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表姐妹，親姐妹
「表姐，你說我們修練各自門派武功之餘，再同時兼修那部分九陰神功，需要多久才能勝過李莫愁？」
程瑛蹙起秀眉，苦惱道：「李莫愁縱橫江湖多年，無論武功經驗、還是識見機變，都是一等一的厲害，我們倆縱使勤修苦練，孜孜以求，怕也須十年光景，還要你我聯手，才能穩勝於她。而就算十載光陰，也有一個前提必不可少，當是她沒有特別奇遇，只是在如今的基礎上循序漸進。」
陸無雙卻不這樣悲觀：「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李莫愁沒學到我古墓派的精深武功，掌門師叔又一向同楊師兄秤不離陀、陀不離秤，她沒有丁兒點兒機會迫使二人就範。我看呀，只要我們一直隨在樂大哥身邊，有他在旁時時提點引導，頂多只需個七八年時間，李莫愁一準兒惡貫滿盈，斃命於我倆手下。」
程瑛幽幽一嘆，沉默不語。陸無雙一怔，旋即也似意識到了什麼，同樣閉口不言。二姝各懷心思，小小的房間內頓時一片靜謐。
兩女境遇坎坷，雙雙九歲就突逢人間慘劇，如今尚不到一十五歲，論及心理年齡，尋常人家十七、八歲的女子也是遠遠不如。姐妹倆情竇初開，都曉得自己的心意如何，也都知道對方的情絲所系，平時感情親密，固然無話不談，可一涉及到某方面，卻又刻意迴避，不敢說起那一敏感禁忌的話題。
二女都是冰雪聰明的姑娘家，常為此暗自苦惱憂慮，可情之一物，發乎本心，着實難以自持克制，由不得半點強迫或是轉移。
說起苦惱的根源，直與兩女的出身經歷息息相關。這個時代男尊女卑，一夫一妻多妾的家庭模式司空見慣，數不勝數，但那是士大夫階層，亦或是權貴之家的普遍現象。在社會底層，江湖兒女來言，仍是以一男一女的家庭組合為主流。
兩女性格迥異，驕傲痴情的一面怕是唯一的共同點，若是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都斷然不會接受。但彼此的關係畢竟非同一般，作為至親的姨表姐妹，各自也不是沒想過效仿娥皇、女英那對親姐妹，只不過一切都還處於懵懂初始階段，又不曉得意中人的心意究竟如何，女兒家的矜持所在，哪裏好意思在夜半私語時，就相互挑明最隱秘的心事。
如此一來，某個男子就實在混蛋透頂，罪不可恕了。
其實樂憑欄也不是沒考慮過與二姝的關係維繫、及至發展衍變的可能，只是在他看來，自己年僅十五，兩女還要比他小上一歲，在現代來說都僅是初中生，著個什麼急！
男女情事，一旦打破禁忌，食髓知味后，實比吸毒還要令人陶醉沉迷、欲罷不能。二姝懵懵懂懂，自然不曉得其中的致命吸引力，單純的牽牽小手，親親臉蛋，估計都會臉紅耳熱，心滿意足了。可他行嗎？
好不容易又是處男之身了，尚能忍耐，可一旦挑到明處，俏生生妙齡女，清純純小蘿莉，彼此朝夕相處，還不整日裏抓心撓肝，望眼欲穿哪！
如今這樣也不錯，日日三人行，小火慢攻，循序漸進便是。
翌日一早，眾人齊聚一堂。望着自己的三名弟子，黃藥師老懷大慰，開言道：「默風，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馮默風恭謹答道：「蒙古鐵騎入侵，我漢人百姓又要遭受刀兵之苦，弟子是鐵匠，前日受到徵集，本想趁機潛入蒙古大營，怎也要暗殺他幾個韃子的百夫長、千夫長。現在得遇恩師，自然在座下聆聽吩咐教誨！」
黃藥師微微點頭，捻須沉思。
樂憑欄插言道：「蒙古鐵騎南侵，必攻襄陽，那金輪法王雖然敗於七公掌下，然而一身修為着實驚世駭俗，只是他崖岸自高，全然沒將我中原高手放在眼裏，妄圖以一己之力技壓群雄，才會錯誤的選擇與七公狠打硬拼，最終吃了大虧....」
黃藥師長眉一軒，登時意動。他聽到的消息是金輪法王被洪七公打的吐血倒地，心裏自然就瞧不上眼。如今獲悉內幕，方又重新審視之。
絕頂高手之間的比拼，勝負往往僅在一線，東邪與北丐數十年間各擅勝場，倘若兩人一味硬拼，獲勝一方不言自明，鐵定是後者。如果兩人只較量招式，全然不使內力，結果又是截然不同。
「....據聞蒙古大軍的統帥是四王子忽必烈，此人雄才大略，胸中自有丘壑，選賢用人也從來不拘一格，單單武者就招攬奇人異士無數。」
黃藥師一擺手，問道：「你是在擔憂蓉兒？」
樂憑欄喜道：「正是，師姊如今身懷六甲，界時姊夫終日忙于軍務，難免照顧不周。」
黃藥師眉頭深鎖，過了片刻，嘆道：「去襄陽看看也好。默風，你與為師一道吧！」
樂憑欄察言觀色，暗自思忖：看來師父還是不怎麼待見姊夫！也是，完完全全就是兩種性格的人。
馮默風躬身領命。昨晚師兄弟倆卧談，他聽聞郭靖的為人行事，早已暗自心折，現在既能隨行服侍恩師，又能直面斬殺韃子，實是兩全其美、求之不得。
末了，黃藥師目視樂憑欄，溫言道：「你在英雄大會上做的不錯....」
程瑛輕吁一口氣，暗思：想不到恩師真的惘顧世俗禮法，不屑長幼輩分，自己白擔心了。
「....你的理想也很好，只是切記：如若事不可為，萬勿執著以對。」
知道師父是擔憂自己跟他的傻女婿一個樣，樂憑欄心中感動，當下認真應諾。驀地想起有一事未曾提及，遂道：「弟子與那歐陽鋒......」
「荒唐！」黃藥師拍了桌子。
程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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