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沐雨的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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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裏什麼味道？」一不留神，沐雨推門進來，已經站在我的身後。

我們所處的這個房間是在我家裏臨時做出來的治葯車間，專門為沐雨的治療配藥用的，現在我正給她準備明天要用的葯，面前堆放的全是我收集來的藥材，味道當然很特別了，也難怪沐雨會感到好奇。

難得沐雨有這份心情，對我來說，她忘記自己身上的毒魔就是好事。我笑着道：「這些都是好寶貝啊，你能否恢復健康，再成為一隻威風八面的母老虎，就全看它們的功效了。」

「哈哈，母老虎，還威風八面？」沐雨氣惱地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如果你不很健忘的話，應該記得，剛剛笑容滿面陪着人吃飯，轉眼就把這人打成個落湯雞，你說你可不可怕？」我雖然用着玩笑的口吻，但是講的也是心裏話，我一直對沐雨那次對我的暴行念念不忘。

「行啊，記仇還記得挺深的。」沐雨笑着道。「一開始我就懷疑，你一定要來給我戒毒，是不是居心不良，想藉機報復我？」

「好沒良心啊！」我『生氣』地扔下手中拿着的藥材，怒道：「我這樣沒白天沒黑夜地忙碌，就換來你一句居心不良？」我所以要做出這樣一副『生氣』的樣子，是怕沐雨把她剛才的話當了真，那樣對我們以後的治療工作有百害而無一利。

「你想，我們原來的關係就很一般，現在我落難了，又不是我去求你，自己就跑來獻殷切，本來就有點不正常嘛」沐雨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工作室里的每一件器物，一邊與我鬥嘴。

我由沐雨的神情中看出情況似乎並不嚴重，便也放下心來，拿起面前的一棵草藥對沐雨道：「怎麼樣，要不要親口嘗嘗？」

「有糧，你一個計算機系的學生，怎麼就對製藥有了興趣？」沐雨好奇地問，「不會是像武俠小說里寫的那樣，得到什麼秘芨了吧？」

我發現沐雨現在對我越來越感興趣，只要有時間，總是對我問這問哪，她能夠這樣對治療當然有好處，我應該求之不得，但是事實並不如此，沐雨的好奇心讓我感到很頭痛。因為我要編了假話來告訴她，還要把假話編圓滿，不能讓沐雨看出破綻，這就難了，人家可是專業警察。

「我呀，」為了讓自己自然一些，我又開始擺弄面前的那些藥材，「我這人從小就什麼都喜歡，因為這個性格沒少被我媽罵。」

「為什麼？」

「我媽說我沒長性，將來一定不能成大事。」

沐雨笑了，道：「如果她老人家看到你現在的成就，就會後悔自己當初那樣做了。」

「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可能是我的話讓沐雨想到了什麼，她低下頭去，我則忙道：「那年由玫瑰園出來，浪蕩中遇到一名老中醫，由他那裏接觸到許多中醫知識，特別是他在中醫藥方面造詣很高。我受他老人愛啟發，開始對中藥產生興趣，從此一發不可收，一搞就是三年。總算功夫不負有人心，有了今天這點小成績。」

「田有糧，在玫瑰園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才氣，可是你的表現還是出乎我的意料，有時候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聽到沐雨的話是由衷而發，又不由得想到她在玫瑰園時對我的刻薄，便有幾分找后帳的意思，笑着道：「既然你知道我有才氣，為什麼還老是跟我過不去？」

沐雨笑了，對我道：「從前有個將軍，以知人善用而聞名，據他對別人講，別的人也就罷了，唯獨那些能幹但是品行不好的人，應該馬上讓他們滾蛋。」

「靠！」我氣惱著不去理面前的沐雨。

可是沐雨卻不放過我，非要追問我道：「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這些人一旦不安分起來，危害將會非常大，對不對？」

