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結束

078 結束

看黑人男孩的神色,是真的很急的樣子,哈帝·埃米看着他沉思一秒,抬腳就快速往外走。

如果他沒猜錯,膽敢攻進他們特工基地來的,肯定是子桑傾手機里那個東陽。

來得好,他也正想會會這個東陽。

黑人男孩並沒有緊跟着哈帝·埃米轉身走人,他看着哈帝·埃米走出去后,一扭頭對監視器前的特工道:

「你們又打七十七了?」

黑人男孩比小七大不了幾歲,但他塊頭要比小七大很多,身材看起來就好像是成年人一樣。

一想到小七那副瘦弱的小身板被虐打,黑人男孩就有些不忍。

「沒有,那個女人被抓回來后,我就沒打過七十七了。」

站在監視器前的特工連忙搖頭,他也不想打的,但哈帝·埃米的命令不能不從。

「下次下手別那麼重!」

黑人男孩叮囑了特工一句,隨即也轉身快速跑出了監視室。

夜幕下的黑夜靜悄悄的,可看似平靜的特工基地里,似乎籠罩令人不安的微妙信息,似乎隨時都能爆發出一場大戰。

特工基地位於眾山之間的某個山谷平地里,洛寒舟跟着小隊在山林里摸索前進。

悄無聲息的快速行進中,小隊走到山頂時便停止了前進。

海拔約三百米的山頭上,洛寒舟俯視着山谷里的環境。

夜空中的半輪彎月照得大地銀白微亮,洛寒舟能看清楚山谷里的基地構造,特工基地的建築物不算多,反正沒他們南滄艦隊的基地大。

此時的特工基地一點燈光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還一個人都沒有。

「隊長,情況不對勁。」

肖順看着山腳下的特工基地,眉頭越漸皺起,對着耳麥輕聲跟東陽西歸說道。

他們現在已經走到特工基地的內部來了,在外圍的時候他們解決了幾個崗哨,雖然他們手法隱蔽果決,但這裏既然是特工基地,就沒道理到現在還這麼平靜才對。

身為特工,敵人都潛伏到他們基地來了,這些特工怎麼可能還一點察覺都沒有。

「我知道。」

東陽西歸趴伏在山頭,一雙森冷黑眸緊緊鎖定山腳下的基地偵察著。

按照正常情況,特工基地的確不可能這麼平靜,哈帝·埃米肯定是已經發現有敵人入侵了,更也許特工們已經做好準備要迎戰他們了。

「問一下木魚,入侵了他們的電腦系統沒有?」

東陽西歸的兩隻黑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山下基地,頭低得快要吃着草的他,輕聲跟身旁的洛寒舟道。

「是。」

洛寒舟同樣趴伏得低低的,鼻尖聞到的全是青草的味道。

「電鰻呼叫木魚!電鰻呼叫木魚!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在低得不能再低的趴伏隱藏中,伴隨着洛寒舟張張合合的嘴,小草尖兒輕輕撩撥着他唇瓣,惹得他有些瘙癢。

「木魚聽到,電鰻請講,完畢!」

遠在兩三百米開外的牧陽,為了隱蔽整個人鑽進了灌木堆里,此時的他正全神貫注的敲擊著平放在膝蓋上的筆記本。

看不出來特工基地的系統還挺先進的,哈帝·埃米一定非常有錢。

「隊長問你,入侵了對方系統沒有?完畢!」

洛寒舟也隨時留意著山下的動靜,畢竟四周圍太安靜了,這不同尋常的安靜隱隱有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

「快了,馬上,別催!」

屏幕上高速飛過的代碼中,牧陽快要無暇顧及洛寒舟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地下室里,站在監視器前的特工看着哈帝·埃米和黑人男孩接連離去,他猶豫着要不要也跟出去看看。

但是,如果他也走了,就沒人守着子桑傾和特工七十七了。

「一個被吊著,一個被籠子鎖著,地下室的門也鎖上了,因為不可能逃得出來。」

將心裏的想法不自覺的呢喃出聲后,監視器前的特工也跟着出了監控室。

然而,他沒發現的是,他前腳剛走,監控室的機器設備突然之間就全黑了,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全都沒有了。

