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水
上水的意思.他不懂.不過是因為那是師父給他去的名字.所以.他就接受了.
在遇到了自己的師父之前.他是一個孤兒.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從有記憶的時候起.他記得的.就是那漫天的白雪.
似乎他是不會知道冷暖的.
別的人因為寒冬而瑟瑟發抖的時候.只有他.即使只是穿着一身單薄的衣衫.去仍然是面不改色.
但是摸上去的時候.感覺到的卻是冰冷刺骨.
無論上水穿了多少的衣服.他身上的溫度都是冷的.甚至有一次.上水的胳膊給燒傷了.但是.在為他上藥的時候.卻發現上水的傷口也是冷的.即使那裏已經被火燒的傷痕纍纍.
「上水.你究竟是什麼體制.」問他的是他的大師兄.也是下一任掌門的人選.
說起來其.上水已經被掌門收為弟子三年了.
對於修仙之人來說.那三年的時間.也不過一瞬罷了.
可是.在這三年的時間.對上水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之前說了.上水不過是一個孤兒罷了.雖然被掌門收入了門下.但是也不能改變他的出身.即使大家不敢在上水的面前說些什麼.但是背地裏可是什麼難聽的都能說得出來.
所謂的修仙.那些人倒是沒有將那不問世事的性格學個相似.倒是和他們看不起的凡間之人一般.最是喜歡說長道短.
「不知.」即使已經很是努力的改變了.但是上水還是有些不適應.在被掌門撿回去之前.上水已經有好多年沒有說過話了.
即使已經過了三年.但是上水和別人交流的能力還是沒有得到絲毫的改善.
掌門每日裏的事務也是很多.而在處理完了事務之後.剩下的時間.就是修鍊的時間.能夠教導著兩個人的時間可以說是少之又少.
而大師兄也不是多話的性子.這一次.要不是上水一時神情恍惚也不會不小心被大師兄的玄火燒到.
掌門的大弟子名為君澤.
很是普通的名字.但是君這個姓.卻是一點兒也不簡單.君家世代出修真者.相傳在萬年之前.君家甚至有三位飛升者.
那可是三位啊.在現在已經很就都不曾出現的飛升之人的修仙界來說.已經是可以抵得上一個中級的宗門了.
但是.和那些大宗門顯然是沒有辦法比的.
所以.這也是君子雖然是出身君家.但是還是拜在了掌門的門下.
其實在君澤一開始拜入了掌門的門下的時候.也是出現過了無數的風言風語.但是.很快的.君澤就用自己的實力將那些人狠狠的刪、扇了回去.
所以.想當然的.君澤就以為上水也是會如此的.
可是.已經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上水的表現卻一直是差強人意.
說是修鍊吧.雖然進度不滿.但是有了君澤這一個特例之後.上水的素對在對比之下就很是不夠看了.
可是.和別的弟子比起來.這已經是極為迅速的了.可是.卻架不住別人眼紅啊.
所以.上水的速度級就成為了大家詬病的地方.
不過.別人的言語似乎對上水的影響不是很大.即使是被眾人孤立.上水依舊是我行我素.而且.因為上水修鍊的地方是在掌門所居住的靜虛峰.閑雜人等是不敢前去打擾的.而有了能身份的人.可以前去拜訪的.卻又對上水這樣的小角色看不上眼.多方的原因之下.就造成了上水雖然是在凌天仙門弟子的怨懟里成長的.但是實際上卻不成影響到他半分.
至於那些靈器什麼的.掌門隨意賜下來的.都會碧娜所謂的藏寶閣里的物品好.
而真正的藏寶閣.豈會是那些低等級的弟子能夠進入的.
也是到了很久之後.上水才發現其實那所謂的藏寶閣里的東西.都是那些煉器師做出來的瑕疵品.
因為沒有用又佔地方.宗門就相處了這樣的一個辦法.
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現在的事情.是如何處理上水胳膊上的傷.
玄火製造的傷口其實很是不容易癒合.不僅僅是溫度的問題.更加重要的是.那玄火裏帶着毒素.而那毒素.即使是君澤自己.也是不會培植解藥的.
但是.此時掌門卻是砸閉關.而依照以往的經驗.這一閉關就是幾十年的時間.然後所有的雜物就都落到了君澤的身上了.
君澤本來正在為呢無盡的雜事範疇呢.看着上水的那一刻.君澤的神情是激動的.畢竟自己有了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了.
可是.這一切都被自己給破壞了……
看着上水那被乎乎的手臂.那是被玄火的毒素浸染的原因.
君澤有些心疼的捏了捏上水的胳膊：「放心.我會去請玉丹峰的峰主來為你解毒的.」
但是君澤知道.自己也不過是說說罷了.這玄火里的毒素是玄火自帶的.若不是自己及時收回了玄火.此時恐怕上水的效命就已經保不住了.
