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九九章 孤島號

第二五九九章 孤島號

小型客機的機身被定向爆破攔腰「切」開,一分為二,斷口十分整齊,沒有傷到任何人。

只是坐在斷口附近的兩個內務省成員立即就飛了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坪野等人在前半截機艙里,驚恐萬分的回過頭來,和後半截機艙里的顧七、佐倉健二對視一眼,漸漸遠離。

猛烈的風灌進來,把顧七和佐倉健二緊緊的按在座位上,苗儀差點真的禿了,幸好及時被鎖鏈包裹起來,鎖鏈同時纏住了佐倉健二和飛機上的座椅,避免他們掉出去。

可是就算人不掉,飛機也在掉,無論如何都會投入大海的懷抱。

肯定是要離開這裏的,機艙砸在海面上肯定會砸扁,把他們擠死在裏面或關着沉入海底,關鍵是如何去逃。

時機不對的話可能會被罩住,逃不出去,畢竟機身肯定比尾翼重,斷口應該會朝下,將更猛烈的風兜進來;方法不對的話,在空中可能會和機體相撞,就算不死也會受傷,如果昏迷的話,砸在海面上還是個死。

顧七站起來,鎖鏈放出將他嚴嚴實實裹起來,仍綁着佐倉健二,往機艙斷口走去。

最大的敵人是氣流,半截飛機因為慣性仍在往前飛,同時往下落,斷口較重,再加上水平安定面的存在,在下落的過程中,機尾慢慢翹起來,更強的風灌進來,讓前進變得十分艱難。

在鎖鏈的支撐和牽引下,顧七一步步走向斷口,佐倉健二也在走,拉着鎖鏈,腳上放出粘液粘住地板,頭髮仍是一絲不苟——他有全世界最好的髮膠。

艱難的走到斷口。顧七把佐倉健二拉過來和自己一同綁住,沒有跳,而是用鎖鏈將他們托起來,伸到飛機外面,盡量遠離機體,然後猛的一撐。

鎖鏈縮回來。沒有編織降落傘,而是將他們裹了成了球,並且越來越大。

佐倉健二和顧七背靠着背,也沒閑着,放出粘液從鏈球內部將他們包裹起來,雙層保護,裏面居然安靜得像是在海里一樣。

「看來這就是導盲犬真正的計劃了,不像是要殺我們的樣子,否則炸-彈的威力應該更大的。」佐倉健二開口說道。

「嗯。應該是想讓我們掉進海里,但原因猜不出來。」顧七閉着眼睛,收回了少許鎖鏈,鎖鏈太沉,會把他們往海底墜,有粘液防禦層,不用太多鎖鏈。

「我覺得導盲犬的目的就是把我的毛吹掉,他一定是個禿子。羨慕我有一身好毛。」苗儀十分肯定的說道。

「無論是什麼原因,有粘夜就可以浮在海面上。不會累死;有鎖鏈就可以撈到水生生物吃,不會餓死,只是我們沒辦法聯絡別人來救我們。」顧七懷特馬克鎮時已經把他的手機拿回來了,當時太晚,沒找天縱拿專用手機,也就是說別人沒辦法通過手機追蹤到他。海上可沒有信號。

「原來毀手機是這個意思。」佐倉健二嘆了口氣,內務省也有專用手機,也帶追蹤功能,可他被「開除」後手機就交回去了,用着自己買的手機。壞不壞都是一樣。

直徑兩米半的鏈球砸進了海里,鎖鏈的防禦能力極佳,粘液的緩衝性能極好,兩人一貓都沒受傷,而且佐倉健二沒有把粘液全部收回去,他們連衣服都沒濕。

海面十分平靜,飛機不知道掉哪去了,也看不到其他人,但並不是空無一物的,就在前方几百米外,有一艘輪船向他們駛來。

那是艘萬噸級的中型油輪,船體扁寬,船頭有球鼻,船身為深藍色,船首側邊漆著船名「孤島號」(the-lonely-island)。

船舷上一個人都沒有,油輪也沒有鳴笛,就這樣安靜的駛過來,停在他們身旁。

隨後,有軟梯拋下來,但仍沒有人露面。

顧七和佐倉健二對視了一眼,不僅沒有靠近這艘油輪,反而朝反方向游去,這麼詭異的船,他們怎麼可能會上去?