「滅了!」

也就在監控室的畫面全黑了的一瞬間,地下室里雙手被高高吊著的小七,突然驚異了一聲。

「滅了?」

子桑傾坐在鐵籠子裏,她反射性的重複著小七的話語時,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的冰瞳下意識的看向身後的牆角。

她右後方的牆角頂端有一個紅外線攝像頭,攝像頭上一直亮着的小小紅點,早在子桑傾醒來環顧四周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和小七多說的原因。

「你想出去嗎?」

小七看着緊閉的房門,仔細傾聽着門外的動靜,眼睛全直直的盯着黑暗中的子桑傾。

如果子桑傾沒被抓來,再過幾天,也許哈帝·埃米就會放了她的,畢竟她也沒犯什麼重大失誤,哈帝·埃米不會真把她打死的。

但子桑傾的情況不一樣,哈帝·埃米不知道她就是特工十七,對她下手肯定不會留情的。

然而,如果被哈帝·埃米知道子桑傾就是特工十七的話,估計子桑傾這輩子都走不出這個基地了,那樣的情況是小七最不願看到的。

「當然。」

子桑傾肯定的點頭,她這麼配合的被哈帝·埃米帶回基地,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擔心小七。

現在看到小七雖然被拷打受傷,但並沒有性命之憂,其實她心裏挺放心的。

小七是在特工基地里成長起來的,生命力特別頑強,只要死不了,其他都不算事兒。

在子桑傾不算太清晰的視野里,她看到小七抬頭向上,突然從嘴裏吐出了什麼東西。

小七將藏在嘴裏的小刀片一下噴出,墨黑的刀片在黑暗中直線向上的翻飛著,直到小七被綁着手腕的手指一把捏住。

從華夏回來后,小七就預感到要出事,她做好了一切絕地逃生的準備。

拿到刀片后,小七反手就去割綁在手腕上的繩子。

盡雙腳尖着地的小七有些急,刀片在繩子上割據得速度非常快。

她得快點,再快點。

雖然不知道攝像頭為何突然滅掉了,但守在監視器前的特工一定會很快發現,等系統恢復正常,或者有人突然闖進地下室來看守她們,子桑傾要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看着小七熟練的動作,子桑傾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其實她也和小七一樣身上藏着小刀片,出門在外帶點防身的器具,這幾乎成了她的習慣。

但她和小七的立場不同,關着她的籠子是鐵籠子,拿出刀片也壓根沒半點用處。

眨眼的功夫,小七就割斷了繩子,後腳跟一着地的瞬間,小七直接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身體繃緊的被吊了幾天,她得稍微恢復一下肌肉的鬆弛度。

「怎麼樣了?」

子桑傾正察看着關押她的鐵籠子,因為她自始自終都沒看到這個鐵籠子的鎖頭在哪裏,聽到身後傳來輕微聲響,她一回頭就看到小七坐趴在地上。

「沒事。」

小七動作緩慢的輕輕搖頭,深呼吸幾口后,便緊跟着站起身。

「這籠子好像沒有鎖,要怎麼開?」

小七上前後,子桑傾看着她圍在籠子外面轉悠,便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如果是鎖,她自己打開倒是不難,問題是這個鐵籠子和一般的籠子似乎不太一樣,她連鎖頭都沒找到。

「這是馬克新研發出來的特製鐵籠,沒有鎖頭,是用密碼解鎖的。」

小七仰著頭看向籠子頂部,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密碼鎖?

密碼鎖也是鎖,可她除了一根根的鐵條,不管什麼鎖都沒有找到。

子桑傾剛想張嘴說話,就見籠子外面的小七突然一下高高躍起,雙手抓在籠子頂端就掛在了籠子上。

見小七這般動作,子桑傾側着頭往上,試圖想看清楚小七在幹什麼。

鐵籠子上邊的其中一條鐵條上,有幾個小得幾乎看不見的數字密碼,小七看着密碼隨手輸入幾個數字。

『咔嚓』一聲響,蓋在籠子頂端的鐵條就整個彈開了。

「你知道密碼?」

看着輕而易舉就被打開的鐵籠子,再看着輕鬆落地的小七,子桑傾一跳抓着鐵籠上沿往外爬的同時,不由得疑惑了一句。

哈帝·埃米那麼謹慎的一個人,他設置的密碼,小七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是猜得。」小七語調沒什麼起伏的解釋著,末了,看着動作奇快就爬出跳下來的子桑傾,她又接着道,「我剛輸入的是十七的祭日。」

「……」

子桑傾剛站直的身體一僵,腦海中自動浮現十七墓碑上的四個字。

愛妻之墓。

哈帝·埃米愛十七?

