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真相

三天過後，方誌軒再一次出現在先生的居所。這一次他就會忘記所有的事情，然後回到過去。

方誌軒相信樂園肯定會讓過去的他感覺不到異常的，需要的只是其它人的配合而已。對於別的人來說工程量肯定很大，但是對於方誌軒來說，這個工作量小多了。

過去的他同外界的接觸面是很小的，因此需要刪改的地方也很有限，只要讓周圍的一切都通過去一樣就好了。

「如果有養成看新聞的習慣就好了……」方誌軒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看新聞的習慣，過去的他每天就是玩遊戲，看視頻，根本不曾接觸更多的一些東西。

「是該直接面對了。」方誌軒推開了大門，通向先生房間的門已經打開了，對於他的到來，先生不可能不知道。

「不錯，你很守時，說是三天後就是三天後。」先生對於方誌軒的守時很滿意，「那麼，你準備好了嗎？我們會直接開始對你的……嗯，怎麼說合適？」

「實驗。」方誌軒給出了回答。

「雖然說是實驗沒錯，不過這樣太過直白了。研究成果已經固定下來了，怎麼可以說是實驗？」

「但是你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實驗吧？你們需要的並不是讓我的記憶回到半年前，而是消除我生命中的半年時間。」

「哦？」先生的表情認真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可以很輕易讓我的記憶回到之前，但是這個世界的時間並不會一同回去。雖然說我對於外界的接觸很少，但是你知道的，只要網絡還在，那麼我了解到外界現在是什麼時間是很簡單的。並且通過網絡我是接觸到無數人的，你不可能一一去篡改他們的記憶。」

「那麼？」先生表示自己很有興趣聽下去。

「所以你們需要的並不是消除我的記憶，而是直接更改，將半年前我的認識提前到現在，在我的記憶裏頭做出一個斷層，而這個斷層的區域必須是我不怎麼回去回想的時間段。」方誌軒苦笑着搖搖頭，「這樣的時間段太多了……」

啪！啪！啪！先生很悠閑地鼓掌，「精彩的分析，我很中意。現在我對你更有信心了，你這樣的人為什麼一直都不曾展現你真正的才華？從我搜索到的資料上看來，過去的你可是一無是處。」

方誌軒搖搖頭，「找不到應該奮鬥的目標吧，大概是這樣的。」

「那麼現在你找到了？」先生看了方誌軒一眼，「我似乎是問了一句廢話。」

「你之前說謊了吧。」方誌軒看着先生的眼睛，「我相信只是記憶消除可能是有很高的成功率，但是篡改記憶就不是這樣了。」

先生的眼神犀利了起來，「我是喜歡聰明人，但是我不喜歡太過聰明的人。」可以看出現在的先生一點都不高興，「烏鴉，把這裏的影像切斷。」

方誌軒知道發生了什麼，葉琪見證了這一切，而這些同之前說好的是不同的，方誌軒需要作為實驗的犧牲品，他必須親自嘗試全新的實驗。

「你不應該說出來的。」先生凝視着方誌軒，不過方誌軒並沒有絲毫的退縮，「即便你說出來了，結果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最終你一樣要躺到試驗台上。」

「我知道。」方誌軒很清楚自己不可能違抗先生，「我只不過是讓自己清楚一點而已，如果將來記憶真的可以回來的話。」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

「是。」方誌軒點點頭。

「很好。」先生按下了桌子上的按鈕，「從那裏進去吧，人員和設備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需要了解一下實驗的成功率嗎？」

「只可能是100%了吧？不過後續的恢復恐怕就不是了。」

「聰明，首次篡改的成功率是100%，但是後續……恐怕是連一成都不到。」

「足夠了。」方誌軒沒有再同先生說話，而是轉身走去，目的地是那扇門，他可以看到裏頭冰冷的實驗設備了，而他自己也即將成為實驗對象。

「抱歉了……方先生。」門內是方誌軒見過的實驗室的室長，主導記憶這一塊的實驗。

「沒事，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方誌軒微笑着擺擺手，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畏懼。

躺在冰冷的金屬艙中，方誌軒感覺自己像是躺進棺材裏頭一樣，這個實驗艙的設計也真的就像是棺材一樣。

「那麼實驗將在半分鐘后開始，方先生這段時間還請儘可能放鬆自己。」室長對着方誌軒說道，「艙門關閉，開始導入引導液。」

方誌軒閉上了眼睛，他可以感覺到有某種液體正在慢慢浸染自己的身體，這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這種液體的觸感根本不像是水，而是一種更加莫名其妙的東西。

液體依然將方誌軒整個人包在其中，但是很奇妙的是方誌軒還有意識，並且身體並沒有陷入缺氧狀態。方誌軒是無法呼吸了，但是身體沒有缺氧，而是在繼續運作著，他的意識也很清醒，沒有絲毫的模糊。

「實驗開始，方先生，後續可能您會感到一些不適，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整個實驗的過程大概是會持續十分鐘左右，您只有最開始的一分鐘會保持清醒，我們會在這一分鐘的時間內搜索您的記憶，尋找合適的區域作修改。」

「……」方誌軒沒有說話。

「那麼……開始吧。」這是方誌軒最後聽到的一聲話語，後續誰也再沒開口。

方誌軒可以感覺到某種東西進入了他的大腦，但是他又說不清那是什麼。

「嘶……」方誌軒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吸入的只有引導液，這種莫名的液體沒有任何味道，並且根本也沒有嗆到他。雖然是液體，但是同空氣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持續的抽痛讓方誌軒沒辦法去關注其他事情，並且他也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正在漸漸淡化，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遠去。

「可一定要找回來啊……」