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灰色地帶

「除掉周建雄？」太子呢喃自語，心裏有些猶豫，他能絆倒周建雄嗎？周建雄在都城的勢力太大了，他這個新皇子，該怎麼跟周建雄抗衡，別沒吃到肉，反惹來一身騷。

「相公，這件事可不能猶豫，一定要早下決定，要不然事情拖的越久，越容易產生變故。」王氏跟着着急。

「我知道了，我要想想從哪裏下手。」蕭睿擎眉頭緊皺，對付周建雄的事情要保密，免得被周建雄抱負。

「相公，不如從父皇那邊入手，不管發生什麼，最後下決定的還是父皇，只要父皇支持你，周建雄能怎麼樣，周建雄現在手握大權，父皇怎麼可能不忌憚，父皇害怕周家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呢，你只要從中挑撥，在父皇心裏留下陰影，早晚咱們能收拾周建雄。」王氏眼珠一轉，湊近蕭睿擎說道。

「真是我的好媳婦，聰明」蕭睿擎親了一下王氏，難得媳婦聰明了一回，看來以後要多來夫人這坐坐才是。

「相公，只要您好，妾身才好，您就是妾身的天。」王氏崇拜的看着蕭睿擎，面帶嬌羞之色。

蕭睿擎抱起王氏往大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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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給父皇請安」蕭睿擎走進御書房

「起來吧」皇帝正在批閱奏章，頭都顧不及抬起。

「父皇，事情處理不完不要緊，可是您要保重身子。江山社稷需要您保重。」蕭睿擎上前幾步，走到御桌前，面帶關切之色。

「朕知道，可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朕當了這個皇帝，就要做好一個皇帝該做的，現在戰事還沒有停，這個國家還沒有完全打下來，朕如何能放鬆？」皇帝有些疲憊的敲敲自己的肩膀。

「父皇面帶疲累，可是前線的戰事吃緊了？」蕭睿擎示意太監去給父親按摩。

「是啊？雖然以前覺得咱們手裏兵源充足。打下這個天氣輕而易舉。可是真的打起仗來才發現，手裏這點兵真是捉襟見肘，前線需要士兵打仗，後方需要士兵去各個州府駐紮。守衛咱們的地盤。再加上去平定災民暴動的士兵。到處需要士兵，朕哪裏有那麼多兵可以派，新招進來的士兵訓練不行。能幹什麼？」皇帝提起這事就煩，倒是跟他求派兵的奏摺，可是他哪裏有那麼多士兵。

「父皇辛苦了，兒臣羞愧，沒有盡能力的幫助父皇處理這些煩心事」

「朕辛苦一些沒什麼，只要能儘快打下這個天下就可以」皇帝擺擺手。

「父皇，既然現在兵力這麼匱乏，何不動用北方的那三十萬大軍，那可是駐守北方的雄獅，戰鬥力一點都不遜於咱們的蕭家軍，只要調動他們，就能解決當前的危局，父皇也就不用這麼着急了，天下也能很快平定。」蕭睿擎把話題往周建雄身上引。

「朕也有過這個打算，可是周建雄說北方的軍隊動不得，馬上要到冬天了，今年草原大旱，牛羊減產，如果冬季下大雪，突厥人絕對會南下，沒有士兵抵擋，突厥人很快能打到都城來，到時候只會更加麻煩，所以那邊的軍隊不能動。」他怎麼會沒想過，可是動不得他也無可奈何。

「父皇，是不能動，還是他周建雄不想動，現在都什麼情況了，前線如果沒有充足的兵源，咱們佔領的地盤就會一點點的失去，造成士氣低，士氣衰竭，想要重整旗鼓可就不容易了，至於北方那邊，能不能打起來還不一定，之前有周家軍駐守在北方，突厥人就算是想打秋風，也不敢真的大軍來攻，只要威懾足夠，他們也不敢，那邊有三十萬軍隊，咱們調走二十萬，剩下十萬也足夠了，就算真的打起來了，也無所謂，他們不過是來搶糧食，大不了到時候再和談，給了他們足夠的糧食，他們也就走了。」蕭睿擎攛掇著。