子桑傾剛想想就覺得可笑。

「走吧。」

小七見子桑傾有些僵住,似乎猜到她已經看到十七的墓碑了。

前幾天剛好就是十七的忌日,哈帝·埃米肯定會去看十七,子桑傾這時候出現被抓,也許她真的看到過十七的墓碑。

子桑傾思緒一轉,繼而轉身跟在小七身後。

「你就別出去了,我一個人出去就行。」

在小七打開地下室的房門時,子桑傾一把拉住她想往外走的身影。

如果她出去的時候遇到哈帝·埃米,小七又好死不死的和她走在一起,就算她最後逃走了,哈帝·埃米也一定不會放過小七的。

且,好不容易回到特工基地,子桑傾沒打算就這麼離開。

「不行!基地的防禦比兩年前要嚴很多,你一個人出不去的。」

小七看着子桑傾清瘦的小身板,並不認為她能逃得出去。

「你看看你自己,你身上有傷,就算跟着我一起出去,你非但幫不了我,還會連累我的。」

子桑傾知道小七的好意,但她不想讓小七冒險,只得那話刺激她。

「……你一個人能行嗎?」

小七自然知道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再加上子桑傾說得也有道理,她便開始動搖了。

「能行的!」

子桑傾肯定的點頭,這種時候,不行也得行。

「那你小心點。」

見子桑傾信心十足的樣子的,小七也不再勉強。

如果子桑傾不幸又被抓住,哈帝·埃米是不會立馬就解決子桑傾的,以後還有機會。

「嗯。」子桑傾點完頭就走,然而她走了幾步就又退了回來。

在小七不解的目光中,子桑傾一把抱住她,擔心弄到小七身上的傷口子桑傾卻又不太敢用力,只得輕拍了幾下小七的背,低喃道:

「好好保重。」

「你也保重……」小七並沒有回抱子桑傾,雖然她會因為十七的關係幫助子桑傾,但子桑傾這個人這張面孔對她而言還是陌生的。

這一次,子桑傾放開小七后就頭也不回的快速穿梭在地下通道里。

看似平靜的夜幕下,似乎一切都蠢蠢欲動起來,連一絲的鳳春草動都能刺激得人神經一緊。

雖然基地的防禦系統被入侵破壞,但哈帝·埃米似乎一點也不着急。

此時哈帝·埃米出現在某棟樓的頂層,他站在窗戶前隱蔽在窗帘后,一雙獵豹般的綠眼睛虎視眈眈的看着對面山上的鳳春草動。

「頭兒,他們開始行動了,我們不阻止嗎?」

在普通人看來安靜平常的基地里,黑人男孩卻被四面八方一條條一道道湧向基地的黑影嚇得不輕。

對方人數很多,一個個悄無聲息動作敏捷,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擒賊先擒王,不急。」

哈帝·埃米顯得特別理性,似乎一點也沒把進擊的敵人放在眼裏。

黑人男孩可沒有哈帝·埃米那麼理智,他是親眼看到敵人突破防線一步步逼近的。

雖然他也對自己基地里的特工們有信心,但黑人男孩還是擔心哈帝·埃米是不是太輕敵了。

敵人都打到地盤上來了,哈帝·埃米怎麼能還什麼都不做呢!

