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再進婚房

第一二六章 再進婚房

黎明還沒有來臨.青子就乘着夜色逃離了.沒有早班車.青子就在大街上孤獨地走.春風帶着寒意.吹拂著青子的臉.痒痒的.痛痛的.及腰的長發.在微風中飄揚.青子甩了一下頭.鼓起勇氣.唱着心愛的小曲.巴黎學的法語歌:「懂愛.」慢慢地街道上人多了.有車了.青子坐上車.想着要努力賺錢.讓父親和娟姨還有弟弟的生活過的更好些.還有青華.一定要幫青華繳學費.讓青華好好讀書.找一份好工作.找一個愛她的人.找一個好人家幸福生活.青子想到這裏.幸福地微笑.

青子到了公司.曹科長悄悄告訴青子有一個出差的機會.希望青子和常加寧一起去.省得在公司遭罪.青子和常加寧欣然前往.去外省開拓市場.

青子和常加寧來到鄰省的小鎮.看見商場、商店、小賣鋪甚至是山村裏的每一所房子.就進去推銷產品.一個月的時間.兩人總算是賣出了一些產品.有了不錯的收益.尤其是到鄉下.老鄉們因為便宜還是很認可公司產品的.

青子感受着這意外的自由.享受着工作帶給自己的樂趣.疲乏.勞累.艱難.痛苦.一切似乎都與青子無緣.此刻與青子結緣的就是忙碌地推銷產品.就是分秒必爭地賺錢.「齊植霖」這三個字又一次被青子仍在了寂寞的字典里.即使偶爾想起.青子也會使勁搖頭.把他拋向無邊的天外.實在趕不去.青子的嘴角就會露出嘲笑自己的表情.嘲笑自己為什麼要思念那個根本就不想自己的人.不是嗎.自己的手機已經很久沒接過齊植霖的電話了.自己某天在心煩意亂的時候.居然把齊植霖的電話號碼給刪除了.然而.那一連串的數字.不用想自己有時就會蹦出來.在自己拿着手機的眼前晃.沒辦法.自己這時候就只有抓着常加寧使勁聊天.不讓齊植霖這三個字來煩自己.

衛東隔兩天三天就來一次電話.阿靜也打了幾次電話.韶顏和婉婷更是每天打一次.催問賣的情況.什麼時間回去.尤其是婉婷告訴青子.自己馬上就要生了.青子笑着說:「我知道了.告訴我兒子.青子乾媽給他買了綠色環保雞蛋給他吃呢.」

忙碌的工作.迫使青子忘記一切對齊植霖的想念.沖淡自己對齊植霖越來越深、難以自拔的思念.

當青子和常加寧帶着一身疲憊回到公司的時候.公司已經塌了天.

三天前.公司梁董事長被召回法國.說是處理一些緊急公務.今天早晨.梁氏金融公司宣佈這裏的分公司解散.房產準備賣給法國的另一家企業.公司原址將被另作他用.所有員工自行尋找出路.

幾千名員工聽到此消息.再也抑制不住憤怒.紛紛質問公司高層.同時被幾個職工代表通知了記者.一時間成為了C市的熱點新聞.也成了影響C市生活的大事.

政府工作人員召開緊急會議.討論企業的生死如何解決.尤其是職工的去留問題.這關係着社會的安定.民心的向背.省長付益民決定在梁氏公司召開現場會.親自帶着相關領導和負責人現場辦公.付益民看着憂心工作問題的職工.百感交集.自己作為省長不能強行指派金融單位救助.也不能眼看着職工失去生活來源.自己只有呼籲.以一名忠誠的公僕呼籲.

付益民站在高高的講台上.有些激動.聲音夾雜着激昂:「各位與會的同志.各位民眾.今天我站在這裏.以人民公僕的身份.召開現場電話會議.請我們的民眾作證.證明什麼.證明我作為一省之長.要對我們的民眾負責.要對我們的國家負責.梁氏企業的前身是齊氏企業.齊氏企業是我們省內的一家民營企業.十多年來.它在國家政策的指導下.慢慢成長為我們省的電子龍頭企業.成為我們省的納稅大戶.我看着它一步步成長壯大.一點一點躋身民族企業行列.我為它榮耀.半年前.看着它被兼并.看着它被外資收購.我無能為力.此時此刻.我又要看到它倒閉.我不甘心.我有愧.齊氏企業為我們養育了幾千名職工.這個企業里的幾千名職工指望它生活.養家餬口.這樣的企業如果倒閉.我們的幾千名職工怎能安定的生活.怎能以主人的態度自居.我無法想像.更不敢推斷.齊氏企業為它的職工購買了保險、養老金;發放每月勞動薪水;在它的經濟能力範圍內.為職工發放福利.幾千名靠它賴以生存的職工才能生活無憂.笑逐顏開.我們應該感謝它.我們的國家也應該感謝它.感謝它為我們的民眾鋪設了一條美好生活之路.感謝它為我們的國家建造了服務民眾的樂土.正因為有它.我們的城市才能夠穩定.秩序井然;我們的社會才能和諧發展;國家的信度也才能夠穩步提升.

