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宮鎖雲玥

第二百五十七章 宮鎖雲玥

蕭墨珩臉色立即暗沉下去,這正是他最擔憂的地方,不過他轉念一想,江梅還有另一層身份,「那又怎樣,我可以將她的身世公佈於世,她是雲凌波將軍與宣陵長公主之女,完全有資格做我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沐簫和似聽到天大的笑話般,笑了幾聲,悠悠道:「殿下看來還沒睡醒,世間皆知雲玥瑤是建安郡主,而建安郡主已經嫁到了我的府上,華纓已經佔了她的身份,你又待如何?再者,你以為她稀罕做你的皇后,你將來後宮佳麗三千,你就算能給她皇后之位,你能給她獨寵嗎?」

沐簫和也不依不饒,幾番話下來,卻是抓住了蕭墨珩最致命的弱點,顯而易見,蕭墨珩已經氣得直喘氣,他狠狠地盯着沐簫和,怒火中燒的他,也不依不饒道:「就算我不能給她唯一,那你呢,你能好到哪裏去,你已經娶了裴蘭英,華纓的牌位還在,你讓她給你做小妾嗎?」

沐簫和登時一怔,目色一痛,閉了閉眼掩飾住眼底的悲傷,是的,他比蕭墨珩也沒好多少,雖然江梅願與他天涯為樂,雖然江梅不想以名分來束縛二人,但越是這樣,他越怕失去她,如果不把她牢牢抱在懷裏,便覺得心裏空空的,他自然想與江梅真正結為夫妻,日日為伴,夜夜相守。可是…..一想起華纓和蘭英,他又是愁苦不已。

當然,蕭墨珩也不比他好受,剛剛沐簫和所說句句都是事實,那些都是攔在他面前的巨大障礙。

兩個大男人竟是不顧臉面,在大桓最高的權力殿堂吵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不過細想來。二人均是失魂落魄,是的,這一點他們都比不上蕭墨琤,他們早已三妻四妾,他們能給江梅什麼?於是,一番爭吵后,二人均是愣住了。心中都如堵了一塊巨石般。難受不已。

正當二人僵持不語時,秋林急急跑了進來,跪下道:「殿下。陛下快…快不行了….」

蕭墨珩聞言大驚,竟是看都沒看沐簫和帶着秋林匆匆往蕭帝的寢宮奔去。

而沐簫和這一刻終於緩過神來,陛下若駕崩,那麼朝堂內一定忙得熱火朝天。而玥瑤的事情怎麼辦呢?

沐簫和邊想着邊走出了太極殿。而殿外卻是有一個人正等著沐簫和,沐簫和詫異之餘卻是語氣和緩了許多。

「東方先生!」沐簫和拱手道。

東方湛卻是朝着他作了一揖,再道:「世子,湛特在此處等候世子,實則有幾句話想說與世子聽!」

「哦?請先生示下!」沐簫和又恢復了往常的謙和。

東方湛微鎖著眉,鄭重道:「世子,湛知世子與江姑娘情深義重。但是還請世子能為沐府着想,不要再來找殿下了!」

沐簫和眉頭一皺。語氣頗有些不善道:「先生勸我放棄,我是萬萬不能!」說罷,昂着頭看着前方。他全然把東方湛當成說客了。

東方湛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湛的意思是,江姑娘的事交給在下便好,在下會想辦法救江姑娘出宮,而世子畢竟身份上有些嫌隙,世子可以不要命,但是世子難道棄闔府上下於不顧嗎?」東方湛語重心長勸慰著。

沐簫和先是一愣,想來自己誤會東方湛了,臉上立即佈滿了愧意,而再聯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卻是太過魯莽,倘若蕭墨珩治其罪來,沐府確實會大受牽連。

這時,東方湛接着道:「如今的殿下是乾綱獨斷,誰都不能觸其逆鱗,湛多勸幾句,殿下尚還給些面子,可是世子不同,世子與江姑娘過從甚密,殿下對世子可是憋著氣呢!」東方湛這話再明白不過,沐簫和更是連連點頭。

於是,他拱手一拜,感激道:「多謝先生指點,簫和一定銘記在心,只是先生說要救姑娘,難道先生就不怕太子動怒嗎?還是先生有別的辦法?」

東方湛聞言苦笑了一聲,倘若他真的只是東方湛也就罷了,可他還是江梅的湛哥哥,他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得將她弄出宮來,面對沐簫和誠懇詢問,他只得回道:「湛覺得江姑娘這樣的女子實在不適合待在後宮,所以湛會聯絡大臣們反對殿下納她為妃,至於具體法子,湛就不細說了,只是還請世子在府上安心等候消息,不要再惹怒殿下了!」