「調走二十萬大軍？」皇帝有些猶豫，就是因為北方有那麼多士兵，才能確保草原不亂，如果真的調走了，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嗎？草原上的人狼子野心，在北方肯定有眼線，只要調動了士兵，那邊肯定有異動。

看出父皇的猶豫，蕭睿擎繼續說道：「父皇，難道您真的不防備周建雄嗎？將來這天下一定是咱們蕭家的，周建雄手裏這麼多兵，三十萬軍隊都聽他的，咱們不能不早作準備，父皇，現在前線已經打成白熱化了，咱們手裏的兵不夠了，如果真等到咱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周家來個漁翁得利，那咱們真的是給他人做嫁衣了，現在動二十萬軍隊，也是試探周建雄，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全心投靠咱們蕭家，打仗就要損耗，這二十萬軍隊上去，死傷的是周建雄的兵，活下來的是咱們的軍隊，至於那剩下的十萬，就讓突厥去打，這樣一下就能除掉周建雄的勢力，這樣父皇的江山也就安穩了。」蕭睿擎不斷的分析著。

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不由嘴角翹起，兒子真的是長大了，成熟了，一下就說道他心裏去了，現在對於周建雄，他確實是防備多餘信任，只是現在到處在打仗，他真的顧不上周建雄這邊，不過兒子說的話也有道理，他確實是要早做準備。

「好，那你寫個奏章，明天在朝會上提起吧」皇帝最終點頭。

「是，兒臣遵命」蕭睿擎抱拳，遮住眼底的得意之色。

第二天，周建雄早早的回到府里，周汐雅今天沒有出門，這幾天把該轉的親戚都轉到了，今天正好在家裏休息。

「父親，怎麼今天回來的這麼早？」周汐雅話落，只見二哥也掀帘子走了進來。

「父親。二哥，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情？」怎麼二哥這個點也回來了？

「你也得到消息了？」周建雄開口。

「是，朝堂上的消息傳的很快，我得到消息就回來了。」周光勛點頭。

「到底出什麼事了？」周汐雅跺跺腳，很是着急。

「汐雅，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或者說對蕭景擎的將來有什麼打算？」周建雄沒有回答，反問道。

周汐雅皺眉，父親怎麼會這麼問，這些日子忙忙碌碌的。她確實是沒機會好好和父親談談她的打算。不過她不會隱瞞父親，這天下誰都可以害她，只有父親不會。

「爹，我要讓蕭景擎登上皇位。我的兒子是下一任皇帝。這天下我周汐雅勢在必得。」周汐雅毫不掩飾她的野心。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世家女子了，她現在是王妃，是妻子。是母親，她要為丈夫和孩子打算，已經到了這樣的時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一絲善意和猶豫。

「好，不虧是我的女兒，既然你有這個話，那周家自然全力支持你，我們會扶持蕭景擎登上皇位，我的外孫也必定是皇帝。」周建雄笑了，他雖然沒有徵戰天下的野心，可是外孫可以有，只要汐雅是皇后，太后，那麼周家百年之內就會長盛不衰，這樣他對家族也就有交代了。

「父親，您還沒說發生什麼事了，您和二哥急急忙忙的回家？」

「你那個公公想對周家下手了，不管北方的危局，執意要從北方調動二十萬軍隊到前線，他不僅僅是要試探周家，也是想消耗周家的兵力。」周建雄沒有隱瞞。

「二叔，咱們要趕緊應對，手裏的兵權是咱們的依靠，兵權是萬萬不能交出去的。」周光勛很是擔心，周家為什麼屹立不倒，靠的就是手裏的兵權，這次改朝換代，都城多少大家族被滅了，還不是因為沒有根基。

「我明白」周建雄心思轉了幾轉，兵權是不能交的，可是怎麼着才能抗住皇帝的命令呢，畢竟現在是蕭家當政。

「父親，都是女兒不孝，連累了家裏」周汐雅很抱歉。

「不關你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早晚會冒出來，皇帝不會允許周家手裏握著這麼重的兵權，現在不過是皇帝想消耗周家的勢力罷了，周家在朝堂和地方這麼多年，不會這麼點應變能力都沒有。」周建雄不在意的笑笑，他不能把壓力轉移到女兒身上。

