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劇組的生活3
臨睡前，曼妙收到來自翁子聰的短訊，非常簡單的一句，「生日快樂，雖然我感受不到你的快樂。」
……
說的沒有錯，確實是不快樂峻。
一夜痴夢囈語，臨天亮又早早醒來，還真的沒有什麼快樂可言。第二天，雖然是生日，可…
終究還是累了一天。所有劇情在腦中盤旋起伏，所有情節像是她故事的再現。
可她死活沒有辦法活得像宋天陽一樣，激烈，倔強，驕傲。
那種真的驕傲，而不是她的故作姿態。
曼妙打心底里佩服這種驕傲，不是虛的。
—鯽—
劇組之外，小末兒正在和那個我是割手，較勁兒。她查到對方的ip，可顯示的卻是美國威斯康辛州。她找小號和對方聊天，結果對方只會回笑臉，感覺像是自動回復。
無從下手，簡直是無從下手。
因為大多數黑人的賬號，一旦有人過去問，肯定不同地料都往你這兒爆。可這個我是割手，實在是反常極了。
索性小末兒乾脆不再搭理，沒有看着微博上，紙質媒體上，關於曼妙的傳聞…
好在，這風頭好像就這麼過去了。
程歐最近又跑到意大利和什麼人談什麼酒庄的投資，找不見人，顧珉宇和曼妙又都在劇組忙着。百好文化那邊沒什麼事兒，地兒又偏遠，她實在不想去上班，就整天呆在家裏。也只有Andy陪在她身邊，每天看着她里裏外外瞎忙活。
有時候他會問，「小末兒姐啊，以前看你和Kitty姐一塊兒的時候做事挺積極的嗎？你走了之後怎麼一下子精神萎靡食欲不振了？」
小末兒也只能搖搖頭，大概是有人寵著了，自己就想着舒坦些了吧。如果有錦衣玉食，還不違背原則，誰願意天涯奔命啊。
而且，程歐是挺寵她的。
她心裏知道的。雖然她覺得程歐也好，顧珉宇也好，燕西也好，都不是什麼好人。程歐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鬼才知道他說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的。顧珉宇則是那種對所有紅顏迂迴婉轉，用一樣的戰術搞定所有喜歡他的女人的混蛋。燕西？燕西這種……她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以前倒是還好，嘴裏說着愛曼妙，看着倒是深情款款，現在想想，卻有些可怕了。
接到宗想容那丫頭電話的時候是晚上十二點。《後來》開拍后的半個月，宗想容的戲份開始的前一天，給她打了電話。
內容是：小末兒姐，明天我要進組了，請務必幫我這個忙。子午學院南街的咖啡店見。
小末兒是顧珉宇的助理，宗想容又是顧珉宇比較關照的人。雖然她已經不是百好文化的人了，可該關照的，小末兒也不曾怠慢過。
到了約定的地方，咖啡店的最裏面，燈光打在倆個女孩身上，小末兒有些愣住…
她睜圓了雙眼，獃獃地望着宗想容的臉。
帽檐壓得低低的，卻也能看到臉上的傷痕，就在明天就要進組的今天，她居然臉上劃出了那麼一道巨大的口子。而另外一個女孩，模樣不如想容好看，此刻卻是鎮定的。小末兒記得這張臉，那天試鏡，她在宗想容的朋友圈看到的。
「小末兒姐姐，想容大概沒有辦法演這個角色了，能不能給…王粲哥哥和珉宇哥哥說一下，想容希望丫丫能演這個角色。」宗想容摸了摸受傷的臉，又看了眼身邊的女孩，有些沮喪。
小末兒明白過來，這個女孩就是她嘴裏的丫丫。
可她想不通，這…為什麼不能演了，還要塞一個人進來。更想不通，這個叫宗想容的女孩子，什麼時候和顧氏的導演扯上了關係。
但時間容不得她多想，她皺了皺眉頭問道，「說說，為什麼？」
「丫丫演技很好的，而且王粲哥哥人挺好的，說一下應該沒有事。」想容嬌聲說道，「謝謝小末兒姐了。」
……
「這事兒我決定不了，是顧氏的劇組。」小末兒喝了一口桌上擺着的冰水，又看了一眼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的女孩，冷冷地說出拒絕的話來。
可宗想容還是不放棄，她望着小末兒，眼裏含着滿眶的淚水，「可是你是珉宇哥哥的助理，你說的話，她會聽的。」