沐簫和誠心再拜,「簫和省得!」

東方湛會心一笑,「陛下病危,湛得趕緊過去,便不作陪了!」

「先生慢走!」

隨後二人再一番行禮,東方湛急匆匆往蕭帝寢宮趕去了,而沐簫和目送他遠走後,便也出宮。有了東方湛的保證,他心裏倒是踏實了不少,只是以己度人,他覺得蕭墨珩沒那麼容易放手,因而他出宮后,又去了一趟江府,他相信容與和九竹等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讓他踏入江府時,各方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回來了,結果都是一無所獲,這是倚雲閣第一次在情報上受挫,但是容與等人怎會輕言放棄。

於是眾人在沐簫和的參與下,又有了新一輪的打探計劃,而重中之重依舊是確定江梅的所在。

至於這位讓眾人頭疼不已的江大小姐可是正在自娛自樂中,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且又沒人跟她講話,所以她一個人居然破天荒的向那小丫頭尋來了針線,她決定試着縫一個荷包,江梅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打發時間。

只是江梅果然不是居家的料,她一拿起一塊布,便將那布剪成了一個小圓,隨後,她把那圓布塊一對摺,便決定將那邊口縫起來,她琢磨著這麼做應該算是縫成一個小荷包了。

只是當她樂呵樂呵地一針一線開始縫製時,一旁定定望着她的小丫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這是….這是在幹什麼….

當她的目光落在江梅那粗粗的針腳上時。她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細聲道:「姑娘…..」

「嗯?」江梅答應着,只是依舊沒有停止手中的針線活,

小丫頭帶着近乎哭出來的表情道:「姑娘,荷包不是這麼做的,而且針腳也太粗了….」她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生怕江梅生氣般。

江梅這才偏過頭來,看着她,認真問道:「不是這樣縫的?那是怎樣縫呢?」

那丫頭見江梅一本正經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姑娘不嫌棄,就讓望月來教姑娘吧!」

江梅頓時眼睛一亮,「好呀。好呀,你看咱們多無聊。你教我針線活,不正好嘛!」說着,便拉着她坐了過來,於是那丫頭便一板一眼地教了起來。而江梅則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縫製。

這就樣,又兩天過去了,江梅已經學得有些起色了。至少她已經能縫製出一個像樣的荷包了。

一日午後,連續忙了三日針線活的她實在支撐不住了。她決定歇息歇息,待她躺下時,腦子裏才意識到,這已經是她入宮的第七日了,只是一來容與和九竹還沒找到自己,二來蕭墨珩至今都不見人影。她心裏約莫有些擔憂,難不成出了什麼事了,不然蕭墨珩怎麼可能這麼多日不來見她呢?困意十足的她邊想着就邊睡著了。

許久過後,迷迷糊糊的她,似乎覺察到了一抹異樣,耳邊似乎聽到了一股重重的呼吸聲,下一瞬,她的額頭便感到了一種濕潤,那股熾烈的氣息從她的髮絲一直到額頭,一直往下直到鎖住了她的嘴唇。

待她的嘴唇已經被狠狠吻住時,江梅瞬間睜開了眼,「唔……唔….」江梅試圖推開那人的身子,無奈她柔弱的雙手已被人緊緊握住並扣在她的頭頂,讓她使不上力。

男子霸道而又熾烈的氣息籠罩在江梅周身,男子的靈舌已經撬開她的齒,肆無忌憚地掠入。

江梅窘迫羞赧的同時,也不忘試圖睜開他的鉗制,既然手不能用,便用腳,於是江梅便使勁踢着他,對於一個高大而健碩的男人而言,這一招只能算是欲拒還迎。蕭墨珩眼中含着濃濃的笑意,右腿一用力,便壓住了她的膝蓋,讓她真正地不能動彈了。

