南宮家要到西部省來,也不用南宮無疾兄弟親自出馬。南宮無疾主要影響力在生意場上,幾乎什麼賺錢他都會參與進去。西部省目前各種工程和施工項目很多,參合進來也沒有多少意外。

只是有省領導和吳文盛出現后,情況就會複雜了。按所了解南宮無疾的個性,將吳文盛引薦給他用后,只要認可,就會成為南宮家的外圍成員,那就會每年都給南宮家一定的上繳,當然南宮家也會經常照看着這些人。

有南宮家族的加入,西部省就更豐富多彩了,而老吳家和南宮家族搭上線,找到了強大的政治庇護,今後在香蘭縣裏、在西平市的角逐就會更精彩了。這樣也好,之前的舊賬老吳家要是總以隱忍的姿態來,自己還不好將這些是翻挖出來。等他們以為有了更好的依仗后,按照老吳家的習性,哪會就此滿足無法填滿的欲壑?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沒有想到那麼巧,估計南宮無疾也不會想到自己能夠見到他過來的。楊衝鋒到西部省來,就算平時低調、而家裏也儘力掩藏,但京城的其他大家族,總不會將黃家女婿給看丟了才是。

南宮家知道自己在西部省,卻又和吳文盛搭上關係,分明是要借老吳家給自己難堪。之前和南宮家之間的衝突,雖說他們不會直接面對自己,給自己找些人來對抗,自然很樂意。特別是南宮無悔,極少遇到過挫折,卻被自己在車賽中不僅將他耍了,還被送入醫院裏過大年,一輩子只怕都想找機會報仇的。

南宮家會怎麼樣,與他們之間的爭鬥那是在另一個層面上,明著暗招,大家都可以盡顯身手和實力。目前,雙方還沒有走到面對面的地步,但老吳家卻會由於吳文盛搭上南宮家的線而衍變出很多枝節來,倒是要多加留意的。

金武見楊衝鋒反應較大,也早就留意車外了。他還不知道南宮兄弟的情況,但見了楊衝鋒這樣子,早就有了警覺。這時,有孫大坡在身邊,也不好將南宮家的事跟金武細說。

賓館分為幾棟,不同的樓檔次也就完全不同。楊衝鋒他們下車後進到普通間樓來,而南宮無疾和省領導等進的是貴賓樓,不用擔心兩邊的人再次巧合遇見。不讓南宮家的人知道自己到省城裏來,也是好事,都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建設,會更有利些。

南宮家和自己之間的事,南宮無疾和南宮無悔也都不會輕易說出來的,不用怕省里其他領導知道自己的真正背景,而吳文盛雖搭上南宮無疾,也絕對不會知道自己是黃家的女婿。這種層面不是他所能夠接觸到的,在南宮無疾眼裏未必當真有吳文盛這樣的人。

兩方沒有正面遇上,對自己說來是好事,要不是今天見他們到西部省來,也不會知道吳文盛居然能夠有這樣的通天手段。到賓館里,孫大坡到另一間房裏去,金武走進來也沒有問什麼,知道有些事能夠讓自己知道的,領導會跟自己說。

「讓人跟着先那兩個人,但要注意,不能讓他們察覺。兩人肯定有非常專業的人在暗中保護,而吳文盛也會安排人對兩人保護,要是跟不了叫他們不要勉強。驚動他們反而更糟。」楊衝鋒說,南宮無疾走哪裏,專業的保衛人員肯定會相隨,只是好在敵明我暗,佔了先天優勢來。

金武下面的人和南宮無疾的隨身保衛相比,楊衝鋒也有客觀的認識,這些人雖經過了訓練,但和那種特警還是有差距的。這就是地方武裝和精銳正規軍之間的差異,何況,自己的這些人都還沒有更多的經歷與見識。省城裏留下的人也不多,當真要追蹤南宮無疾等人可能性也不大,有些場合說隊員們無法潛入的。楊衝鋒更不想讓他們太冒險,驚動對方今後反而不利。

金武很快就出去部署,對於楊衝鋒的意思還是理解了,至於那兩個人不用說,也大致猜出他們的身份來,有誰能夠讓吳文盛這樣畢恭畢敬地?