到最後，小末兒依舊沒有從宗想容嘴裏得知原因。當然不久之後她會明白，其實這丫頭，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演這部電影，她甚至沒想過靠陳嘉唯的片子紅起來…
她只是簡單需要這樣的軀殼來保護她。
亂中取靜，偏安一隅。
——
小末兒給顧珉宇打去電話，說明了事情，顧珉宇沒回答什麼，但王粲是欣然同意了。天仙兒妹妹提的要求，他哪能不同意。雖然見不著天仙妹妹了，可心裏還是開心自己在她的世界裏留下了一抹好印象。
這天丫丫第一天進組，就和翁子聰演了一場對手戲。
丫丫演的角色，也就是
想容之前演的角色，是男主角莫向南的妹妹，莫回心。莫回心同時作為宋天陽的閨蜜，她熟知哥哥與宋天陽之間的關係，卻無法明白獨屬於莫向南的深沉的愛。她覺得愛情是自由的，是平等的，哪怕是失聰后的莫向南也是配得上宋天陽的。
她是這場感情的推動者，無論在宋天陽這邊，還是莫向南這邊。
而這場戲的主要內容是，莫回心意外得知了宋天陽的遭遇，一夜未眠來到莫向南的住所，順便給他帶了早飯，卻看到女人從莫向南家中離開。莫回心憤怒，像買來的豆漿撒了一地。
鏡頭準備好，演員開演。
莫回心：莫向南，你真讓我失望。
莫向南點了根煙：你這句話至少說了一百遍。
莫回心跺腳：那個女人哪裏比得上天陽了！
莫向南苦笑：宋天陽要嫁人了，而小夢單身。
莫回心憤怒：孬種！
莫向南笑得更深：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莫回心轉身：我就當我沒你這個哥。
門關上，莫向南又吸了一口煙：我多想帶她走，可是我不能，我帶不走她，連我自己都被鎖在了現實裏面，走不出來了…叫我怎麼帶她走，怎麼帶的走她。
劇情對莫回心的演技要求不算太高，丫丫好歹是電影學院出來的，理應勝任，可顧珉宇還是喊了卡。王粲上去給丫丫講戲，莫回心這個覺得介於莫向南和宋天陽之間，她本身是矛盾的，她心疼宋天陽，也心疼自己的哥哥，她的憤怒應該是是那種由心疼產生的憤怒。而這場戲其實對於莫向南來說也是個轉折，她讓莫向南不再去逃避宋天陽了。
「摔掉那把桌上的結他。」王粲說道。
……
果然效果出來，那把結他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感情全出來了。翁子聰這邊是沒有問題的，他的演技很不錯，之後又直接開始和曼妙演對手戲，倆人戲下有說有笑，開演了卻是針鋒相對。
顧珉宇…無數次喊了卡。
他也記不大清楚幾次了。揉了揉太陽穴，又到了放飯的時間了，可他吃不下，乾脆拿了根煙點上。
自從來到劇組，他的煙癮又犯了。不過要好一點，一天才抽半包煙，有時候一天不抽。
外頭天有些冷，顧珉宇沒有想到翁子聰也沒有去吃飯，和他一樣來到片場外頭的樹下，也點了根煙…
顧珉宇下意識給他點上，他吸了一口，努努嘴開始笑了起來。顧珉宇不太懂他笑里的含義，乾脆沒再說話，他知道，翁子聰自己會說的。
他是個很直接坦率的人。
「顧導演，說起來，Kitty還真挺有意思的女孩兒，是我喜歡的類型。」翁子聰直言不諱，「她困在心裏的那個小房子裏實在太久了，帶走她還真是有點麻煩。」
顧珉宇愣住，抬起頭來，翁子聰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帶走她的，只要她願意，無論多久。」
那一刻，顧珉宇無比確認…翁子聰什麼都知道。那些往事，他什麼都知道。
「她不喜歡姐弟戀。」冷風中，顧珉宇迎著風吸了一口煙，他眯着眼望着天空，很久很久…
回不過神來。
甚至沒有注意到，身邊那個男人，居然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題外話---今日更畢，愛你們。
昨天有個地方說，用煙點蠟燭，其實是打火機啦。
男主習慣從口袋裏掏煙了，就一時打錯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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