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預言成真

第二十四章 預言成真

「謝謝你們.我要帶哥哥回家了.「

宇文成傑低着頭.手指摩挲著一個木盒.紅色的花紋.觸感細膩.

嚴釋天很平靜.為了出城那一戰.他們失去的太多了.

兩天前.

「柳州可是人間仙境.嚴陵主這麼急着走.」安若將雙目含笑.笑容卻危險至極.

嚴釋天輕笑:「景南王想攔我們.」

「不敢.只是本王剛到你們就走.讓本王很是不舍.想留你們多住一些日子.嚴陵主不是一向以天下為重嗎.柳州現在需要你這樣的能人.來幫助建設.」

張靖向來不喜歡那些拐彎抹角的.也不等嚴釋天多說什麼.率先駕馬衝到了景南王面前.短刀一放.朝景南王射去.

正是這一舉動.讓現場瞬間成為戰場.沒有硝煙.卻殘酷血腥.

士兵們將他們團團包圍.樓上弓箭手也架好了弓.四周的民眾壓下好奇之心.四散奔逃.

嚴釋天飛身到馬車旁.控制着局面.論人數.他們相差太多.還要帶着葉子惜和左亦二人.出城實在不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實力都不弱.張靖一個人對付景南王和楚辭錦已是綽綽有餘.他要做的.就是開路.帶着葉子惜離開.

「左亦.咱們多少年的關係了.」

嚴釋天飛旋身子.至馬車之上.將城樓上射下的箭一一打回.

「關係.尚未發生.」

左亦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悠閑地吹起了口哨.甚至.嚴釋天從他的眼光里.看出了類似興奮的情緒.大概.也早就在等待這樣一場了吧.

「你相信我嗎.」

對方的攻勢越來越猛.嚴釋天的眉頭也越皺越緊.

「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左亦目視前方.「但我不介意和你合作一次.幫你把葉子惜帶出去.」

好.嚴釋天微勾嘴角.有時候.有個對頭也是不錯的.畢竟對手是最了解你的人.

嚴釋天閉目.聽到耳邊悠揚而詭異的笛聲.看來宇文成傑和金銘的合作也不錯.那麼.

上.

嚴釋天腳尖輕點車頂.讓自己再上升了一個高度.與此同時.左亦驅車向前.速度之快.大有置生死於不顧的感覺.圍上來的士兵還未靠近馬車.就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彈開.馬車前行無阻.率先衝出了城門.

嚴釋天看着馬車成功離開.鬆了口氣.緩緩落地.眉眼間有一絲疲憊.

剛才.他在馬車周圍凝聚了大量的氣體.才形成氣牆護送馬車離開.只是這道氣牆未與他這本體相連.所以凝聚時有些費神罷了.

眼前有些模糊.嚴釋天站了片刻.才恢復精力.好在.葉子惜安全了.現在.該是他們離開的時候了.

被人纏上真是一件很煩的事.張靖對付一左一右兩個對手.雖然沒吃虧.但也沒佔到好處.尤其是楚辭錦.難纏地很.

正當張靖忍不住想要放大招的時候.安若將忽地一愣.瞳孔略微放大了些.從他的瞳孔中.張靖看到了白色身影.

回頭.嚴釋天一臉淡然.彷彿刺入安若將胸口中的.不是他手中的氣刃.

「王爺.」

士兵中有人喊了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嚴釋天漠然收回氣刃.任著安若將緩緩倒地.胸口被紅色染遍.

楚辭錦趁著張靖發獃.一腳踢落了他手中的劍.飛身離去.

他孤身一人.沒了安若將.這些士兵不會有人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笛聲漸漸停息了.所有人都看着嚴釋天.

嚴釋天知道.這些人都是安若將的親兵.他殺了安若將.就是將自己變成這些人的公敵.如果一開始他們只是為了任務才要捉拿他們的話.現在就是為了自己的心.一定.一定要殺了他.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發作.不過是給他一個辯白的機會罷了.辯白完了.還是要殺他的.

嚴釋天蹲下身.伸手撕開了安若將的衣服.露出胸口一塊紅色胎記樣的東西.果然.

「諸位.你們敬重的王爺.早就被他人迷了心智了.」

昔年景南王和長公主成親.是皇上賜婚.若是景南王真的有斷袖之癖.怎麼會答允這婚事.他與李茵霧本就是情投意合的.為何到了成親后.喜歡上了男人.

「你們中有誰最早跟着景南王的.他一開始時.有這塊胎記嗎.」

士兵們面面相覷.有的人在小聲私語.一時間場面有些嘈雜.這時有位老兵走了出來:「當年出兵攻打匈奴時.王爺的衣服被挑破了.沒看見有什麼胎記.」

嚴釋天點頭:「剛才同景南王一道的.是寒月閣閣主楚辭錦.寒月閣獨門秘術..攝心.就是控制他人的心意.讓他人對施蠱者愛到極致.此蠱.非死不得解.」嚴釋天滿目憐憫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安若將.為楚辭錦做了那麼多.楚辭錦卻是一出事就自己先逃了.