但是上水只是淡淡的看了你傷口一眼就徑自搗鼓什麼東西去了.
君澤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等到發現上水究竟是在做些什麼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上水居然是在煉丹.
君澤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師弟居然是這麼不懂事的人.要知道.這裏可是掌門的住處而初學煉丹的人.有很大的幾率會爆爐.若斯處理的不好的話甚至會造成極為嚴重的損傷.
尤其是煉丹者.
平時見上水不是一副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人的.可是.居然會在這種的情況下出事.
但是很快.君澤就反應過來.這定然是已經練習了千百遍的經驗了.
就像是之後的日子.教導自己的弟子的時候.
而對於弟子的教導.顯然.上水是比掌門有天賦的.
【日後】
「師尊.」謝玄利落的跟正等在一片空地上的上水仙人行了個禮.
「你回來了很好.」上水仙人看着自己已經許久不見的弟子.眼裏是滿意的笑容.
「小子沈長生.見過上水仙人.」沈長生隨着謝玄向上水仙人行禮.
「這就是長生.你的父親可是沈玉然.」上水仙人一開始就看到了一旁的沈長生.也知道是讓謝玄帶回來的人了.只是.他記得沈玉然似乎是有兩個孩子的.怎麼現在就只有一人.
再加上.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長生還是長醉.也就沒有開口.
聽聞這孩子就是沈玉然的遺腹子.心裏對他的疼惜更甚.
「是.家父正是沈玉然.」沈長生心裏疑惑為何眼前的這個人會知道自己的父親.下一句就不聽到了上水仙人的解釋.
「我曾經無意間到過空華小世界.在那裏結識了你的父親.與他引為知己.只是可惜的是.最後還是沒能救得了他……」上水嘆息著道.
「仙人不必自責.晚輩斗膽.想必前輩之前定然也是想救家父的.若是家父知道.想來也會開心的.自己會有此摯友.」沈長生深深的低下了頭去.
眼前的上水仙人給他的壓迫感太大了……
想起之前的那一眼所看到的.上水仙人的身上是一件藍色梭布直裰.腰間綁着的是一根玄色渦紋大帶.發色不是很深.而是亞麻色.眸子卻是罕見的純黑.直視別人的時候.當真是會將人看的冷嗖嗖的.身姿挺拔俊秀.卓爾不群.帶着淡淡的疏離孤傲氣息.
倒是和初見謝玄和靡音時.他們身上的淡漠如初一轍.能說不愧是師徒嗎.
上水仙人淡淡的點了點頭.「你的母親將你教的很好.」至於那個女子.上水仙人也是有些印象的.柔弱卻堅強.如此竟然不同的特質就那般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只是不知……
但是看着沈長生那孑然一身的樣子.想來.也是凶多吉少……
嘆了一口氣.上水仙人說道.「都別在這裏站着了.隨我進來吧.長生你來.」
也不知上水仙人是如何做的.手裏突然間就出現了一枚精緻的玉佩.上面的花紋不是沈長生之前常見的那些鴛鴦蓮花之類的.而是一抹祥雲.還有一朵不知名的花.
沈長生乖乖的上前.上水仙人伸手將那枚玉佩別在了沈長生的腰上.
「這也算是你父親的遺物了.放在你那裏想必比放在我這裏要好的多.」上水仙人嘆息著說道.
沈長生伸出手去.摩挲著腰間的玉佩.
上水仙人見沈長生那愛惜的樣子.心裏輕嘆.解釋道：「那上面的花是仙纓草的模樣.世人傳言.得到了仙纓草便可百日飛升.」上水仙人輕嗤一聲.眼裏滿是不屑.「若是確實會如此的話.那還修鍊幹什麼.」
「仙纓草.」沈長生疑惑.
「我曾經在空華小世界裏找到了那名為仙纓草的植物.本以為會是有什麼煉丹的好材料.誰知道其實就是最為普通的草罷了.」想到那件事.上水仙人也是一臉的鬱卒.說是會直接百日飛升.上水仙人是不信的.但是既然會有那樣的名聲.想來.應該是有什麼奇效吧.
可是.結果呢.只是一株什麼都沒有用的草罷了.
着實讓上水失望的很.
但是即使是沒有什麼用處的草.上水的心裏卻是氣不過.就將那草拔了一把栽到了自己的峰頭上.
不過.這裏的氣候倒是很是適合那草的生長.如今已經是一大片了呢.
而謝玄則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這兩個人的交流.眼裏是淡淡的笑意.
就像是家人一般.
可是.誰知道.成為了那樣讓人忌憚的人.上水究竟是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