稍做休息,楊衝鋒就去見段鵲喜部長,縣裏的工作雖不是他直接主管,但自己給他彙報而段鵲喜不反對,那就說明一些問題。如此次數多了,段鵲喜對這樣一個交換過來的領導幹部,就會有最初的職責性的關心,發展成為關注。

只是不知道段鵲喜是不是查到自己與黃家的關係了?資料表明,段鵲喜的來歷也不簡單,雖不是京城裏哪一家直接的人,但與京城關係不淺。當然,到了省級高官后,誰不是與京城大佬們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陣營之間不是死敵的,下面的人就算有往來有工作關係,也是很正常的事。從萬利集團的引進,當時楊衝鋒就有意將段鵲喜納進來,好更有利地推動經濟果林在省里和市裏,最後落實到香蘭縣也就有了更讓人信服的緣由來。

沒有帶孫大坡去,對他雖說漸漸地有些認可,但這些事還是不能讓他參與。將孫大坡留在賓館里,楊衝鋒直接往省委走。省委里當然認識他的人就少,直接去見段鵲喜部長,也不會惹人注意。

秘書老謝引楊衝鋒進到辦公室里,段鵲喜也沒有什麼當緊要辦的工作,見楊衝鋒進來辦公室,也就站起來,等楊衝鋒先招呼了,說「客氣什麼,到省城來看我,說明我還有些人緣嘛。快坐,多和你們第一線的幹部了解情況,我們工作才不會脫離實際。這就是我要做到工作,怎麼說影響我的工作了。」口氣很善,秘書老謝之前就和楊衝鋒打過多次交道,見領導對這樣一個縣委書記越來越客氣,他自然也會有表現。端上茶遞給楊衝鋒是說了聲:請。

楊衝鋒站起來表示尊敬,說了聲:謝謝。

段鵲喜見了說,「到這裏來,是我的客人,就不用這麼客套。」

「是,部長。」段鵲喜平時見下面的一些廳級幹部,哪又曾給多少好臉色?只是之前在引進經濟果林項目時,自己做了一件份內工作之外的事,卻將這事給促成了,才和楊衝鋒結下這些關係。到如今對這樣一個肯為縣裏經濟建設出力的縣委書記,段鵲喜還是有些偏心的。

兩人先說了些提外話,楊衝鋒表達了自己的問候,而段鵲喜也表示了關心,才轉入正題。一般下面的人到辦公室里來見領導,總是要有些工作上的借口,要只是看望領導和領導培養情感,那就會約請領導到其他地方見,這也是一種規律性的。

當然,如果是直屬下屬,要彙報工作卻不會到辦公室里談,而是在茶樓、會所等包間里談,那裏會有更好的彙報氣氛。

「部長,」說着楊衝鋒正了正臉色,說「前幾天我帶香蘭縣的一些和經濟工作相關的幹部,到柳省那邊看了看,今天才回到省里,邊準備將這一趟的一些收穫給領導彙報。」

「好,很好啊。」段鵲喜說,「帶縣裏的幹部到柳省那邊看看,好。讓他們見識見識那邊快速的發展實況,也能夠觸發他們的思想和觀念的轉變。衝鋒啊,你們的收穫一定很大,給我彙報就沒有必要了的。省政府那邊是不是沒有認識的領導?」

段鵲喜以為楊衝鋒想要他居中幫聯繫,好認識省府領導,便於今後工作和今後自身的發展。當然,對楊衝鋒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要不也不會開口說這些話。

「部長,是啊,是準備到省府彙報下此次到柳市的收穫,我卻想請部長先幫參考參考。」

「哦,說來聽聽?」段鵲喜覺得楊衝鋒所說一定會有什麼新想法,才會這樣的,兩人雖相見不多,工作上更沒有什麼交集,但絕對對這樣的一個縣委書記,比他手下那些廳級幹部們更有意思。