「頭兒,你去哪兒?」

在黑人男孩焦急的等待中,哈帝·埃米動身就往外走,他連忙追上去。

「去天台。」

哈帝·埃米說着順手從桌上拿走一個強光手電筒。

掌控全局的東陽西歸最後出發,他在其他戰友都靠近特工基地的建築物后,他才以飛快的速度衝過去。

東陽西歸快速奔跑到最近的一棟建築樓下,想繼續前進的他左右看了看,抬腳就往外沖。

站在天台上的哈帝·埃米等的就是東陽西歸,雖然他沒見過東陽西歸,雖然夜色下看不清戰士們畫着迷彩的臉。

但是,哈帝·埃米在觀察了那麼久后,他就是鎖定了東陽西歸這道身影,這是一個男人在戰場上的直覺告訴他的。

看到東陽西歸在牆角停留了一秒,就身形挺拔的繼續前沖后,哈帝·埃米手電筒一舉一開,強光直直射向地上移動的身影。

頭頂突然一束強光照射下來,東陽西歸眉頭一皺一驚的同時,下意識的就往旁邊的牆角靠攏。

「躲得還挺快。」

東陽西歸躲得位置太好了,剛好是哈帝·埃米的手電筒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看着瞬間空空如也的樓宇過道,哈帝·埃米有些可惜,他還沒看清楚東陽西歸長什麼樣呢。

東陽西歸的身體剛碰到牆壁,他就後悔自己下意識的躲避行為了。

哈帝·埃米分明是看到他了才拿手電筒照他的,又不是沖他開槍,他躲什麼躲!

於是乎,下一瞬,東陽西歸手中的MP5衝鋒槍保險一開,他就以閃電之姿又出現在了樓道里。

『咀——』

順着還沒撤走的手電筒光,他眯眼就對準手電筒光的源頭,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發現了他都不開槍,還明目張膽的照他,一般的特工肯定不會這麼蠢的暴露自己。

如果東陽西歸沒猜錯的話,照他的人一定是哈帝·埃米,只有哈帝·埃米才會這麼自負到不要命。

子彈從槍膛快速擊發出去,消音槍管發出沉悶的聲響,並沒有在基地里激起多大的反響,東陽西歸這一槍就好像是蚊子叫一樣,並沒有引來基地的其他特工。

因為哈帝·埃米的手電筒一直照射著東陽西歸的位置,所以東陽西歸又一次閃現時他是立即就發現了。

他都事先表現友好的沒開槍了,哈帝·埃米以為東陽西歸在經過思量再次現身時,態度也會和他一樣友好的。

所以,看到東陽西歸突然高抬的槍口指向他時,哈帝·埃米低罵了一聲立即矮身蹲下。

子彈劃破長空的絕然狠勁從頭頂飛過,刺激得哈帝·埃米頭皮一陣發麻。

他敞開大門迎客,結果東陽西歸上來就是一槍,這個客人未免也太不識趣了!

「頭兒!還不戰嗎?」

黑人男孩蹲趴一旁,他一直都蹲著沒怎麼敢露頭,看着被槍擊得被迫蹲下身的哈帝·埃米,黑人男孩真弄不懂哈帝·埃米是怎麼想的。

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來了,哈帝·埃米到底在磨嘰什麼!

此時的哈帝·埃米黑著臉,小心翼翼的探頭往下看。

東陽西歸開槍的時候,子桑傾剛好從地下室上到了地面,她正探頭探腦的往外偵察敵情,結果就在寂靜的夜裏耳尖的聽到後面那棟樓,傳來了消音槍的輕微聲響。

有情況!

子桑傾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後,她一骨碌快速跑了出來,一個轉彎就右轉向後跑。

轉彎看向東陽西歸的方向時,子桑傾隱約看到頭頂有一道光甩了過去,隨後仔細一看,樓道正前方不到三十米的那個身影,不就是東陽西歸嗎。

東陽西歸也看到了子桑傾,他剛開始還以為是特工,槍口一轉就要朝子桑傾射擊,幸虧他一眼就認出了子桑傾狂奔而來的清瘦身影。

「你沒事吧?」

東陽西歸連忙收槍,並且再一次靠牆而立消失在哈帝·埃米的視線內。

聽到子桑傾被哈帝·埃米綁架的時候,東陽西歸這心裏都擔心成什麼樣,結果他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救人,子桑傾就自己跑到他面前來了。

「沒事,你怎麼來了?」

子桑傾一口氣跑到東陽西歸身邊,眼睛左右張望着兩旁的過道,深怕突然躥出一個特工來。

對於哈帝·埃米這件事,子桑傾並沒有想讓東陽西歸攙和進來,東陽西歸這一來,事再小也給整大發了。

「你都被綁架了,我能不來嗎?」

東陽西歸抓着子桑傾的肩膀上看下看,還把她轉了一圈前看后看,確定子桑傾身上沒有傷后,他才放下心來。

看來哈帝·埃米並沒有把子桑傾怎麼樣,還好他來得夠快。

「我自己可以逃出去的。」

子桑傾略頭疼。

東陽西歸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如果來得人太多,哈帝·埃米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我不放心。」