孤島號又開動起來,再次來到顧七和佐倉健二身旁停下,靈魂得像是一艘小艇,隨後廣播里響起了說話聲:「三位好,我是導盲犬,請上船,我無意傷害你們,相信你們應該能看出來;內務省的那些人我會派人送他們回去,請放心;當然,你們是不可能在船上找到我的,這一點也請放心。」

聲音是合成音,和霍金輪椅發出來的聲音很像。

顧七和佐倉健二又對視一眼,苗儀開口說道:「上去看一眼?你們一直猜導盲犬的目的是什麼,上去不就知道了?他真要殺我們,換種炸-彈安在飛機上,咱們現在都進魚腹了。」

「保持警惕。」顧七說着,伸出鎖鏈纏在船舷的攔桿上,將他們拉了上去。

甲板很平坦,漆成了紅色,油輪的上層建築位於船尾,共兩層,船身中間有一根輸油管道從船頭一直延伸到建筑前。

一上船,佐倉健二收回粘液保護層,顧七立即拗手指,把珍妃、魚懼羅、瘋馬和克勞斯都叫出來了。

魚懼羅沒有任何反應,說明甲板上沒有半身魂靈。

廣播又響起:「請三位進船艙,廚房裏有各式各樣的食材、飲品,沒配廚子,大概配了你們也不願意吃,還是你們自己動手比較好。」

顧七一行朝上層建築的方向走去,珍妃和魚懼羅走在最前面,瘋馬跟在後面,克勞斯走在顧七身旁。

「那隻特殊的魂靈現在怎麼樣了?」顧七向克勞斯問道,他指的是佩德羅的雙生子。

克勞斯苦笑着說道:「我本來是想好好當保姆的,可小傢伙進去后就不動了,沒理過我,我懷疑是……」

他指了指珍妃。

顧七點點頭:「只要不鬧就行,戰鬥的話有你們在,不需要擔心。」

「有什麼新發現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克勞斯本以為找到了個可以說話的伴,結果那小孩根本不理他,有點受打擊。

游輪的上層建築不大,顧七檢查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人,游輪已經在他們上船后開動起來,自動駕駛,駕駛台很複雜,顧七、苗儀、佐倉健二和克勞斯都不會駕駛這種船,整艘船都在導盲犬的控制之下。

要遙控一艘船並不算難事,問題是導盲犬不在船上,他又是如何遙控的?剛才油輪兩次停在他們旁邊,十分準確,如果不在船上,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佐倉健二走到駕駛台前,「噼里啪啦」的按了些按鈕、轉了些旋鈕,拿起對講機,按下通話鈕,一本正經的說道:「mayday、mayday,這艘船已經失去控制,請求救援、請求救援。」

無線電通訊器的燈亮着,但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等他玩夠了,一行人下樓,來到了位於甲板下在的船艙里。

船上確實一個人都沒有,而且不是突然消失的,而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沒有行動,沒有地圖,沒有任何出航的準備。

但是廚房裏就不一樣了,什麼都有,新鮮的肉類、魚類、蔬菜、水果、飲料、酒類一應具全,醫務室里的藥品也很全,可以應付各種傷病。

「有什麼事就說吧。」顧七收回凶靈,只留下了克勞斯。

他不知道導盲犬能不能聽到,願意上船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弄清楚導盲犬的目的,這還是導盲犬第一次和他正面接觸——哪怕只有聲音。

「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廣播里又響起了合成音。

「殺死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類?我沒這個興趣,並且會阻止你,你說過殺人是為了平衡,但數字不對,如果只是為了數量上的平衡,那麼殺死百分之九十五還能剩下幾億人口,仍達不到平衡,你殺人並不是為了什麼平衡吧?」顧七坐在餐桌旁,打開一瓶牛奶喝了一口。

他沒有喝廚房裏的東西,牛奶是從天縱拿來的。

「當然不是為了平衡,那只是說給禱師們聽的,我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清除地球毒瘤、結束人類戰爭、推動時代進步。」導盲犬說出了他的理想。

顧七皺了皺眉,說道:「人類確實是地球的毒瘤,但第二點和第三點真的能通過殺人解決?」

「當然可以,發動戰爭的三大理由——種族、信仰、國界線都是不存在的,所有人類起源於非洲,種族、膚色都是這十萬年來人類因為環境而發生的變化,其實都是一個種族的,這個理由不存在;信仰是精神層面的東西,並不是實物,因信仰發生的戰爭其實是掌權者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發動的,與信仰關係不大;國界線就更荒謬了,那不正是人類給自己畫出來的牢籠嗎?世界上根本沒有國界線的存在,釘幾根水泥柱子、拉幾根鐵絲網,只能把自己關在這個地方而已。」導盲犬緩緩說道。

「殺人能解決這些問題?」顧七點了支煙。

導盲犬緩緩說道:「可以,當人類減少到某個程度后,別的生物就能迅速發展起來,生存危機出現,沒人會在乎別人的膚色;沒有了宗教,掌權者也就不能利用信仰來發動戰爭;人類數量減少后,國界線這個概念也會消失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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