這麼多年.安若將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楚辭錦的吧.卻不知是被人控制了.也不知他死前想着的.是李茵霧還是楚辭錦.

人群漸漸安靜了.士兵們都要分不清嚴釋天是仇人還是恩人了.他幫助王爺拜託了控制.也確確實實殺了王爺.

「各位.我殺了景南王.理應受死.只是現在我有要事在身.諸位可願許我前往帝都.待我將一切事情辦完.自然由你們處置.」

雖然有些異論.大體還是同意的.他們知道今日對戰的是墨陵陵主.不怕他不講信用.

事情到此便該結束了.所有人都鬆懈了下來.宇文成傑收好短笛.問金銘:「哥哥你有沒有受傷.」

金銘搖頭淺笑.因為有宇文成傑的笛聲.眾人都近不了他們的身.怎會有受傷一說.

宇文成傑看着金銘的笑.不覺羞了臉.低頭不敢去看金銘.

「小心.」

下一秒.宇文成傑被金銘擁入懷中.只一瞬間的呆愣.宇文成傑就嗅到了淡淡的藥草香和濃濃的血腥味.

「哥哥……」

宇文成傑睜着眼.不想去想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好像.有一支箭.朝他射來的.

「沒事的.」金銘強顏歡笑.「不過就是……」

「箭上有毒.」嚴釋天走到金銘身後.看着金銘背後的血皺起了眉.

所有的士兵都疑惑了.他們都已經放下武器了啊.

張靖盯着城樓.久久不語.他剛才看見一道黑影.轉眼就不見了.

「哥哥……」眼中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最怕的還是來了.「哥哥你為什麼要救我啊.」

金銘早就支撐不住.倒在了宇文成傑的懷裏.還是固執的伸出手想要摸宇文成傑的光頭.

「為什麼嗎.因為你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啊.」

「成傑.你答應了我的.要還俗.記得蓄髮知道嗎.你這樣子沒有以前乖.我喜歡以前的你.」

「這些年.你很苦吧.把你那點小心思藏着掖着.真當我是傻子嗎.宇文成傑.我恨過你你知道嗎.走了那麼久.你有沒有想過我.」

「想……」宇文成傑摟着金銘.泣不成聲.陪着了緣那些日子.他沒有哪一天不是想着金銘過來的.可是他不能見他.見他就會害死他.他也真的要害死他了.

「成傑.哥哥不好.沒教好你.才讓你對我太過依賴.這些年.你喜歡我喜歡的很苦吧.就不後悔.」

「不後悔.」就算再苦.都不後悔.畢竟那些年.陪着我的只有你啊.

「蠢才.」金銘笑罵.一絲鮮血順着嘴角流了出來.「你這樣.是要陷我於不仁不義的境地.我會恨你的.我不想恨你……成傑.帶我回家吧.幫我把南宮大哥的孩子帶大.你知道的.他叫南宮思銘.還和你四哥的女兒有婚約呢呵呵.咳咳.還有.照顧好沉碧島的百姓.當我求你.好不好.」

「好……」

宇文成傑在金銘的脖子邊蹭著.就像小時候一樣.他多希望.金銘不要死.可是金銘死了.

他不動了.閉上了好看的眼.從此不會再有人對着他淺淺的笑了.就算他蓄了長發.也不會有人看了.他學了那麼多絕世之曲.彈給誰聽呢.

……

宇文成傑最終決定不與嚴釋天等人一起行動了.他要帶金銘回沉碧島.一刻都不想耽誤.

「保重.」

事已至此.嚴釋天也不想做挽留.沒能救金銘.是他的不對.他看的出來金銘兄弟之間的不同尋常.也不想在讓他們之間的感情受任何的打擊了.

宇文成傑抱着木盒.裏面是金銘的骨灰.金銘被火化時.他睜着眼完完整整地看了下去.看着最愛的人變成這麼一點點.

以後.或許可以將他捧在手裏了.

「別傷心了.」

宇文成傑已經遠去.嚴釋天仍舊看着他的背影發獃.張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深情.拍了拍嚴釋天的肩提醒.

葉子惜和左亦應該就在前面哪個地方等着他們.他們可耽誤不起.

嚴釋天收回目光.淡淡應了聲:「趕路吧.」

張靖捕捉到了嚴釋天眼神里的一絲不同尋常.稍縱即逝.

嚴釋天避開了張靖探尋的目光.這次算是自己作孽吧.害死金銘.他也是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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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徒降師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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