東陽西歸堅定搖頭,他不能讓子桑傾一個人面對哈帝·埃米,太危險了。

「你帶了幾個人來?」

子桑傾以為東陽西歸是潛進來,並不知道他是攻打進來的。

「幾個?幾個可攻不進這個特工基地。」

東陽西歸一手摩擦著槍管,黑眸在黑夜中的基地里四處搜索著。

「攻?你不會是一路打進來的吧?」

子桑傾眼睛一下大睜,難以置信的看着東陽西歸。

難不成東陽西歸了不少人馬攻進來?

可人呢?

她怎麼沒看到其他人?

「不打進來,難不成還被哈帝·埃米請進來?」

面對子桑傾震驚不已的眼神,東陽西歸不太苟同她的想法。

既然來都來了,當然要打進來。

瞧他們打得多好,都潛到特工基地里來了,還一聲槍響都沒發生。

「你也太大膽了!哈帝·埃米這個特工基地進來容易,出去難!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嗎?」

子桑傾頓覺東陽西歸太魯莽了,怎麼能就這麼闖進來呢。

「不大膽一點,難道你想讓我當一個膽小的男人?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

東陽西歸調整了一下耳機,沖子桑傾勾起一抹迷之微笑。

子桑傾就在身邊,想到有好多天沒看到她了,東陽西歸眼珠子左右一轉,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后,他大手一伸托著子桑傾的後腦勺就往自己身上帶。

「嗯……」

察覺到東陽西歸想幹什麼,子桑傾連忙抬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推開他,可還是晚了一步,下一秒,她的唇就重重的貼上了東陽西歸。

都這種時候了,哈帝·埃米不定在哪個角落伺機而動的守着他們呢,東陽西歸怎麼能在這種危急關頭想那些事情,這思想也太*了!

樓下的人吻得火熱,天台的人卻找得眼睛發酸。

「人呢?」

在天台探出一個頭往下看的哈帝·埃米,視野範圍內找了不下五遍,愣是沒找到東陽西歸的身影。

依東陽西歸的反應速度,他極有可能在開槍后就轉移陣地了,但就算轉移不可能一點蹤影都沒有的。

「藏起來了吧。」

黑人男孩也跟着一起往下張望,基地這麼多建築物,彎彎角角那麼多,要藏起來很容易。

哈帝·埃米再不下命令反擊,他們可就要失去優勢了。

「去!把基地的燈全部打開!」

哈帝·埃米再次打開手電筒往下照射時,吩咐著黑人男孩道。

「是!」

黑人男孩本以為哈帝·埃米會說,讓弟兄們不留活口的全面反擊,結果卻等來了開燈的命令,無奈這下他起身就往樓梯口的方向跑。

哈帝·埃米一心尋找東陽西歸的蹤跡,他沒發現黑人男孩剛走到樓梯口,都還沒開始下樓,就開始一步步往後退。

藉著點點銀白月光,在黑人男孩後退了三四步后,可以看到另一道身影出現了樓梯口。

肖順平舉著槍對準黑人男孩的胸口,他前進一步,黑人男孩就後退一步,無聲的一進一退間,瀰漫在天台上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

許是察覺到身後有不同尋常的動靜,在肖順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時,哈帝·埃米突然就回過頭去。