「答對了，理解萬歲。」沐雨笑道，「既然你能想到這一點，以後你就不必再對我在玫瑰園時的態度耿耿於懷了。」

「時間已經過去三年，你對我的看法就沒有什麼轉變？」我期待地問。

「轉變嘛，當然有了。」

我馬上興奮地道：「轉變了什麼？」

這時我卻發現沐雨的神情又在變化著。

「壞了！」我心中暗道，剛才直顧聊得開心，把沐寸毒發的時間又給忘了。現在回房是有點來不及了，我上前一把拉住沐雨的手，她已經在向地上攤下去了。

「有糧，又來了，你……快抱住我。」

我知道一會兒沐雨難受的時候，她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這樣向我要求了，我便馬上將她抱在懷裏。

沐雨在冒汗，因為我抱着她，很快就感覺到了，這時候她的臉漸漸蒼白起來，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一下下抽動，我知道這是一場劫難來臨的預兆。果然，這種抽動在漸漸地加強，很快沐雨就開始嘶叫，身體瘋狂地扭動，試圖由我的控制下掙脫出來。

我當然不能把沐雨鬆開，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抱緊。沐雨撕心裂肺般地哀嚎著，她的身體在我懷裏開始用盡全力向上挺，兩腿亂蹬開來，剛剛整理得很是整齊的頭髮凌亂不堪。在痛苦地折磨下，沐雨的神智開始混亂，她用腳踢我，用手打我，還想用牙咬我，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脫開我的控制，似乎那樣她就會脫離苦海。

不管是被沐雨的那一部分打到，我身上都是一陣巨疼，可是我不放手，依舊緊緊將她抱着。在如此劇烈的活動下，沐雨身上的衣服開始脫離着她的身體，上身好說，被我緊緊抱着，下面我就顧不到了，由於兩腿無法控制，她的褲子已經褪到了腿彎處，裸露出兩道雪白的大腿，女孩最隱秘的所在也是似隱似現。我沒有辦法幫她拉上一把，卻又不忍心占她便宜，只能將頭轉到過一邊。

沐雨這一番折騰很快便驚動了樓上的護士小錢，小姑娘急匆匆地衝下樓來，順着聲音找了進來。

小錢來得太及時了，我忙向她道：「小錢，快幫沐雨整理一下衣服。」

沐雨春光外泄小錢進門就看到了，她飛快地跑到沐雨身邊，用力為她向上拉着褪下來的褲子，費了好大力氣才拉上去。

「田總，要不給沐隊打一針嗎？」可能是小錢看沐雨太得難受，向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知道在治療的初期，為了讓沐雨保持健康的身體與穩定的情緒，適當注射毒品是可以的，但是這樣做副作用很大，不但會延長治療時間，影響治療效果，還會讓沐雨產生心理上的依賴。所以每次毒發，我都會讓沐雨盡最大努力堅持，只有到她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才給她注射一點海洛英緩解一下無法控制的癥狀。似乎現在還不是時間。我對小錢搖了搖頭，小錢只好伸出手，幫我控制住沐雨抽動的身體。

一個小時之後，沐雨開始出現虛脫的癥狀，眼淚與口水流得臉上、身上到處都是，嘶叫聲也變成痛苦的呻吟，而且我知道，她的大小已經失禁了。

「沐雨，你再挺一挺。我知道你很堅強，你一直要強的，挺過去就沒事了。」我只能這樣安慰沐雨，希望能夠給她一些力量，分擔她的一點痛苦。

我看到身體不住抽動的沐雨在向我點頭。

一陣短暫的間歇後，我看毒癮馬上又會再回到沐雨身上，我知道那樣對沐雨身體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便對小錢道：「你去準備打針吧。」

小錢飛快地上樓去了，一會兒的功夫她拿了注射器下來，由沐雨的手臂上將萬惡的毒品注射到她的身體，沐雨平靜下來了。

「小錢，你去準備洗澡水，這裏有我。」

小錢聽話地離開了，沐雨在我懷裏睜開眼，對我道：「有糧，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我只能對她道：「沐雨，你給我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好嗎？」