下一刻,他離開了她的嬌唇,雙手握緊她的手腕,專註而深沉地望着她,如看着自己的獵物一般。

江梅這才看清來人,不過不用瞧其實她已經知道來人是誰,畢竟這已經不是蕭墨珩第一次強吻她。

「殿下這是做什麼?強搶民女嗎?」江梅沒好氣道,瞪了他一眼后,又一臉怒容偏頭看向他處。

蕭墨珩見她不瞧自己,乘機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你!」

「是又怎樣?」蕭墨珩戲謔道,

江梅白了他一眼,「我倒不知道太子殿下的陰謀詭計居然用到了自己的軍師身上!」江梅繼續不看他。

蕭墨珩聽到「太子」二字時,眼神突然一頓,不過瞬間他又邪邪笑道:「應該說是用在自己女人身上!」

江梅聞言臉色一紅,更是被他氣得不行,她使勁用力想去掙脫他的手掌,

蕭墨珩最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畢竟勞累了三日的他真的已經沒有力氣來跟她鬧騰,於是他終於放開了她的手,坐了起來,溫柔地瞧着她,「好啦,不跟你鬧了,快點起來用膳吧!」

說罷,自己便起身下榻,江梅硬是鼓著腮幫子看了他半晌,明明是他跟自己鬧,江梅在他身後狠狠瞪了他幾眼,才跟着下榻。

隨後,理好衣裳的她,便出了卧室,來到外間,這時,蕭墨珩已經坐在了案几旁邊。

「來,快坐過來,睡足了,也該吃飽肚子,這樣才能繼續折騰!」蕭墨珩瞅着她意有所指地笑道,

江梅頓時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他居然當着丫頭內侍的面說這麼輕佻的話,真真是…偽君子一個,江梅心裏嘀咕著。不過,氣歸氣,她可從來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於是她懶得理他,瞧著屋子裏只有一張案幾,便只得坐在他身側,只是她偏著個腦袋依舊不看他。

蕭墨珩淡淡掃了一眼門口的秋林,秋林會意便急忙對着身後的內侍揚了揚手,很快,江梅便見十幾個內侍端著膳食趨身過來。

待他們將菜肴放置好后,平日服侍江梅的小丫頭,便跪下來給二人斟酒,準備妥當后,她低着頭道:「請殿下和姑娘用膳!」

正當江梅拿起筷子準備用膳時,卻聽見門側的秋林一聲怒喝:「放肆,敢在陛下面前無禮,活得不耐煩了!」

那丫頭瞬間領悟,急忙跪着哭道:「奴婢叩見陛下,奴婢罪該萬死!」竟是嚇得瑟瑟發抖。

江梅先是一愣,張著嘴看了秋林半晌,似乎全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直到她突然意識到蕭墨珩已經登基時,才趕忙放下了筷子,轉身對着蕭墨珩跪拜道:「江梅叩見陛下,江梅….失禮在先,請陛下責罰!」

江梅低着頭,心裏卻是忖度着他這些天一直不來見自己,原來是忙着登基的事,看來蕭帝已經殯天了,她籌謀了這麼多年,總算得以輔佐明主,成就大業!若說不激動,那絕對是假的,只是下一瞬她卻是激動不起來。

此刻,蕭墨珩靠近她的身子,一把摟住她的腰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今晚便懲罰你!」

江梅募得一驚,臉紅不已,一時都沒法回他,好在他立即放開了她,低頭用起膳來,還邊吃邊說道:「傻丫頭,快吃吧,不然菜都涼了!」

江梅忍氣吞聲,偏過頭來,坐直了身子,開始大口大口的扒飯,她本想再白他一眼,可是她卻不敢了,他現在可是至高無上的帝王,放眼四海,沒人敢跟他說個不字,她江梅有再多的腦袋,也不敢跟皇帝置氣,於是她乖乖地用膳。

蕭墨珩瞅着她那如孩童般的模樣,要多歡樂有多歡樂,只是見她只顧吃飯卻不怎麼吃菜,可又心疼起來,估摸著自己剛剛嚇到她了,於是他親自將菜夾到了她碗裏,柔聲道:「多吃點菜,可別餓著!」

江梅邊吃邊點頭,「多謝陛下!」那獃獃的眼神卻是讓蕭墨珩不知說什麼好。

用完晚膳后,蕭墨珩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為他父皇喪事忙了三個晝夜的他已經累得有些虛脫了,於是他什麼也沒說便躺在暖閣的矮塌上閉目養神。

秋林、覃信等人都在外邊伺候,蕭墨珩怕人多口雜,整個院子裏也只有望月那丫頭,而她給主子端好茶、倒好水后,也識趣地退到外邊去聽候吩咐了。所以,整個暖閣內就江梅與蕭墨珩二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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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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