「沒想到你們速度還挺快的。」

看到肖順舉槍對準黑人男孩,哈帝·埃米顯得特別冷靜,似乎一點也不意外肖順就這麼出現在他的眼前。

肖順沒再繼續前進,他的槍口也沒有從黑人男孩身上轉移到哈帝·埃米身上,他只拿一雙精明的眼睛冷視着哈帝·埃米。

哈帝·埃米說得是華夏語,一口非常流利標準的華夏語言,很顯然,哈帝·埃米知道他們是華夏軍人。

「你們的頭兒是不是一個叫東陽的男人?」

哈帝·埃米見肖順虎視眈眈的看着他不說話,他便又接着說道。

「……」

肖順依舊沉默不作聲。

「你告訴那個東陽什麼的男人,就說子桑傾在我手上,我想和他談談。」

擔心東陽西歸在身後放冷槍,哈帝·埃米走到天台中央不讓自己暴露在樓下,他的手電筒則不偏不倚的照射在肖順身上,將肖順從頭到腳都打量了幾遍。

哈帝·埃米並沒有把手電筒光照射在肖順的臉上刺激他的眼睛,肖順聽完哈帝·埃米的話沉思了起來。

肖順並不知道子桑傾已經從地下室里逃出來了,他們之所以會到特工基地來,也就是為了要救子桑傾,這事還是轉達給東陽西歸,讓東陽西歸做決定比較好。

「虎鯨呼叫黑鱷,聽到請回答,完畢!」

肖順的視線在哈帝·埃米和黑人男孩身上流轉着,一對二的局面對他不是很有利。

東陽西歸還流連在子桑傾香甜的唇齒間,耳機傳來肖順的聲音后,他這才戀戀不捨的退了出來放過子桑傾。

「黑鱷聽到,虎鯨請講!完畢!」

幫子桑傾理順她有些凌亂的短髮,東陽西歸沉冷的回復著肖順。

「哈帝·埃米說子桑傾在他手上,他想和你談談。完畢!」

肖順準確無誤的傳達着哈帝·埃米的意思。

「……」看着就站在身前的子桑傾,東陽西歸沉默了一秒,隨即回道,「可以談,完畢!」

哈帝·埃米竟然說子桑傾還在他手上,看來他不知道子桑傾已經自己逃出來了。

「可以談。」

得到東陽西歸的肯定回答后,肖順立即傳遞給哈帝·埃米。

「你讓他到五樓的會議室來,我要和他單獨談!」

哈帝·埃米還閃著亮光的手電筒往腳下一指,無聲的傳遞着地點是他腳下這棟樓的第五層會議室。

肖順將哈帝·埃米的話再次傳達給東陽西歸,東陽西歸同意了他單獨見面的提議。

「我讓洛寒舟過來陪你,你就在樓下別上去,知道嗎?」

寂靜無聲的夜幕牆角,東陽西歸叮囑著子桑傾道。

「我不能去嗎?」

想到東陽西歸和哈帝·埃米單獨相處的畫面,子桑傾就覺得分分鐘都不平靜。

「哈帝·埃米說單獨見面,我也正好有點事想和他談談。」

東陽西歸已經知道了十七墓碑的事情,想到哈帝·埃米竟然在十七死後給她立了那樣一個墓碑,他就一點也不想子桑傾再見到哈帝·埃米了。

「那你自己小心點,他為人奸詐陰暗,你別輕易相信他說的話。」

東陽西歸都這麼說了,子桑傾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提醒他一句。

「放心,我有分寸。」

輕拍了幾下子桑傾的小臉,東陽西歸提着槍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向哈帝·埃米所說的會議室。

東陽西歸已經離開視線好幾十秒了,子桑傾看着依舊一派平靜的特工基地,還是覺得怪異得很。

她在這裏生活過這麼多年,她知道基地里的特工是什麼水平。

東陽西歸都和哈帝·埃米交上手了,再加上先前的基地防禦系統被破壞,其他特工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現實的情況還真就是平靜得可怕。

身後一陣冷風刮過,子桑傾連忙回頭,是洛寒舟跑了過來。

「來了很多人嗎?」

子桑傾還靠牆而立的站在牆角下,洛寒舟一跑身旁她就低聲詢問道。

「五個小隊。」

洛寒舟說着就伸出了五根手指。

「這麼多!」

子桑傾有些訝異,以往執行任務都是一個小隊一個小隊的出來,東陽西歸這次竟然直接領了五個小隊出來,他瘋了不成。

「隊長說了,不成功便成仁。」

洛寒舟這一次是站在東陽西歸這邊的。

試想一下,如果阿史那一枝被一個特工頭目綁架了,出動五個小隊他都嫌少。

「什麼亂七八糟的。」

子桑傾頓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什麼成功成仁的,東陽西歸在想什麼!