「好！」沐雨用力點着頭，我的淚水卻流淌下來。

小錢幫助沐雨洗澡的時候，我也去洗掉了自己身上的污垢，有誰知道，曾經那個仙子一樣的神州美女、瀟灑的警官，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好在我在晶片世界中曾經有過幫助辟邪戒毒的經歷，遠在天外星球的于斌教授讓我相信，沐雨終久會恢復過去的英姿。

我把自己洗得乾淨，看小錢與沐雨也都好了，便來到沐雨自己的卧房，由於給她注射的毒品劑量很小，她還遠沒有達到生龍活虎的地步，只能躺上床上喘著粗氣。

「沐雨，現在就是你用藥的時候了，以後你每次毒癮發作之後，都需要服一粒我給你的葯。」

沐雨把我交給她的藥丸拿到手裏，並沒有急着用水送下，而是將它托在手心裏，認真地看着。

「這東西真的有你講得那樣神奇嗎？」沐雨用虛弱的聲音問。

「我給你放的錄相你已經看過了，那條小狗不是被我給醫好了嗎？」

「人家是人嘛！」沐雨撒嬌地道，「別不是你給小狗用的毒品純度不高吧？」沐雨現在恨死了所謂的高純度，沒有這種鬼東西，她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罪了。

「你放心吧，小狗的情況與你的完全一樣。」

「你罵我？」

我呆了一下，馬上笑着道：「對不起，是我用詞不當。其實，你比小狗可愛得多了。」

沐雨根本沒有閑心來與我鬥嘴，她面紅著道：「剛才，什麼都被你看到了。」

我無奈地道：「都什麼時代了，你還這麼封建？現在我不是你的同學，而是你的大夫，你應該忘記我的性別，只記住我的職業就行了。」

看着沐雨不再吭聲，我突然有種失落感，笑着對她道：「真要是古代也就好了。」

「怎麼？」沐雨不解地問。

「如果在那個男女授受不清的年代，你我這樣，你除去以身相許再沒有別的辦法，我豈不是白白到手一位大美女？可惜啊可惜!」我故意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

「哼！」沐雨冷哼一聲，怒道：「知道你心裏就不想好事。」

我趕忙道：「和你開玩笑的。」

沒想到沐雨卻笑了，對我道：「還好我有先見之明，沒答應做你的病人之前，就先答應嫁給你了，你可要對我負責哦。」

這次，我是真的呆住了。

本想原來的計劃已經夠周到的了，可是計劃實施起來還是發現了許多沒有想到的事情，憑空多出來的許多臟衣服就是個問題。好在小錢姑娘是個勤快的女孩，沒等我吩咐，她已經在衛生間動起手來。想來沐雨也覺得不好意思，自己的衣服搞得那麼臟，還要人家幫助洗，她待身體稍稍好受了些，也跑到衛生間去搶衣服來洗，最後小錢搶不過沐雨，跑來向我告狀。我卻笑着制止了她，讓她去休息，我自己向衛生間走去。

在衛生間盯着沐雨看了一會兒，發現她洗衣服的技術實在不敢恭維，便笑道：「一個女強人要變童養婦，不知道當事人心裏會是什麼滋味？」

沐雨哼了一聲，沒有理我，專心對付着她手裏的衣服。

我又問道：「沐雨，別怪我好奇心強，你當警察的時候，穿髒了的衣服怎麼辦？」

「你笨死了。」沐雨白我一眼道，「街上不是有洗衣店嗎？這樣的問題也來問，你白痴啊？」

我雖然沒成白痴，卻離傻子也不遠了，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我向沐雨道：「那這家洗衣店的老闆一定會很奇怪吧，可能他從來沒有見過花錢如此大方的警察。」

「他當然不會奇怪了，因為開着法拉力的警察的也不多見。」

看來還是我把問題考慮得複雜了，能開得起法拉力的人，當然也不會在乎幾個洗衣服的錢。不知道我的那要神經被觸動到了，我不由得好奇心又起，向身邊的沐雨道：「沐雨，你為什麼一定要做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