我不想用慷慨激昂、擲地有聲的話語收買民心.我也不想用大話、套話、冠冕堂皇的語言取悅民眾.我只想為我們的職工做點實事.謀取安定、幸福之路.」

「我可以開誠佈公地告訴各位.我和齊家是世交.我也得到過他們的恩惠.但是.在齊氏企業被兼并之時.我沒有為他們說話.也沒有為他們送去救命的稻草.我與齊萱植二十幾歲就認識.我的女兒是他的妻子一手帶大.至今仍然滯留在他家.我從一名小科員開始做起.我的妻子則是一名醫師.年輕的我和妻子.每天忙於工作.不知從何時起.便把養育女兒的責任交到了齊萱植妻子的手裏.我的女兒現在已經三十三歲了.至今沒有成家.奇怪嗎.是因為她眷戀齊家優裕的生活嗎.不是.優裕的生活.以我今天的地位完全給得起.您一定會問.那是為了什麼.我只能含羞地告訴你.是因為女兒心中的白馬王子.齊萱植的兒子齊植霖.我想您一定會笑我.原來是兒女親家啊.不.你錯了.齊植霖娶了兩房妻子.卻都不是我的女兒.可笑吧.嫉妒吧.齊植霖去世的妻子和現任的妻子全是平民的女兒.一位是普通公務員的女兒.一位是鄉下農民的女兒.我的女兒守在齊家二十多年.沒有感動那個應該被感動的人.半年前終於無望地吃了安眠藥.想自殺.可是我的女兒從生死邊緣回來后依然住進了齊家.」

付益民的聲音有些暗啞.他使勁忍住淚水.接着道:「兩小無猜.那只是古人美好的嚮往.日久生情是為哪些沒有愛情.卻嚮往愛情的囚徒捏造的生活信仰.我的女兒經歷了愛情的失敗.卻想用生命的代價埋葬.我作為父親怎能不心痛.怎能不憤慨.我又怎能眼看着女兒在哪忍受着煎熬不伸出援助之手.如果在那樣的境況下.只要我施加一點壓力.伸出一次援助之手.我的女兒或許就會成為齊家的媳婦.然而.我沒有幫助齊家.不是因為齊植霖不娶我女兒才沒有伸出援助之手.而是我不能把心中為人民服務的哪桿秤.向齊家傾斜.現在.我也不能無視我們的民族企業就這樣轟然在我面前倒塌.我不能看着我們的幾千職工生活無依.我不能為我們國家降低信度.今天.我拿出我的身家性命.以一名公僕的名義呼籲:請幾位掌管金融權利的負責人.讓你手中的人民幣真正為我們的民眾服務.為我們的民眾造福.

我可以無愧的告訴大家.我現住省委大院.我只有一張存摺.大概有一百多萬吧.存在XX銀行.還有我和妻子的兩張工資卡.再有就是一個寶貝的不聽話的女兒.我的妻子至今只是一名普普通通醫師.她也只是平行晉級.只有職稱.沒有職位.我的女兒大學畢業后.考取了事業單位.也只是一名最低級的小科員.我只願我的女兒平安過一生.我只願我的女兒卸掉情鎖.有一個知心的愛人.就如她的母親.三十幾年來與我清貧走過.沒有奢念.此時此刻.我只為我曾經的信仰.不改為人民服務的初衷.懇請各位為我們的民眾鋪設一條通向安寧和諧的幸福之路.僅此希望.謝謝大家的聆聽.希望有機會為大家服務.付益民」

付益民講完.台下的掌聲如雷.長時間不停.甚至有的職工用衣角揩著淚水.青子也不住地用手背抹着眼淚.

青子和衛東回到齊家.齊霸天.齊母.阿靜和康一寧正等在客廳.靜候公司事態的發展.衛東講了政府的決心和民眾自發的捐款.當然也包括省長付益民那一百多萬的存摺.大部分職工也準備集資買回公司.自己做股東.當家做主.

齊霸天點頭.「這樣也好.但是梁家怎麼會這樣草草收場.感覺不應該啊.」齊霸天疑惑.不相信眼前的狀況.

衛東告訴齊霸天說:「聽說好像是安妮這次惹了麻煩.貪了人命官事.需要收縮資金.而且來我們這投資也主要是為了安妮.現在安妮沒有時間管理.自然就撤走了.」

齊霸天好像明白了什麼.只是嘆氣.

齊母破例剝了一個桔子送到青子面前.青子感動得連說「謝謝」.沒敢叫「媽」字.青子在心裏掃了一遍客廳.沒見齊植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還有一份趕也趕不去的惦念.

青子回客房休息時.衛東發來信息說:「青子.植霖哥從你走後就去了法國.直到今天不見人影.也沒有任何消息.只是他有話想找我的時候.就給我易麥鷗.」

一陣敲門聲傳來.青子放下手機.開了門.齊母和阿靜站在哪裏.「你進來.沒發現這裏有什麼不同嗎.」齊母問.

青子答:「我正在找我的衣物.」

「我把它們送去植霖的房間了.」齊母說.

「(⊙v⊙)嗯.」青子表示疑問.

「我覺得你還是住在植霖的房間比較合適.這裏離衛東太近了.」齊母居然說起了歪理.

「什麼啊.衛東已經和韶顏戀愛了.您想歪了.」青子發現自己說話很不禮貌.立刻打住話頭.

齊母笑.「沒關係.隨便一些更好.」

阿靜說:「陸姨是想讓你去植霖哥的房間住.這樣植霖哥不在的時候也好有人打掃.」

「哦.這.不是很方便吧.」青子推脫.

「去吧.這是房間鑰匙.你們不在.只有張姐偶爾去清掃一下衛生.」齊母說完.把手中的鑰匙交到青子手裏.依然挺起高傲的胸脯轉身走了.阿靜跟在齊母的後面.緊緊相隨.

青子在客房轉了無數圈.激烈地鬥爭着去還是不去.手裏惦著鑰匙.心裏想去的yuwang高過不去的念頭.終於很留戀地離開了客房.向著二樓.那個曾經的婚房走去.哪個自己用心佈置完.一次也沒有進過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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