五樓會議室的門沒有關,整個五樓也只有哈帝·埃米在。

東陽西歸走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黑暗中一眼就看到坐在首位皮椅上的哈帝·埃米。

雖然開燈按鈕就在門邊,但東陽西歸併沒有開燈的意思,他抹黑就走了進去。

兩個男人都在黑暗中打量著對方,誰都沒有率先說話。

哈帝·埃米看到東陽西歸拉開皮椅,在他對面坐下后,他才嘴角一勾,笑得高深莫測道:

「你認識東陽長風嗎?」

東陽西歸剛坐下,哈帝·埃米這話一出,他頓覺屁股底下坐得不是皮椅,而是一根根的針。

一開口就點名他的親生父親,莫非哈帝·埃米知道些什麼?

「你想說什麼。」

然而,東陽西歸就算心裏再震驚,他面上也沒表露出什麼任何的表情來。

「看來我沒猜錯,你就是東陽長風的兒子。」

哈帝·埃米比東陽西歸年長了十幾二十歲,哈帝·埃米看着年紀輕輕就氣場強大的東陽西歸,心裏又是一翻感慨。

看着東陽西歸就彷彿看到了當年自己的模樣。

不知道哈帝·埃米拐那麼多彎彎繞繞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東陽西歸就乾脆不回他,看他怎麼演下去。

「當年你父親死的時候,我目睹了全過程。」

哈帝·埃米見東陽西歸那麼淡定,竟然不主動上鈎,他皮椅往後退了退,兩腳一抬就搭在了會議桌上。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就不信東陽西歸還能沉默得住。

「……」

東陽西歸的唇猛一下抿得緊緊地。

他父親去世的時候,哈帝·埃米在場?

可是,據他事後所查的資料,當年的現場除了極端殺狼的人和部隊的軍人,並沒有第三方的人在場,哈帝·埃米是怎麼目睹了全過程的?

「你想說什麼。」

縱使心裏有不少疑問,可東陽西歸一張嘴語氣還是特別的沉冷鎮定。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難道你就沒想過讓殺父仇人也死在你的槍口下嗎?」

哈帝·埃米嘴角的笑容越漸的加大了。

「這與你無關。」

東陽西歸這話一出,等於是默認了東陽長風就是他的父親,但事已至此,他已經不在乎哈帝·埃米到底知道與否了。

「是與我無關,但我想告訴你的,擊斃你父親的那個人,也是我的仇人。」

哈帝·埃米交握在身前緩緩摩搓著,似乎在反覆琢磨着什麼事情。

「所以呢?」

東陽西歸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這才是哈帝·埃米的真正目的。

「所以……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哈帝·埃米搭在桌上的雙腳一收,放下腳的他身前往前傾了一下,似乎是想將東陽西歸看得更清楚。

東陽西歸眸色深了不少,哈帝·埃米一個特工要和他這個軍人做交易?

想想就覺得有些可笑。

月色越來越深,特工基地還是一派平靜,潛進基地里的一眾特種兵,就好像消失在各建築物里一樣,一眼望去絲毫看不到人影。

約莫五十分鐘后,東陽西歸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後生可畏啊!」

東陽西歸走後,還坐在會議室里沒離去的哈帝·埃米,頗有感慨的輕嘆了一句。

他才四十多歲,明明還很年輕,可和東陽西歸面對面的談話時,他卻突然有一種自己老了的感覺。

「隊長。」

肖順一直在四樓沒離開,看到東陽西歸從五樓下來,他連忙走過去。

「叫弟兄們撤退。」

東陽西歸下樓的腳步片刻不停。

「啊?」肖順愣得腳步一頓,看着快速下樓的東陽西歸,他又連忙追上去,「隊長,就這麼撤退?你確定?」

來的時候,東陽西歸還一副要把哈帝·埃米抽筋扒皮的狠勁,怎麼這會兒就急着要撤退。

他們大老遠的趕過來,戰都還沒開始打呢!