「部長,是這樣。香蘭縣雖說地理位置不算很便利,但交通卻很發達。附近區域裏糧食生產面積廣,最近產量雖不怎麼人能夠人滿意,卻仍然是這些地區的主產。大量的糧食賣不出錢,農民種地的積極性就更差了,我計劃着將柳河酒業集團引到香蘭縣來創建一個分廠,足可覆蓋西部諸省的市場,對西平地區乃至周邊其他地區都是一個發展的機會。到柳河縣后,見到酒業集團的負責人,同他們談論,已經取得柳河酒業集團的初步意向,他們要到西部省來進行項目考察,如果確實有利於酒業集團的發展,而環境又有利,這下面就有可能落實下來。我覺得找省政府先彙報彙報,縣裏再做些準備,這樣,我們的準備工作有省里、市裏做後盾,就會更充分更有利。」

「好,太好了。」段鵲喜當然知道柳河酒業集團是怎麼樣的一種存在,可說影響力比起萬利集團來要大得多,經濟實力也要強太多了。一旦酒業集團將分廠建到香蘭縣裏,不僅僅是香蘭縣的經濟會有飛躍性變化,對西平地區和全省說來都會有着深遠的影響。

段鵲喜一貫嚴正的臉,居然有些動起來,雖說動得難看了些,卻看出他情緒的變化。那種發自內心的讚賞和歡欣,也不完全是從政治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這個項目引進當真出過力,會讓西部省在經濟上有着深遠的影響。

知道楊衝鋒說話不會多加水份,既然到這裏說出來了,那就是有一定的把握。面前這個縣委書記,人雖年輕,但卻總能夠給人驚異。也有一些傳言,說他很有些背景。段鵲喜卻沒有去刻意追查什麼,覺得當真知道他的來歷后,自己反而不好按照本心去認可他。如今回想起來,無論是萬利集團的水果基地引入,還是即將談判的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建設,都不是任誰都能夠促成這樣的事的。

不管怎麼樣,他是從工作出發,是讓香蘭縣走出貧窮,讓西平市的經濟發展起來。就從這一點看,自己就應該支持他,為他提供更為便利的工作條件,也算自己為西部省做出些事實來。作為省組織部長,實際的經濟工作是不能參與的,但支持一個肯為縣裏做實事的縣委書記,有何不可?

見到段鵲喜的興奮與喜悅,楊衝鋒也知道,西部大開發中,中央雖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但經濟建設的發展卻顯得收效甚微,只有一些有基礎的地域,或交通樞紐,才有明顯的發展變化。西部省這些年來,就算有些改變,但說到工業經濟卻沒有什麼起色,也沒有什麼商家肯到西部省來進行投資創業。

「部長,我也沒有多少把握,要是能夠得到省市領導的支持后,或許能夠創造出更適合柳河酒業集團的發展條件。」楊衝鋒說出自己的隱憂,當然,這些只是要段鵲喜參與這件事的一些借口而已。不管段鵲喜參與多少,也不管段鵲喜不是抓經濟建設的領導,只要有他的影子,今後的工作中會有這意想不到的便利。

「省里那邊沒有熟人?」段鵲喜說得很直接也很輕鬆,他對體制內的工作方式自然很熟知,這時也不在多顧忌自己組織部長的身份,說得非常直接。秘書老謝不在,要是他聽到段鵲喜這句話,今後對楊衝鋒肯定會更加客氣。

「部長,平時在縣裏工作,哪有什麼機會認識省里的領導?我認識他們,領導可不會記得我。」楊衝鋒笑着說,香蘭縣一直風頭都強勁,他這句話卻是不實,省政府不少領導和部門都和香蘭縣有着聯繫,就算為萬利集團,省里也不會忽視香蘭縣。

「滑頭,當我這麼官僚嗎,香蘭縣在省里是有名的明星縣,是你這個明星縣的一把手沒有將省政府的幹部放在心上吧。」段鵲喜半真半假地說,今天難得放開了情緒,也就多說幾句。

「部長,我哪敢。」楊衝鋒說。

「好好好,不用多解釋了,我也甘心幫你當一次槍使,想認識誰?是到他們辦公室去,還是要約他們出來?」

「部長一直都關心我們香蘭縣,縣裏工作要是取得些成績,都是有部長支持才取得的,謝謝部長。」

「又來迷糊我老頭子是吧。」段鵲喜才五十三,按他們這等次的領導,還算正當年呢。兩人說着話,似乎彼此的關係也就更近了些,到段鵲喜他們這一層次后,想要再接近一些新人,總是難以擺脫那種職權帶來的關係。楊衝鋒和他之間,一開始就是為了工作,擺平后,也不見這個縣委書記怎麼樣纏過來,藉機和領導親近,順勢攀附。

