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說謊

"這是...我的兄弟?"

君麻呂不可置信地看着培養槽里的肉塊,但他不得不信,因為他知道大蛇丸大人從來沒有騙過他。

"是的。"在幽暗不明的燈光中,大蛇丸的臉除卻那似笑非笑的上揚嘴角外幾乎盡數被黑暗覆蓋。"你去感受看看,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君麻呂聞言,便上前將手撫上玻璃表面,久久沒有說話。

"大蛇丸大人,我...感受不到。"

聽到君麻呂的話,大蛇丸笑了。

"因為他死了。"

"死了?"君麻呂很是疑惑地問。"為什麽?"

"因為你的母親..."看着君麻呂,大蛇丸的笑容得更顯歡快與...邪惡。

"縱橫於十幾年前的上流社會圈,水之國君之妻。"大蛇丸說到這,頓了一下。"竹取的輝夜姬,也就是你的母親。"

"我的..母親?"君麻呂愣住了,只見大蛇丸伸出手搓揉着君麻呂的頭,緩緩地向下移動,直至手停在君麻呂的臉頰後才溫和地說。"是的...你的母親。"

大蛇丸轉過身去被對着君麻呂後,緩緩地說出了過往。

"十幾年前的忍者大戰,水之國國君為了增強軍備,以百年高齡迎取你那年僅十五歲的母親,竹取的輝夜姬。幾年下來你的母親為了報復一值利用她那愚昧的族人來削弱各大忍村實力的水之國國君,你的母親一手策劃了時間線拖長十幾年的水之國顛覆計劃,她與米物宗通姦換取米物宗的軍權,與石田交易以官職及軍權換取他的資金援助。"

"她的計劃不僅讓各個野心家感到興趣,接連着忌憚於各國國君的忍村的首領也紛紛加入計劃,一個目的是為了要趁顛覆水之國之際破壞五行脈之一的水脈的計劃。五行脈不破,五大國國君不死。五行損一脈,五脈皆亂。"

"天下..."大蛇丸轉過身來,此時的他正用着舌頭不斷舔舐著牙齒,嘴角高高地上揚著。

"進入戰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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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山林間,米物宗緊緊皺着眉頭。

"造...你在說謊。"米物宗仔細地回想着剛剛的場景。

"我需要一把劍。"自己站了起來,背對着米物造又重複了一次,隨即便從懷中取出依根白色類似長矛的東西。"一把能輕易斬斷這根骨頭的劍。"

"這...這難道是..."造有些愣住,隨既氣憤地將茶杯往一旁丟去。

"框當!"

"你這是什麽意思!?"米物造憤恨地爬了起來一把抓住米物宗的衣領。"這是她的孩子對吧!?是她的孩子對吧!?"

那時的造竟然一見骨頭就能說出這番話...

"造,你早就知道了。"米物宗無奈地說着,眼眶稍有些泛紅。"為什麽不跟我說?"

"我也不是料事如神的阿。"

"輝月..."米物宗仰著頭,自嘲地苦苦笑着。

"到頭來,你還是信任造那小子多一點,寧可把苦楚往造那丟,卻一點也不肯讓我幫忙承擔。我根本不在乎那些祭品!協助你是因為你,對國君的痛恨也是因為你,你走前有沒有想過..."

我該怎辦?

沒了你,我該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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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鏘..啪鏘..啪鏘..."

隨着日幕西山,四周的山林美景而顯得黯淡,與外頭的昏暗成反比,米物造的小屋內火紅的有如白晝一般。

不斷地敲擊着手中逐漸成型的劍,米物造毫無察覺他已經保持了這個動作將近一整天。

米物造是個正直且專一的,不管是對於什麽只要是他所熱愛的,他都將會全力以赴,對於鑄劍是如此,對於輝月姬更是如此。

"啪嚓..."

隨着思緒的顫動,米物造將手中的劍擊成了兩半。

米物造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斷劍,隨即痛苦地緊閉眼睛仰起頭來,任由身旁的火爐烤得自己大汗淋漓。

"...你的意思是要我別再鍛鑄這把劍嗎?"

就像是在問自己,就像是在問心中的那可人,米物造沉吟了一會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你的意思是要我鍛造出斬絕那讓你痛恨的根源嗎?"米物造用鼻腔沉瓮且冗長地吐了一口氣,就跟十一年前抉擇的那一天一模一樣,他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有這麽樣一天。

"你應該不知道吧。"

"你應該不知道吧。"米物造痛苦又再一次重複著說。"大家都在說謊。我是直性子但我不是傻子。"

"宗在說謊,你知道。"

"凍也在說謊,你知道。"

"石田在說謊,你知道。"

"國君在說謊,你知道。"

"大蛇丸在說謊,你知道。"

"霧隱在說謊,你知道。"米物造一口氣念了下來,越說越是激動。"就連那個僅有一面之緣,曉的那個怪胎在說謊,你都知道!"

"但我說謊...你不知道。"米物造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倒下來,將手中燒的火紅的斷劍隨手扔在屋內,炙熱的鐵塊澎道草蓆隨即揚起一片大火。

"大家都在說謊,就連你也跟我說謊。"米物造緊抿著唇,背着燒得熾熱的火光,米物造表情在黑暗中無法摸透。

"但我也在說謊。"兩行淚自臉頰滴落。

"相信你..."

就是我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