「確定!撤退!」

東陽西歸頭也不回,語氣特別的堅決。

「……是!」

既然東陽西歸都這麼堅定的下了命令,肖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東陽西歸一行人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來無影去無蹤的就這麼走了。

因為子桑傾還有任務在身,從特工基地出來后,子桑傾就要和洛寒舟他們兵分兩路了。

但是,讓子桑傾不解的是,東陽西歸竟然沒跟着大部隊離開,反而把她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降落了。

眼睜睜看着軍用直升機飛走,子桑傾再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東陽西歸,滿頭霧水道:

「你為什麼不跟着回部隊?」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東陽西歸睨了子桑傾一眼,隨即右轉,徑直往前走。

「什麼日子?」子桑傾快步跟上東陽西歸的同時環顧四周環境,她這才發現他們竟然降落在一個別墅花園裏,「我們怎麼跑別人家裏來了?」

降落在什麼地方不好,降落在別人家的地盤上,難不成要他們爬牆出去嗎。

「這不是別人家,這是我以前留學時住的地方。」

東陽西歸身上沒帶鑰匙,他走到牆根下站定,回答完子桑傾之後,他就身手矯捷的開始爬自家窗戶了。

「敢情這是你家呀。」

子桑傾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她差點忘了,東陽西歸的大學是在國外讀的。

「也是你家,快點上來。」

眨眼功夫就爬上二樓陽台的東陽西歸,低頭看着還在樓下的子桑傾道。

「……」

東陽西歸說完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二樓陽台,子桑傾見狀,唯有認命的也跟着爬上去。

折騰了一晚上這會兒天都快要亮了,率先洗漱完畢的子桑傾一骨碌便鑽進了被窩。

東陽西歸從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子桑傾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你這就給我睡著了!」

東陽西歸甚是無語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子桑傾,真想把她搖醒,但他也就想想而已。

子桑傾這一睡,東陽西歸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他只得關了燈也爬上了床。

輕輕的將子桑傾整個兒擁進懷裏,東陽西歸在她散發着洗髮水香味的發間親了一下,便閉上了眼睛。

哎,子桑傾也太不懂浪漫了,虧他還特意留下來陪她。

潑墨般漆黑的房間里,本已經熟睡的子桑傾,突然就猛地一下睜開了雙眼。

「怎麼了?」

東陽西歸快要睡著了,卻察覺到懷裏的小腦袋受驚般突然動了一下。

「我差點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子桑傾緩緩抬頭,黑暗中直愣愣的看着東陽西歸模糊的峻臉。

十二點早就過去了,東陽西歸的生日也到了,她前幾天還想着東陽西歸生日要到了要給他打電話的,結果去特工基地走了一遭,她差點就忘了這件事。

「現在知道也不遲,畢竟今天才過去四五個小時。」

東陽西歸笑了,連眼睛都如星辰般耀眼奪目。

「生日快樂,可是我沒準備禮物。」

子桑傾有些懊惱,她本想着任務結束前買個禮物,等回了基地再補送給東陽西歸的。

結果東陽西歸突然跑了出來,她都沒有提前準備禮物。

「你有的。」

東陽西歸眼睛一眯,連聲音都彷彿瞬間低啞了不少。

「真沒有!」

子桑傾睜著無辜懵懂的大眼睛,她身上除了東陽西歸從哈帝·埃米手裏拿回來的手機,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哪兒來的禮物。

「你就是禮物!」東陽西歸摟在子桑傾纖腰上的鐵臂突然一緊,隨即一個翻身就將子桑傾死死壓在身下,「我要你!」

東陽西歸就好像突然化身為一匹餓狼,充滿侵略性的緊盯着子桑傾,在子桑傾兩眼微睜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就採取強勢之姿霸道的吻了上去。

------題外話------

妹紙們,此文或者此卷到這裏就結束了,某爺兒知道太過倉促了點,所以,未交代清楚的會在番外繼續更新,但是番外更新不會太頻繁,如果更新,會在每個月的月底。

本來說要十二號上傳更新的,結果今天已經十四號了,某爺兒的錯,對不起。

某爺兒不知道該怎麼說,此文寫到這裏,肯定會有妹紙會失望,某爺兒也不求原諒,某爺兒會繼續努力的,謝謝各位妹紙的支持,某爺兒感激不盡。

另,在這裏公佈一下群號,【80665433】

某爺兒承諾過的,大結局有福利會放到群里。

願妹紙們不論是學習還是工作都順利,幸福安康,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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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骨英姿之小妻要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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