這就讓段鵲喜對楊衝鋒另眼相看了,而後,為縣裏政治改革的事,曾找過他,讓他幫忙將縣裏的組織部長給調離開,這件事雖說動用了段鵲喜的權力手段,但他卻不是為自己謀利,也不是為自己爭權,而是純粹是從工作出發,要將預先呈報的幹部考評工作順利推進,之後也就不再像自己提出任何要求,就算來看自己,也不是帶着明星的用心。

對於一個人的評判,作為省組織部長,段鵲喜對自己看人的本事還是非常自信的。每天進行的工作,就算琢磨人、看人,和、各種各式,什麼招數也都遇見過。在組織部長的位置上,全省多少幹部想走通他的路,好藉此走通自己的仕途?

這次這個縣委書記來找自己,或許要利用自己在省里的特殊地位,出發點卻是要將這項目引進和推動工作更順利些。就算有私心和目的,前提卻是為了縣裏的經濟發展,為了讓縣裏經濟建設更上一層樓。即使他在工作中獲取了證據獲取了政治積累,這樣的作為,段鵲喜寧願人人如此,他都願意全力相幫。

覺得還是到省政府辦公室去找人彙報好些,有段鵲喜幫着招呼,第一次彙報工作就到茶樓,未免讓人多想了些。楊衝鋒的目的只是將整個事件把段鵲喜引進來,也算給他多加一些這方面的績效,對自己今後的運作更好。

自己直接找省政府領導彙報,還是有些冒失,應該先到市裏彙報之後由市裏領導來回報才是穩妥的途徑。如今越過市裏,肯定會讓市裏的楊建君心生不滿也會讓一直暗地支持自己的李彪也產生想法。

有了段鵲喜出面,就可將這一切都推到他頭上,誰還會找段鵲喜來落實是誰先倡導要將柳河酒業集團引進西部省來?總是他們有想法,也不敢說出來了。

段鵲喜沒有陪着楊衝鋒到省政府去,從省委出來,楊衝鋒將孫大坡叫過來匯合,一起到省政府里去彙報。

引進柳河酒業集團分廠的事,楊衝鋒見到省辦公廳主任,孫大坡卻被讓這辦公廳里等著。辦公廳主任仔細地聽了楊衝鋒說的全部內容,就怕漏下一些,對整個事件把握不準。他肯定要跟省里相關領導進行彙報的,向領導轉述時要精確才被會使領導判斷出任何小失誤。

彙報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一個多小時,楊衝鋒別的話都不說,只說了自己的想法和這次在柳河縣與柳河酒業集團高層之間的談判情況。香蘭縣的條件自然和對方的要求還有一點差距,但要是省市兩級政府都大力支持后,這些差距也就能夠克服了。

辦公廳主任對着突如其來的巨大消息鎮住了,但卻很快就將事情大體盤算出來,各個環節也都進行了思考和判斷。當真將這個項目引進西部省來,會對全省的經濟工作有什麼用的意義,那都異常清楚。

但作為辦公廳主任,心裏就算激情澎湃,也不會在楊衝鋒這樣一個縣委書記面前表露出來。對香蘭縣他說知道的,和楊衝鋒卻是第一次見,見這個年輕的書記張領導面前那種沉穩,比不少地區的主要領導都還要老辣些,心裏不禁苦笑,之前怎麼就沒有將香蘭縣足夠重視?早就該先認識認識這樣一位幹部,要是作為自己手下的領導,對自己今後的發展都會有很大助益的。

這時也不能夠就將心思表露出來,好言安慰了楊衝鋒一陣,表示會儘快找領導做專題彙報,一旦有了消息。會第一時間給他通報。眼下之意,他自然會在彙報里儘力傾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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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步青雲(鳳凌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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