「二叔，這次的事情是誰提起來的，是不是有人在幕後運作此事，皇帝應該不會臨時起意。」周光勛說關鍵所在。

「應該就是漢王在搞鬼，這件事不僅僅是簡單地皇帝忌憚咱們蕭家，也是蕭睿擎和蕭景擎之間的太子之位的爭鬥，所以咱們不能退讓，讓了蕭景擎和汐雅這邊可就勢微了，對將來不利。」周建雄不虧是老臣，分析局面分析的很清楚。

周光勛和周汐雅對視一眼，這裏還有這麼多事情。

「這個蕭睿擎真是可惡，我絕對饒不了他。」周汐雅咬牙切齒。

「汐雅，記住爹一句話，不管你多恨蕭睿擎，都不可直接對付他，蕭景擎和蕭睿擎是親兄弟，再不和也是兄弟，他們之間可以斗的你死我活，卻容不得你這個當妻子的去算計他的兄弟，這將來於你們夫妻就是很大隔閡，你要是想做什麼，就要暗中來，絕不能直接參與到對付蕭睿擎的事情中，明白爹的意思嗎？」周建雄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誰說男人沒有心思，這世上不僅女人的心思怪，男人的心思一樣不可捉摸，所以他不得不提點女兒。

周汐雅只好點頭，她知道父親的話是有道理的。

「二叔，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如果北方發生了戰爭，咱們到時候從哪調走二十萬軍隊？」周建雄摸了摸鼻下的鬍子。

「二叔你是說？」周光勛睜大眼睛。

周汐雅疑惑的看着父兄

「雖然我們和突厥打了幾十年的仗了，可是也不是真的非要你死我活，我們和他們是敵對，也是有些交情的，有些事情是不能擺在明面上，朝堂不願意打仗，也會在冬天送他們一些糧食物資，讓他們不鬧事，維持明面上的和諧，這些事情都是我們在做，所以突厥皇帝和周家還是有些關係的，只要給他們一些好處，他們會願意出來鬧事，今年草原牛羊少，牧民不好活下去，讓他們出來，鬧鬧事，也好跟朝堂要一些好處。」周建雄不得不動用這樣的辦法。

其實他也是很無奈，當將軍的，哪個不想痛痛快快的打仗，可是這戰爭不是那麼好打起來的，這世上不僅有黑和白，也是有灰色地帶，有時候付出一些利益換取短暫的和平，也只能是無奈之舉，打仗是牽一髮動全身的事情，只要戰爭打起來，那就是在燒錢，所花費的遠遠高於給出去的，所以朝堂只能這樣選擇，國家還要發展民生，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戰爭中，雖然這樣會養大對方的胃口，可是國家在休養生息，只要國力夠了，一定會狠狠的打。

周光勛點點頭，現在確實是只能這樣做，只要邊關戰事起，那就能拒絕皇帝的命令了。

「傳話給你大哥，迅速辦好這件事，一定要快，不能給皇帝他們機會。」周建雄直接下令

「是』周光勛聽令離開。

「父親，女兒讓你們為難了。」

「傻丫頭，爹不為你們操心為誰操心，你是爹唯一的女兒，爹將來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不求別的，只要你好好的，爹就心滿意足，你選擇的這條路雖然榮耀一生，可是這路並不好走，爹不會阻攔你，只能盡我所有的力量扶持你，幫你達成所想。」周建雄拍拍女兒的頭，一轉眼，懷抱里的小丫頭成了大姑娘，成了孩子的娘。

「爹」周汐雅靠在父親懷裏，只要有爹在，她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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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雖然現在是黑夜，可是戰爭依舊沒有停，蕭景擎正在指揮士兵攻城，今天一定要拿下這座城池

城樓上，傅佳月一身戰袍上染滿了鮮血，看着下面的敵軍，眼看着城池守不住了，她不由倒退了一步，滿眼的鮮血，已經讓她承受不住了。

「公主，快走，陛下讓你趕緊離開，這裏守不住了。」一個士兵來拉傅佳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